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雨緊咬著牙,取悅狄亞倫這種事她又不是沒做過,可是那樣的屈辱她不想再次體驗。
「我不做!隨你怎樣,我不會再做那種事!」
「在這裡,由不得你願不願意!」
狄亞倫揪著夜秋雨的頭髮,將她提拉起來推按在向外延伸的坡面玻璃上,看著腳下一大整塊的透亮玻璃,夜秋雨的心都快從嘴裡蹦出來了。
「你是因為我說的話才會生氣,既然這樣,我幹嘛要在你面前繼續屈服?」
「狄亞倫,我知道無論我怎樣說怎樣做都是不對,所以你要折磨我就盡情折磨吧,求你不要再逼我做難以做出的選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再那樣!」
夜秋雨拼盡力氣大聲喊著,她承認自己沒出息,面對這樣的境地,意志就完全崩潰。
雖然夜秋雨依然倔強,可是她的言語間也透漏出了害怕的情緒,狄亞倫微瞇著雙眸,修長手指輕撫著她的臉,指尖觸碰到冰冷的淚,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這次,你要不要跟我承認,在背後驅使你來尋我復仇的人,到底是誰?」
夜秋雨眸子忽地撐大,時隔這麼久,她似乎已經忘記了狄亞倫最初追問的事,也沒有想到今天會被他再次逼問。
「我……沒有!尋你報仇是我自己的事,這種事我不會找尋任何一個人幫忙!你若是覺得我可以動用別人的力量復仇,為什麼還要親自動手?最終失去自由受制於你呢?」
狄亞倫捏著夜秋雨的下巴,手指似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找尋機會下手,這不也是你所期待的麼?我一次次給你機會,可是你總是要丟掉這樣的機會,最終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你怨不得別人只能怨你自己!」
蠻力下的疼痛讓夜秋雨倒吸口氣,還沒等她痛呼出聲,狄亞倫的吻就完全鎖住了她的唇。
「狄亞倫!你放……唔嗯……」
侵襲的吻席捲而來,夜秋雨不停往外推拒著狄亞倫,想要躲避他的控制和侵佔,可是狄亞倫的手如同鉤子一樣,似乎已經鉤進了夜秋雨的皮肉,她反抗掙扎只會帶來更痛苦的傷害。
狄亞倫扳著夜秋雨的臉深吻著,直到她完全失去了力氣,才終於放開了似乎快要窒息的夜秋雨,看著她已經紅腫的雙眼,心底在隱隱作痛。
「你以為我不在你身邊,就看不到也聽不到你說的那些話了是麼?夜秋雨,你還真當我是透明的空氣不存在!」
夜秋雨無助無聲的落著眼淚,這一次就像她被狄亞倫帶去紋刺時一樣,只有兩個人的空間,任憑她怎樣反抗還是求饒都無濟於事。
「我……始終都不明白。」
夜秋雨緩緩移動著視線,慢慢對上狄亞倫的雙眸,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白眼球上紅紅的血絲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你把我強留在身邊,只是為了逼問我幕後的指使者是誰,那麼一直以來對我的折磨,似乎讓我覺得你更像仇人一樣?」
「明明……害我夜家……害我家破人亡的人是你,你卻為何要……如此本末倒置,一直這樣無情的對待我?」
狄亞倫冷眸瞥了夜秋雨一樣冷嗤一聲,嘴角流露出的笑意,極盡嘲諷意味兒。
「這種事,你沒有必要知道!」
狄亞倫拽著夜秋雨的胳膊,將她用力甩向一邊,夜秋雨胳膊磕碰到玻璃轉角造型上,刺骨的疼讓她身子猛地一個顫慄,腳下踉蹌著倒在地上。
極限高度讓人眼暈,夜秋似乎感覺到身下的玻璃在她和狄亞倫這樣重力和才塔下,發出一陣陣細微「咯吱吱」的聲音,好像很快就要破裂一樣。
夜秋雨心在打顫,她想往後退卻沒有了退路。
而且離開觀景台回到屋裡的唯一路口,又被站在那裡的狄亞倫擋住,他是故意的,或許真的想在這裡弄死夜秋雨也說不定。
「夜秋雨,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麼?」
狄亞倫高高在上如同君王,地睨著匍匐在地的夜秋雨,就像在藐視著一個卑微的奴隸。
「你……是什麼意思?知道什麼?我還應該知道些什麼?我……我不想聽!我不要聽!」
夜秋雨在心中各種猜測,此時此刻,她有些不敢聽狄亞倫要說的某些話,因為夜秋雨知道那一定不是好聽的話,說不定會顛覆她以往所有觀念,所以夜秋雨不敢聽。
狄亞倫走過去,突然一腳踩在夜秋雨纖細的手指上,她疼得慘叫一聲,皮鞋似乎快要踩斷手指,夜秋雨的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不想聽的話,咱們就來繼續之前的問題,是誰教你彈的鋼琴?能夠讓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有所成嗯?如果你不說的話,這幾根手指很可能就會廢了哦。」
十指連心,戳心一般的疼讓夜秋雨顫抖得好像風中飄零顫抖的落葉。
「上次我都和你說過了!你不要再傻傻地問我同樣的問題!」
「傻傻的?」
狄亞倫冷笑出聲。
「看來你好像更願意談談過去的事啊,是麼?」
屈膝蹲在夜秋雨面前,狄亞倫意味難明的態度讓夜秋雨心慌不已,她不想提葛逸宸教彈鋼琴的事,那麼就必須得去面對那些過往的事。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樣針對我爸爸?他……到底哪些地方礙到了你的眼?我們吉亞集團又有哪裡得罪了你?!」
就知道夜秋雨不會說教鋼琴的事,狄亞倫快要把她逼瘋了。
看到夜秋雨這副模樣,狄亞倫表面上似乎表現得很興奮很開心,可是他的心裡卻不是那樣覺得,抬起踩著夜秋雨手指的腳,狄亞倫殘冷微笑。
「其實那些事也挺簡單的,一點兒都不複雜,概括來說就是你父親夜錦年利慾熏心,看中了亞東集團的資產想要據為己有。」
狄亞倫看似輕鬆的言談,帶給夜秋雨極大的震撼,她雙眸圓瞪嘴唇顫抖,簡直難以置信。
「你……你胡說!才不是……我爸爸才不會是你說的那樣!分明是你害了我們夜家,現在居然反口說我爸爸的不是!狄亞倫,你果然不是人!你是畜生禽獸!你愧對做人!」
夜秋雨沒法接受狄亞倫說的話,她從不認為夜錦年會是那樣的人。
「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畢竟這種事一直都被人故意隱瞞,不過……好不容易才知道了事情的最終結果,不講給你聽的話,豈不是很可惜呢?」
狄亞倫從來就沒有放開夜秋雨的打算,他不顧夜秋雨是否願意,將那些過去的回憶全部講給她聽,聽過之後的夜秋雨目光還帶著剛剛的驚詫神色,現在卻變得有些無神。
「怎麼樣?好聽麼?」
狄亞倫似乎滿意一樣,微微笑著站起身,看著目光呆滯無色、臉色還殘留淚水的夜秋雨。
「怎……怎麼……會是……這樣?」
夜秋雨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接受不了聽到的事實。
分明是狄亞倫鬥敗夜錦年,導致他絕望時放火燒死全家,現在居然換了一個版本,變成了夜錦年成為害死狄亞倫父親的兇手。
「如果不是你父親指證商業詐騙,我父親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被人調查幾次出庭,最終丟了面子賠了錢,怒火攻心突然離世,夜秋雨,你說若要恨,咱們誰才是最應該恨的那個人?」
想起四年前發生的種種,一切都好像過眼電影版依然歷歷在目,回憶起狄文航當時被陷害經歷過的種種慘境,以及被人指責還有背後受人指點的畫面,狄亞倫就憤怒的想要殺人!
「你說謊!你……你騙人!」
夜秋雨雙手捂著耳朵,她不要聽狄亞倫再說這樣的事。
相似!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於相似,因為夜錦年當初也是經歷如狄亞倫所述的過程,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鏡難圓!
狄亞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初夜錦年是怎樣陷害狄文航的,狄亞倫就用了怎樣的手段,完好無損的回敬給了夜錦年。
「不想承認就不想承認吧,我只是說給你聽,未必是想得到你的認同。」
「說完了?狄亞倫,說到底你……無非是懷疑我和……我和錦軒哥哥的有關係!既然如此,你就直說好了,竟然還要繞一大圈子!」
夜秋雨在用這樣的方式掩蓋自己的心慌與心虛,她知道狄亞倫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心情燥怒到幾點,否則的話,狄亞倫是不會輕易開口說出來的。
「安錦軒算什麼,我從未把他放在過眼裡!既然你是屬於我的玩具,就離這個人遠一些!」
狄亞倫霸道的命令,讓夜秋雨有種一拳頭打過去的衝動。
「我和誰交往那是我個人的人身自由和權利!和你狄亞倫沒有任何關係!」
夜秋雨的憤怒讓她忘記了害怕,居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次兩個人的對峙局面發生了變換,此刻換成了夜秋雨一步步向狄亞倫逼近。
「你算什麼人?不要以為和我在床上睡了那麼幾覺,就能干涉我交往的權利了麼?狄亞倫我告訴你,你沒資格!永遠沒有!因為我和你,充其量只不過是仇人與復仇者的關係!」
狄亞倫面色突變,夜秋雨這是邁向瘋狂的節奏麼?莫非真把她給逼瘋了?竟然什麼話都敢說,而且還是如此大聲的抵抗聲。
「狄亞倫,即便你能用強硬手段留住我這個人,但是想要留住我的心沒門!我夜秋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和你沒關係!沒有任何關係!」
夜秋雨不管不顧的瘋狂大喊,她不要再那樣被狄亞倫控制限制,也不想在與誰說話交往的時候,還要時刻提防著會不會有狄亞倫或者他的親信歐皓辰偶然出現。
這樣的日子夜秋雨受夠了,尤其是在他狄亞倫面前,她的心迷失的太厲害,想要找回來時的方向又談何容易。
可是拋開那些因素不談,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夜秋雨的話極大極深的觸怒了狄亞倫,並且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