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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開門揖盜 文 / 新闖王

    在呂世為張元的逃跑,為現在的聯軍的給養憂心忡忡的時候。甘泉城裡有一個主簿前來求見,這很讓呂世吃驚。當看完了主簿帶來的縣令和千戶的書信,當時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原來,那縣尊帶著家小衙役惶惶然趕到衛所軍營要求避難,這次,那千戶倒也沒有和其他地方文武那樣,看文官落難幸災樂禍,很爽快的把縣尊接進軍營,因為有了劫掠縣上倉庫的物資儲備,軍戶現在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場景,大家吃得好喝的好刀槍齊整器械齊全,倒是可以憑借軍營死守一陣。

    但是千戶大人把縣尊大人放進來,卻是有他自己的打算,那就是,要平安的躲過這個災難,一定要拉縣尊大人一起背黑鍋。

    戰場甘泉大戰的結果,失敗是一定的,這本就在千戶的思想準備之內,但沒想到失敗的如此慘後果如此的嚴重,本來也指望著張元被困在縣城裡,與自己一起抵抗桿子的攻城,以自己手中的七百可戰之兵,和張元那廝手下已經見過血的地主武裝,再加上縣裡的簽丁和各大家的護院等,守住甘泉等來延安援軍是不成問題的,但自從徵募了大戶的鄉勇家丁,自己就心冷的不行。

    原來那些商人、大戶都知道了闖賊的行動原則,只對官府,不劫掠富戶百姓,不但這樣,一旦攻破縣城還大肆現錢採購物資,這其實是個發財的大好機會,因此,不但不擔心城破,反而是熱切的盼望著呢,都暗中叮囑自己的下人,千萬不要抵抗,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那些簽丁更是可氣,不但敷衍了事,而且都有人在暗地裡串聯,一旦闖賊攻城,就找個理由開城放行,原因?原因是闖賊進城了,那是要開倉放糧的,官府什麼時候能做到這些?

    你說怪也不怪?那些世受國恩的傢伙,到了這個時候怎麼都把錢看得這麼重呢?忠君愛國的思想都被狗吃啦?

    但埋怨歸埋怨,自己也知道這的確是百姓的心聲,自己卻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

    一早手下來報說張元大營有了異動,所有的士兵都上街收羅起鐵釘,並召集所有城中鐵匠***造鐵釘,但也不像是逃跑,因為也沒看見他們收拾輜重糧草,打疊軍營帳篷,看情況還真像他們自己說的那樣,打造防守器械,準備幫著甘泉守城。

    但是千戶是個老軍伍,怎麼都想不透什麼樣的守城器械需要大量的鐵釘,等第二個探子回來報告說,那張元把這些鐵釘都釘在了鄉勇的鞋底時候,正在莫名其妙的千戶,看見自己一個提水的士兵在冰面上摔個跟頭,就恍然大悟了。

    感情這張元是想瞞著所有人等,讓大家上城防守,吸引闖賊注意,自己來個金蟬脫殼逃跑。

    當時千戶大罵張元卑鄙的時候,也暗暗驚心,張元再一走,那這甘泉就鐵定的失陷了。

    這樣問題就出來了,自己守護地方有責,一旦城破,那就是失地辱國之事,自己就一定是人頭落地,但守城更是百分百失敗,同時也不希望自己手下小弟為了這個不可能的事情丟掉性命。左思右想之後,那個副千戶一個無心之言卻給自己提了個醒。

    「那闖賊歷來是破城不殺官,搶官不搶民,然後心滿意足的走人,如果這次他們也這樣就好了。」

    副千戶的一番話,就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自己的心扉。

    有了,我何不就在這軍營裡死活不出,任那闖賊劫掠縣衙,等闖賊自己撤軍?這樣是誰問起,都是我無力守城,但我死守軍營不失。等闖賊去了,就對外宣言,在賊人搶掠的時候,放鬆了警惕,我率領大軍出其不意的殺出,把他們趕出城外收復縣城,這樣不但不擔責任還可能有功。

    想法是不錯,但這裡有個很關鍵的門檻卻是過不去,那就是武將的死敵文官縣令,那個傢伙為了推脫失城之責,一定把屎盆子拚命的扣我腦袋上,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不知所措間,那縣尊帶著家小衙役胥吏跑自己這裡避難,當時千戶大人一聽,在自己的大堂裡不由的哈哈狂笑起來,這真是困了有人送枕頭啊,縣尊這個文官自己送上門來和自己背黑鍋,怎麼能不讓自己欣喜若狂?

    當下急火火的迎了出來,客氣的把縣尊大人和縣裡的主簿讓到了無人之處,苦著臉對縣尊大人道:「縣尊大人來我的營地,您不是置千金之體於死地嗎?您怎麼這樣糊塗啊。」

    當時那個縣尊一聽這話,當時就亡魂皆冒了。戰戰兢兢的問千戶道:「將軍這話是從何說起?你不是說,你但有一口氣在就定要保護我和我的家小平安嗎?現在怎麼又說出如此話來?」

    那千戶就哭著臉道:「下官倒是想拼了一死,也要保全大人及家小同僚平安,但您看那些簽丁家人莊丁個個都巴不得城破,大人你看現在就,我這區區幾百老弱,怎麼能對抗得了士氣高漲闖賊幾千近萬的攻擊?而且這小小軍營早就殘破不堪,哪裡還能守的住?所以我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早晚是要為皇帝效忠的,所以還請大人你快快想個辦法出城逃命吧。」

    這一說當時縣尊急的跺腳,「我一個文官,即便現在出城逃命也一定不能衝出重圍,即便是衝出重圍,那朝廷法度在那,我也是身死家滅的下場,這可是如何是好?」

    千戶一見火候差不多了,就小心翼翼的滿含無奈的道:「其實那闖賊也不知道根底,這次根本就是那張元挑起的事端,我們根本就沒有參與,我們是背了張元那廝的黑鍋的。」

    「可不就是這樣?都***怪張元,哪裡不好,非得在我們甘泉這裡與闖賊干仗,鬧的我們被殃及魚池。這次是害慘了我們啦。」那縣尊拍著大腿後悔。「可是那城外的闖賊不知道啊,這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苦衷那就好啦。」縣尊垂頭喪氣的嘀咕。「他們若是知道我們本就不想與其為敵,說不定就如同洛川富縣一樣放過我們了。」

    千戶等的就是縣尊的這就話,當時讚一聲;「縣尊大人高見啊。還是縣尊大人足智多謀,下官佩服佩服啊。」

    被這一聲讚揚,縣尊很迷茫的聽著千戶的恭維,還真沒想到追究高見在哪裡,愣愣的問道:「千戶大人,我怎麼就高見啦?」

    那千戶怎麼能不坐實了縣尊的高見?當下表現的無比興奮的道:「剛才不是縣尊大人言道,那城外的闖賊不知道我們的苦衷嗎,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苦衷那就好啦。還說,他們若是知道我們本就不想與其為敵,說不定就放過我們了。」

    「是啊,我是這麼說過的啊,怎麼啦?」縣尊還是沒明白過來,這話有什麼高明。

    那千戶上前解釋道:「縣尊大人豈不是說,只要我們想辦法跟城外通上氣,告訴闖賊我們的苦衷求得原諒,不就成啦?那黑虎寨歷來是破城不殺官,搶完就走,只要我們達成默契,他在縣城裡辦事,我在這裡死守軍營,我們河水不犯井水,到他們滿意了,自己退去,我們不就是死守軍營堅決抵抗,終於在縣尊大人的英明指揮下,在全縣兵員和縣衙同人的共同配合下,打退了闖賊,保住了縣城嗎?那我們豈不都是大功一件?」

    「對啊,這樣我們不就都平安大吉了嗎?」縣尊也興奮的一怕大腿高叫起來,為自己能夠想到這樣個妙計興奮不已。

    那千戶卻是心中嘿嘿冷笑,小樣,就你那樣的官場菜鳥,還不是喝了我的洗腳水?這主意是你出的,將來守城有功是我們大家的,一旦事情敗露,那黑鍋你是背定了。

    突然間見那主簿對著自己嘿嘿冷笑,當下心中大驚,知道自己的奸計被有心人識破,但馬上就對著那縣尊其實是對那主簿道:「縣尊大人,我為了少損失財物,也是為了死守軍營,不經過縣尊大人同意,把倉庫的東西搬回來一半,如果大人您的計策成功,那麼我們就可以把這一半也算做賊人擄掠去的損失,這樣也可以縣裡大家分了度日。」

    那縣尊和主簿都是眼中一亮,想來事情的確是這樣,那大家就都有好處了。

    「那好,請千戶大人和我一起寫封書信給那闖賊,希望他們能夠和我們一起各取所需的做了這事情。」

    那千戶一聽就苦了臉道:「可是,可是,大人,我一個粗鄙武將,根本就不會寫字啊。」

    這倒是實情,縣尊大人一想也就不深究,為了自己的前程性命,也顧不得太多,當下提筆寫了一封言辭大義凜然的書信給呂世,在斥責了賊人犯上作亂的同時,也說明了自己想與賊人各取所需的辦法。信是寫完了,但需要一個大義凜然的人送到賊窩,看看千戶,那千戶兩手一攤無可奈何道:「這事緊要,必須一個能言善辯的去才成,我手下那都是火爆的脾氣,一個不好惹惱了賊人,豈不事與願違?」縣尊想想也是,就回頭看向那主簿。

    那主簿心中發苦,好你個千戶腌臢貨,你這是把我也要拉下水啊,怕我將來為陞官舉報你們開門揖盜。

    但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下也下不來,何況為保性命也只要這一條路可走,當下咬咬牙主動上前道;「縣尊大人,學生願往。」

    那縣尊這次倒是變得聰明起來,想了下點手叫過身邊典史,囑咐道:「你且陪著主簿大人同往,期間也好有個照應。」

    那典史眼中一閃而過的是一種深深的鄙夷與厭惡,但人在矮簷下,只能遵命照辦,當下也不說什麼,就拱手答應。

    看著遠去的主簿典史遠去的背影,縣尊和千戶一起想:「身家性命,大好前程都在此計了,闖賊可別叫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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