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到新春佳節了.年關的這幾天.天氣格外冷.
又下起了雪.夜茜茜憋在屋子裡有些難受.歐皓廷的這處居所.不像在狄亞倫家.她可以和夜秋雨出去.也可以在宅院裡堆雪人.
而且狄亞倫的家還有其他傭人.面對夜茜茜這個小娃娃時.大家多少也會跟他說說笑笑的.不管當初夜茜茜是怎麼和夜秋雨留在這裡的.畢竟已經這麼久了.彼此之間都很熟悉了.
可是在歐皓廷這裡就不同了.儘管他每天都會回來陪著夜家兩姐妹.其實也算是替狄亞倫照顧他們.再陪夜茜茜萬一玩兒.可是感覺始終不同.
長時間在這裡.夜茜茜感覺很寂寞.她愈發依賴夜秋雨和歐皓廷.中希望歐皓廷快點兒回來.並且心裡特別想念狄亞倫.
「姐姐.我們去找哥哥好不好.好奇怪.都出來這麼久了.為什麼哥哥還沒來找我們呢.」
幾天不提狄亞倫.今天夜茜茜突然又提起來.夜秋雨的心忽地一顫.
「那……那個……茜茜.他很忙的.咱們還是不要去打擾比較好.」
「哥哥一起也很忙啊.還不是一樣陪著咱們.」
夜茜茜扁著嘴.她感覺真的好無聊.
「就算不去找哥哥.姐姐帶茜茜去超市逛逛好麼.買點兒吃的.回來看電視消磨時間.」
「櫥櫃裡不是有很多吃的麼.不夠你吃的嗎.」
夜秋雨不知道該怎麼和夜茜茜解釋.她現在不大不小的年紀.是否能夠理解當前所發生的事.能否明白她和狄亞倫之間變成了什麼樣.
「櫥櫃的東西……偶像哥哥買的.我已經吃膩了.想換個吃吃嘛.行不行啊.」
夜茜茜拉著夜秋雨的手搖晃著.夜秋雨搖了搖頭.
「不行.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那可都是你說喜歡吃的.人家才會買給你.所以不要太任性.乖乖去吃那些東西.」
夜茜茜扁著嘴.嘟囔著轉身靠著沙發坐在地上.因為是地熱供暖.地上一點兒都不涼.
「姐姐沒人性.都不理茜茜.」
「你說什麼.」
夜秋雨沒想到夜茜茜會這樣說.再問她時.夜茜茜已經不說話了.
看著漸漸有了個性的妹妹.夜秋雨輕輕歎了口氣.其實她何嘗不想出去走一走呢.但是歐皓廷說還是盡量少出去.而且都沒有跟歐皓廷知會一聲就出去.有些不太好.
夜秋雨本身也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還是在故意用這樣的方式.感受著還在狄亞倫身邊的感覺.
「不是.我只是不想給歐皓廷找麻煩而已.他肯收留照顧我們.說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在不告訴人家的情況下就隨便亂走呢.不行.」
夜秋雨在心裡反反覆覆告訴自己.可是等她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居然發現夜茜茜不見了.
「茜茜」
夜秋雨神色一詫.連忙從沙發上跳下來.往房間跑去.
「茜茜.你在房間嗎.回答姐姐啊.」
夜秋雨按個屋子的門打開.角落也都找過了.都沒有發現夜茜茜的身影.她身邊變得異常慌張.難道說……夜茜茜一個人跑出去了
夜秋雨來不及多想.連忙跑回客廳去衣帽間看看.發現夜茜茜的外套帽子手套居然都不見了.小丫頭果然自己出去了.
「茜茜.」
妹妹自己跑出去了.夜秋雨慌的不得了.她抓起自己的外套帽子等穿在身上.也來不及給歐皓廷留下口信.就徑直跑了出去.
……
下著茫茫白雪的路上.似乎一眼望不到邊際.夜秋雨站在馬路的這一邊.雙手支撐在膝蓋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跑出來按照腳印兒找了很久.可是當來到人流多的地方.腳印兒雜了也就找不到了.
追著妹妹的線索斷了.夜秋雨心慌至極.這個時候她想起了狄亞倫.但是卻沒有手機聯繫他.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夜秋雨感到六神無主.心都快碎了.
「茜茜.你到底在哪裡」
夜秋雨在心中嚎叫嘶喊.她再一次把夜茜茜弄丟了.而當初那個還總是離不開她的小妹妹.這次居然是自己離開的.
「狄亞倫……對.去找狄亞倫.茜茜……茜茜一定是去找狄亞倫了.」
夜秋雨抬步往狄家方向跑去.不過她剛跑出幾步.又緩緩地停了下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內心像是亂了頭緒的絲線一樣萬般糾結.
「從歐皓廷的住處去狄家……茜茜一定不認得路的.這……這要怎麼辦」
切實的問題都擺在眼前.夜秋雨在心裡痛恨自己.怎麼在眼皮子底下還能把妹妹弄丟.
「夜秋雨.你真是個廢物.」
夜秋雨懊惱極了.她痛罵自己.當初為了報仇接近狄亞倫.結果走到最後卻愛上了他無法報仇.現在倒好.三番四次弄丟夜茜茜讓她身陷危險.她真的不配做女兒和姐姐.
「茜茜……茜茜……」
內心慌亂.葉秋雨無助的掩面哭泣起來.自從和狄亞倫分手.那夜高燒褪去之後.夜秋雨就始終強忍著情緒不哭.她不想再把眼淚展示給別人.哪怕是最親最近的人也不行.
可是.每一次的想法都是那麼堅強.現實卻總是帶著血淋淋的殘忍.
「茜茜.你到底在哪裡.你快出來啊.出來好不好」
夜秋雨週身似乎無力的蹲在地上.哭泣讓她的雙肩一抖一抖.心裡難過異常.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一個溫柔的聲音詢問著夜秋雨.還有一隻雖然帶著厚厚的手套、卻好像能夠傳遞溫暖的手輕撫上她的肩.夜秋雨一怔.沒錯.之所以能夠感受到溫柔.是因為這個聲音太過熟悉.
猛地抬頭.果然.見到的是葛舒曼一臉擔心的面容.
「舒曼……」
「秋……秋雨姐姐」
葛舒曼愣住了.很顯然夜秋雨這身冬天的厚厚裝扮.讓她根本沒有認得出來.
「秋雨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葛舒曼把夜秋雨扶起來.上下打量著她.心中感覺像是潮起雲湧.
「你……離開狄亞倫家了是不是.」
「什麼.」
這次換成葛舒曼的話讓夜秋雨愣在了原地.她定定的望著葛舒曼的臉.眼底閃現出詫異.
「你怎麼知道的.舒曼.你……你是怎麼知道我……離開狄亞倫家的.」
「我……」
葛舒曼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她現在不清楚要不要讓夜秋雨知道那些事.糾結之下.還是搖了搖頭徹底否認了.
「我……只是猜的.純屬猜測……」
夜秋雨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她始終盯著葛舒曼不放.因為有一種感覺在心裡蕩漾.
「不過話說回來.秋雨姐姐.你真的……離開狄亞倫了.」
夜秋雨一詫.她剛才說了什麼.親口承認離開狄亞倫家了.
「不……不是.我……我也是打個比方而已.」
「噢.這樣啊.」
葛舒曼沒有繼續問.因為她從那幾個黑衣男人對葛逸宸的匯報中得知.夜秋雨不再狄家.
「舒曼.我還有事問你.逸宸他……他最近是不是……又在做什麼針對狄亞倫的事.」
夜秋雨的問話讓葛舒曼眸光一顫.她現在要怎麼辦.說不是嗎.可是……良心上真的受不了.並且十分受譴責.
「秋雨姐姐.我……我最近……都在和安逸軒……約會.所以……所以我哥他……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葛舒曼說完.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發燒.她甚至不敢去看夜秋雨的眼睛.
「這樣啊.那……我就……」
夜秋雨輕輕地歎了口氣.如果真的是葛逸宸針對狄亞倫.他才決定和她分手的.那樣的話夜秋雨心裡多少還會有些安慰.可是現在葛舒曼卻說不是.夜秋雨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秋雨姐姐.為什麼最近都沒有見到你.」
葛舒曼很擔心夜秋雨目前現狀.如果葛逸宸在派那幾個黑衣男人找夜秋雨.那麼深愛著狄亞倫的夜秋雨會怎樣.
這種事根本不用猜.她當然不會輕易跟人家走.到時候免不了會引起衝突.而且葛舒曼也很想知道夜秋雨目前在哪裡.
即便葛舒曼這樣問.夜秋雨也沒打算實話告訴她.
「我……我當然還在狄家.只不過……只是……最近不怎麼出來而已.」
尷尬的笑了下.夜秋雨在心裡對葛舒曼表示道歉.她不想把葛舒曼牽扯進其中.更不想讓她心目中的好哥哥形象.因為某些和她有關的原因.就徹底變換了角色.
葛舒曼看著糾結不已的夜秋雨.她大致猜得到夜秋雨現在在想些什麼.
「秋雨姐姐.我……很想你……」
葛舒曼一把抱住夜秋雨.她在心中對夜秋雨說了無數遍對不起.儘管安逸軒說有些事最好還是說出來比較好.但是話到嘴邊時.真的難以開口.
夜秋雨伸出雙手.環抱住葛舒曼有些顫抖的身體.
「給我一個約定好不好.一個星期以後.我們……還在這裡見面.可以麼.」
葛舒曼眼眶濕潤望著夜秋雨.她想用一周時間梳理一下心緒.說與不說到時候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