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在我沒有玩膩你之前。你不准離開這裡。否則……」他想威脅她點什麼。卻是半句話也出不了口。
「否則。你又要像從前那樣。那麼對付我麼……」郭果果替他接了下去。
段逸風的眉眼一沉。轉過身去。大步離開房間。並且用力摔上門。
「彭……」那響亮的聲音。讓門內的郭果果怔了怔。繼而嘲諷笑開。
果然啊。這一切不過是她癡心妄想。她的手掌撫上腹部。若有所思。
門外的段逸風。看著那關閉的房門。緊了緊拳頭。卻最終還是頹然的鬆開。
他的唇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看吧段逸風。不論你對她多好。她始終都想逃離你。這個想法。從未變過。
他忍住想推門進去抓起她。狠狠親吻一頓的衝動。轉身離去。
而房門內。郭果果則是怔怔的坐在床上。行李袋裡的東西早都掉了出來。在床上攤了一床。至始至終。她都維持著那個動作。從未變動過。
眼珠子轉了轉。卻也只是落到腹部上。「寶寶啊。我很想留下你。可是我不想讓你將來跟我一樣……」
段逸風不會想到。那是她給他的最後一個機會。可是。沒有如果了……
忽然間。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你的將來。一定不能跟我一樣。」
中午時分。一輛黑色的車身低調的滑入段宅。保安在觸及後座男子的面容時。這才驚醒。然後放行。
十五分鐘後。車身停住在正廳門前。
低調的黑色奔馳。掐能彰顯主人低調的個性。
司機停好車。從前座出來。快速的走到後座後側。然後恭敬的彎下身去。拉開車門……
一隻不染一絲灰塵的黑色皮鞋腳走了出來。繼而輕踏在地面上。
往上。則是一張雖到中年。卻依然英姿勃發的面孔。
傭人們一看見這張臉。幾乎嚇了一大跳。齊齊彎下身去問好。「老爺好。」
他經過的路。傭人自動分開到兩旁。直到他走後不久。依然保持著那個彎身的姿勢。
王嫂快速的要上去通報已經是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段老爺走過她的身旁。頓了一下道:「夫人呢。」
「回老爺。夫人在樓上書房。」
話落。一陣風已經從身邊掠過。段老爺邁著矯健的步伐。向著二樓邁去。
郭果果穩定下來心神。便開始收拾衣服。將那些攤在床上的衣物繼續折疊好。繼而再度放入行李袋中。拉上拉鏈。郭果果的表情還是有一瞬的怔腫。
她想過這一刻。卻沒想過會是這麼快。
環顧四周。這是段逸風的房間。裝飾也是段逸風特有的男性風格。甚至包括這張大床。也是他的……裡裡外外。沒有一點東西。是她郭果果的。
她垂下眸去。咧嘴笑了一會。有些東西。不屬於自己。終究還是要早做分別的。早晚都是。
拿起行李袋。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房間。然後轉身。不再留戀的轉開房門把手。拉門出去。
王嫂看著二樓書房的方向。不禁有些不安的在原地走來走去。
距離段老爺進入書房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鐘頭。因為是隔音效果。所以讓人聽不到裡頭的動靜。
郭果果拿著行李袋。沿著旋梯走下去的時候。王嫂看她的眼神簡直跟見鬼一樣。
「郭小姐。你這是……」她的視線滑落在她手中的行李袋上。意味不明。
郭果果彎唇。輕鬆一笑。「搬家。或許說……」她低垂下眸去。「是時候。該走了。」
「走。走去哪裡……」王嫂這會算是明白了。急的不行。這件事。二少爺知道麼。
郭果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放下行李袋。握起她的手真誠道:「王嫂。這些日子以來。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你大概是這裡面。對我最好的人了。」雖然說。一開始這個老人家對她是有點意見。但是。之後她對她真的算不錯。
郭果果的生命中。除了自己的母親。還有表哥。恐怕這是對她最好的人了。
「果果。」王嫂見沒有其他傭人在。反而叫起了她的名字。「怎麼這麼突然。你說走就走呢。是不是在這裡住的不習慣。還是今天早上夫人的那些話。讓你覺得不舒服了。再說。你要走這個事兒。二少爺知道麼……」
郭果果唇角的笑容。僵硬了下。將自己的手從被王嫂反握的手心裡抽出來。郭果果的口氣也有些不好。「他不需要知道。」
王嫂看這模樣。就知道這小兩口一定又吵架了。
剛想說兩句勸慰下。二樓的書房門突然被打開……
「彭……」的一聲。房門反彈撞擊在牆壁上的聲音。格外響亮。一個黑色的身影從裡頭衝了出來。衝出房門後。則是大步朝旋梯口走。
郭果果愣了下。今天是什麼日子。段逸風的媽回來不說。段逸風他爸居然都回來了。
「段宏輝。有種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段夫人咆哮的話音從書房內透出。繼而也衝了出來。
段老爺剛走到二樓旋梯口。便被段夫人給拉住袖子。
段老爺的面上滿是憤怒之色。段夫人的臉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她冷著話音。呵呵兩聲道:「怎麼。不敢把話跟我講清楚嗎。」
「段宏輝。你別敢做不敢當。」
段老爺似乎是被段夫人給激怒了。板著一張冷臉。克制著脾氣道:「瀅月。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誰無理取鬧了。不講道理的人到底是誰……」
「我不過是想向你求證一件事情而已。你就說我無理取鬧……」段夫人被他的態度給刺激到。那神情顯得有些頹靡。
「好。你要求證是吧……」段老爺也開始破罐破摔了。「你有證據嗎。你有什麼證據……」
「我……」段夫人衝動著剛要出口。就看到樓下站著的郭果果跟王嫂。頓時。滿腔的話一瞬間憋死在胸腹中。
郭果果覺得。那雙眼神看著她。就跟看著仇人似的。
說實在。她也真的不明白了。就算她欺騙了她。或者說。在段家住了這些天又怎樣。至於這段夫人恨她恨到這個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