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美妙的流星
李笑愚鼻子上貼了一塊急速治療紗布,表情木然地坐在窗前,看著外面那燈紅酒綠的世界發呆。
忽然,在他面前一碗冒著熱氣的麵條放了下來。
這時,大伙都走了,只剩陳大媽留下來給笑愚煮了碗麵條。她拍拍笑愚的肩膀說:「孩子,都餓了,吃點東西吧。」
笑愚轉過來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道:「大媽,您回吧。我沒事,都過去了,坐會……坐會就好。」
陳大媽歎了口氣對笑愚說道:「小伙子還年輕,要心寬點,心寬點啊……家裡女兒叫喚了,大媽走了啊……」看見李笑愚點點頭,大媽輕輕退出了房間。
誰知等陳大媽一走,看著那熱騰騰的麵條,李笑愚眼淚就流下來。
太窩囊了!
女友出牆不說,捉姦在床竟然還被那姦夫打了,我這是幹什麼來了……
李笑愚胡亂抓著自己頭髮,淚水都流進了麵條裡,突然心中一陣痛,他發瘋地將那張床鋪砸個稀巴爛,然後頹廢地坐到了地上,這樣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
半夜,零市電視台。
記者:「各位觀眾朋友,現在是晚上11點10分,我們期待已久的流星雨就要來啦,請關注我們電視台,不要離開哦……」
記者:「大家快看,天空中開始出現很多雨絲般的光道了……越來越密了,哇,真是太美了,我們要一齊記住這個瞬間……」
記者:「咦,出現了一顆大流星哦,很粗的光條哦!聽說看見流星許願就能實現,大家趕緊許願……等下,那什麼東西啊?」
記者:「哇,真有一顆流星掉下來啦!大家注意,有流星掉下來了,是大流星,大流星注意是大流星哦!誰能接住這從天而降的幸運石頭呢……」
鏡頭外攝像師:「你神經病啊!」
記者:「呵呵,開玩笑的。可是真的下來了呢……媽呀,爆炸了……」
轟!大地忽然顫抖。
記者:「天,這……大流星砸中了地面,爆炸了,起火啦……」跑動聲,「看樣子流星砸中了市區西面的一家工廠,那是……是星捷生物製藥廠。我的天,我市的巨頭企業呀。快救火,報警,報警!!!快打急救電話!」
李笑愚是被外頭的嘈雜聲鬧醒的。面對女友的出軌和離開,他一度陷入崩潰,醒來頓時陷入了恍惚,肚子被餓得咕咕直叫,這時電話卻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是強子的聲音:「笑愚,笑愚,在家嗎?出事了,真煩,又要加班了。」
李笑愚還在恍神,有氣無力地答道:「嗯?什麼事?」
「你怎麼了,沒去看流星?星捷製藥公司被流星炸了,這下雞飛狗跳呢,局裡叫我們去那邊做幫手。」
李笑愚終於緩過勁來了,問道:「幫手?我們是修車工又不是正規的警察,憑什麼喊我們去做幫手?」
強子叫道:「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今天看流星的人太多,一看到有流星砸了下來,很多人都湧去那邊觀望,現在製藥公司那邊的情況很亂,局長說局裡的警力都用完了,所以能幫忙的都要去,我們也……」
聽到這裡,李笑愚懂了:「嗯,那、那我知道了,我會過去的。」
掛了電話,他站起來走出陽台。笑愚的家住在十一樓,正好可以望到西邊,只見那邊一團火光不知道在燒什麼燒得不亦樂乎。這時自己的肚子又叫了起來,他才記起陳大媽那碗已經乾癟的麵條,匆匆扒了幾口,就出了門。
這真是不吉利的一天。
坐在自己的熊貓上笑愚這樣想,上班被人搶了功勞,回家女友就分手,晚上卻還要加班,是不是自己上輩子是個作惡多端的妖孽,才要這樣來懲罰?
晚風吹在臉上,李笑愚甩了甩頭,忽然抬起嗓子來了聲高呼:「老天爺,我m!」
熊貓應合著放了個屁,一溜煙衝向了遠處那團火光。
「所有市民都遠離火區,不得靠近。此地危險,請無關人員趕緊離開!」
李笑愚到達製藥公司的時候,強子正拿著一個喇叭阻擋在人群最頭前不停地吶喊著。
或許是許久沒有見過流星,更沒有見過流星墜落,圍在製藥公司周圍的民眾遲遲不肯離去。這時,警察啟用了「邊防線」擋住了人群,那是一道高大的伸縮鐵柵欄,平時可以縮起來,用特殊車輛運輸,要用時可自動彈開,形成高大的屏障。
李笑愚費了很大勁才擠到頭前。
強子給他開了個小門進來道:「來了啊。怎麼精神這麼不好?快,堵住這些人,不要讓他們進來。」
流星衝擊下來把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這時製藥公司的高樓已經不見了,妥妥的倒在地上,四下滿是碎片,很多消防隊員正在不停地用高壓水槍滅火。
「製藥公司有什麼東西會燒這麼久?」笑愚呢喃道。
強子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忽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嘿,你!就是你,李笑愚,過來這邊。」
鍋巴拿著一個喇叭站到了兩人身後。
「你tm怎麼來的這麼晚?這邊人夠了,隨我去那邊。」鍋巴用喇叭沖李笑愚吼道。
強子正要發作,李笑愚攔住了他:「去哪裡?」
鍋巴手指著不遠處的一棟半斜的建築說:「那邊有人被困在了樓裡,去那裡幫忙。」
「你不會自己去……唔唔……」
李笑愚摀住了強子的嘴巴,道:「算了,都是工作,別理他。」
鍋巴得意地看著謝志強說:「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局長說的。愛來不來,不來走人。」
李笑愚道:「我去,我去。」於是跟著郭盛離開了「邊防線」。
製藥公司有三棟高樓,稱為零市五十二區的「三塔」。這下最高的主塔已經被流星徹底摧毀了,兩個副塔一個在起火,一個歪歪斜斜的立著很像世界上某個藝術奇觀。
來到那個斜塔面前,李笑愚看見幾台大馬力「鐵牛」機車正用混鋼索拉住了歪斜的塔身,暫時不讓斜塔倒下。其餘很多的搶救人員正在忙忙碌碌地進出塔身,拉出一個個傷者。
「今天你修好的那輛音速3000,警長很滿意。」鍋巴突然開口說話,李笑愚轉頭望著他不明白他想要說什麼。
鍋巴繼續道:「我想說,我可是有恩必報的人。吶,今天局長很重視這次事故,要求做好一切善後工作。如果我們的警員還能從廢墟裡搶救出傷員,那你說這功勞算不算大?」
李笑愚明白了鍋巴的意思,可望了望那危樓說:「但我們只是修車工……」
「修車工算不算警局的編制?你制服上有沒有警徽?我們要不要負警察的責任,該不該為老百姓著想?」鍋巴打斷李笑愚,說的冠冕堂皇,「身為警察,就算是修車的,也應該盡到警察應盡的義務。現在我把這個能邀功的機會讓給你,你只要進去隨便救出一個受傷的人,哪怕是小貓小狗,我告你,明天,就是明天,我保證你就是警局的新星啦!」
鍋巴什麼都不會,但這張嘴是最靈巧的,還沒等李笑愚回過神來,就把他推到了那塔樓的面前,「給他套衣服。」就給李笑愚套上消防服,推搡著讓他進入了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