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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她是妖孽」
「殺了她殺了她……」
鳳靈聽到四面八方全是憤怒的呼聲,每一個聲音都傳達著恨她不死的怨怒。這讓她的心中充滿了惶恐,也充滿了委屈。
「不,不,我不是妖孽……我不是……救我,誰來救救我?」鳳靈無助地祈求著,很想用雙手摀住耳朵,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那無數的斥喝咒罵卻仍然一聲聲直入腦中。
「顰兒,千萬不能笑……」一個蒼老的聲音呼然從那無數的咒罵中傳出,飄渺而遙遠,然而卻讓她覺得那麼的溫暖而親切。
「誰?不要走,我不笑,請你不要走……」鳳靈想不起來那是誰的聲音,但是卻本能地覺得那曾是她最親的人的聲音。「不要離開我,我不笑,不笑就是了……」鳳靈努力的想尋找到那個聲音,然而,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姒兒,你為什麼不笑呢?王多想看到你的笑容啊……」另一個略帶憂傷的聲音出現,帶著淡淡的心痛與無力。
「我不能笑……不能笑……你在哪兒?不要丟下我」這個聲音同樣讓她感覺到溫暖,而在溫暖之中,還有著一種安心,就好像這聲音的主人,曾是她最堅固的大傘,給她遮風擋雨,給她最溫暖的懷抱。
「姒兒……我可憐的姒兒……」黑暗中慢慢顯出一個淡淡的影子。當鳳靈看到這個影子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很想哭。「我認識你可是我為什麼不記得你是誰?」她努力地想要靠近那個模糊的影子,然而無論她多麼的努力,都無法看清那影子的面容。
「姒兒,你為什麼不笑呢?你不開心嗎?」模糊的影子執拗地追問著,慢慢淡去。
「不要走」鳳靈惶急無惜地喊道。「帶我一起走,求你帶我一起走」
「妖女,你往哪裡走?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交出神器」
「殺了她殺了她……」
「鳳靈姑娘……」
「師姐……」
「靈兒…….」
耳邊是無數的聲音,眼前是無數的人影。這些聲音與身影有熟悉的,有陌生的,有的殺氣騰騰,有的情意綿綿……然而此時卻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波*無盡的浪潮向她洶湧而來,讓她無法分辨,也無法思考。
一間裝飾華麗的屋子裡,鳳靈正躺在床上喃喃的說著夢話:「不,不要……你是誰?我……我是誰?」她的眼睛緊閉著,然而眉毛卻緊緊的皺在一起。因為深陷夢境,身體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著。
在她的床前,此時正站著兩人,正是伽那與陰山鬼王二人。
「門主,你看……」
陰山鬼王看著沉默的伽那心中充滿了疑問。伽那的手段,他曾今見識過;對於他的性情,也有相當的瞭解,知道他是一個真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哪怕是一句話不合他心意,便是煉魂抽魄的下場。
可是對這個鳳靈,他卻表現的相當奇怪。不但在派他卻捉拿之前要他不得冒犯,而且為了她還親自去了一趟齊雲山。不僅如此,將鳳靈帶回天魔門後,他還不惜法力,親自為她療傷。要知道鳳靈可是差點元神自爆的呀,雖然不知什麼原因最後沒有爆成,可是元神的損傷又怎麼可能簡單?
然而,伽那卻不要他們代為醫治,不但將諸多珍奇靈藥毫不憐惜地用在鳳靈身上,這十日來,更是日日以自已法力助她療傷。這才使得鳳靈的傷勢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大好了起來。
「只是,門主這次之後,恐怕最少也要閉關三月了。」陰山鬼王心裡想著,看著鳳靈的眼神也更加詭異起來。
「嗯,看來是大好了。」望著床上的鳳靈,伽那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心情極好。
他伸出手指,衝著鳳靈的眉心輕輕彈出一縷指風,然後輕聲喚道:「鳳靈姑娘鳳靈姑娘」
站在他身後的陰山鬼王眼神一閃,心中一跳「如此溫柔……」
也不知道是伽那那彈出的一縷指風起了作用,還是他的呼喚起了作用,原本深陷夢境的鳳靈驀地睜開了雙眼,然後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鳳靈姑娘,你終於醒了?感覺如何?身體可還有何不適之處?」伽那微笑著溫言詢問。
鳳靈扭頭看去。然後臉上一驚立刻手掐法訣做出一個防衛的姿態喝道:「是你」一眼又看到他身後的陰山鬼王,立刻記起自己原本是在華陽宮前想要自爆傷敵的。怎麼此時卻是毫髮不損的和兩個魔道中人呆在一起?而且自己方才分明是剛從昏迷之中清醒,看他們的樣子,對自己居然不見絲毫敵意,這當中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鳳靈臉上變色,全神戒備下厲聲喝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會在此?你們想怎麼樣?」
「鳳靈姑娘不要激動,本尊對你並無惡意。」看到鳳靈的行為神情,伽那臉上笑容不變,稍稍退後了兩步道。
「是啊,姑娘在齊雲山身受重傷,門主他每日親自為你療傷,十日來可謂盡心盡力,若非如此,姑娘早已命喪那些所謂的正道修士之手。姑娘且莫要心生誤會。」陰山鬼王也連忙滿臉笑容地說道。
「什麼?已過去了十日?」鳳靈一驚,再顧不得其它,從床上一躍而起問道:「華陽宗如何了?師傅還有掌門師伯他們如何了?」
陰山鬼王看向伽那,不知該不該據實以告。
鳳靈也看向伽那心驚膽顫地問道:「他們……怎麼樣了?請你告訴我……」說完已是淚流滿面。
「這世間已無華陽宗」雖然早有預料,然而伽那淡漠的一句話,仍如一柄重錘擊在鳳靈心頭,讓她心痛欲裂。
「噗……」一口熱血噴出,鳳靈的身子晃了晃,她一把抓住伽那的袖子啞聲道:「你既能救我,也必能救得其他人……你要我做什麼?要神器嗎?你拿去便是我的性命,也可給你……」
伽那淡淡看了一眼鳳靈抓著自己衣袖的手,沒有掙開,臉上的笑容依然淡淡的沒有變化。
他輕聲道:「本座不要你的神器,更不要你的性命本座只要你,做我天魔門的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