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大排檔
雖然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但是生意依然紅火。
來到這裡。還沒等進去。夜秋雨就有些反悔。
「我看……我還是回去吧。茜茜一個人我不放心。」
和狄亞倫來這裡吃東西。夜秋雨覺得好想和他關係很不錯。這種感覺讓心裡十分不舒坦。
但是。狄亞倫根本沒有讓夜秋雨離開的意思。也不會輕易讓她離開。
「有什麼不放心的。難不成你還怕有人把她偷了去。安心吧。讓小丫頭自己獨處。也給咱們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這樣不好嗎。」
「我不需要。也不想和你單獨相處。」
夜秋雨脾氣有些急躁。口氣也沖了點兒。狄亞倫這話說的不合適。更不應該和她這麼說。
「你要獵奇吃大排檔的話自己吃。我回去了。」
尷尬彆扭的夜秋雨起身要走。卻被狄亞倫拽住胳膊給拉了回來。
「別找借口。再說小丫頭都十歲了。也不是小嬰兒。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況且。你當我家裡的傭人們都是石頭做的。根本排不上用場嗎。」
「你……」
夜秋雨揉著被拽疼的胳膊。不悅的瞪著狄亞倫。
「我什麼我。要說話直接點說。別總一個字一個字的單蹦。」
「狄亞倫。」
看著狄亞倫嘴角勾起的那抹壞壞邪笑。夜秋雨想撕破他的臉。她雙手掐腰仰視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人。滿臉漲得通紅。
「我從來沒想過。你耍起嘴皮子功夫來居然會這麼厲害。這口才不去說相聲真是可惜了。」
「你覺得我可以嗎。如果是夜秋雨覺得可行的事兒。我可以考慮去做一做。」
狄亞倫的話讓夜秋雨心狠狠一顫。他難道沒覺察到。有些話說出來似乎很不合適嗎。
「你愛做不做。跟我沒關係。」
夜秋雨的氣勢弱了許多。她低頭嘟囔著。心裡情緒百轉千回。
「行了。別再鬧你那個大小姐脾氣。來吧外星人。一起去吃吃地球人的大排檔。」
狄亞倫說完。也不顧夜秋雨到底願不願意。拉著她的手就鑽進了其中一家棚內。找個靠邊兒的位置坐了下來。
「呸你個外星人。這麼說我。就好像你很懂一樣。」
夜秋雨甩開狄亞倫的手。滿臉的不服氣。她承認自己的確沒有吃過大排檔。但是狄亞倫就真的吃過嗎。以他的身份似乎不可能吧。
「我不懂。至少比你懂許多。因為我可以肯定。你連碰都沒碰過。」
狄亞倫像是個口頭上佔上風的孩子一樣。這樣用言語打擊著夜秋雨。讓他很興奮得意。
「說白了。不就是想讓我作陪嘛。一千萬。」
夜秋雨瞥著白眼。伸出一手到狄亞倫面前。又被狄亞倫一巴掌給拍了回去。
「吃頓大排檔就一千萬。你是打劫來的吧。心還真不是一般黑。」
「再黑也沒你黑。」
夜秋雨揉著有些疼的手。扁著嘴嘟嘟囔囔。這才發現大排檔的「小跑腿兒」已經拿著記事本站在他們身邊多時了。
「那個……需要點點兒什麼。」
看人家尷尬又想笑不好意思笑的詢問。夜秋雨的臉唰啦一下紅透了天。
狄亞倫看似挺行家的點了單。看得夜秋雨一愣一愣的。一直以為狄亞倫是高高在上不可攀的存在。卻沒想到他還會有這樣的一面。
點完單後。狄亞倫緊盯著發呆的夜秋雨。抬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怎麼。看我太帥了。所以看傻了嗎。」
「才怪。」
夜秋雨撇開狄亞倫的手。揉了揉發疼的臉。她剛才的確失神太過嚴重。要克制克制。必須改掉這個不經意間的舉動才行。
不多時。點的菜上來了。
見到吃的東西。夜秋雨暫時忘記了心裡面的彆扭情緒。她真的餓了。於是也不顧狄亞倫怎麼想怎麼看。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我突然發現。你似乎挺能吃的。難道都不在意自己身材嗎。長胖了怎麼辦。」
狄亞倫閒來無事。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倒是讓夜秋雨十分在意。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胖了嗎。」
一邊詢問著狄亞倫。夜秋雨一邊用有些驚詫的眼神低頭打量自己。
「這麼在意自己的身材會不會走樣。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小女人。」
夜秋雨不悅的瞪了眼狄亞倫。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不是女人難道還是男人。」
「我可沒那麼說。這都是你自己yy的。」
狄亞倫微微聳肩。表示自己的思想單純心靈純淨。
儘管如此。夜秋雨還是挺在意狄亞倫剛才說的話。依然忍不住描掃著自己幾眼。嘴裡說著一些酸溜溜兒的話。
「我要是男的。那就是你的性.取向有問題。我覺得狄先生您老人家應該去看一看心理醫生。說不定真有些什麼心理疾病。可別耽誤了治療。」
「這酸澀的話讓你說的。看來你對我剛才說那種話的怨氣不小啊。」
夜秋雨撇著嘴角。滿臉的不高興。
「錯了。根本就不是不小。而是大得很。枉你還和許多女人有過關係。居然一點兒都不瞭解女人的心思。身材這種話是可以隨便說的嗎。這可是和年齡一樣都是大忌。」
「我又沒有說你胖了。只是說你……」
狄亞倫剛要給自己剛才說的話做辯解。再一看夜秋雨的臉色。他連忙打手勢薇笑著點頭。
「行行行。我不說了。我剛才不該那樣和女士說話。是我不對總成了吧。呵。」
這還真是逆天了。狄亞倫居然在說自己的不好。儘管狄亞倫完全是衣服開玩笑的口吻道著歉。但是他的話還是無法避免的讓夜秋雨一愣。
「我……不和你說了。」
夜秋雨別開視線轉過身去。背後傳來狄亞倫有些無解的輕笑。夜秋雨心裡感覺十分糾結。
狄亞倫不會發現她背轉過身。視線中所隱藏的是何種情緒。更不會看到夜秋雨此時眼底流露而出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彩。
……
凌晨的戶外。月亮更大更亮。星星似乎也格外明亮。
淡黃色的路燈下。夜秋雨與狄亞倫兩道身影。在他們腳下長長延伸似乎要到遙遠的遠方。
夜秋雨微微低著頭。慢慢跟在狄亞倫的身邊。他們之前是坐車來的。現在溜躂著走回去。
「這好像是咱們兩個第一次散步吧。」
狄亞倫的話讓夜秋雨眸光微微一顫。隨即不在意的撇了下嘴角。
「是啊。真是一次漫長無比的煎熬。」
「呵。你和我在一起。哪一天不是煎熬。」
狄亞倫的臉上露出淡淡笑意。說出的話讓夜秋雨心顫了幾顫。眉頭蹙得更緊。
「這份煎熬。早晚有一天會終止。我還年輕。所以能等得起。」
夜秋雨佯裝著不在意。但是她的心裡已經不能再故作淡定。
「你就那麼堅信。我會因為厭煩和你在一起的感覺。最終放你離開嗎。」
前行的腳步停了下來。夜秋雨週身散發著某種異常氣息。緩緩挑起眸子看向狄亞倫。他也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夜秋雨。
「狄先生我很想問問你。難道你想永遠把我留在身邊。一直一直到我頭髮花白也不想放手嗎。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將來也會娶妻生子。到那時。你又要要將我置於何地。」
這種話。夜秋雨本來並不想說的。可是話在她心裡實在是憋得難受。
如果這顆心沒有為狄亞倫所動。只要到時候可以完成自己的心願。夜秋雨不在乎他到底會怎樣安排。可是現在情況一切往逆轉的方向變動。讓夜秋雨無法接受。
狄亞倫總會有屬於自己的女人。那個顏靜柔不就是在想方設法嫁給他嘛。而且這種可能性非常大。現在好像也在朝著這個方向進行。
「娶妻生子那種事對我來說。還是個十分渺茫、或許可以說從來沒有過的打算。」
狄亞倫抬步向夜秋雨走去。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湊近。嘴角露出微微輕笑。
「如果我說……我永遠都不會娶妻生子。你會怎麼想。是否願意留在我身邊。就好像現在一樣。永遠……一直到永遠。」
夜秋雨一怔。心底開始無規則的狂亂跳動。她定睛望著狄亞倫的眼。他的眼底蘊藏著烈焰。在路燈下閃耀著獨特星芒。
時間在沉默對視中點點流逝。夜秋雨不知道該怎樣開口。這種問題她要怎麼說。
狄亞倫緊緊注視著夜秋雨。似乎在尋求她的答案。可是許久都沒有再聽到夜秋雨說些什麼。哪怕是罵他的話也算是正常反應。
很可惜。夜秋雨什麼都沒說。她只是那樣冷冷的回應。至少看在狄亞倫眼裡是冷淡的。
「行了。玩笑的話也說夠了。快點回去吧。」
狄亞倫放開夜秋雨。轉身朝著前方走去。
夜秋雨還沒從剛剛的言語中恢復平靜。那股潮湧般的情緒在一浪一浪上湧。手顫抖還很冰涼。看著狄亞倫前行的背影。她的心裡異常難受。
都說愛情是把雙刃劍。傷了己也傷了他。可是在夜秋雨心裡。她認為狄亞倫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所以現在這把懸空的劍。只是單單直立著狠狠刺入夜秋雨心窩。還要不停的輾轉攪動。攉得她一股一股的疼。
為何要動心。為何要動情。
難道這一切都只為了傷到自己嗎。為什麼要選擇這樣辛苦的路。
「狄亞倫。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任何話。不再相信你的那些戲言。不會再相信。」
夜秋雨憤怒的話。傳進狄亞倫的耳中。他沒有回頭。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不再相信嗎。其實本來就該如此。如果我說的話你都要相信。那還真是離死不遠了夜秋雨。我是你的仇人。從始至終都是。」
低沉壓抑的氣息。在夜色空氣中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