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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初亮歌喉驚四方 文 / 傻兒孽緣

    寧玲拖著圓森來到二樓看到只有車間開著門,她就拉著他朝車間的陽台走,路過車間看到有些縫紉員工在製作服裝,目睹有些員工在從樓上往樓下搬椅子,有些員工在練習舞蹈,還有一些姑娘正在互相化妝,聽到一些員工在樓上寢室裡練歌,整個樓房十分活躍,寧玲無心顧忌她們這些事把他拉到陽台上,便質問剛才聽到關於藏的話題:「喂,木頭,你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我把你藏什麼什麼的,意思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我一廂情願,強迫你就範嗎?」

    圓森連忙解釋:「大家都是說笑話,剛才我看你說小柳的話有點過頭,差點把他們兩個整散了,我要是不說點話題把大家的注意力引開如何收場!我如果不在乎你如何知道你把我藏在你手、和心裡,說明我們都在彼此的心裡。」

    寧玲便把壓抑在心裡的話掏出來:「你娃娃說這個話還算有點良心。我知道,今天開這玩笑有點過頭,只不過一個人要知足,當公務員只能吃飯穿衣,沒有多少餘錢,要想賺錢只有做生意或打工,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途徑,選擇了就要尊重,要想吃雞蛋,還想要小雞,世上沒有這回事。你今天這麼循規蹈矩聽我的話,一定有求我的事,現在你說嗎,準備找我說啥事,如果有人進廠做工,知道我沒有權力安排,這件事你也不會找我,如果有其他事也不是什麼我想聽到的事。」

    圓森神認真指出她的缺點,秘兮兮地神態,故弄玄虛:「你只是引薦小柳和肖林認識,如何發展感情靠他們兩個人如何決定取捨,你就別操這份閒心行不?管多了管寬了適得其反。不說他們的事,還是回到我們的正題吧,你這麼聰明伶俐,先猜一猜我找你說什麼事?」

    寧玲先誠懇地點頭表示接受他的正確意見,要繞圈子表明自己為他做了多少事:「好吧,憑智商我們都是半斤對八兩,沒有多在區別,我就猜猜能不能把你求我之事猜出來;絕對不是加快我們感情步伐方面的事,因為這方面的條件還不成熟,如果是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

    圓森不加思索地回答:「嗯,聰明。」

    寧玲依偎在圓森的肩頭:「是不是要我裝扮成你的女朋友陪你去看外公外婆?不像,你下午去查辦案子沒有回家不應該是這事,如果有這個需要,你中午吃飯就說了。」

    圓森肯定地回答:「你用排除法思考問題的能力越來越強了,二位老人沒提這個要求,答得對。」

    寧玲充分運用聰明才智冥思苦想,暗處判斷:「你們搞什麼活動,需要我配合嗎?」

    圓森搖頭晃腦:「你知道,我對形式主義這套東西曆來沒有興趣,即使大隊要搞什麼活動我把父母任憑一位請去參加就能交差,也不會求你去參加應付。」

    寧玲反問他:「是不是你們單位要搞集資建房,要領到《結婚證》才有資格入門?」

    圓森瞪大雙眼反問她:「不說沒有搞這個活動,就是搞這個活動我也不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犧牲你啊。」

    寧玲像孩子似的用手柔動一個腦袋瓜子:「什麼事必須要我參加,別人不行嗎?」

    圓森間接提示她:「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的朋友圈子你曉得,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就是你,常娥雖是我大學期間最好的學友,她處於感情失落階段,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她有過多的交往,免得節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緋聞,導致大家都難堪。」

    寧玲為探明他的內心世界,故意繞圈子套他心裡的話:「你看人家常娥多美,要人材有人材,要條件有條件,還是你懂事後讀大學期間的同學,當時你們都是豆蔻年華,就像一堆既然燃燒的乾柴,學院就是一個龐大的溫床,你們之間多麼抒情、多麼愜意、多麼浪漫啊!你這個不知人間冷暖的木頭把她逼得嫁給一個浪-蕩公子,害得她現在背著名存實亡的婚姻過日子,身受水深火熱的感情折磨,難道你這麼做就內心無愧嗎?」

    圓森只好坦誠布公地傾吐肺腑之言:「也許是我不懂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冷暖,也許我是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唯心主義者,片面的對待別人!說句天良話,在我心裡,沒有人能取代你的地位,沒有人能讓我動心,即使常娥在別人的眼裡她就是可以與古代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比美,我對她仍然麻木不仁,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沒有心動的表情。我可以慎重的表態,自從我認識她到現在,並沒有對她承諾過什麼,更沒有暗示什麼,現在她這個人你也看到了,心裡只把她當成一個關係最好的學友而已!哎呀,我就有些納悶,我這人長得黑不溜秋的,父母只是一般退休幹警和老師,他們只有退休金,全家都是工薪階層,家裡也沒有多少積蓄,家庭不是富豪,我也不是帥哥,沒有什麼取頭,不知她喜歡我什麼,不是我自詡清高,算是自欺欺人吧了!」

    寧玲也沒有顧忌地痛苦回憶:「是啊,我們兩個同病相憐,我也是一個沒心沒肺,跟不上歷史潮流的愚人,在大學讀書時,有位省廳級官員的崽子,人也長得風流倜儻,白白淨淨,高大英俊,身上穿得能金鼓眼的,一天咬文嚼字地給我寫情書,我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把他們寫的情書喂碎紙機了;一個富家子孫更是張揚得山搖地動,讀大學家裡還派了一個專用轎車接送,他把家裡的別墅拍成精彩照片放到我聽課的桌子上,我裝聾作啞當成喂垃圾桶的原料,最好笑的是,為了炫耀他家的特別有錢,一次班會安排活動時,他刷金卡請班上所有同學去吃大餐,有些女同學看到他富得冒油,打扮得妖裡嬌氣,忙著塗脂抹粉啊,臉上塗的粉就像刷牆服壁白灰似的,穿的衣服更是讓人不可思議,只把女人不能公開的地方遮掩住,其他地方者暴露無遺,她們說話的聲音也像撒嬌的小姑娘,她們下作得和靠賣-身吃飯的女人差不離,看到這些富家子孫就垂涎欲滴,原來私定的男朋友也不最與她們交往,結果落得竹籃打水,既沒追到富家公子,平民百姓的子女也嫌她們臭,氣得她們哭天抹淚地生活,還有人走上夜出賺錢的下賤路。而這些紈褲子弟公開譏諷她們是胭脂俗粉的低級市民,這個傢伙不拿正眼瞧她們,死皮賴臉地討取我的歡心,我對他們不屑一顧,如果我當初要是沒有你做我的精神支柱,在金錢面前立場不堅定,稍微動了一下心,現在的結局估計和常娥姐沒有兩樣。你這人的確沒有一般人所具備的優點,最大的特點就是覺得你這人忠厚老實,安全可靠。細想想,現在有的人也真是像變了態似的,特別一些有點權勢的人千方百計抓權、抓錢,他們為了這些將倫理道德都拋到九霄雲外!不知道他們活著是為了什麼?」

    馮帥在下面準備的晚會壩子裡沒有看到圓森和寧玲,只看一些機關的人員,他順便問小柳:「你們寧主任怎麼沒有來啊?」

    小柳朝著二樓嚕嚕嘴:「她和警官到二樓去了。」

    馮帥到二樓、三樓的樓梯間看了看,聽了聽,看到他們在陽台親密地相依相偎心裡酸溜溜的,便回到廠長辦公室安排楊秀翠:「楊廠長,大家都吃完飯了,請您去招呼在寢室、車間的所有人員全部都來參加文娛活動了。」

    楊秀翠吩咐女兒:「方琳,該我們表演節目時,你上台給大家唱這首歌,別拘謹。」

    方琳稚嫩地請示:「媽,我可等不到十二點哦,唱完我就得回去,多這裡走路最多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楊秀翠和她朝著門外走時,母親答應女兒的要求:「好吧,現在是表演節目,青睞主任在主持,我把你送到樓下才回來。」

    方琳自豪地告訴母親:「媽媽,我又不是三歲大兩小,曉得回家的路,用不著這麼小心。」

    楊秀翠吩咐她:「你去找個地方坐,給我留個位置。」

    方琳揮揮手:「媽媽,你去辦正事吧,我曉得了。」

    楊秀翠走到職工宿舍樓每一間屋去招呼女員工:「各位小妹妹,文娛活動開始了,有節目下去表演,無節目去當觀眾。」員工們你推我笑簇擁著嘻嘻哈哈地走出職工宿舍。她從樓上到樓下,只要開門開燈的房間都去招呼。

    圓森聽到楊秀翠在吆喝人,為不讓她難堪,他們二人快速地朝樓下壩子走去,看到所有穿著冬天衣服的參與者把壩子擠得滿滿的:「我們下去找個位置坐下,邊看節目邊說事。」

    寧玲滿不在乎地回答:「我們去選擇最後的座位好擺龍門陣,這個節目有什麼看頭,不知這個公子哥兒耍什麼把戲。」

    圓森敏感她提這個公子哥兒:「要得,我跟著你的感覺走就是,你說這人是不是馮?」

    寧玲有些反感地發牢騷:「不是他是誰,父親是果洲市的什麼官,媽媽開的公司創造的資產用億計算,投資搞這麼個小廠簡直是小菜一碟。」

    他們一邊朝樓下壩子裡走一邊繼續說話,圓森有些醒悟:「原來我也有些納悶,一個領工資的人捨得拿出幾十萬投資搞這個廠,沒有科技含量,也沒有市場前景,它到底有多大的意義,再說,出席這個廠開業的人員也不同尋常,消費水平也與這個廠不相匹配,要加工多少衣服的錢才能支付今天的生活費?經你這麼一說,我算明白一些,還有一些重要話題不明白,他這麼做是什麼目的?這與你們班上那位請吃大餐者有沒有異曲同工之處哩?」

    寧玲聽到他這個聰明能幹的破案人才一分析,悔恨自己剛才的話入漏了嘴,他的推理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不知如何應對,他們之間之所以能夠保持二十多年純淨的關係,最大特點就是互相尊重,互相信任,到了此時只能找托詞:「我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圓森好奇地瞭解他的情況:「他在果城干的什麼工作?」

    寧玲知道自己說漏不嘴,難以填補這個缺口,只好找一些合適的借口去搪塞:「我們衛生系統的都知道,他是市政府的副秘書長。」

    圓森有些納悶地分析:「像他們這種情況,換個工作環境鍍金,好提拔重用是有可能,像他這種做法有些拙笨,推行信息化辦公技能是彰顯才能,辦這個小廠,吸引市委副書記的注意力是積累政治資本,為提升鋪路,這也說得過去,今晚的文娛活動有些撲朔迷離!」

    寧玲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把這些舉動和自己的反常行為聯繫在一起就算是燒高香了,看來他的心思還沒有想到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看來以後和他接觸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則,這個朋友關係就會終止,活生生地把自己推給他,寧玲再看他的表情,就像一個八字先生測算一個人的命運那麼專注,看到他這神情,真是一個專業破案人似的,心裡油然而生恐懼,如果一心一意和他相處,還沒有任何破綻,要是思想上開半點小差,經不起他三推兩推就能搞個水落石出:「我的未來神探,你不要在每事情上都下那麼深的功夫好不好?你的最大權力就是管好自己的案子,管住我的言談舉止,別什麼都想管,什麼都去管,這樣不把你累死才是怪事。」

    圓森十分警覺地觀察她的神情,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怨恨、急促、迷茫、困惑、憂傷等多種錯綜複雜的表情,這是他們從小到大第一次看到她這麼複雜的表情,傻撮撮地笑道:「我的工作是揭開事情的本來面目,學會分析、判斷、研究問題,必須拋開表面現象看到問題的實質,這是辦案工作的基礎知識,也許隨時保持清醒的頭腦才有可能做一名最優秀的事故處理民警。」

    寧玲只有使用絕招,把他的思緒從馮帥身上拉回來,她現在最擔心的是馮帥在這次文娛活動中做出什麼與自己相關的事,因為自己對他的感情沒有一點思想準備,這裡有單位全體幹部,還有廠裡的職工,最重要的是有圓森這個一直保持著朦朧愛意之人,有些怨懟地告誡他:「我們是在交心談心,你沒有辦案,請你不要沉睡在案件中,清醒一下吧,如果在這樣我都沒有勇氣和你交往了,你心裡沒有我了,只有案子,讓我如何走這條感情之路啊?我的圓森哥!沒想到我的命這麼苦,期待了二十五年的感情,還是挽救不了只有學問、工作,沒有人性味的朋友!」

    圓森被動地跟著寧玲找到靠後排的兩個位置,說來的確有些巧合,他們的座位與楊秀翠母女倆的位置相鄰,青睞主持,先由請來的表演隊演出《恭喜發財》、《今天是全好日子》、《三百六十五個祝福》等大聯歡活動,接著就是姜局長演唱《夫妻雙雙把家還》,節目陸續推向**,獲得台下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寧玲被這喜慶的氛圍感染,冷落了身邊的圓森,圓森沒有空閒,他的腦海在激烈較量,停止表面對馮帥的分析,只能在心裡對他進行揣摩,作為年青人思考問題,始終抓住兩點不放手,一是分析他的政治動機,他的政治動機已經昭然若揭,是想借這個平台鍍金達到晉陞的目的,二是分析他的感情動機,他的確感情動機就有些含糊其辭,像他這樣顯赫的家庭,在果城難道沒有遇到中意的姑娘,怎麼會知道寧玲的呢?難道其中還有一個牽線搭橋的人嗎?她工作這幾年並沒有和肖林這個人交往,她又是如何把小柳引薦給他認識的呢?肖林現在是什麼單位的白領呢?這一切都在他的腦海裡產生一個大問號。寧玲如果接受了他的感情,為什麼要把自己通知來參加這項活動呢?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需要再次對此事進行跟蹤,眼看一個自己最信任的女友就超越感情線,心裡不是滋味,此時一個明確的目的是需要她協助自己跟蹤調查幸開玲和章家洋的老婆,對寧玲已經產生了懷疑,如何才能夠開這個口呢?自己尋找這兩個證人,一個是已經公開的單身婦女,只有通過她找汪鳴全才最可靠,鑒於沒有絕對的把握,中隊不會請示大隊派女民警來參與這項偵察活動,何況章家洋只是通過汪鳴全的手當成賭債抵給他,他與這案子沒有任何直接的聯繫,更別希望大隊派女民警來參與查案,如果放棄寧玲讓她自己做出明確選擇之後再決定是繼續交往呢還是中止關係的決定,誰配合自己辦案呢?聯繫常娥,她往返於城鄉之間也累,像她現在這種瀕臨於感情痛苦交叉口,自己對她承諾什麼呢?自己與寧玲交往,眾所周知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還有五年期限的約定,這是友好感情基礎上確立的互相配合關係,她畢竟是有夫之妻,也許這是夫妻磨合的一個過程,如果真的到了他們感情破裂到兩口子不能一起生活時,自然會名正言順地走向離婚的道路,現在只是聽說他們之間有感情隔閡,聯繫關心少,這個時候插足於他們之間,自己充當了一個什麼角色?要是這種工作上協助的巧合被當成第三者怎麼收場,在她心靈上的累再增添工作上的勞累,豈不雪上加霜,在她痛苦的傷口上灑鹽嗎?難道用挽救她失敗的婚姻收場嗎?這是絕對不能做的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不能去找她啊,這樣找她太不公平了,讀大學沒有接受她的感情已經對她造成了傷害,現在如果再去攪亂她的生活,會把她逼上一條什麼樣的生活之路呢,怎麼能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呢,想到要與寧玲終止朋友關係,心裡隱隱發痛,左思右想,不能盲目做結論,這樣會出差錯,最好的辦法是證據確鑿時再做出結論,現在只是自己主觀分析判斷,不能草率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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