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個使喚的白雲,蘇蘇像現了新玩具一般,沒日沒夜的折騰。這傢伙和化雪不同。化雪不過混到個殺手,這傢伙卻混到了城主,雖然麓夷的繁榮多半來自於他原主子的授意,但這位好歹也是執行者,一個沒有金融知識的門外漢能把幾條命令領會帶如此地步,確實有些悟性。
不過如此一來,蘇蘇對那位原主人愈好奇,難道這傢伙也在地球呆過?
這幾日,麓夷有些兵荒馬亂的感覺,只因風回主帥司徒秀已經到了。那傢伙頗有些手段,別看平日裡吊兒郎當風花雪月,一到了陣前,那些吃盡了白銀鐵甲軍苦頭的士兵們居然士氣大振,這些天攻城愈的勇猛。
相比於風回的幹勁,白雲卻一點動靜也無。
蘇蘇暗自奇怪,白雲早已察覺,直接向她匯報:「這一切都是馬大人的授意。」
白雲說:「這座城,白銀並不想要,我需要做的,只是守足三個月。」
至於為何是三個月,蘇蘇知道問也是白問,對於白銀國來說,所有的白雲都不過是棋子罷了。但有件事,還是他可以知道的。
「只是不知,你打算哪天把城交出去?」蘇蘇問他。
「就在明日,我當給司徒秀送去一封密函,然後在兩日內撤離此城,後面的事,馬大人自有安排。」
「那封密函你可知內容?」
「不知道,那上面有禁制,一旦拆封,我主定然知情。」
白雲所說的馬大人自然就是馬玉瑩的生父,現在白銀的掌權人物,只是不知,此人是否就是六號。雖然六號似乎不太可能在九洲娶妻生子,但是從海拉的例子來看,也不是沒有可能。也許,托身於馬家也是他隱藏身份的手段。
想到此處,蘇蘇乾脆提出自己長久以來的疑問:「你的主子,到底是那個姓馬的,還是六號?」
問題出口,蘇蘇立刻感覺到了那傢伙激烈的靈魂波動,然後他似乎思考了一段時間,才作出回答:「我的命令都來自於馬騰,但是我知道,我的主人在看著。」
明白了,正如他身上的魂印上刻著「6」字,六號才是他實際的主人,但是他既然如此回答,那麼馬騰和六號便不是同一人,如此看來,馬騰也不過是個棋子罷了。
然後,她想到了馬玉瑩的話:「在父親的背後還有人……但是連三妹也看不出來……」這個所謂背後的人,定然是六號。
只是想不通,一個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十之**是所謂金族的傢伙,為何要借助一個凡人之手挑起戰爭,如果他想坐擁三界自己親自動手豈不方便,估計三十三天天兵天將在他手裡也不過螻蟻一般,難道他有所顧忌?
想來也是,就連自己都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介入他和白雲的聯繫之中而不被察覺,難保這世上還有多少神通廣大之徒——她想到了地府那個轉輪王,那也是個深不可測的傢伙。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六號打算在麓夷做什麼,他給司徒秀的密函裡面會有什麼內容。既然那封信無法擅自拆封,那麼她便去有權拆信的人那裡去看好了。
司徒秀……
「小紅,要不你幫我去跑一趟吧。」蘇蘇一想到那個人就頭大,似乎每次和他打交道都和麻煩離不開。
小紅嘿嘿笑笑:「你是要明察還是暗訪啊。」
「這還用問?」蘇蘇擺了他一眼,他們窩在這個小城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隱藏自己的存在麼?先不說妖劍名頭招搖,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她還有個腦袋不清楚的凡人花小舞要看著,絕對不是出風頭的時候,尤其是和這些認得自己的傢伙打交道。不過,這傢伙應該認不得自己了吧?魔尊那日應該抹去他們的記憶了……但是蘇蘇心裡還是懸懸的。
那司徒秀表面上不務正業,內心卻摸不透,難保不會從小紅身上看出和自己的聯繫來,小紅此去,自然是不能被現的。不過以他的能力,要瞞過一介凡人,應該不是難事才對……
然而,馬玉芝對他的關注,花小舞對他的維護,都讓蘇蘇本能的覺得,這個養尊處優的小王爺一點都不簡單!
「你此去小心,若被現,離開。」蘇蘇說。
「你如此說話,是在擔心我麼?」小紅肉麻兮兮的賊笑。
「去死,你是我的分身,我只是不想自己靈魂受損罷了!」蘇蘇說罷,掉頭走人,「你要去回,白雲若撤,我便也帶著小花離開這裡,這地方,只怕要生事端。」
第二日,司徒秀果然收到一封書信,內容居然是為了議和,信中只道麓夷低估了風回實力,如今白銀前有風回,後有魔尊,腹背受敵,實屬不智,願讓出麓夷,兩國劃城而治,十年內互不侵犯,如果王爺沒有異議,當回函,麓夷定開城門迎風回大軍。
「鴻門宴!」封四娘見信後,直接得出結論。
「麓夷本為開源地界非我王土,我等打的是仁義之師。開源既滅,我軍若攻下麓夷,可名正言順把它收歸版圖,但是現在白銀願意讓城,我軍若是執意強攻,恐怕會引起眾怒……」司徒秀說,「如此一來,風回將與白銀無異。」
「王爺的意思,就是明知這是毒藥,也不得不嚥下去?」
司徒秀把信抓在手裡道:「不得不咽。」
「不過這也是個機會。」歐陽青說,「封家軍雖強,白銀鐵甲軍也不弱,長期相持對雙方都不利,但如今對方開門送城,無論真假,我們都可以順利進入城中,真要打起來,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
司徒秀冷笑道:「他們想玩甕中捉鱉,我們就陪他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