常娥從二人的微笑中彷彿看到他們靚麗的女友,聯想到要為恩人馮帥牽線搭橋的事,神秘地笑道:「要出勤了我不多說,安排一個時機,我邀請你們帶著女友一起去唱歌。」
小陽立即鼓掌讚賞:「好啊,常指導春風得意,我們也沾光,可別開空白支票哦,我估計你約這個時機就有些懸,逢年過節我們都有勤務忙得不可開交,訂時間合適呢?」
常娥一邊穿反光背心,扎腰帶,一手拿對講機,一手拿手機,仍然保持著神秘的笑臉:「哼,我們也不是一年到頭都忙,你以為我是假承諾啊,你不瞭解我的為人,問一下圓森嘛。」
小陽有些迷惑不解地望著常娥的背影,喃喃自語:「這個常指導怎麼啦,開始調來到昨天上班都是愁眉不展,就像誰欠她的賬沒還似的,很難接一個電話,今天剛上班電話響個不停,就得得到一筆大獎似的開心,清晨八早就約唱歌,她是不是有病喲。她說你曉得,到底是啥原因?」
圓森一邊整理材料,一邊胸有成竹地回答:「她啊,估計是心裡的疙瘩解開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吧,你不用大驚小怪。」
他們為何知道**哩?二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圓森遲遲不表明感情的事是什麼原因?這一系列的問號成了他心裡的一大堆疑團。小陽心裡對圓森與常娥之間存在著特殊而微妙關係的陰影,為寧玲對圓森喪失信任感注入了動搖的內容,使圓森陷入情感困境。婚後的他在事業上沒有付出太多的心思,上班幾乎是有公事就辦公事,沒有公事就用手機上網,用qq與網友聊天,下班就往家裡跑,有時帶著妻子讓安排個別需要幫忙的當地人出錢去吃喝玩樂,過著瀟灑自在的日子。
圓森埋頭工作沒有理會他,並通過經辦的一些深入分析預防道路交通事故的措施,撰寫調研文章。
句歡來到辦公室招呼圓森:「小圓,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圓森放下手裡的事,從辦公桌抽屜裡取出工作筆記本和鋼筆,來到句歡中隊長的辦公室。
句歡吩咐他:「把門關上,免得有人打擾。」
圓森輕輕將句歡辦公室的門關上,來到句中隊的辦公桌前。
句歡給他泡了一杯茶端到他跟前:「坐吧,你追蹤『9。11』案子有什麼進展嗎?」
圓森禮節地接過中隊長用一次性紙杯給他泡的茶,簡單地匯報案子查辦的情況:「謝謝句中隊,還沒找到汪鳴全本人,其他幾個與案子相關的人也沒有查到新的線索。常指導配合過,不信你可以問她啊!」
句歡提醒他:「你要調查女當事人,上班時間調查時可以請常指導配合,盡量別佔用她的下班時間。如果的確需要查新的線索,你就叫小陽和你一起去,也不要叫寧玲,她畢竟不是警察,不符合法律程序。」
圓森有些迷惑不解:「我們是警察辦公事,沒有私心雜念,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啊?」
句歡語重心長的再次提醒他:「常指導跟我說要配合你查這個案子,我答覆她只能上班時間配合,下班時間回家,她堅持只要有線索就不分白日晝夜。圓森,你堅持不懈查這個案子,既是體現我們警察『立警為公,執法為民』的理念,也是人代會,政協會提出強烈的要求,上級公安機關和政府機關督辦案件,大隊領導每次去參加會議都要單獨匯報這個案子的查辦情況,工作壓力大,你能持之以恆查辦沒有錯,關鍵是參加辦案人員,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然我們是警察,也要理解每個人苦惱,她有特殊的家庭環境,除了上班時間,多讓她回家去,這是大隊領導的意思,也是我必須提醒你的問題,你明白嗎?」
圓森困惑地勉強接受:「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公事公辦,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
句歡看到圓森愁眉不展地表情,強硬地反對態度,有些惱怒地批評他:「你今天怎麼了?為啥會這麼強硬地反對我的意見?難道你們之間真的有什麼秘密嗎?這是你們的私人關係我沒有權力管,也不想過問,不過你要想固執己見的後果!」
圓森目睹句歡嚴肅的態度更加委屈,此時才知道一個單身男人的苦惱,只好勉強認輸:「好了,是黑說不白,是白說不黑,我圓森的人品如何,讓實踐回答吧!」
句歡看到他如此委屈的表情,從他虔誠的目光看到了他晶瑩剔透的心,是啊,自從他接受培訓結束安排到秩序中隊上班就是跟自己一個組,他工作十分認真,敬業,涵養相當好,只是有事藏到心裡不輕易透露,一般情況看不到他發脾氣,只要是他認準的事必須堅持,誰也不能改變,記得是他上班不久,有一次,大隊組織全體秩序民警進行單個訓練,他操作指揮手勢不準確,沒有達標,受到分管秩序工作的副大隊長點名批評後,當晚是風雪交加的夜間,他沒有回家在辦公室對著鏡子練了一個晚上,直到動作練標準後,他被凍感冒後住了半個月的醫院,自此之後,凡是發現他在工作上有不足之處,大、中隊領導都十分注意策略,這是句歡第一次這麼嚴肅地跟他交談,尤大隊在一次參加支隊召開工作會議時,支隊領導專門把他喊住吩咐他,安排常娥的工作時,盡量不讓她和男民警加夜班,他們夫妻關係有些緊張,他並不知道現在他們夫妻矛盾已經緩和,既然領導打了招呼,又是市上分管領導的兒媳婦,他只能層層落實,句歡不好說明原因,苦口婆心地勸他:「圓老弟,你的情況我是瞭如指掌,我也沒有聽到什麼流言蜚語,為了不影響常指導家庭關係,我們是要講究策略,盡量避免一些閒言碎語,大家都輕鬆地工作和生活。」
圓森只好忍氣吞聲地述說苦惱:「好吧,小陽的工作麻煩你去做一下,同事之間我不說他的長短。」
句歡從圓森篤信的眼神已經看到他的難言之隱:「他的事你不說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辦案不愛動腦筋,自從他耍女朋友後,更是沒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我會認真找他談。我得把話說白了,偵辦這個案子還是你為主他協助,誰讓你拍膛子時不想後路,既然你搶了主辦權就不能退卻,現在社會各界,媒體都特別關注這個案子的進展情況,我相信你一定能破案,只是時間的問題,有什麼需要幫助解決的困難及時跟我說,盡量讓常指導的工作輕點,多抽時間回家,只要她家庭矛盾消除了才有心勁幹工作。對了,我們大隊分配有一個月寫一篇調研文章的任務,你就犧牲點休息時間,一個月拿一篇出來,行不?」
圓森一邊喝茶一邊接受中隊長的指教,鄉鎮幹部回家途中安全社會各界十分關注,「9。11」案子不破他們的壓力也大,心裡無論多窩火也得忍受,不怨天,不怪人,只有沿著掌握的線索多做工作,才能力爭盡快破案:「好吧,我已經寫了兩篇關於針對摩托車易發道路交通事故案件的調研文章初稿,正在整理,估計週末能拿一篇出來。」
句歡笑呵呵地誇他:「我愛好數理化,不喜歡寫文章,只好安排你來做這件事。」
圓森提醒他:「常指導寫文章可是一把好手哦。」
句歡看他三句話離不開她,再次暗示他:「小兄弟,你不要哪壺水不開你提哪壺行不?如果你不聽勸我把她調到另外一個辦公室去辦公。」
圓森漫不經心地激怒他:「沒想到你句中隊是個小肚雞腸之人,本來就沒事,你這麼一調別人怎麼說,她心裡怎麼想?這和古代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個寓言有什麼區別?」
句歡啼笑皆非地指著他:「你這小老弟啊,我真想抽你,回去忙自己的事,我一會才去找小陽。」
圓森剛回到辦公室,內勤老倪就來通知他:「圓警官,實驗小學發生貨車撞人的道路交通事故,請你們這組出警。」
句中隊聽到出警的指令,立即拿著一張加油的卡前來安排:「圓森,你和小章出警,我找小陽說點事,回大隊前去把油加滿。」
圓森接過加油卡,立即穿上反光背心,到內勤處拿著值班警車的鑰匙,提著辦案工具箱,小章拿著照相機,跟隨在他身後,他們跑步來到值班警車停靠的地方,迅速駕駛著警車閃爍著警燈朝著發生交通事故的路段駛去。
句歡在圓森出警後,他把小陽叫到辦公室,仍然禮節地給他泡了一杯茶,招呼他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小陽,我想跟你說件事。」
小陽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句中隊,有啥事請吩咐。」
句歡正準備安排他配合搞好追蹤逃逸案的事,小陽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有些窘態地用手勢暗示句中隊:「我得接了電話再談吧。」句歡點頭後,他接聽手機的電話:「小玲,有何吩咐?」
白玲嬌滴滴地在電話裡吩咐他:「你下班時跟我炒一份田螺回來,我想吃田螺了。」
小陽有些不耐煩地答應:「好的,我現在有事,一會我給你打電話。」
白玲嚴肅地責令他:「我馬上要錄製節目,十一點半給我打電話。」
小陽唯唯諾諾地應承:「好的,掛機了。」他掛機後,歉意地表示:「不好意思,家事耽擱,有什麼事請吩咐。」
句歡跟他交流:「小陽,往後,如果圓森辦理『9。11』案子需要加班時你要協助一下。」
小陽有些怨氣:「光憑一塊摩托車碎片就像破案真是異想天開,他像個傻兒一樣還信口雌黃地把結婚和這件事扯到一起,有時通宵達旦地干追到結果是竹籃打水,如果目標明確我還沒有怨言,現在是在摸索追蹤,搞不好沒有白天黑夜地追,這樣的事最好別安排我,我沒有這麼好的精力。」
句歡嚴肅地批評他:「小陽,我得認真地說你幾句,首先你要從認識上解決問題,大道理我不多說你都明白,從總體原則上說,『命案至上,命案必破』是我們要一直堅持的理念,這也是各級政府機關、人大、政協,上級部門每次召開業務會對我們提出的嚴厲要求,各級輿論機關十分關注鄉鎮幹部上下班回家途中道路交通安全這方面的案子,你可不能埋怨他是出風頭,耍個人英雄主義,更不能譏諷他傻,像你今天這樣的話最好不能讓圓森聽到,一是不利於團結,二是有傷他的工作積極性,你在工作上應付了事的觀念比較突出,這樣不太好,有家庭觀念並不是一件壞事,搞我們這項工作,恰到好處地搞一些加班是必然的,我們當交警要表裡如一的堅持『立警為公,執法為民』的入警誓言,絕不能口是心非,出我們隊伍的門檻兒低,進我們單位的門檻兒高喲。」
小陽發洩心裡的怨氣:「你們送到省、市培訓,處處事事都把他當成寶貝疙瘩,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需要熬更吃苦的事想到我了?」
句歡耐心解釋:「我們中隊所有人員都要陸續參加培訓,每個民警都要取得中、高級處理道路交通事故的資格,參訓只是時間問題,你別抱怨,思想上想學知識誰也攔不住,思想上不想接受新知識,即使送到在高級的學府不一定收穫大。」
小陽聽他說得十分嚴重,有些抱怨情緒:「哦,你是不是認為只有他愛學習,我們這些都是廢品?是不是圓森打了我的小報告,他原來辦案沒有喊我一樣搞得非常好,要我配合他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喲!」
句歡語重心長地指出:「我們安排培訓沒有厚此薄彼之分,你就不要多想。你選擇讀警察院校這個專業,考進交警系統時,只想到順利的一面,沒有想到困難的一面,隨著國家經濟持續增長,人們的經濟條件越來越好,以車代步將是社會的發展趨勢,如果我們的每位警察思想沒有過關,只是停留在得過且過,做天和尚撞天鐘的思想就大錯而特錯了,平常政治學習我們要求大家學我們行業的先進民警,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就是要結合每個人的工作和思想實際搞好工作,圓森任勞任怨地追交通肇事逃逸案,就是以實際行動彰顯一名交警的公心,他從來沒有說過你的是非功過,以往他是借用朋友支持搞這項工作,他的朋友不是警察,這樣做有悖法律的規定。」
小陽還是想推諉卸責:「現在常指導來了,他們原來又是同學,互相配合既體現中隊加強對這項工作的領導,又會十分默契多好啊。」
句歡聽到他還在推三阻四的,只好硬性地提出要求:「偵破『9。11』案子,上班時間常指導可以配合,凡是需要加班追蹤調查取證方面的工作都由你配合,這是剛性任務,沒有商量。」
小陽看他如此嚴肅地以命令口氣下達任務,只好唯心地接受:「好吧,既然硬砍,我服從就是。」
句歡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下達硬性任務後便發逐客令:「在你沒有睡覺時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不要太任性,個性必須服從共性,只要圓森辦這案子需要加班直接通知你,你想得通要配合,想不通慢慢想,總有一天會想通,一個人看問題不能只看眼前,要看遠點,你還年青,在交警戰線工作的道路還很漫長,總不說一輩子當一個普通民警吧,如果你沒有政績又怎麼能得到組織和職工的薦舉?再說,你女朋友也算是一個有頭有面的人,她有什麼想法呢?這些你想過沒有?」
小陽只好誠懇地接受任務:「放心吧句中隊,只要圓森破案需要就跟我聯繫,我一定積極配合他做好工作,謝謝你的啟迪,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辦自己的案子去了。」
句歡看他態度有些改變,再次叮囑他:「也許我剛才的話語氣有些重,絕對沒有壞心眼,希望你們好好合作取得案子的新進展,大隊安排了撰寫調研文章,有時間你也鍛煉一下寫作,展示我們民警的寫作技巧。」
小陽回到辦公室,心裡有些震驚,平常沒有看出這個溫順的中隊長,心裡還藏著這麼些政治素質,對人對事會如此嚴厲,細想想,自己從外省考進公安交警系統,當時也是雄心勃勃,渴望在本職工作有所建樹,能夠展露頭角,當他來到單位看到大家都是同齡人,提升的人員多數人都是有關某些特殊關係,自己是一個外省人,要想得到提拔談何容易,因而,便報著得過且過的思想,自從與白玲交為朋友後,更是把精力放在取得她歡欣上了,當他們一起參加一些活動,別人聽說他是一個普通警察,都有些鄙視的目光,白玲也有些窘境,是啊,年青人衝動地結合,不僅要有熱情地態度,真誠的戀情,還要具備一定的事業心,否則,這份到手的感情也會慢慢變味。他翻開自己辦的案子與圓森的案子卷宗進行比較,發現自己粗心大意,沒能從邏輯思維上辦得那麼嚴謹,漏洞百出,難怪他能夠在競賽中取得好名次,這是他辛苦努力取得的戰果,通過比較才找到自己的差距,立志要奮起直追,做一個工作上的嬌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