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悠哉,表情卻是猙獰的恐怖,連帶著那句半開玩笑的情話,也變得陰森恐怖。
郭果果的眼珠子朝上,努力的翻了個白眼,不過,這並不是她對眼前人的褻瀆,而是,她快要死過去了。再不放手,她可真的要死過去了。
可是,段逸風依然不放手,甚至還惡劣的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看著這個讓他丟盡臉面的女人瀕臨死亡的慘狀,段逸風的唇角勾起了愜意的笑容。
「我……我說,」郭果果的手掌無力的攀在他的手腕上,慘白如紙的臉上,一張紅唇早已變成青紫色,更遑論那太陽穴處,綠色的青筋不斷在跳躍。
段逸風懶洋洋的鬆開了手,郭果果立刻「咳咳咳——」的大聲咳嗽起來,近乎貪婪的吸取著空氣,只是那胸腔處因為長時間的缺氧,現在一下子吸進太多的空氣,郭果果的肺部幾乎快炸開了。
她的面色慘白如紙,手指撫著被掐疼的地方,淚霧幾乎快充斥了眼眶,卻倔強了不肯凝結成珠,滾落下來。
她強撐起笑容,嘴上依然在調戲,「我說,咳咳……我,我不過是把你扔到了大街上而已,況且,況且當時你的身上也有穿衣服,你一個大男人,這又算得上什麼啊?但是我呢?」
她自嘲的笑,雙眸清澈的回望他,「你用卑劣的方式,奪走了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東西。論道理,也許我更佔上風吧?」
她的眼中不見一絲一毫的狼狽,反而清明的很,更甚連眼睛都瞇的彎了起來,「難道有錢人,就可以這麼不講理嗎?」
段逸風好似發現一樣有趣的玩具一樣,充滿新奇的看著她。
猛然又探過身來,一把攫住她的下巴,俯低身來,由上往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邊滿是輕諷,「女人,我上你,那是看得起你!」
瞧瞧,這口氣多麼的狂妄自大啊!
他的兩根指尖捏著她的臉蛋,左右打量了下,「要不是你這張小白兔臉,別說讓我睡你,就是看你一眼,我都嫌!」
「那麼現在呢?」郭果果艱難的蠕動著雙唇,「你是打算把我先姦後殺,還是先殺後奸?」
她恍若身外人一樣的討論著自己的處境,「死了之後準備把我丟在哪個亂葬崗裡?」
「不然,你準備把我拐賣到哪個地方去?」
「決定好了怎麼對付我,先讓我知道吧,對於一個臨死之人,你總得給點最後的同情心吧?」
段逸風摸著下巴,邪佞的長眸裡,眼波流轉,「說實在,我還真沒考慮過,你這麼一說,我倒可以參考參考。」
郭果果的臉色一黑,差點咬下自己的舌頭。
她就是死鴨子嘴硬,說什麼不好,非得說這些?
「你準備把我帶去哪裡?」想通了這個男人不會輕易放過她後,郭果果反而淡定了。
「自然是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該去的地方,郭果果的腦海裡立刻冒出了一個屍體滿佈的亂葬崗,一陣陰風飄入,那鬼魂一個個鑽出……
惡……
她忍不住先惡寒了一把。
脖子上依然痛的要死,該是掐破皮了吧?
一摸,嘶嘶的疼……
她側眸,去掃身邊的男人,只見他正興趣昂揚的看著自己,
郭果果立刻回頭,腦袋挨著靠墊,就準備沉沉睡去。
「你居然還有興趣睡覺?」段逸風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女人,第一次覺得很莫名其妙。
郭果果早就閉上了眼睛,準備在這車上來個回頭覺。昨晚上沒睡,現在困的很。
「既然我都落到你的手上了,該來的總會來的,你總得讓一個臨死之人睡個飽覺吧!」她有氣無力的說道,嗓音因為剛才被掐,有些微微的沙啞。
她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有些事情不能選擇,那就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