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打了個哈欠,說道:「爹,你們吃吧,我累了」。
凌寒說完裹緊身上的被子,準備繼續夢周公。
納蘭自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眼凌晨說道:「老爺,既然現在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寒兒好心救人反被咬一口,你可要為寒兒主持公道啊」。
凌寒這才發現納蘭的不妥之處,衣襟破了,頭髮也亂了,她的黑眸暗了暗,冷聲問道:「娘,誰做的」?
納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臉疑惑的望著凌寒。
「娘,誰打你了」?凌寒臉色陰沉,這幾天來納蘭對她疼愛,她看在眼內,她絕不會讓疼愛她的人為她而受罪。
「沒,沒事」。納蘭不自在的撫順有些凌亂的青絲。
「寒兒,你晚上沒有吃東西,真的不吃一些再去睡嗎」?凌海天適時的插話,有些愧疚的問道,他知道凌寒最愛吃了。
凌寒搖了搖頭,不說就算了,她遲早會查清楚,她的娘絕不許任何人欺負,她眼眸危險的掃了艷娘一眼,這才發現她臉上也有傷痕,她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
「去吧,吳嬤嬤,好好照顧寒兒」。凌海天歎了口氣。
「爹,我突然間不想去睡了,我們凌家有頭有臉,家大業大,所謂國有國法,家也應該有家規才對,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但妄想跑到當家主母頭上來拉屎,這不知是不是一家之主允許的」?凌寒句斟字酌,一針見血,茅頭直指艷娘。
剛舒展眉頭的凌海天,臉色難看到極點,狠狠瞪了艷娘一眼,艷娘驚異的微張著唇,難以相信這翻話出自那個大白癡之口。
「爹不說話是默認了還是覺得孩兒說的有理?我做錯事跪祠堂,並無怨言,但妄想爬到當家主母頭上的暖床工具,是不是也應該在祠堂好好思過呢」?凌寒唇角浮起一絲諷笑。
「你……」。艷娘臉色微變,細長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凌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艷娘,你跪下,直到知錯為止」。凌海天有些無奈的命令艷娘跪下。
「老爺……」。艷娘嬌柔的喊道,見凌海天別過頭,她才極不情願的跪了下去。凌晨見娘要被罰,走到凌寒的身邊求道:「寒弟,你剛剛不是說不和我計較的嗎?怎麼還要罰我的娘」?
「二姐,我是不和你計較,但並不代表我的娘可以被人打,我也是有底線的」。凌寒冷冷看了凌晨一眼,轉向艷娘,見她正一臉惡毒的望著她。
凌寒再度輕啟唇,柔柔的說道:「爹,這祠堂可是供奉祖先的神聖地方,暖床工具可沒有這個福氣,她如果有心愧改,就讓她跪屋外吧」。
她的話更是令所有人一驚,這是一個十歲孩子說出來的話麼?這份狠厲就算是凌海天,他也自認做不到。
「艷娘,你去祠堂門口跪著」。凌海天說話的時侯,眼睛沒離開過凌寒的臉,他仍是那個單純的孩子,天使一樣的面孔,但她說此話的時侯,一臉平靜,就像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這種感覺令他感到熟悉而陌生。令他欣慰的是,他的兒子真的變聰慧了,懂得還擊了,再也不是那個懦弱的人。
「老爺,嗚嗚……」。艷娘一聽要她在祠堂門外跪著,她委屈的哭了起來。
凌海天不再說話,帶著一絲疲憊轉身揚長而去。
凌寒再次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娘,好累哦,不如我們也回去咯」。
納蘭就像發了一場夢,應了一聲與她一起向外走去,吳嬤嬤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笑著趕緊抱起被子追了上去,她家三少爺終於開竅了。
凌寒回到桃園,納蘭與吳嬤嬤倆人開心的幫她張羅著食物,她卻沒有一絲味口,肚子裡因為吃了佟瑾帶來的幾個蔥油餅正飽著,想到那個貼心的少年,真是窩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