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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二十二章 千般妙計 文 / 新闖王

    「天可憐見啊,皇上洪福齊天啊。」洪承疇在確定呂世的目的行止之後,仰天大呼直到聲淚俱下。

    洪承疇的處境與周暨相同,但壓力卻更大,身為新任三邊總督,都督五省剿賊軍事,崇禎皇帝對他的希望更高,尤其在國用艱難,外寇席捲京畿的非常時刻,還能擠出自己體己,並且給他湊出三萬大軍,可見皇上對他的倚重。但越是倚重,卻越是期盼越高,而一旦失敗,或者牽連時日,那麼所受到的責罰也就越重,以他瞭解的這位年輕的小皇帝的性格,一旦自己失敗,下獄都是輕的,腰斬於市,傳首九邊是個跑不了的結局,而洪承疇也不是大明其他官僚,只是敷衍國事,坐看天下糜爛的貪腐之臣,因此上,怎麼不讓他夙夜難眠憂心忡忡……

    輔佐皇上,中興大明,最少是裱糊這破房子,讓他在風雨飄搖裡多堅持一陣,希望上天能給大明一個意外轉機,這才是洪承疇的本性。

    但是,面對困難重重的時局軍事,自己只能是一籌莫展,其實,皇帝已經無數次遣使催問戰況,這更讓洪承疇坐立不安。

    現在好了,老天真的給了他一個天大的機會,他怎麼不感激莫名?

    「老公祖,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還請老公祖示下。」賀人龍周暨張元一起躬身請示。

    「還能怎麼辦?」洪承疇大袖一甩,躊躇滿志的大步走向帥案,端然坐下,掃視了一下幾個愛將,語氣堅定的道:「既然呂世大張旗鼓的前來,並且不惜故意放出風聲目的給我們,那麼我們就要知情達趣,我們,要全力配合呂世那小賊,剿滅李自成這個朝廷隱患。」

    「大人不可。」賀人龍首先站出來大聲反對。

    賀人龍是個被文人鄙視的武將,但賀人龍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粗俗不明的世襲軍戶,他可是萬曆年間的武進士,胸中確有丘壑在,可謂是大明難得的真正的文武全才。此人作戰悍勇,人呼「賀瘋子」。由都司僉事升任參將、副總兵、總兵。若不是崇禎十三年,隨鄭崇儉圍剿張獻忠。楊嗣昌事前曾許他功成後為平賊將軍,但後來卻將此銜授於左良玉。引起他強烈不滿,此後便屬管不屬調,避免與義軍作戰,自保實力。致使傅宗龍於十四年戰死新蔡,汪喬年於十五年被斬於襄城。才惹得崇禎怒削其官職,被孫傳庭拿獲問罪斬首。

    當時賀人龍的死訊傳到義軍裡,被賀人龍打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李自成等無不額手相慶,大家酌酒相慶:「賀瘋子死,取關中如拾芥矣!」有學者借此認定,「思宗的多疑、擅殺,無異於自毀長城」,但明末將領多難以節制,前有左良玉,後有鄭崇儉,亦不得不為。」可見賀人龍在圍剿義軍的官軍裡的地位作用有多麼大了。

    |「賀遊記,本都決斷有何不妥?」洪承疇探出身子輕聲問道。對於賀人龍,洪承疇是欣賞有加的,也將他看做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根本就沒有其他文人在骨子裡的輕視,一些軍略上的事情,多有詢問採納。

    這時候的賀人龍還沒有後世裡的桀驁不馴,對於這位在最危急的時候提攜自己的恩主,理科誠惶誠恐的低身施禮道:「老公祖所想,真的老成謀國的辦法,這樣既借了桿子之間內鬥的力,又為國大大的降低了剿匪成本,也將徹底的將李自成流寇置於死地。」這不是拍馬屁,這是賀人龍由衷的讚歎,同時,這也是現在進退維谷的自己等最應該做的。

    但是,什麼事情都怕個但是,所有的轉折和無奈也都在這但是裡出。

    洪承疇雙眸一凝,低聲道「|說。」

    賀人龍馬上將身子伏的更低,然後小聲道:「其實,大人所做雖然謀國,但是,那些朝堂上站立的諸君?」

    唄賀人龍一問,洪承疇不有暗暗吸了口冷氣,原先的興奮一掃而光,取代的是滿心的失望與淒苦,然後,頹然坐倒在虎皮帥椅之上。

    是的,諸君這是被眼前巨大的機會所迷惑了,就忘記了席捲整個大明的黨爭。

    黨爭誤國,或者乾脆說吧,就是亡國之禍,一群黨徒,為佔據的小團體利益剛剛開始的時候交互相守望,但在不斷劇烈的爭鬥裡,快速的形成團結,針對敵手,為黨爭而黨爭,再也不顧國家大義,再也不顧聖上皇恩,更加要命的是,其實有些黨爭,根本就是由高高在上的皇帝所挑動,搞什麼帝王之素,搞什麼勢力平衡,讓朝堂上黨爭更加劇烈,直到為了反對而反對,不再顧及食物的真實性。

    且不說歷史上的遺存,就是這崇禎朝堂,原本閹黨清流斗的不可開銷,但畢竟他們為了某種目的,還是要做些利國利民的政績出來,以為自己的黨派集團張分,但是,那時候也不過就是出於這個目的,因為,在雙方鬥法到不可開交的時候,作為裁判的皇帝,卻去當了一個手藝人,一個科技員。到追後,沒了裁判的球場,他的最後結果可想而知。

    崇禎皇帝上位,理科顯露了他中興大明的決心和膽識,只在短短半年時間,就徹底的打倒了閹黨,雖然後來打擊擴大化,為這大明削弱了幾分實力,但對於包括洪承疇在內的所有文士都感覺到大快人心。

    尤其是東林以謀反罪逼迫死了魏忠賢,讓人大快人心,但其實,明眼人都暗暗恥笑東林的腦殘,用了一個千古不變的理由,殺了一個年老力衰的太監,記住,是太監,這的確讓人齒冷。

    但無論如何,這時候閹黨覆滅,清流東林佔據滿堂,原本這才是一心一意中興大明的機會,但是,一切還是從但是開始,清流東林太過讓人失望了,他們不過是抱著聖賢書的一群廢物,對於治國,只會空談,根本沒有時效,這讓本來有閹黨制衡,還多少心思治國的朝廷,變成每天上朝乾脆的鬥嘴,和空無一物的掉書包。

    更要命的是,你空談我無所謂,畢竟滿朝廷都還不是些空談者,大明還要雲做,日子還要往前看,但是,還是但是,這些東林清流卻對那些務實的人物百般指責,橫挑鼻子豎挑眼,就不讓你幹成一件事,無論是多麼大的事情,都要引經據典,各不相讓的談論到地老天荒,最後都會給想幹實事的人扣上一頂大大的帽子,結果,年少而無一點帝王經驗的崇禎就完全被東林裹挾,對,裹挾,然後將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大明徹底的帶入了深淵。

    好吧,你會治國,那東林就治國吧,空談就空談吧,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東林裡又分了派系,什麼福建派,江浙派,四川派,北方派,大大小小林林總總,更是鬥個不休,直接進入了最可怕的為反對而反對的怪圈。

    只要你提出的,不管是多麼的合理,那麼,立刻就有一群你的對立面出來,大聲反對,於是,你變成了眾矢之的,最後是體無完膚。

    崇禎其實也不是不知道現在的這個局面,沒了制衡,就成了一言堂,現在,崇禎每一句話,只符合東林的意願,那麼就是聖明燭照,崇禎皇帝就是萬世英主,而一旦這個提議被認為傷害了東林利益,那麼堆積如山的奏折就會一面倒的堆在皇帝的案頭,迫使皇帝按照東林的意願辦事,雖然崇禎也千方百計的想改變這種態勢,但即便換了十幾個首輔也不行,原因無他,在這朝廷之上,放眼望去,那些上位者都是清流,他們內部鬥得死去活來,那是他們內部的事情,而皇上,江山,漢家天下,那根本就與他們無關。

    於是,為了在朝廷上站穩腳跟,於是,那個反對自己的派別提出一個建議,那立刻便形成這個派別的攻擊對象,於是,慢慢的,整個大明朝野裡佔據絕對清一色的東林有了一個他們建黨方針——不是同黨便是敵人,沒有中間派,沒有溫和派,什麼都沒有,就這麼涇渭分明。

    洪承疇想到這裡,不由一聲長歎,是的,自己把握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其實,真要是決斷了,那一個勾連闖逆,居心可誅的大罪就一定會落在自己的腦袋上。那剩下的結果,那一定就是腰斬於市,首級傳襲九邊。

    想到這裡,洪承疇很失望,很頹廢,很無奈。

    「難道這大好機會就這樣白白放棄?」低聲呢喃,也不知道是說給三個得力助手,還是說給自己,其實,洪承疇真的不甘心,這是自己等唯一翻身的機會,怎麼能輕易放棄?

    周暨這時候看出了洪承疇的糾結,於是深思了一下,站出來施禮道:「其實,大人可以做到,和而不同,借刀殺人,漁翁取利,而後釜底抽薪之策。」

    唄周暨這麼雲裡霧裡的一番說辭,洪承疇當時愣在當場,但轉而大喜,一拍桌案大聲道:「周暨,我之子房,就按照你的計策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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