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尷尬
下班了。
修車工雖然也算是警局的警員，但好處就在於他們不用像真正的警察那樣二十四小時待命，還是有正常作息時間的。
李笑愚照例來到收發室前收信。從小因為收到父親的影響，李笑愚就喜歡機械製品，在長大了以後也夢想著能考上國家的機械師專業，一直以來都在努力，在機械製品裡面，他最喜歡研究槍支和炮管系列，夢想著能成為一位出色的機械炮彈師。機械師也是北盟六大流派之一，雖然在六大職業中排位最末，但如果能考上也能享受國家的福利，對於老百姓來說也是很不錯的職業。而李笑愚就在前段時間剛剛參加完一年一度的機械師資格認證，如果被錄取這個時候就應該收到通知書了的。
他興奮地打開自己郵箱，真的發現了一封來自北盟職業資格認證會的通知，立刻拆開信件。
「李笑愚同學：感謝你參加本次資格認證考試。經過評核，你的機械理論合格，但實際操作尚有欠缺，請繼續努力，來年再試，謝謝你的參與和支持！」
有點喪氣地放下信件，李笑愚知道今年的考試又沒戲了。這資格認證他一共考了五次，每次都因為實際操作而沒有通過，但他從沒有灰心依舊每年堅持考試，這樣一來就堅持了五年。
「革命尚未成功，仍要繼續努力！」
一顆琉璃樹下，夕陽的光斑透過樹葉色彩斑斕地斜照在一輛小氣動車上。李笑愚來到車旁，打開了鎖頭，坐上去，準備回家。
「笑愚，晚上去喝兩杯不？」這時，強子開著他的梭車來到笑愚身邊。
強子家境還不錯，有自己的小車，而笑愚就不行了，從小父母離異，母親長啥樣都沒見過，父親也曾在警察局裡當修車工，退休了以後閒不住去到了十一區的一個小城繼續鼓搗和動能車有關的東西，現在五十二區只剩下李笑愚一個人。他只能靠自己掙錢生活，養家、吃飯開銷後根本沒有多餘的錢買車，只有這輛熊貓牌小氣動車代步用。
「不了，我還要回去給珊珊做飯呢。」笑愚對強子笑笑道。
強子一聽不樂意了：「那個臭娘們值得你這麼愛護？不就是長得漂亮點，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我要是你早把她甩了，你還給她做飯？」
李笑愚只是笑，沒有出聲。
「唉，瓜子！」強子歎了口氣，罵了聲，揮揮手獨自開車走了。
李笑愚看著強子遠去的梭車，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段電池一樣的東西插到了自己的熊貓車上。這個是一級能量池，是老百姓最常用的能量來源。一級能量池只有能量100卡，能用的時間不長，但是價格最便宜，只要110盟元，平均1.1盟元1卡能量。而二級能量池就有能量1000卡了，不過價格要高些，平均1.25盟元/卡，共要1250元。而一旦超過了二級能量池到了三級，也就是秦剛音速3000里的那能量來源就不再是用能量池裝納能量了，而是用能量管。能量管的容量比能量池高多了，一管能容納15000卡的能量，但單價要1.5盟元/卡，共要22500盟元。這對李笑愚來說可是天文數字，以他目前的積蓄是絕對買不起的。所以當今天見到那三級能量管時，他才會如此興奮。
奢侈品啊，奢侈品第一次近距離的在眼前！雖然今天的通知沒有通過機械師考核，但能見到三級能量管的本貌，或多或少地彌補了這份缺憾。
回家的路上，李笑愚路過了大飛雞排店，想到自己女友珊珊最喜歡吃雞排了，於是打算去買點。
珊珊叫錢傲珊，是李笑愚的小學同學。說實在以李笑愚的條件，能夠和他在一起過日子的女孩還真不多，雖然珊珊愛耍小性子，有點拜金，但李笑愚認為她是個好人，於是寶貝得不得了，只要是珊珊的要求，李笑愚基本都會滿足。
這時他正在排隊買雞排，注意到店裡壁掛的3d全真電視正在播送一條新聞。
「下面報送一則天文氣象。今日晚上11點我市將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流星雨，根據天文學家馬可波羅的預測，這場流星雨將持續五分鐘，在零市全境內都能看到。這麼如此難得的大自然奇景，相信各位市民都不要錯過，我台也會在全市最好的地點為大家全程直播這一流星劃過夜空的盛況，請各位觀眾注意收看……」
晚上有流星？
李笑愚開心極了，立刻買好雞排回家，心想著晚上能和女友一起去看流星，那多浪漫。
小熊貓開心地托著笑愚在街上飛馳。作為百姓常用品牌熊貓性能不錯，其原理是用能量轉化為空氣能從而推動車子行進，這樣既環保又噪聲小，但只是耗能有點高，等載著他到家，100卡的能量池竟然只剩80了，不過李笑愚顧不上這麼多，立刻把車放好，匆匆上了樓。
整個北方聯盟有三個城市，以環形包圍著整個聯盟的中心，而零市是最大的一個環，也是最平民的居住地，再往裡的中環市則是富人居住地，而內環最小卻是北方聯盟的政權所在地，通常非政府高官都無法進入內環市。李笑愚所在的零市又分為了七十個大區，這五十二區就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區。
李笑愚的家是在一棟經濟適用房的屋村裡。這是北盟政府為了照顧社會上低收入人群而建造的房屋，每層樓呈四方環狀，中間有個大天井，每層都有三十間房，房間都不大只有20多平方米左右，而且隔音效果不好，但這對李笑愚來說算是很不錯了，至少價格很便宜，能省不少錢。
上樓的時候笑愚碰到了自己樓上的鄰居陳大媽。
「大媽好啊！」
大媽臉色很怪，看到李笑愚之後臉色更是綠了，一把抓住他手臂說：「笑愚啊，大媽現在要去買菜，你和我一起去好不？」
笑愚提提手中的雞排說：「不用了，我已經買好了，回去就能吃。」
可大媽不放手說：「晚點再回去嘛，現在又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笑愚奇怪地反問道。
大媽知道自己說漏嘴了，立刻捂上嘴，臉色異常尷尬，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僵在那裡。
李笑愚又追問：「大媽，那是我的家，為什麼我回去不方便？」看見大媽不出聲，他忽然有種十分不好的感覺，於是立馬衝上了樓。
「哎呀，笑愚別上去啊，珊珊她……」
樓房的隔音效果實在太差，還未來到自己的樓層他就已經聽到了不祥的聲音。那是一陣男歡女愛的聲音，靡靡的呻吟從樓上傳下來，像是驚濤駭浪一般衝擊著李笑愚的心房。
不會的，不會是珊珊的。他丟掉了雞排，抓著自己的頭發來到了自己的家門口，但這一次他崩潰了，因為他發現聲音正是從裡面傳出來。
李笑愚足足在門口站了一分鐘，各種滋味在心裡翻來覆去地絞合了一遍，最後化為了深深地憤怒，一腳踹開了門。
一個光著屁股的精壯男人正趴在一個嬌小的女人身上，上下折騰著，聽到聲響，呻吟聲戛然而止，男人回過頭來看了李笑愚一眼，然後對身下的女人說：「嘿，你挫男友回來了。」
「挫你媽逼！」
李笑愚揮著拳頭衝了上去。
……
兩分鐘後，左鄰右舍，上樓下樓的人都跑過來破口大罵。
「錢傲珊，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人家笑愚是怎麼對你的，你竟敢紅杏出牆！」
「就是，臭婊子，大白天就在這叫喚，你是波場**牛還是怎麼的，一點都不害臊，簡直丟我們女人的臉。」
「滾，這房是李笑愚的，別髒了人家的地……」
面對眾人的責罵，錢傲珊面帶微笑當眾穿好了衣服，說道：「你們這幫低等賤民，不要在這裡鬼叫了好不好，別吃不到葡萄就說是酸的，我就是喜歡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怎麼樣？」說著恬不知恥地在精壯男人屁股上摸了一把說，「周雄，叫這些大姨媽滾開。」
錢傲珊如此囂張，頓時引起了公憤。大伙幾乎都有衝上去揍她的衝動，可她身邊那精壯男人卻露出了一樣東西，眾人立刻不敢動了。
叫周雄的精壯男人摸出了一枚勳章，那上面刻著一個虎頭，還有個顯眼的d字樣。
看到眾人不再說話，錢傲珊得意地開口了，嬌嗲的聲音充滿了樓道：「看見了嗎？這可是北盟資格認證會頒發的等級獎章，d級武道家！武道家，武道家！懂不？如果不懂可以這麼理解……」指了指周雄說，「對於你們他算是神仙，而我則是仙女！那有仙女要和這樣一個三流的邋遢的修車工在一起的？拜託，什麼時代了，都想開點！」拉了拉周雄，「我們走！」
錢傲珊挽著周雄趾高氣昂地猶如明星般的離開了，只留下怔怔地眾人。這時，率先回過神來的第一個大媽忽然叫道：「咦，笑愚呢？」
大伙是聽到了打鬥聲才衝下來的，可剛剛一直沒見到李笑愚，於是立刻衝進了房間，這時看見一人正倒在地上，滿臉的血污。
一個大媽尖叫起來：「媽呀，趕緊拿藥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