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我入你天魔門?那我豈不是真的成了妖魔」鳳靈一聽伽那竟提出這樣一個要求,驚訝之下脫口道。
陰山鬼王也沒想到伽那居然會有這樣一個提議,不過想到伽那待鳳靈的種種不同,也便釋然。然而聽到鳳靈話中之意,分明是對妖魔有著極深的鄙夷,這讓他心中也不由的來氣。
於是嘴中冷哼了一聲道:「姑娘這麼說,難道還當自己是人類不成?姑娘難道忘記了,在那些自詡為正道的人類眼中,你早便是一名妖女了。也正是他們,為了搶奪姑娘的寶物,對姑娘喊打喊殺。姑娘可別忘記,將華陽宗滅門的,可正是那些所謂的正道宗門,反而是我們這些在你口中的妖魔鬼怪,救了你。」
「我……」鳳靈聽到陰山鬼王的話,想要反駁,卻又發現實在無話可駁。想到師傅師伯們從小的教導與自己此時的所見所聞卻是如此的不同,這讓她的心中不禁迷茫起來。
「妖又如何?魔又如何?比起那些私心極重卻往往道貌岸然的人類來,我等妖魔怎麼想便怎麼做,又有什麼不好?」
看到鳳靈的茫然,伽那臉上的笑容終於也變的有些冰冷起來。
「你原本便不是人類,又何苦非要做一個人類?做我天魔門聖女,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有什麼不好?」伽那似乎非常生氣,看著鳳靈的眼神也不再柔和,甚至,有些森然。
其實,鳳靈心中並不認為妖便該死。這也許是受白羽的影響,也許是她與生俱來的直覺。所以當初,她才會為了兔妖玉而與凝墨結怨。只是因為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後,被人類的正道宗門視為妖孽,並以此為借口喊打喊殺,更因此連累的華陽宗滅門,所以心中對妖這個身份萬分牴觸。
此時再聽陰山鬼王和伽那一說,再想想華陽宗的下場,不由的心中對於那些所謂的正道宗門生出了怨恨之心。
她猛地一抬頭,迎著伽那森然的目光冷聲道:「不錯,我本就不是人類,何必苦求一個人類的身份今日,我便做了這個天魔門的聖女,看那些正道宗門又能拿我這妖女如何?」
「哈哈哈,不錯正該如此。」聽到鳳靈同意,伽那心中大為高興,眼中的冷意不見,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伽那的得意,鳳靈卻沒有笑,轉而問道:「不知門主可還救出我華陽宗幾人?……我師劉玄孚……他……」當問到劉玄孚時,因為擔心聽到不好的消息,所以吞吞吐吐幾乎不敢相問,可是心中擔憂,又實在不得不問。
伽那歎了一口氣道:「唉本尊還是晚到了一步啊……」
鳳靈聽了卻是如遭重錘,淚水從眼中不斷流出,口中喃喃道:「難道……難道師傅他老人家……」鳳靈忽然大呼道:「南宮派、烈焰谷、九劍宗…你們這些偽君子、真強盜,我鳳靈與你們勢不兩立」
伽那一愣,馬上明白過來鳳靈是誤會了,以為劉玄孚已死。不過他卻對鳳靈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對那些正道宗門的恨意頗為高興。
而陰山鬼王則是輕咳了一聲,看了一眼伽那道:「鳳靈姑娘,尊師他還健在。門主趕到時,華陽宗諸人已經自爆,只有尊師劉玄孚被風銘門的人制住未能自爆,被門主一起帶來了天魔門。」
「你是說,師傅他還活著?」聽到劉玄孚還活著,鳳靈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還活著……太好了,師傅他還活著。他在哪裡?我要見他。」鳳靈一把抓住伽那的袖子激動的問道。
伽那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淡淡一笑道:「既然是聖女的師尊,本尊自然會讓你們見面的,只是,聖女是否先將本尊的袖子鬆開?」
「啊,對不起」鳳靈連忙鬆開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鳳靈心情太過激動,失禮了。」
伽那咧嘴一笑「無妨。聖女這便隨本尊去見尊師吧。」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鳳靈連忙跟上,而陰山鬼王則是眼神微微閃動,跟在了鳳靈身後。
出了房間,鳳靈才發現自己剛才醒來的這間屋子居然非常的大,大到猶如一座小型宮殿。她四處看了看,發現這座宮殿的建築很是華麗,通體居然都是用一種不知名的白色石頭建成,上面還雕刻著無數的花鳥蟲獸,地上也長滿了奇花異草,倒是並沒有如她想像中一般陰森可怖,反而給人一種乾淨寧靜的感覺。
只是,當鳳靈隨著伽那穿過一層好似薄膜一般的結界,出現在一個山谷中時,眼前的景象卻讓鳳靈緊緊皺起了眉頭。
入眼的是荒無草木的山體,腳下遍地都是大小不一的灰黑色石頭,偶爾,還會從這些石頭當中發現一些不知名的骨頭。
「哇、哇」
「嘎……」
遠處不時傳來一兩聲怪叫,一隻隻黑色的魔鴉和魔梟從枯樹上飛起又落下,整個山谷,一片死寂。
「唉,妖魔,就是妖魔,他們出現在哪裡,哪裡就像地獄。只是沒想到在那結界當中,卻會有那樣一處地方。」鳳靈心中歎息一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走在前面的伽那似有所覺,也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結界,微笑到:「是不是喜歡那裡?以後,那便是你的聖女殿了。」
「啊?什麼?」鳳靈連忙回過頭。
陰山鬼王卻是在後笑道:「門主說,從此後結界裡那處殿宇便是聖女的居所了。」他的神色複雜,只是臉隱於黑色的斗蓬之中,所以別人看不到什麼。但是心中卻是暗自道:「門主對她可真是寵愛有加啊,連自己居住的天魔殿也給了她……」
靈卻是沒有覺得什麼,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反而是發現伽那帶著自己向一個陰森森的山洞行去。
「難道師傅在這個山洞裡?他們,難道是將師傅當囚犯一樣關在山洞裡嗎?」鳳靈的雙眉皺的更緊了。
洞口站著兩名奇型怪狀的妖魔,看到伽那立刻行禮:「屬下參見門主。」
「嗯,見過鳳靈聖女。」伽那冷哼了一聲道。
兩名妖魔連忙向鳳靈行禮,恭敬道:「屬下見過聖女。」
鳳靈心中急於見到劉玄孚,沒有理會兩名妖魔,向伽那問道:「師傅在洞中嗎?」說完便向洞裡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