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凌寒像往常一樣起身梳洗。
自從懷孕後,她就改掉了以前賴床的習慣,雖然剛開始會很痛苦,但為了肚子裡寶貝的健康,還是讓她堅持了下來。
剛走下樓,就見到雲兒正打開房門,她也看見凌寒,微笑著打招呼:「三少爺,早上好」。
「早」。
「我這就去煮早餐」。雲兒說完忙關好房門走向廚房。
凌寒笑笑,並沒有阻止。她手撫著籮一樣大的肚子走向大門,肚中的孩子似乎感應到她這個做娘的動作,猛然踢了幾腳,凌寒不由笑了起來:「寶貝,早上好」。
院子裡倆個男人早已在舞著劍,第一次見到莫大夫舞劍著實嚇了她一大跳,她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夫,後來才知道他的武功並不比肖劍弱。
倆人並沒有因為凌寒的到來停下手裡的劍,似乎早已習慣了她的早起。
凌寒在院中找了個位置,輕輕舞動雙臂,做著一些簡單的健體動作,做完一整套動作額頭上已沁出一層薄汗,正想收手,肚子卻在此時痛了起來。
她痛苦的想蹲下身子,但肚子太大,她只能微彎著身子喊道:「肖,肖劍」。
肖劍與莫大夫聽到喊聲,倆人同時收住手裡的劍,身子一躍人已來到她的身邊,莫大夫一手搭在凌寒的脈搏上,肖劍滿臉緊張的扶住凌寒,焦急地問道:「三少爺,你怎麼啦」。
「我肚子痛」。
良久,莫大夫鬆開手,吩咐道:「肖劍你先扶三少爺入屋,我去找雲兒,這孩子只怕要早產了」。
肖劍七尺男兒早已嚇的手足無措,聽了莫大夫的打橫抱起凌寒衝入屋內,小心翼翼的把凌寒放到床上,心早已提到了心眼兒上。
「三少爺,三少爺你怎麼樣」?肖劍見凌寒早已痛的臉色微白,細白的牙齒咬著紅唇,他一陣心疼。
「痛,好痛。痛死老子了」。
雲兒隨著莫大夫快步走了進來,見肖劍仍站在床前,出聲轟他出去:「女人生孩子,都給我出門外侯著」。
肖劍眼盯著床上的凌寒,一步步退出屋外,門『光』的一聲關上。
門突然又被打開,雲兒探出個頭吩咐:「你們倆個快去廚房燒好水,迎接小少爺出世」。
肖劍與莫大夫面面相覷站在屋外,最後還是莫大夫去了廚房燒水,剩下肖劍在屋外緊張的來回渡步。
屋內時不時傳來凌寒的呼痛聲與咒罵聲。
幾個時辰過去,房門仍然緊閉著,就連莫大夫也開始緊張起來。
凌寒痛得有氣無力,一頭青絲早已被汗水浸濕,就連罵聲也是低了許多:「臭小子,還不給老子出來,到時打的你連老娘都不認得」。
雲兒坐在床的下首位置一個勁的叫她用力,聽了她的話想笑,剛出世的孩子就算你不打他也不認得誰是他的娘。
「雲兒,我沒力了,不如找把刀來割開肚皮抱他出來吧」。凌寒也是沒有經驗,她估摸著這就是傳說中的難產,時間拖的越久,只怕對孩子越是不利,這可是她懷胎七月的孩子啊,她一定要讓他來到這個世間。
「三少爺,你又說傻話了,用力,只要再用點力他就出來了」。雲兒一邊安慰著她,一邊教她使力,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又是一陣痛,下身就像裂開般,她只能照著雲兒說的做,孩子,她與佟瑾的孩子,那個陪了她七年寵了她七年的男子,她的思念就像那開了閘的潮水,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
「三少爺,快點用力,已經看見了孩子的頭」。
雲兒興奮的喊聲終於拉回了一些凌寒的思緒,她照著雲兒的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終於聽到孩子的啼哭聲。
「恭喜三少爺,是個男孩,是個小少爺」。雲兒趕緊把孩子放在乾淨的布上,幫凌寒清理乾淨,這才開門讓莫大夫拿水進屋,幫孩子洗身。
凌寒無力的躺在床上,內心的感受卻是非筆墨所能形容,充滿幸福,感恩,喜悅等等的多種情緒。
「雲兒,抱他過來給我看看」。
雲兒把清洗乾淨的孩子抱到凌寒的面前,笑道:「三少爺,你看,這眉這眼,還有這鼻子,簡直和三少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原本還擔心早產的孩子會瘦小,你看這小胳膊多強壯啊」。
雲兒滿臉喜悅的說著孩子的特點,孩子果然如她所說,雖然剛出世,眼睛仍然閉著,但已經有凌寒七分的模樣。
凌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讓他到這裡來睡吧」。
雲兒照著她的吩咐把孩子放在她的身邊,手腳麻利的收拾屋內丟的到處都是的血布,說道:「三少爺,你好好休息一下,我這就去殺雞,給你和孩子燉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