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銀筷戳了戳瓷碗裡的米飯。郭果果答的漫不經心。「我……我也沒想幹嘛啊。」的確。她不過是隨便問問。至於那麼大口氣凶的麼。
「沒想幹嘛……是。你對我當然就沒想幹嘛。最好能永遠看不到我這個人。一直不用跟我說話。對吧。」他的口氣一下子變得很臭。連面色都變得很好看。好似她剛才說的那句話。有多麼十惡不赦一般。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郭果果氣的直接扔下了筷子。怒目看向後者。「是。我知道你一直很討厭我。但是你不用一直那麼爭對我吧。好歹我也陪你走了一趟。現在很累。你不能等我休息夠了。再跟我吵架麼……」
她忿忿的低喃。「就知道。那天晚上還說什麼再也不欺負我了。像你這種人。確實沒有什麼可信度。我居然還傻的去相信你。」
「彭……」是段逸風的一腳大力踹上餐桌腳的聲音。伴隨著餐椅拉開的聲音。他高大的身形早已來到她的身邊。一手按在她脆弱的肩頭上。他的上半身整個俯低下來。危險的氣息繚繞在郭果果的上空。
郭果果亦是不甘示弱。仰高了脖頸怒瞪向他。水汪汪的瞳眸裡。有著不服輸的因子。
他的黑眸漆黑如霧。裡面裝載著滿滿的火氣。更甚。連薄唇也不悅的抿緊。
「郭果果。」強壓著滿腔的怒火。他終於嗤笑著開口了。「對著別的男人。你就能笑得那麼開心;對著我。你就天天跟我吵架。我就讓你那麼不爽嗎……」眼前拂過她對艾青笑的燦爛如花的場景。段逸風的眼眸又陰沉了一分。更甚連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你似乎從來沒搞清楚。你到底是誰的人……」
「你是我的人。我不准你以後再對著別的男人笑。一刻都不行。」不等她回復。他早已霸道出聲。微翹的薄唇抿的死緊。每一個字仿若來自深寒。
「呦。」郭果果不怒反笑。「真稀奇。我什麼時候升級成了你段小太子的人了。為什麼我這個當事人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她微彎著半邊唇邊。笑得諷刺而招搖。
「需要我提醒你一次。你早就賣給我了這個事實嗎……」咬著牙齒。段逸風陰陰出聲。漂亮的臉蛋上。少年發火的表現。詮釋的淋漓盡致。
賣。他沒有看到郭果果的眼眸一黯。他只覺得說出這句話後。全身的細胞。都舒爽了不少。
「段逸風……」郭果果幽幽出聲。「你在傷害別人的同時。難道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會被別人同樣傷害麼。」世界上的事兒。總是一報還一報的。從沒有誰虧欠誰之說。
「我是段家二少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你。還有誰敢對我不敬。」他篤定的開口。言語間有種少年狂妄的特徵。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所有的這一切。是你的父母給你的。是你的大哥給你的。若是沒有這個家族給你遮風擋雨。你還會什麼……」
「你有像我一樣。親手掙過一分錢。親手做過一點實事麼。」
「離開段家。你還會什麼。你不過就是個廢物。」
他的瞳眸一縮。裡面裝載著滿滿的不敢置信。她言語中的篤定與輕蔑。像是能刺入他的靈魂。內臟。四肢骨髓。有一種疼。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燒的他的眼眸都開始紅透。
「你敢說我是廢物……」他不可置信的反問。手指骨關節嘎巴嘎巴的響。捏著她脆弱的肩膀。郭果果毫不懷疑。他能下一刻捏成兩瓣。
雖然。她很疼。但是。她不屑喊疼。
「你不就是麼……」她似乎也被他這種莫名其妙的怒火給惹火了。不管不顧的說道:「自己的親大哥在暗處虎視眈眈。要跟你爭家產。爭權奪利。你居然還能這麼高枕無憂的在這邊跟我耀武揚威。還能有那麼閒情逸致跟女人風花雪月。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段小太子的風流韻事……」
她頓了頓。不客氣的迎上他咄咄逼人的眼神。「這樣的你。真的讓我很看不起。」
「段逸風。」他聽見她一字一頓道:「我。看、不、起、你。」
肩膀上的手勁一鬆。她撇開視線望去。那只掌背上青筋遍佈。滿滿的都是怒火的氣息。
她的心潮澎湃。懊惱的咬住下嘴唇不去看他。自覺剛才說的話太過分了點。但是又不甘心開口解釋。她的脾氣生的大。經不起別人跟她扛。這也不能怪她……可是。她剛才說的話。的確是太過分了點。
她算什麼啊。不過就是個外人。怎麼會蠢的去說他同父異母大哥的壞話呢。
況且。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很有可能是……他。
如果是。她這樣做的行為。不是在離間他們兄弟的感情麼。
身在羅馬的場景又一幕幕拂過眼前。那樣相似的一個人。假如他真的是瀟。那麼。她又要用什麼身份。去面對他。
想到此。郭果果更為懊惱了。
剛想抬頭匆匆解釋。就聽到段逸風充滿危險的聲音。低喃著在耳邊響起。「郭果果。你真的……惹到我了。」
她還沒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腰間已經攀上一隻大手。繼而。她被他一把扛過肩上。速度快的讓她幾乎沒反應過來。
走出餐廳。直到通往樓梯口的方向。郭果果這才反應過來。繼而快速的去捶他的肩膀。他的胸膛……
「段逸風。你放開我。是個男人。你有種你就放開我。」
她語無倫次的亂喊。這下是真的急了。「段逸風。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啊。說你幾句又怎麼了。至於發那麼大火麼……」她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他的側臉上。
郭果果愣了。段逸風也愣了。
繼而。待反應過來後。她的手掌已經被他狠狠捏在手心裡。他漂亮嫵媚的長眸裡。滿滿的陰鷙神色。「郭果果。我會讓你知道。我是不是個男人……」
「砰……」臥室的房門被一腳大力踹開。待再度反應過來時。她早已被他一個蠻力。給狠狠的扔到了中央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