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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二十一章 天下皆知 文 / 新闖王

    呂世的行動大出洪承疇的意料之外,當他得到張元帶回來的這個消息時候,用目瞪口呆來形容都不能表達現在的心情。

    不顧官威形象,衝出桌案,一把拽住緊跟在賀人龍身後的張元,緊緊的盯住他的眼鏡,語帶顫抖的問道:「此消息可準確?你是如何得到的?如果你用虛假消息蒙騙本督,小心軍法無情。」一連串的發問,已經顯得語無倫次,但也看出洪承疇心情激盪到了什麼程度。

    這時候,原本一向沉穩的周暨也衝了上來,站在洪承疇身後,緊張的盯著張元的嘴,希望這個消息是真的。

    是的,周暨的急迫是真的發自內心,原因便是,自己被洪承疇保舉隨軍聽用,不過是暫度難關,失地的罪責還是在身上的,而想要脫去大罪,就指望著這場剿滅李自成的戰役軍功,同時,也在心中幻想著,如果老天開眼,讓自己能圍剿了呂世,那就會讓自己從回延安,做那名副其實的知府,總好過這不尷不尬的處境好上千萬倍。

    但是,他對剿滅李自成沒有多少信心,因為,據張元的情報,現在的李自成擁有流寇十幾萬之眾,並且很是打了些堡寨,籌措了不少糧食,也在這商洛山裡修整了三兩個月了,而且據說還依照呂世小賊的法子訓練。

    而轉頭看看自己這方,雖然名為官軍,但這不是原先掌控在楊鶴手中的邊軍,而是東拼西湊出來的雜牌隊伍,裝備上,糧草上到還好說,但是在戰鬥力上,卻已經不堪。

    三萬對十萬,取勝的機會本來就不大,而在這裡最要命的還有一項,這就是為什麼大軍不在山西而駐紮在這河南,因為,新近歸順朝廷的張獻忠等等桿子內裡不穩,隨時都有再次反叛的可能,畢竟這幫腌臢東西就這麼幹過許多次,每次危機的時候歸順,而一旦用朝廷擠出來的錢糧恢復了實力,立刻就再次反叛,如此降了叛,叛了降,簡直就拿朝廷當了大車店,這也就是楊鶴下獄,洪承疇力剿的原因。因此上,這拼湊出來的三萬官軍,還有監視他們的任務。

    現在,就是這情況,三萬對十萬,還被其他降將掣肘牽扯,怎麼能取勝?既然連李自成都對付不了,那麼更別提剿滅呂世那小賊了,這樣,自己的所有願望都將不可實現,後果就是,一旦牽連時日,上面的那位刻薄寡恩的小皇帝失去耐心,那麼等待洪承疇和自己的便將是大理石的大獄。

    現在張元帶來了呂世小賊竟然出兵圍剿李自成的好消息,怎麼不讓周暨在黑暗裡看到了一絲光明?

    他重來不懷疑張元的情報準確性,因為,在張元的名下,有著一張巨大的商業網絡,這個網絡本來就已經覆蓋了陝西山西京畿蒙古,乃至關外,在最近幾年在他被朝廷委任官職之後,更是吹氣一樣的膨脹,而勾連各地,往來販運的商人,自然而然的便成了張元的耳目,刺探軍情,互相滲透更是達到無孔不入的地步。

    切不說呂世那種對商業幾乎是放任的所謂根據地,即便是這時候藏匿在商洛山中的李自成的一舉一動,都完全掌控在與李自成交易的張元帶領的商人手中。尤其最近半月李自成再也打不到糧食,不得不拿出大把的銀錢來向商人購買,這更加讓張元獲得情報的機會增加。

    至於資敵的罪名?大家都是睜眼閉眼,更有這獲取情報的借口在,就連洪承疇都不再深究。

    但現在機會來了,怎麼不讓周暨緊張萬分?

    「張大人,趕緊說了詳情,我們好研究應對之策。」周暨焦急的催促著。

    張元現在很痛苦,痛苦的已經喘不過氣來。

    本來洪承疇就長相高大威猛,文人卻是一個武將的身匹,張元雖然隨軍顛簸,但還沒有將那一身肥肉甩掉,脖子與臉一樣粗細,因此上,這洪承疇一把拽住脖領子,理科勒的張元只有張嘴吸氣的份,哪裡還能說出什麼話來?而張元越是不能言語,洪承疇就拽的越緊,這張元就越痛苦。

    正在張元即將暈倒的時候,賀人龍看到了危險,趕緊為這個財神爺請命:「老公祖快放手,再不放手張大人就斃命啦。」

    這時候洪承疇才看見一臉血紅,舌頭都快吐出來的張元的慘狀,趕緊鬆手,但是也不等張元喘口氣,緊著追問道:「快說,這是怎麼回事,快說啊。」

    還是周暨眼尖,見張元如此,趕緊在桌案上尋了茶壺,倒了半杯水遞給他,張元也顧不得禮儀,一把搶過來仰頭干了,緊著咳嗽幾聲後才算喘過氣來。

    氣一喘過來,趕緊給洪承疇施禮道:「老公祖,這消息千真萬確,的確是那呂世小賊出兵前來商洛圍剿李自成那流寇啦。」

    呂世出征圍剿,或者說是驅逐李自成,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再加上呂世對商人的放任,張元的手下商人更是奔走於根據地各處,販進根據地所需,販運出根據地所產,在賺的缽滿盆滿的同時,也將呂世根據地的情報匯總給了張元,雖然這些情報的價值有限,核心的確是怎麼都弄不到,但這也讓張元在洪承疇面前大大的立了一功。

    這次呂世出征,三萬多頭牲畜戰馬,一萬多威武雄壯的騎兵,還有一萬精幹的夫子,這陣仗本來就大,即便是個瞎子都能看到。同時,呂世這次出征一改原先後勤輜重由後方源源不斷輸送的老辦法,而將非軍械等關鍵物資除外的如糧草柴薪等等全部交給商人運作,呂世只是帶著人民幣沿途購買。

    這個辦法當初剛剛提出來的時候,當時嚇壞了包括吳濤在內的幾乎所有的人。

    大軍出征,糧草先行,糧道還要緊緊的保護在自己的手中,然後才能讓自己立於進退自如的地步,歷史上,被敵人截斷糧道而造成慘敗的戰例比比皆是,現在,怎麼能將這要命的關鍵交託他人?

    呂世見大家一片反對聲,卻也不解釋,只是笑著告訴大家,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於是就帶著人馬出征了。他是走了,但是,卻擔心壞了大家,於是,負責軍事的吳濤就只能暗地裡籌集糧草物資,事先通知一些夫子準備,一旦事情不妙,立刻整頓運輸隊伍向前線輸送。

    大軍出征所耗無數,且不說其他,單單一項糧草就是巨大的消耗,整所謂前線一石糧,後方十石給,沿途上夫子牲口的消耗那絕對是佔了大頭,更不要說動員夫子以及派出精銳軍隊押運了。

    根據地徵募夫子,不是那種如各個朝代那樣免費,尤其向現在的大明,不但免費徵募,還要在其間大做手腳,還要百姓自己掏腰包伙食,一旦折損更是家破人亡。因此上,唄不行抽丁的百姓或者乾脆逃亡,或者在押運之間怠工,一旦有山大王劫掠,乾脆推著車子上山入伙,因此上,朝廷的糧草消耗更是一個無底洞,有大部分戰事的失敗不是在前方,而乾脆就是在後方造成的。

    而呂世的政府卻採取的是一切出錢的辦法,不但負責押運人員沿途的伙食,而且還按照押運負擔重量給以相關優厚的報酬,這樣,雖然沒了害民之弊,但沿途所用費用卻大大的加大,就拿渭南一戰為例,單單動員的夫子就達到四萬,所需物資更是不可勝數,得虧老天照顧,讓戰事快速結束,但即便是這樣,也差點耗盡七縣積存。

    這也是呂世等兄弟為什麼一直被動防禦,基本不主動出擊的原因,休養生息,穩固根據地,是呂世最急迫要做的。

    但是,忙的手忙腳亂的吳濤沒有得到呂世催促糧草的消息,趙興卻帶來了一切順利的好信。

    商人最是精明,他們最懂得怎麼樣用最少的消耗,輸送最多的物資,還有救是他們最懂得哪裡的貨源豐足,哪裡的道路最近,往往出現大軍還沒到達一地,而那裡已經聚集了許多帶著物資的商人,只要呂世派出軍需官,按照事先公佈的價格收購就是了,尤其在根據地內為軍隊輸送,更是安全穩妥的多。因此上,在呂世開出比照市面高了五層的高價之後,商人的隊伍就如百川入海般的,將各地的軍需源源不斷的運送進軍營。往往出現大軍還沒到達一地,而那裡已經聚集了許多帶著物資的商人,只要呂世派出軍需官,按照事先公佈的價格收購就是了。

    這樣,呂世幾乎不為糧草發愁,同時相對於百分之九十消耗的後方補給,成本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這同時又帶來了一個意外之喜,那就是富裕了沿途百姓,加快了市場流通,刺激了經濟發展,讓剛剛歸入的根據地那些還在春荒裡苦愁生計的百姓有了生計,這樣又大大的減輕了政府安排百姓生計度過春荒的壓力。

    這幾多好處,簡直讓吳濤目瞪口呆,讓陳策乾脆都想著鼓動呂世再在哪裡發動一場這樣的戰爭。

    當然,這些商人李,就有無數張元的手下,在他們為呂世提供所需的時候,也將呂世的所有動作都看在了眼裡,再加上呂世得到洪承疇南來,堵住李自成出路的情報後,更是有意將自己的想法宣揚出去,於是,張元就第一時間,詳細的得到了呂世的目的行蹤。

    一番述說之後,張元期盼的望向洪承疇,小心的問道:「老公祖,情況就是這樣,下一步不知道老公祖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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