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從未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難道這就是幸福的味
她被花小舞一路抱到了洞房,遮擋眼簾的大紅蓋頭給一切都蒙上一層紅色,喜慶的羅帳鋪天蓋地,金色的龍鳳帳鉤成雙成對,喜燭的烈焰撲哧撲哧跳動著,火花連綻。而她最在乎的那個人就在他身邊,她可以聽到他明顯變得粗重的呼吸,還有那男性特有的侵略性的氣息……
蘇蘇興奮,忐忑,卻又好奇,靈動的雙眼在蓋頭下滴溜溜的轉動著,隔著那一層布,她看見花小舞那張俊秀的臉孔,在珠光掩映下忽明忽暗,襯托得眸子裡兩點星光更為耀眼奪目。
他那般專注的看著她,看著她,呃……貌似也看得太長了點!
蘇蘇惑了,這傢伙都把她抱洞房來了,卻啥也不做,只是在那看著,他到底在搞什麼鬼?蘇蘇她已有些等不及了。
那傢伙似乎對蘇的心思瞭如指掌,就在她的耐性終於被磨到最後一刻的時候,花小舞那專注的臉上忽然綻開一絲微笑。蘇蘇覺得在那一刻,整個房間都變得明亮起來,心底的躁動頓時又被難捺的興奮取代,對方取來一根稱心如意棒,小心地挑開她的蓋頭,那謹慎的模樣,彷彿在開啟一隻珍藏著絕世珠寶的匣子。
他緩緩放下蓋頭,然後坐她床邊,目不轉睛盯著她瞧。
看吧看吧,蘇也大膽的瞅回他,心裡彷彿有一隻小蟲,一陣陣撓著,癢得厲害。蘇蘇憋住笑,這時候可千萬不能笑場了,蘇蘇知道,這樣專注的注視,是對方喜歡她珍視她的表現,蘇蘇享受這樣的目光只不過,這傢伙要是能動作快點就更好啦。
屋子得只有火花的跳躍,除此以外,便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蘇蘇靈敏的聽覺告訴她,呼吸的頻率正在以指數倍上升,同時伴隨著心率的增長,可那傢伙還真沉得住氣!
敵動,我不動,畢竟是蘇蘇第一次結婚,雖然平時她大大咧咧,可如此珍貴的時刻,自毀形象的事她是幹不出的。可是,她不動,並不意味著什麼也不做,這花小舞再不行動,想急死她麼!不行,她定要澆把火才好。勾引自家相公不犯法吧?
蘇蘇心念一動。美眸流轉。晶瑩地彷彿了一層星光。身子像自然吸引一般向花小舞貼近。濕熱地紅唇彷彿耐不住身體裡那一把火。輕輕開啟。灼熱地吐氣帶著如蜜似幻地醇香。挑逗著對方最後地理智。
還不動。再不動我燒死你!蘇惡意地想。眉目間竟不由自主帶了些焦躁帶了些嗔怒。看在別人眼裡更加天然可人。
花小舞那一對眸子深沉地彷彿能溢出水來。終於蒙上一層迷離地光彩。他不由自主向蘇蘇靠近。手撫上了她地下巴。順著捧到了臉頰兩人地唇。只隔了一寸……
蘇蘇本能地閉了眼裡暗歎。她終於把自己嫁出去啦……
結果門。光噹一聲了。臉前那份溫熱迅退去。蘇蘇猝然睜眼。卻見幾個醉醺醺地人跌倒在門口。門板被他們壓在身下。
其中。考爾通紅著臉。按著下面露絲地腦袋。嬉皮笑臉道:「這傢伙說……九州人。都喜歡鬧洞房……」
然後,比門還大的一對巨眼出現在這些人身後,塔納憨憨的聲音傳來:「鬧洞房,我也要鬧洞房!」
蘇蘇又羞又怒:「你們這些混蛋,給我滾蛋!」也不容得那些人反應過來,劍風一掃,哀嚎之中,一干人等便已化作繁星點點……
「我們繼續!」蘇蘇轉過身來,氣鼓鼓往床沿一坐,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結果對上某人笑得抽搐的一張臉,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劈頭蓋臉往他頭頂一拍,叫道:「不准笑!」
花小舞好辛苦忍了笑,長舒一口氣,然後指了指上面:「這裡已經毀啦,我們換個地方繼續吧。」
換地方?蘇蘇一抬頭,這才現屋頂已經被她剛才的怒火掀翻了,唉,紙做的房子就是經不起折騰,不過在天空下洞房也不錯啦,地為席天為蓋!蘇蘇想到此,頓覺一股豪氣湧起,腿腳一伸,嘴角一撇,笑道:「這裡蠻好,我不計較。」哼,這傢伙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當她看不出來?堂都拜了,她可沒那麼好耐性,定要生米做成熟飯不可,可不能讓她相中的人飛了!
不過她就不明白了,這花小舞分明就是喜歡她的,既然如此,如此大好事放在面前他怎麼一點也不積極呢?難道說因為她太大膽了,把人給嚇著了?也不是沒可能……男人心,鬼才知道!不過這人現在肉身凡胎一個,上了她的賊床就別想脫身。蘇蘇惡意的想著,手已向花小舞抓去。
「看來,娘子已經
了……」花小舞抓住她的手,用力一帶,蘇蘇便已落。
就該這樣嘛!蘇蘇暗自高興,看來要上正餐了,結果這時候,耳邊傳來卡嚓一聲,只覺得渾身一震,蘇蘇一股怒氣湧了上來。
「又怎麼了!」口氣不善。
「八成是床榻了……」花小舞無辜的說。
蘇蘇瞪了他一眼,手一揚,劍風旋轉溢散,綵帶紛飛,絲帛狂舞,整座屋子頃刻間化作碎屑,如漫天紅蝶,翩然零落。蘇蘇紅衣飄飛,青絲曼舞,美眸流轉間,身子一扭,竟已輕鬆把花小舞按到地面,她紅唇輕啟,嫣然笑道:「天地都不要了,我們還要屋子做什麼?這下,我看還有什麼出問題!」
那花小舞被壓下面,卻一點也驚,依舊老神在在的笑道:「娘子喜歡便好∼」
「這可是你說的。」蘇蘇賊笑,手已向花小舞衣襟內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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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的太終於燒盡了最後一點能量,黑暗降臨大地。荒漠中,冷風嗚咽,吹散了塵土,裸露的骸骨與空氣共鳴,彷彿冤魂的嚎叫。
一塊是裂痕的圓石頭被風推著,骨碌碌滾了老遠,停到一人腳邊。那人伏下身子,撿起石頭,另一隻掌中多了一隻白玉瓷瓶。那人輕吐了聲:瓶子兀自浮起,飄到那石頭上,一滴金色的液體從瓶口滴落,一瞬間,那圓石的縫隙裡迸射出金色的光!
「噢,的血!竟是他的血!我恨這個味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那球內出,金色的光轉眼間變得烏黑,那球彷彿變成了液體,居然自己融合了缺刻,萬千黝黑的巨蛇從球內竄出,瘋狂的向那人湧去。
那人冷笑著,也未見動作,那些黑蛇卻撲空。圓球猛然砸落在地,激起滿地沙塵,哪裡還有什麼人影?只有那些蛇狀的觸手蜿蜒著,尋覓著,終無所獲。
「跑得真快!」球裡再次出啞的聲音,球體一瞬間明亮起來,一個雪白的頭骨若隱若現。
「起來吧,僕人們,我們的時刻來臨了!」那聲音在狂風中喋喋大笑著,一幢幢漆黑的身影從沙土中爬出,那球體自己飄浮起來,一群骸骨四散募集,形成一根猙獰的骨杖,落在領頭的騎士手裡。那騎士催馬長嘶,眸子裡噴吐著仇恨的凶光。
「哼,莫德雷德的血脈啊,我回來了!」
那一刻,被摔到山包上的考爾冷不防打了個寒顫,他抹了把臉,整個人被山風吹得酒醒了大半。他看著山下的燈火輝煌,紅色的燈籠掩映下,那是某個人的新房……想到此,心裡便似被人挖去了一角,空蕩蕩的。
梁倒屋塌,斷壁殘垣間,交織的殘破幔帳下,是一幅迤邐的光景。蘇蘇在百般糾結之中,終於壯著膽子把那人剝下了大半,露出那白亮的胸膛來,這傢伙倒比想像中經瞧,蘇蘇暗自讚歎著,手順著他漂亮的鎖骨一直向下摸,終於停在了心口的位置,那裡竟有一個艷紅的標記,隱藏在皮膚下若隱若現。
這是什麼?又像是胎記,又像是紋身,更像是傷疤……一想到這個詞,蘇蘇腦子裡頓時湧現出血花飛濺的一幕,在那黑暗神誘的夢境中,她該是給了那個小花一劍的,雖然在她的阻止下,那一劍並未穿胸而入,卻終還是刺破了皮膚。
想到此,蘇蘇竟機靈靈一哆嗦,那,不是只是個夢嗎?
就在這時,一隻溫熱的手摸上了她的手臂,延伸到後腰,竟已把她的外衣解了下來……蘇蘇渾然不覺,只是在那紅色的記號上摩挲著。
「這是什麼?」她按著他的心口,不由自主問出了聲。
「這東西,我有,你也有……」
是啊,她也有一個疤,那裡被玄種下了一個咒……那些陳年舊事,她都快忘了……果然是疤麼?那麼,那夢境,到底是什麼?她看到的一切又是什麼?蘇蘇原本清澈熱烈的眸子一瞬間蒙上了淡淡的憂傷,看著花小舞的眼神,竟隔了一層霧氣。
花小舞抓住她那只不老實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聽,它在說,我……愛你!」
啥?蘇蘇一愣,這才明白這傢伙指得是心臟,而非傷疤,頓時白了他一眼,臉上卻飛上一對紅霞:「沒正經。」
「那你想聽什麼?」似乎從揭開蓋頭開始,那傢伙的臉上便掛著那一成不變的笑容,那該死的戲謔的笑容,蘇蘇一直沉浸在喜悅中,竟遲鈍到現在才現!
她拍開他那只在他身後遊走的手,直直看向他的眸子,問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