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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七章 他是她的誰(3) 文 / 妖劍記

    水聽踩著他那龐然大物的言語,戰戰兢兢,頓時一>了,偏偏還得撐著結界,幸好那傢伙注意力被轉移了。只聽他一聲驚疑,碧水忙把神識探過去,卻見原本被捲走的考爾平空跌了下來,摔得哎喲一聲慘叫,而後,露絲也被拋了出來,露絲似乎已經恢復了神智,眼看著就要砸在考爾懷裡,忽然敏捷的一躍跳開來。

    考爾撇了撇嘴,對露絲的行為大為不滿,這女人也不看看是誰一直護著她,居然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

    露絲壓根不看他,四處張望了一番:「看來,我們被丟回來了。」

    考爾也奇怪了,那個霍德耍他們嗎,他當時覺得眼前一花,還以為要被帶到什麼恐怖的地方,結果居然原地打轉。不過無論如何,大伙都平安就好了。考爾這般想著,隨手拍了拍衣兜,那地方服服帖帖的癟著,考爾頓時吃了一驚。

    「蘇蘇!蘇蘇你在嗎!」考爾喚道,卻寥無音訊。

    「怎麼了?」露絲以為自己幻聽了,他剛才在叫妖劍?

    「那傢伙把她帶走了!」考爾霍的站起來,握緊了寶劍。

    「你做什麼?」露絲對他的舉動大為好奇。

    「把她找回來!」考爾認真地說。

    「你要去哪找?」露絲說,「而且,沒有我們礙手礙腳,她應該能盡展所長吧?」

    「礙手礙腳我也要把她找回來!」考爾堅持。露絲無語。到底是什麼讓這傢伙如此執著?

    「不過看樣子我們自身難保了。」露絲說著轉過頭。考爾順她目光看去。只見三匹閃亮地飛馬停在他們跟前。是那三個神族戰士。這三人跟丟了神主。也在惑間。卻沒料到會在這遇到考爾。

    「看看我們找到了什麼!」一個神族亮眼放光。看得考爾一陣寒。

    「看這回他們往哪逃!」另一個神族捏了捏拳頭。

    這三個神族地戰鬥力考爾可是見識過了。自知是凶多吉少。他嚥了兩口唾沫。把屠龍劍葛瑞姆交到右手。蓄勢待。卻聽一個洪亮地聲音突然插進來:

    「正好。你們誰看見奧丁了?」

    那三個神族幾乎是暴怒的轉過身去,飽含敵意的雙目死死盯著塵埃中那個大塊頭:「巨人族?誰允許你直呼神主的名!」巨人族像小山一般的巨大的身軀在白日裡格外遲鈍,加之那終年不清理的皮膚褶皺裡常常生滿苔蘚草皮甚至小樹苗,若是不出聲不動彈,常常被人誤認為石頭。

    「名字不就是給人叫的?我想叫就叫了,還需要誰允許!」那巨人說的似乎是句狠話,可他那憨頭憨腦的模樣卻怎麼也狠不起來,只會讓人覺得他其實是說了句大實話,他自己確實想叫,便叫了。

    「巨人!為什麼你會在米德加爾特地土地上!」神族壓抑著怒氣,他們還沒有忘記雙方互不侵犯的協定。

    「米德加爾特又不是阿瑟加德(眾神居住之地),我為什麼不能來?」仍然是那般無辜,那般不解,看得那幾個神族心頭火起,這傢伙分明在裝傻。

    「這個大塊頭挺倒霉的,他大概久居地下,壓根不知道諸神契約。」考爾暗笑,看來這兩群人是要打起來了。

    「諸神契約?」露絲奇怪了,在她所知的歷史和傳說中,並沒有這樣地東西。

    「據說是奧丁起的,兩大神族和巨人族在一百年內都不許挑起戰端,也不許私自進入人界米德加爾特,違者永生監禁。好像他們若是要來人間,需要經過一個組織地批准……我也是聽老師說過,一直以為是神話呢,沒想到竟是真的!」

    「果然不對頭了……」露絲喃喃自語。

    「什麼不對頭了?」

    「哦,我是說這個巨人,私自來這裡,不對頭吧。」露絲強笑。

    「我看未必,看他那把斧子,這傢伙應該是久居地下煤層的煤炭巨人,火焰巨人衍生出來的一支,早就被眾神遺忘了,他們只怕壓根就沒參加過那次會議。」

    「你還知道不少呢。」露絲笑道。

    考爾得意地拍了拍腦袋:「嘿嘿,那當然,我可是師從梅林呢!」

    兩人談笑間,那邊已經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著。

    「唰唰唰唰。」單調而重複的聲響刺激著耳膜,嘴裡清新四溢,伴隨著舒爽的快感,蹭過一顆顆雪白玉齒,刮蹭著若軟地牙……

    蘇蘇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滿嘴地泡沫堆積著,出咕嚕嚕的聲響,額前三兩縷低垂地絲隨著腦袋的擺動晃動著,彷彿芭蕾舞女地輕快腳步。

    她的手臂機械的擺動

    下挪動著視線,掠過自己的臉頰,掠過鼻端,最終上,她的手似乎極為熟悉這項運動,完全不需要思考,她手上拿的是牙刷?

    蘇蘇幾乎看見鏡子中的自己露出驚愕的神情,她猛地抽出右手,難以置信的看著掌中的粉色牙刷,居然還是波浪健齒形,柔軟的橡膠臂上,刻著高露潔的浮雕商標!

    蘇蘇咂巴著嘴巴,滿嘴的泡沫,散著薄荷的清香……

    我,我在幹什麼?我在刷牙!

    蘇蘇看了看左手,淺藍色的塑料水杯穩穩的端著,右手是那隻眼熟到不行的牙刷,一秒的遲後,蘇蘇猛地把這兩樣東西放下,顛得杯中水灑出來一半。

    「這裡是……我家!」待蘇蘇細細審視這洗溯間之後,幾乎驚得蹦起來,這,這也太詭異了吧!

    蘇蘇也不顧滿嘴的泡沫,腳下彷彿溜冰一般在仿大理石的瓷磚上飛快地滑動著,早就磨光了鋸齒地拖鞋與地面親密接觸,出哧溜地悅耳聲響。

    蘇蘇難以置信的看著客廳,廚房,以及自己的臥房,米白色的窗簾上綴著碩大的粉色蘋果,淡紅的電腦屏幕邊上是草莓斑點的像框,裡面,一家三口燦爛的笑著,除了最左邊的一人,被墨色的彩筆塗黑了臉龐。

    那個人是她地父親,自父母離異之後,她便認為被這個薄情的男人拋棄了,她記得那時,她為了安慰傷心欲絕的母親,固執地說:「明明是我們拋棄了他!」說著便把那張照片給塗了。那會兒,母親笑了,只說她還是個孩子。

    她不信,撒嬌道:「我已經成年啦,我都有身份證了!」

    然而一年後,母親再婚了,蘇蘇一氣之下租了間房子,一個人住,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把頭藏在被子裡,痛快地大哭一場,也許,到頭來,被拋棄地是她自己吧?

    蘇蘇看著這個熟悉的像框,看著自己地傑作,不禁倒退了兩步:「這,這,這怎麼可能!」她記得她前一刻還在某個古怪的世界,扮演著天下無敵的絕世妖劍,怎麼這會兒就……

    「對了,妖劍!」蘇蘇心念一動,伸出了手指,胡亂比劃著,除了她晶瑩的指甲油散著瑰麗的光點,沒有劍氣,沒有紅光,什麼反常現象也沒有生。

    「不是了……原來我不是……」蘇蘇喃喃著,不知心底的感覺到底是落寞還是慶幸。蘇蘇一個打滾翻上床,一把將被子抱住,將頭死死埋在裡面,不一會兒,傳來了悶悶地笑聲。

    「哈哈哈哈,原來只是做夢啊!」她翻了個身,把臉露了出來,揉爛了的絲竟有幾分潮濕,粘粘嗒嗒地扒在臉上,「玄冥劍,花小舞……都是假的……不過是場夢……一切都是假地……」她笑得很大聲,很大聲,眼角卻綴著淚珠。

    就在這時,電話嘩啦啦響了起來,蘇蘇拿手抹了把眼角,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一把將電話抓在手裡,這一陣鈴聲,讓她意識到自己果然還活在現實中。

    「喂,你好!」

    「蘇蘇,你又遲到了!要我說多少次,有事不能來一定要請假,你到底把紀律置於何地啊!」

    「我……」蘇蘇一愣,瞟了眼鬧鐘,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現在她至少晚了一刻鐘了……難道,難道她刷牙刷睡著了?

    「別我我我你你你了,又睡過了吧,昨天晚上又打遊戲打到通宵?行了,趕緊過來,順便在路上掰個理由,老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祝你好運!」那人輕快地說完,話筒裡傳來一聲長長的嘟

    蘇蘇握著話筒,似乎還沒從夢裡清醒過來,然後慢吞吞把話筒放下了,整個人靠著櫃子滑到地板上,放聲大笑,笑了一會又覺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

    她拍了拍臉,自言自語:「蘇蘇啊蘇蘇,你一定是玩遊戲玩多了,也該清醒了,不過就是一個夢嘛!」她一邊嘀咕著,一邊開始梳頭,整理衣服,然後看見了自己滿嘴泡沫,她幾乎笑噴出來,捂著嘴吧嗒吧嗒踩著拖鞋跑洗漱間去了。

    城市的公交一如既往地擁擠,尤其是在清晨上班高峰期,蘇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上車,車上卻連站的地方都沒了,蘇蘇只得在門邊尋了個空檔,以至於每一次停車,她都必須先下去,才能讓下面的人上來……

    公交宛如被老牛拉動的拖拉機,搖搖晃晃的行駛著,伴隨著一次次啟動剎車的慣性。人和人緊緊貼著,難免身體上的各種觸碰,蘇蘇警惕的注視著每一個從她身邊擦過的人,不自在的挪動著。每一次停車,便是嘩啦啦的人流互相推搡,蘇蘇不知道被人踩了多

    ,除了象徵性的嘀咕兩句,也實在做不了什麼有價值

    眼看著還有兩站就到了,蘇蘇照例先下了車,讓別人先上,然後跟在隊伍後面往車上擠,結果那車門竟在她登上之前嘩的合上了。

    「喂,還有人呢!」蘇蘇奮力敲著車門,透過玻璃可以看見車上亂成一片,大部分人只顧著自己找位置,卻也有少數人看見了她,扯著嗓子喚著司機,卻被車水馬龍的嘈雜聲淹沒。

    「吱」又來了一輛公交,等車地人嘩一下衝了上去,強大地人流把蘇蘇推離了那扇車門。

    「哎別擠別擠呀!」蘇蘇氣鼓鼓的和那人流抗衡著,每個人的臉都被擠變了形,無論老的,小的,年輕的,瘦弱的,強壯的,有人的包被擠脫了背帶,有的孩子和父母被擠散,蘇蘇無可奈何地拉住了腳邊一個差點被到地上去的小男孩,把那隻手送到了他母親手中,在人家一聲聲謝謝中,蘇蘇眼看著她那輛公汽終於千呼萬喚始開門,卻因無人上去嘩一下合上了。

    「等等!等等!」蘇蘇猛地掙脫人群,追了上去,那輛車卻卡卡的加,駛離了車站。

    蘇蘇跑得氣喘吁吁,眼看著那輛車越來越遠,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了,頹然的垂下了頭,大喘了幾口氣:「今天還真是見鬼了,出師不利啊!」

    蘇蘇終於緩過勁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看來今天一定會很淒慘,想起老闆那張眼鏡反光下陰陰地笑臉,蘇蘇一陣絕望:「饒了我吧!」

    她警惕的盯著來往地出租,手臂一次次舉起,揮下,幾乎快成交警了,然而清晨的出租同樣忙碌,幾乎輛輛滿員。

    蘇蘇看著站牌上那刺目的兩站路,咬咬牙,把挎包往腰上一綁,拼了!

    當蘇蘇趕到公司時,她幾乎是貓著腰鑽到自己的辦公桌下,然後坐定,伸展,咕咕咕灌了幾口水,接著呼呼的喘氣。

    然後,某張臉從復合塑膠的隔板上探了出來,卡地按停了計時器:「遲到5212!」

    蘇蘇幾乎爬到桌子上面,愁眉苦臉的看著那張如花地笑顏:「饒了我吧,林姐,我都快喘得只剩半條命了……」

    「我也想饒你啊,可是就怕老闆不答應。」林姐說著湊近來,「今天上午,老闆已經找了你兩次了,結果知道是什麼嗎?兩次你都不在!」

    蘇蘇眼前一黑,暈倒吧,讓她暈倒吧,然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去醫院,逃離老闆的雷霆風暴。

    「行了,別裝了,老闆現在在開會,他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也許你會有轉機呢,別那麼悲觀啦,還有半小時會就開完了,記得好好去認個錯啊。」林姐說著摸了摸蘇蘇地頭頂,蹦出來一句,「唉呀,油了呢!」

    蘇蘇無力趴倒,饒了她吧!

    剩下的半小時,蘇蘇幾乎是提著腦袋熬過來地,終於,老闆那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幾個人熱熱鬧鬧的從裡面走出來,向電梯間散去,蘇蘇戰戰兢兢走過去,面對那扇門,心撲通撲通直跳。

    她摸了摸自己的,還真有些油了,看來今晚一定得洗頭……蘇蘇吞了口水,終於鼓起勇氣,敲響了那門扉。

    「咚咚咚。」

    門是虛掩著的,並沒有鎖,門後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進來。

    蘇蘇頭皮麻,腳下如同踩著棉絮,沒有一絲實在感,雙腿更是重得彷彿灌了鉛一樣。蘇蘇知道挨訓之不可避免的,趕緊在臉上套了厚厚的鋼盔,心裡默念著:「態度一定要誠懇,理由一定要充分,那理由已經身經百戰屢試不爽,決不會被挑出破綻!還有模樣一定要可憐,讓對方一看就沒了脾氣,嗯,不錯,就這樣,就這樣,拿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絕招!」

    蘇蘇打定主意,努力擠了下眼睛,直到感覺眼角有些濕潤了,這才仰起頭來,只見她臉頰微微泛紅,運動過的雙唇更是鮮艷欲滴,她微蹙著細細眉頭,眸子裡透著膽怯,竟露出一張楚楚可憐的臉蛋來。

    蘇蘇拽著衣角,怯怯的說:「老闆……我今天其實是因為……」

    寬大的辦公桌前,一個有型的男人靠坐在老闆椅上,正取下他那副黑框眼鏡,漫不經心的擦拭著,那張俊美無儔精緻臉孔就那麼展現在了蘇蘇面前。

    蘇蘇一見了那張臉,兩眼驚恐的瞪大,要說的話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聽一聲淒慘的尖叫,蘇蘇就那麼華麗麗的暈倒了……idia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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