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靜靜的望著藍優。她第一次這樣細心的打量他。他在這片大陸上也算得是美男子一個。加上他的家世。只怕愛慕他的女子可以環著整個京城走一圈了。
「藍公子。來我這不會只為了關心小兒。緬懷舊人吧」。凌寒唇角輕扯浮起一絲笑容。那張珠圓玉潤的臉上就像一朵沉睡許久的睡蓮突然花開燦爛。驚艷了坐在對面的藍優。
藍優悠閒的輕啜一口茶。剛好抬起眸。望到的就是這一幕。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這是自凌寒過世後。他第一次在女子面前失態。他輕咳一聲。笑道:「當然不是。我來府上是想與夫人談一筆交易。天寒食府最近研製出了一系列的藥膳。夫人又是做藥材生意的。就想著與夫人合作。在你這長期訂購優質藥材。價格好說。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凌寒想了許多種他來找她的原因。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是要來與她合作做生意。雖然她不想與他們任何一個再有牽扯。但在商言商。有銀子不賺實在不是她的個性。
「哦。藍公子想要藥材的話。我凌家在京城也有多間商舖。你可以去任何一間找掌櫃的商談。價格自然也是好說。如果要的數量多的話。我倒是可以叫他們打個折給你」。
「……」。凌浩坐在桌邊吃著藍優帶來的膳食。耳朵一直豎著在聽他們談話。見自家娘親似乎有意與這男子達成交易。眼前男子總給他非常熟悉的感覺。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見他長相俊美。動作優雅。把天寒食府打理的有條有理。可比他那爹強多了。
他眼眸一瞇。突然間就有了湊合他倆的想法:「藍公子。天寒食府真的是你開的嗎。我和我娘可喜歡那裡的食物了」。
凌浩揚起小臉。黑漆漆的眼珠子微轉。一派天真。
藍優對於凌浩的話揚起一抹笑容。喜歡他天寒食府的食物。這種話不知聽多少人說過。但眼前的凌浩卻令他有一種莫名的好感。莫名的喜悅。
說出的話也是從沒有過的溫和:「哈。那還真是榮幸。如果你喜歡。我以後叫人專門幫你留個房。歡迎你隨時過來」。
「真的嗎」。凌浩閃奮的跳下凳子。跑到藍優的面前。那張帶著面俱的小臉一片木然。但眸中的興奮出賣了他的真實感受。
「那當然。上次那間『寒菊』好不好。以後那間房就是你凌少爺獨屬的房間了」。藍優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眸中的笑意更盛。那種溺愛就像他們是親父子般。被晾在一旁的凌寒輕咳一聲。倆人這才注意到凌寒。
凌寒叫過肖劍。吩咐他帶凌浩出去。她有事要和藍優談。肖劍皺了皺眉。狠狠瞪了藍優一眼。這才牽著凌浩出去。
凌浩不滿的嘟了嘟嘴。極不悅的跟著肖劍出門。他也不急。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回轉頭向藍優調皮的眨眨眼。藍優一愣。一時間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凌寒沒有見。如果給她知道凌浩的想法。估計會氣的跳起來。
「讓你見笑了。這孩子和我一樣。對美食總是沒有一絲的免疫力」。凌浩笑著說道。民以食為天。她並不覺得有什麼難為情。
倒是藍優聽了她的話後一愣。對美食沒有免疫力。這一點令他想起凌寒。那個女子是他見過最不做作的女子。同時她也是對任何的美食都沒有抵抗力。就連天寒食府。當年也是為他而建。
天寒食府的生意倒是越來越好。美食的品種也是越來越多。可惜那個女人卻已不在。
他眸光一暗。重新打量眼前女子。珠圓玉潤的臉上有著一雙非常美麗清澈的水眸。與記憶中的她卻是如此的相似。突然想起佟瑾最近與這位『凌夫人』走的很近。難道他錯過了一些自已不知道的事。
凌寒被的不自在。就想快些結束話題。便對他說道:「佟公子你想要的藥材我倒是可以提供給你。而且保證是最低的價格。你列個清單給我就可。我命人幫你配備好送過去」。
凌寒說完站了起來。已經有了送客之意。
藍優回過神來。臉上再次浮起一絲優雅的笑。站起來對凌寒躬身行禮:「那就麻煩夫人了。我先行告辭。天寒食府的『寒菊』以後都會為夫人留著」。
凌寒點了點頭。一時也不知做這樣的決定是對是錯。
送走藍優。凌浩就跑了進來。對凌寒笑道:「娘。我們以後就住在京城好不好。我想每天吃到天寒食府的東西了。你剛才怎麼不對藍公子說。要他免了我們所有人費用呢」。
「你丫。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免費的午餐。就光想著佔便宜。這世上任何的債都是要還的」。凌寒輕點他的額頭。有著一絲無可奈何。
「我可不是佔他的便宜。他要的藥材我們提供最好的給他就是。還有……」凌浩突然頓住。他差點就把『我把自己最美麗的娘嫁給他』。他扮了個鬼臉。還真是險呢。
「是了是了。你有什麼條件下次自己對他說。反正俱體價格還沒有談。到時他送藥品清單來的時侯。你有什麼想法就對他一次說清吧」。凌寒對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孩子自小跟在她的身邊學做生意。早已是個人精。她也不怕他吃虧了。
「娘。真的嗎」。凌浩嘿嘿一笑。這可好了。終於可以幫娘親找個好歸宿了。
「是了是了。吃飽了沒。我今天要出城一趟。你如果不想跟著的話就呆在家」。凌寒說著向外走去。屋外天氣尚好。她決定去城外走走。
凌浩望了眼屋內滿桌的美食。最後決定呆在家裡。娘親出了門也好。吃完他就可以去天寒食府會不會藍公子。
凌寒坐進馬車。對肖劍說了地名。那是曾經她和佟瑾經常去的地方。這麼多年沒過。今天突然間想去那地方。當年也正因為那處的景色。她才決定學畫畫。
馬車緩緩向前行去。凌寒透過布簾想著往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那些往事卻像發生在昨天一般。一幕幕就像放電影般從眼前晃過。
不知誰說過。人老了就愛回憶。加上上輩子。算起來還真的有三十好幾了。
「主子。到了」。凌寒這才發現馬車已停下。肖劍正掀起布簾等她下車。
凌寒跳下馬車。沿著草地向前走去。微風拂面。清爽無比。
前面不遠處一男子背向她而立。她不到他的面容。那身姿她已猜到是誰。光是這樣著他的背影。胸口的某一點已在激烈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