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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烈女潔生患疾病 文 / 傻兒孽緣

    春回大地暖人間,春雨更是貴比油,一場淅瀝的春雨降臨,蒼天雲層衝破黑夜將光線灑落大地,幸開玲早已起床煮好稀飯,抓好鹹菜,喊兒子起床,便洗兒子換下的衣服。

    汪川起床洗漱後背上書包臨走前:「媽,給今天喝水的錢。」

    幸開玲從捆的圍裙包裡掏出拾元錢叮囑他:「川,我一個月只有這點收入,既要保證家裡的正常開支,還要積蓄錢準備你讀大學,該省就要省!」

    汪川換鞋時牢騷滿腹:「我一天才用幾分錢,穿的衣服最多是百來元一件,有些同學一雙鞋就是幾大百,身上隨時都帶著大把大把的鈔票,掏出錢包百元卷都是一大疊,別人父母就捨得給子女用錢,不像你這麼摳門,只有一個兒子用點錢都捨不得,不曉得你們把錢留到做什麼?」

    幸開玲被兒子氣得直出粗氣:「不知我上輩子做了什麼虧心事,遇到你們汪家父子倆,你老子只管自己過得逍遙快活,你不知家底,只管伸手要錢!我們家拿什麼去跟別人比,別人家就是拔根毫毛都比我們的腰粗,別人家裡錢多,有時一天用的錢就能買幾套我們家這樣的房子,他們家裡一天用的錢我們一輩子都掙不了這麼多的錢,你看看我們家,住這屁股大的房子,一個月掙的錢還不夠別人的煙錢,要想大把大把的用錢,現在就要努力讀書,大學畢業後找一份好的職業,那個時候自己手裡有了錢,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光伸手向媽媽要錢不算能幹!」

    汪川撅著嘴嘟嚷:「哼,你這套大話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只曉得生不曉得養,早知生在你們這個窮光蛋的家,你們莫生我啊!」不知天高地厚的他背著書包上學去了。

    幸開玲此時心裡十分窩火,看到汪川的背影,一邊洗衣一邊沉思,不知別人心裡想的什麼,自己心裡裝著兩個難邁的兩大難關,一是貞操關,二是兒子關。這兩個難關就像沉重的心裡大山壓住她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從小就收受母親女人嚴守貞潔的教育,貞潔比生命都重要的觀念根深蒂固地紮在她的心裡,想到一個女人顏面比生命更重要,一輩子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己已經把一切都交給這個不爭氣的汪鳴全,這是不能更改的事實,不能走出改嫁這一步,否則,失去了貞操就顏面無存,沒有顏面的活著生不如死;汪川只知道埋怨,從來沒有替父母想過為什麼沒有錢,到底是懶惰還是文化少沒有一份好的工作,最可惡的是家裡積累所有的錢在賭博場上輸給別人了,他賭博把做生意的頭錢和跑業務的摩托車都輸了,更可恨的是還攪上別人回家離婚,像他這樣的人還有顏面活在世界上,如果不是為了汪川心靈不受傷害,擔心他走上歧途,要是只顧自己生活得逍遙快活,只要答應嫁給游開松,自己有幾百元退休金,加上打工的收入,他們教師的工資收入有保障,他文化高、知書達理,還具有男人的責任心,不缺錢的日子一定會過得輕鬆,生活得十分幸福。這兩杯苦水只有她內心知曉,看到別人再婚,有的還是很幸福,母親與繼父生活得十分甜蜜,當母親決定改嫁前的一天在父親墳前呼天搶地的嚎啕,如果不是為了雙方的子女有依靠,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改嫁,懇求父親的諒解,她先是暗地幫著照顧繼你的子女,一個人一天來回跑幾里路,管歸雙方的子女,也許是她的真情感動了在天上的父親,托夢給她,同意她當這一大群子女的母親,她才接受繼你的感情,這一切深深地鉻在她的心裡;有的再婚者為了子女和財產的事鬧騰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分道揚鑣,與其說走這樣的人生路還不如離開人間。

    近幾天,一直有個陌生電話出現在她的手機上,自己沒接,收到短信才知道是汪鳴全打來的電話,他要求接聽電話,說有重要事情商量。

    不想起他還沒有那麼大的氣,想起他的惡習真讓人不可思議,聽說他要商量重要事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還有什麼重要事,婚已經離了,家裡只有六十來平方米的舊房子,他想爭這個不聽話、不懂事的兒子,爭去他有能力撫養他嗎?汪川已經有不少的不良習慣,如果把他的壞習慣傳染到兒子的身上,將來誰湯到他誰倒霉,比自己還慘,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重要呢,難道他想把自己趕出這個家?難道他想把狐狸精帶到這個家裡來,哼,做夢吧!自己就是死也不會讓這一步!

    她洗完晾曬完衣服匆忙吃了一碗稀飯,連鹹菜都捨不得吃,洗了碗筷,便帶著一個粉紅色的陳舊坤包,換上單位統一製作由員工自己出錢購買的工作服,白底紅條花格上衣,大紅色褲子,反鎖上家門朝著上班的「互惠超市」走去,現在這份工作一個月只有幾百元,超市上班的人員每天兩班倒,第一班是七點鐘至下午三點下班,下午接班者九點收班,工作不是很辛苦,收入不高,每個月只有伍百元的工資,在她上班期間,寧玲曾經登門做工作勸她到「天歌服飾加工廠」去上班,每個月的收入是現在的幾倍,由於她念舊情,隨時都要聽從廠裡的安排,只能選擇這種隨時能進出的工種,不想找固定工作。

    幸開玲人在超市上班,心裡裝著不爭氣丈夫狠心離婚的陰影,不懂事兒子用錢大手大腳的壞習慣,簡直就像壓在她心裡的兩座大山使她腦海裡一直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況,經常發生口乾,喉部有燒灼感,思想不易集中,而且緊張激動,情緒複雜多變,性情急躁,失眠鍵忘,皮膚發麻發癢,有時有蟻走感,晚上疾病折騰她,白天在超市在超市做事情難免分心,開始她在超市當營業員,在店裡上班經常發生擺錯貨的現象,店長看到很生氣地訓斥她,連續出現幾次這種情況,想辭退她,聽她述說了不幸的遭遇之後,在店裡只負責打掃清潔衛生和雜務事情,在她精神上更是雪上加霜,加上她在生活上十分節儉,營養不良,大腦供血不足,時常出現頭暈目眩,她心裡的苦水父母和兄弟姐妹都知道,親人們有時提著肉食品到她家來看她,每次都有送肉食品與付款爭持一番,親友們強勢逼迫她才勉強接受,有時把她接到家去讓她改善生活,勸她不要過分節儉,如果有困難說出來,大家都會支持她,她始終未將心裡的苦惱傾訴。親戚做生日等喜事,從來不收她的禮金,面對親人們的幫助,她更是感到內疚,不想欠親人們的人情,不想把自己的困難這個深重的包袱轉移給親人。

    幸開玲受著封建思想的束縛,生活得十分艱辛、人累、心更累,現實生活迫使她睡眠不足,日常感到頭暈目眩,身患疾病也沒有及時去找醫生治療,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病得她實在忍不住,只好用風油精擦太陽穴緩解痛苦,開始用這種刺激的方法有效,像這樣擦拭的時間長了,身體發生抗藥性,擦和沒擦是一樣的效果,出現有時身體忽冷忽熱,出大汗,有時頭暈,甚至出現發悶、氣短等症狀,原來每天發生幾次,並多在夜間發作,後來一天增加到幾十次,幾乎是通宵難眠。

    有一次,她回娘家發病,父母強行把帶去看醫生,經過醫生檢查開了一些藥物,叮囑病人,這些藥物通過調節人體陰陽、增強機體修復機能抗復發,啟動腦內源性神經保護機制,從而達到治癒自閉症,保護腦神經細胞的療效,最重要的是親人應該關心病人,注意語言開導,解除她的思想顧慮,盡量使患者能堅持配合醫生治療,以期早日恢復。患者自身也要保持心情舒暢,避免精神刺激。只有這樣才能盡快康復。

    惹得幸開玲病患的罪魁禍首是汪鳴全,他為了討取鄒三妹的歡心憑著一時衝動,辦理了離婚手續,將兒子的撫養責任推到幸開玲身上,並將離婚情況通報給鄒三妹,趾高氣揚地回到東山酒樓,他滿認為全部按照鄒三妹的要求做的,自己和她一樣都是單身,完全可以理直氣壯走到一起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當晚,鄒三妹約汪鳴全到向陽茶樓去談條件,二人來到茶樓他們坐在一個包間,服務員送來了一杯綠茶一杯菊花茶,汪鳴全嬉皮笑臉地拿著離婚證和離婚協議書向她報喜:「三妹,我是一個說話算數之人,費了多在勁才離脫,現在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住在一起喲。」

    鄒三妹細看證件和離婚協議:「不知你們兩口子這二十來年是那麼整起的,才這麼點破破爛爛的家底,你現在好了,就是一個淨人,什麼財產都沒有。」

    汪鳴全不敢暴露自己打牌帶來的惡果,只有唯心地把責任推到前妻身上:「我們做鹵食品生意賺了不少錢,就是她不計劃不好,我也沒有辦法!」

    鄒三妹看後把證件和協議還給他:「你慌啥子,還有幾十年的時間,我先得查一查這本證件真偽,免得你拿一套假證件來騙我,我被男人騙了一次之後,處處事事都要小心些,就像一朝被蛇咬,看到草繩都害怕。」

    汪鳴全心裡有底氣,的確是一套真的離婚手續,信誓旦旦地表態:「先把這套離婚手續放到你這裡,想怎麼查就怎麼查。查實後可以證明我對你的忠實份額!」

    鄒三妹胸有成竹,十分嚴肅地告訴他:「只要到對面的網吧只需要幾分鐘就能查出證件的真假,查明真假固然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們事先得約法三章,定一些規矩。」

    汪鳴全始終保持嬉皮笑臉,他的最大特點是應付女人時百依百順地接受對方提出的一切條件,背到女人隨心所欲,這是他的一慣伎倆:「我要和你一起生活,你比我年青些,規矩你定。」

    鄒三妹開門見山地對準他的弱點進攻:「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才相處不到二個月,互相瞭解不多,你這人的道德品質到底如何,是否值得我托付終生都是未知數,既然你下決心離婚要我和在一起,這是慎重的決定還是一時衝動,值得考慮,這事只能在生活實踐中慢慢印證!這事可以暫時不提,有件事我不得不闡明,如果我們在一起,一是經濟由我掌管,你要用錢跟我說,合理的開支我同意,不合理的開支我不會支持,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就各走各的路!」

    汪鳴全聽到鄒三妹說的第一個必備條件,心裡涼了半截,幸開玲管錢是為了家庭省吃儉用,合理開支,自己離婚就是想擺脫她的控制,想自由自在地生活,掙的錢一部分給她用,一部分用於打牌,一部分留點私房錢靈活安排,兒子汪川是個大手大腳用錢的主,有錢還可以打點一下,她掌握經濟大權之後,自己完全失去了經濟上的自由權,兩個人在一起住一段時間她如果憎惡自己的生活習慣把自己摔了,自己現在一貧如洗,打工這幾個月表面領了工資,實際這個月的錢幾乎都用在她身上了,現在除了有這點廚師手藝其他什麼都沒有了,他的臉色隨著心理變化而變化。

    鄒三妹看到他嬉笑的臉色瞬間即逝,呈現出陰沉的臉色,她十分生氣地把汪鳴全的離婚手續退還給他:「你既然還沒考慮成熟等你考慮成熟以後我們再談!」

    逼得汪鳴全走投無路:「你這人怎麼這麼急嘛,讓我慎重決定嗎還是信口開河?男人表態也需要深思熟慮嘛,反正我決定離婚就豁出去了,男子漢大丈夫,吃一口吐一盆,我領了工資就交給你管,必要的開支還是要請你高抬貴手哦!」

    鄒三妹咄咄逼人的口氣問他:「你別想藏私房錢,獎金、加班費你就不想交啊?你跟我說說看,你一個月有哪些正常的開支?」

    汪鳴全嬉皮笑臉地施展出哄女人開心的看家本領:「領到的錢都交給你,我一個月的煙錢呢?至少一天要抽拾元錢一包的煙,這點要求能得到保障嘛!」

    鄒三妹馬上答覆:「這件事好說,煙盒上寫得十分清楚吸煙有害健康,煙不能抽得太多,減一半,陸續戒煙。標準也要降低,最好是抽兩元錢一包的大前門,這還是名牌,老牌子,最高不超過六元一包的紅塔山,我去買回來你吸就行了。還有什麼,儘管提出來,免得將來扯皮。」

    「抽那麼孬的煙,不怕別人恥笑啊?」

    「什麼煙都是出煙哄嘴巴,管別人啥事?我們新組建的家庭都是從零開始,積累到一定資金時就從新開始做生意,不然,就像這麼打工,何年何月才能買房子,總不說一家人都睡在露天壩子啊。」

    汪鳴全臉上仍然呈現出高興的神色,心裡不斷打寒噤,沒想到她這麼摳門,把我的錢交給她管理用錢比幸開玲管錢還要厲害百陪,她從來沒有限制我抽煙,簡直是瞎了眼才找到她,已經投資了上萬元,不可能就這樣撒手,既然說到這裡,只好先闡明:「有些朋友紅白喜事要送禮!」

    鄒三妹爽快地表態:「戲文裡有句話,軍在外,將令有所不受,你在這裡打工,除了你汪家的親戚,其他人能推必須推脫,這是錢,不是竹葉子。」

    汪鳴全真沒想到她如此吝嗇,只能勉強接受:「好吧,以上兩個方面沒問題,有時參加娛樂活動,應該發點底墊資金好去贏別人的錢!」

    鄒三妹毫不客氣地攤牌:「汪鳴全,你少在我面前油腔滑調的,憑看幸開玲的照片就能看出,她是一個忠誠老實,居家過日子的婦女,你們原來家那麼窮,多半是你把錢輸了,你如果想跟我過日子就少找借口打牌,你如果想打牌我們就免談!」

    汪鳴全真是把腸子都悔清了,如果不是自己賭博,如何能離鄉背井到這裡來打工,如果不打工又如何能進她的圈套,原來以為幸開玲是母老虎,沒想到她是一個真正的母老虎,幾乎把男人當成她的賺錢工具,這才意識到和她一起生活絕對是無言的結局,要和她一起生活就像賣身為奴一樣,現在只有麻醉神經,哄得一天算一天,一旦沒在一起打工,各自回到各自的老家,對誰都沒有影響:「好吧,既然我們達成共識了,剛才這幾條我認了,借這個機會把賭博戒掉也是一件好事,就要一碗水端平,只有一件事必須得投資,就是我兒子如果讀大學我們必須得承擔一些費用,難得帶大。」

    鄒三妹再也不想和他囉嗦:「你剛才提供的離婚協議書已經寫得很清楚,房子和家產歸你前妻和兒子,與你沒有關係,你不是大款,更不是慈善機關,你不是支持兒子讀書,是把幸開玲套住,想腳踏兩隻船吧!我慎重其實的告訴你,門都沒有,你必須和他們劃清界限,否則,走人!」

    汪鳴全就像孫悟空遇到唐僧念緊箍咒,把他逼得渾身出冷汗,還是委曲求全地接受了她的一切條件,終於同床異夢地達成基本共識,他泯滅天良地哄她,渴望能與她同床共枕欲罷不能的心情更是心急火燎:「好吧,這些我都接受,一心一意對你和你的子女。」

    鄒三妹冷笑道:「汪鳴全你也不好好想想,我們是名正言順地耍朋友,都是幾十歲的人,像我們這種經濟條件,寫賓館沒有這個經濟條件,租房子也沒有意義,打工是流動性的工作,說換就要換,在露天壩我們是人不是畜生,要解決住宅的地方才能住在一起。」

    汪鳴全想此時得到她,心裡砰砰加速跳動:「就在這裡不行嗎?包間沒有其他人來!」

    鄒三妹潑冷水,擔心他做出強行的事:「鳴全,你慌啥嘛,我遲早都是你的人,你去找老闆談,只要答應給我們安排一個單間宿舍就能成就好事!」

    就這樣,他們通過老闆開綠燈安排一個單間,就貌合神離地住在一起,汪鳴全始終把她和一切與幸開玲相比才知道,失去幸開玲才是他最大的痛苦,他利用外出理發的機會,聯繫好新的工作,到華仔夜食城當廚師,離開了這個凶神惡煞的鄒三妹,他再次聯繫幸開玲時,遭到她的拒絕,他只好給她寫了一封懺悔自己行為的掛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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