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親戚的女兒又不敢罷休。就這樣一直哭一直鬧。家長尷尬極了。連飯都不打算吃。就要拽著女兒回去。這時。一直冷著一張臉坐在旁邊沉默楊希臣開口了。他不是哄誰。也不是勸誰。而是當著那麼多親戚朋友的們。說甄萍帆長得那麼醜。就算穿得再漂亮。也依然是醜女。既然長得那麼醜。就不要穿那麼漂亮的衣服。這樣不是把自己襯托得漂亮。而是污辱了這件衣服。
他的話。句句就像根針。刺進甄萍帆的心。那時候她六歲。什麼事情都懂了。雖然最後他被楊南狠狠地罵了一頓。可這件事情。永遠都在甄萍帆的心裡無法忘記。
那件不肯送給那個女孩子的裙子。現在還留在那裡。她一直保留著。她還想著。等自己變漂亮時。再拿這件裙子出來穿。她要讓楊希臣對她另眼相看。
當時的想法很幼稚。她沒想到。等自己變漂亮了。人也長大了。裙子小了。無法再穿了。
曾有幾次。她都想把那件裙子扔掉。可每次拿這件裙子出來時。就有一種不捨。
自從這次。楊希臣動不動就諷刺她。不是說她蠢。就是說她笨。不是說她醜。就是說她不是楊家的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甄萍帆也變得習慣了。面對他的排斥和諷刺。甄萍帆已經麻木了。習慣了。
現在她變漂亮了。他卻對自己好了。還露出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甄萍帆很反感。覺得眼前這個不是楊希臣。是一個陌生人。她不認識的陌生人。
她不變漂亮的時候。他是不是一直都對自己冷冰冰的。
他果然是一個以貌取人的男人。
甄萍帆輕輕一笑。這能怪誰。這個世上。有多少個男人不是以貌取人的。她也是。這不能怪誰。她看見特別醜的男人也不會多看一眼的。看到帥的男人。就會目不轉睛地看。
前提是。如果她恨一個長得醜的男生。不會因為他突然有一天變帥了。就會喜歡他的。這樣太皮淺了。
楊希臣偏頭。看到她露出淡淡的笑。問：「你在笑什麼。」
甄萍帆的笑意更濃了。她在笑他。這是取笑。她沒想到。終於有一天。她可以取笑他了。想到都開心啊。所以笑得更得意了。
「我在笑一條豬。」甄萍帆說。
「豬。這莊園沒有養豬。」楊希臣疑惑不解。
甄萍帆看著他。美麗的眸笑意濃濃。「我知道。」轉身。要走。楊希臣突然說：「要不要嘗試香醇的葡萄酒。」
甄萍帆轉過身。「有嗎。」就算有。她也不喝。他想讓她喝酒。他肯定是動機不純。
「當然有。」楊希臣在陽台處擺放兩瓶自己釀的葡萄酒。現在可以拿出來了。他釀的時候。就是在想。這些酒。他要跟她一起品嚐。
反正有兩瓶。一瓶他們獨自品嚐。一瓶拿回別墅。讓楊南和李梅品嚐。楊南和李梅臭味相投。特別愛品嚐酒。尤其是紅酒。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會談論酒的釀法和存放時間。楊希臣很早以前。就幻想出一副這樣的畫面。他和甄萍帆在一起品嚐酒的畫面。
「雖然剛釀成。還沒放多久。但你相信我的技術。就算昨天釀的。今天都能喝了。」楊希臣從來都不會這樣吹牛的。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吹牛。臉真的會紅。
「你這是技術好嗎。你這是加了化學品。催化劑。」甄萍帆盯著他手中的紅酒看。顏色看去挺純的。不知道味道如何。
楊希臣遺傳了楊南的優良基因。可是甄萍帆沒有遺傳李梅的優良基因。他們愛品酒。她不愛。
「加了料的酒聞都能聞出來。你嘗一口不就知道了。」楊希臣來到小吧檯。倒了兩杯。這是透明的高腳杯。他早就準備好在這裡了。
倒好酒後。楊希臣看著甄萍帆。「坐下來。品嚐啊。」說完。他坐下。端起來。慢慢地搖著杯子。把杯放到嘴邊。優雅地喝了一小口。
「嘖嘖……好喝。美酒。」楊希臣就像小孩子喝了奶。回味無窮極了。
甄萍帆站在那裡。不以為然地看著他。他那滿足自樂的樣子。他釀的酒真的那麼好喝嗎。
她聞到一股很香醇的味道。可這味道也夾有一絲淡淡的酸味。甄萍帆不喜歡吃醉味的東西。所以再美的酒都誘惑不了他。
「啊……好喝。」楊希臣喝完一杯。又倒一杯。
「你這是喝酒。哪是品酒。」甄萍帆冷笑。品酒不是慢吞吞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的嗎。
「太好喝了。忍不住大喝幾口。你來喝一杯吧。不。就喝一小口。看看如何。味道行的話。我就拿一瓶回去給家裡那兩位恩愛的夫妻。」楊希臣見甄萍帆無動於衷。只能把老爸老媽扯進來了。
甄萍帆抿嘴。她不想喝的。但楊希臣這麼說。好像只是要她的意見。並不想與她一直品嚐。
甄萍帆走過去。拿起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小口。她並沒有發覺。在她拿起杯子的那瞬間。楊希臣臉上掠過一絲狡黠的笑。
「味道怪怪的。」甄萍帆第一次喝酒。還是葡萄酒。她一直以為。酒除了辣。沒有別的味道。可這葡萄酒。味道很怪。
「怎麼怪法。」楊希臣抬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甜甜的。酸酸的。有點辣味。比那些飲料還要好喝。」甄萍帆邊體會著嘴裡的味道邊說。
楊希臣一臉小驕傲。「那肯定。外面的飲料是純飲料嗎。不知道加了多少化學品。這個你喝得放心。你也知道。每天喝一點紅酒。可以延年益壽。還可以美容。」
甄萍帆又嘗了一小口。不是因為楊希臣說得有多好。而是這個味道。越喝越好喝。停下來後。回味無窮。口腔很舒服。
喝了一口又一口。一杯酒就這樣被喝完了。
「會不會醉。」甄萍帆想倒多一杯。但又擔心會喝醉。在楊希臣面前喝醉。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