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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突然驚變 文 / 新闖王

    在得到周暨大老爺親口保證之後,大慶認為自己為闖王做下了無限的努力,立下了最大的功勞。

    於是,大慶跪在地上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還是那句話,這廣武守備軍全部是綏德子弟,現在大老爺身邊的簽丁裡,一定有和自己知道的那些後山守備小隊裡有親人,只要自己帶著這些親人去後山,勸說那些兄弟一起為完成自己對闖王的幫助,那一個死硬的廣武就不再是問題。

    「好主意。」周暨再也坐不住了,激動的豁然起身,即便李元昊還沒有對闖賊發動,即便是洛川,甘泉千戶所失敗,那只要自己拿下陳家堡,那自己就已經成功了,就可以牽制闖賊大軍,為李元昊,為張元爭取戰機,為剿滅闖賊立下大功。

    「週二郎的親人在嗎?」書僮按照大慶說出的名字,大聲的對都站起來傾聽的簽丁軍漢大聲喊道。

    「大老爺說了,週二郎只要被親人說服反正,不但大人既往不咎,而且就按照大慶例,恩賞二十畝地,按紳士例,永遠不交賦稅。說服他反正的和他一樣待遇,有週二郎的親人嗎?」

    賞格,絕對比闖賊優越得多的賞格,在這樣的賞格下,誰還在乎闖王是真的為天下百姓還是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天下百姓干自己何事?即便是鄰居餓死,只要自己一家不死,自己一家豐衣足食就夠了,說不得還能接濟一下鄰居呢。

    這就是小民的悲哀,這就是中國小民的宿命目光。

    一個漢子推開眾人,猶猶豫豫但滿眼帶著期盼的問道:「大慶兄弟,你說的那個周家二郎可是紅泥坎子的二郎嗎?」

    百姓窮人是起不起名字的,叫二郎的在集市上一呼百應絕對不是誇張。

    「不是,不是紅土坎的二郎。」大慶仔細的想了想,確定的搖頭否定到。

    那個漢子聞聽,一臉失望,狠狠的將自己手中的櫻槍往地上一頓,就好像瞬間都掉了自己最可愛的東西一樣懊惱。

    「我記得頭說他是老磨坊那裡的人。」

    「是嗎?真的是老磨坊的人嗎?」突然在人群裡發出一聲驚天動地般的歡呼,就好像那人一下子中了狀元一般。「是我的兄弟,是的堂兄弟,沒錯,沒錯。」然後一個精瘦的漢子越眾而出,手舞足蹈的站到了大慶身後那些有親人在廣武軍中的人堆裡。

    後山警戒的窯洞裡,小隊長蹲在蜂窩煤爐子邊上,邊烤著土豆,邊在心中歎服自己的闖王真是神人。

    這個蜂窩煤爐子也是闖王指派給張家二郎鼓搗出來的神器,雖然闖王一再表示不過是自己的一點想法,其他都是二郎他們那些工匠師傅的功勞,但是,大家無論如何也願意相信,這是闖王的發明,這是闖王為軍隊兄弟們做的好事。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陶器爐子,就能將大家丟掉的泥炭沫子變成寶貝,這東西沒煙氣,火頭旺,而且燃燒持久,可比大煙大火的木材好使喚多了,現在,這東西不但已經成了根據地裡家家必備的東西,而且還裝備了全軍,讓全軍都能隨時吃上熱乎飯,即便是行軍休息的間隙,也能隨時烤上火,再也不擔心凍壞手腳而減低戰鬥力。

    看看已經烤熟了的土豆,小隊長看看還趴在瞭望口盡忠職守的週二郎,不由皺下眉,抬起頭問道:「二郎,你去看看大慶,怎麼一泡尿尿了這麼久,是不是被官軍抓了舌頭?」

    「是,小隊長。」週二郎答應一聲,就要出去,正要推門,突然喊道:「小隊長,大慶回來了。」

    小隊長不耐煩的道:「這麼長時間才回來,看我不按照軍規整治他一番。」

    大慶推門進來,低著頭,就站在了瞭望口的前面,對著小隊長吭吭哧哧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小隊長氣憤的將手中的土豆丟在一邊,開始數落起頭的怠慢軍紀的錯誤,其他兄弟也你一言他一語的幫著批評,最後小隊長指著大慶的鼻子道:「這也就是我們軍的懲罰寬鬆,這要是擱在官軍那裡,你十個腦袋都被砍光了。」看看還擋在瞭望口前面,氣憤的道:「還杵在那幹什麼?說,你剛才幹什麼去啦?」

    大慶這才抬起頭,吶吶半天,然後說到:「小隊長,我給大家帶了幾個老鄉回來。」

    「啊,帶來幾個老鄉啊。」小隊長下意識的點點頭,突然才想起來,這不對,豁的起身,緊緊盯著大慶,緊張的問道:「什麼?給我帶來老鄉?你怎麼敢,,」

    這時候,大慶將身子一閃,身後的窯洞們被呼啦下子推開,一陣寒風裹著幾個漢子一下就湧了進來。

    小隊長一見事情不好,立刻本能的撲向報警用的煙火。

    「不要,小隊長。」大慶一見,大喊不要,合身撲了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小隊長,並且一腳踢飛了在洞口邊上的報警煙花。

    這個變故實在太突然,窯洞裡的兄弟還沒反應過來,週二郎更是看著進來的一個人張大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廣武再次蹲在垛口後觀察敵情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的危機已經就在眼前了。

    看看天色將要黑透,遠處的大山已經徹底的隱沒在了黑暗之中,廣武才扭動下發僵的脖子,站起來,跺跺腳,慢慢的開始按照習慣巡城。

    由於是戰時,百姓都被要求在天黑後不得出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在陳家堡大街和城垣上走動的都是闖軍的兄弟。也由於吃的飽,吃的好,裝備訓練都好,所以,整個守備軍的兄弟一個個都士氣高昂,面對不遠處躲著的官軍,大家有絕對的信心能夠戰勝,所以,這個陳家堡沒有一點驚慌的樣子,五百兄弟被廣武分成三波,輪流守城,輪流休息。那些百姓中的男人也被要求一旦戰事起時,就要被徵召,拿起城牆上的武器器械幫助守城。

    百姓中的男人,也按照呂世的規定,組成了民兵,在修正河道水利的同時,三天抽出半天接受守備軍派出的兄弟指導訓練,就連壯婦也在平時熟悉一些小型的攻守器械,戰事起的時候也可以幫把手,同時一些婦女和孩子也被安排給守備軍做飯送水,幫忙守備家園的時候,也可以在闖軍這裡賺些口糧零用。

    大家對賺這點口糧零用剛開始是相當反對的,自己能分了陳家土地,接受根據地教給的風車,眼看著今年就是一個豐收年,在繳納那低的可憐的(相對應朝廷)的地租之後,絕對能吃飽了,同時也不再受活閻王的欺壓,同時這守備軍也不像官府官軍胥吏鄉勇那樣欺壓百姓,還盡心盡力的保護大家,那都是闖王的恩典,對於這樣的恩典,所有的人都深深的記在心頭,自己等沒有什麼可以報答闖王恩典的,為闖王大軍做些事情那是分內之事,哪裡還能要東西?

    但闖王規矩就是這樣,不白白奴役任何人,所以在當初的時候,百姓還為了這件事和闖軍發生了對峙,結果你不要工錢,那闖軍就直接做飯,但看著忙的手腳不沾地的幾個白衣小娘子,大家只好認可了這個規矩。

    至於守城,那更是大家願意做的,闖軍裡的那個宣傳員說的好,這都是為了保衛大家的勝利果實,,土地不再被官府豪強奪回去,不再過原先朝不保夕的地獄一樣的日子。現在大家的心思就是,誰要奪回已經是自己的土地,那就跟他拚命。

    想著越來越興旺發達的根據地,看著安睡中的陳家堡,廣武攥緊了拳頭,誰想奪回已經屬於自己的土地,那就要先過了自己兄弟們這道關。

    城牆不長,一個時辰就巡視完畢了,叮囑下躲在城垛口下警惕的監視城外動靜的兄弟們,一定要嚴加防範,別讓躲在遠處不斷窺視的官軍趁夜偷襲,那些兄弟也都精神百倍的答應了,於是再次看看那高高的陳家堡後山,黑暗裡,後山的影子不仔細看都看不清,那裡依舊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廣武放心的走回自己的駐地,進屋後講自己的大刀豎在床頭,也不脫甲冑,直接就在床上躺下,閉上眼睛小睡一下,卻不敢睡實,一個時辰之後還要起來巡視城防呢。

    任誰都如此,有強敵就在身側,誰能睡的香?

    後山的通道口,一個堅固的工事裡,一個小隊的副隊長和五個兄弟也圍在蜂窩煤爐子烤火,按照規定,他們是可以先睡一會的,但在這個時候,誰都沒心思睡,其他的五個兄弟在小隊長的帶領下,站在路口警惕的盯著遠處的黑暗地方,小隊長時不時的還仰頭望向天空,怕自己一部留神就忽略了騰空而起的報警焰火。

    正在大家緊張的戒備著的時候,對面黑暗裡響起一陣腳步聲,小隊長立刻警覺的握緊紮槍,衝著對面喊道:「誰?報上名號暗號。」

    「土豆。後山守備大慶。」

    口令對,人名也對,小隊長放心的放下手中的扎槍。

    「不對。」小隊長再次握緊了扎槍警惕起來。「你不是到天亮才可以回來休息的嗎?怎麼這時候就回來?後面那些是什麼人。」

    「我的一個兄弟摔傷了,趕緊抬回來救治,要不怕不行了。」

    說這話的時候,大慶已經來到小隊長跟前。

    「啊,是這樣啊,我看看傷情如何?」小隊長邊說邊往大慶身後看去,但每看到擔架,卻看到一張張陌生的臉。

    小隊長大驚,本能的往後一退,但是,晚了,一樣的扎槍已經深深的紮在了他的肚子裡。

    「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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