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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考爾的身份 文 / 妖劍記

    爾是聽著他的故事長大的一代,他如何抵抗北邊的蠻統一大不列顛,如何和他的騎士們尋找聖盃,他是偉大的王和勇士,更是每一個青春少年的偶像,可惜他只是一個古人,他已經長眠在了精靈之城阿瓦隆……如果有可能,考爾多麼希望自己能夠生活在他的時代,成為他那圓桌邊的一名騎士!

    可是考爾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有幸一睹這位英雄的真容,他竟有幸站在那人的對面,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般刀劍向!那個是他的偶像啊!

    「怎麼,很吃驚嗎?」那人對他的反應非常滿意

    「亞瑟王!你真的是……」考爾驚呼。

    「是啊,莫德雷德的血脈,我總算找到你了。」嘶啞的聲音彷彿詛咒一般,響在考爾的耳畔。傳說中,莫德雷德是亞瑟的私生子,並曾是圓桌騎士之一,但卻趁亞瑟遠征之際霸佔了他的王國和王后,於是,不可避免的一戰爆了,在那一戰中,莫德雷德重創了亞瑟,自己也失蹤了。之後亞瑟傷重不治,踏上了前往阿瓦隆的精靈船。

    考爾怎麼也沒到,他居然會和這位罪大惡極的背聯繫在一起!

    「不,你胡說!」

    「哼,你的家徽早已證明了一切,你的劍法更是帶著他的風格,你的血液散著他的惡臭,只有你,那個叛徒的兒子,我永遠不會認錯!」亞瑟望天大吼,「莫德雷德,你沒有想到吧,我回來了!我要拿回你奪走的一切!我要拿回我的帝國!」

    考爾震驚望著亞瑟,這人瘋了!他哪裡是昔日光芒四射的帝王,現在他根本就是復仇的死神,他是亡魂,是不甘的亡靈!可是如果他真是亞瑟,而自己是莫德雷德的後代,那麼亞瑟豈不是自己地爺爺?

    混亂!是混亂!考爾只覺得自己腦袋裡一團亂麻,可|方根本不會給他思考的時間,亞瑟已經持劍殺了過來。

    「不。!」考爾看著那張他崇拜了二十年地臉。他如何下得了手?那個是他地夢想啊。現在更是他地親人。如果他是莫德雷德地兒子。那麼在他地父親背叛過一次之後。他又怎能再次對亞瑟出手?考爾完全失去了立場。他愴然合眼。喃喃著:「我不會跟你動手地。你殺了我吧。如果能就此贖罪地話……」

    亞瑟地臉上浮現出猙獰地笑容。那把毫不留情地刺向考爾地胸膛。穿胸而過!

    考爾身體巨震。看著自己鮮血噴湧而出。他只覺得胸前劇烈地疼痛。那痛楚幾乎佔據他所有地思維。可他地頭腦卻從未如此清晰。他感到渾身地力氣隨著液流失。他看見了亞瑟地臉。他地嘴咧得是那樣大。幾乎到了耳垂。他地眼瞪得是那樣圓。幾乎從眼眶中脫出。他臉上地皮膚因死亡而蒼白。因大笑而褶皺。肌肉瘋狂地扭曲。卻無法表達亞瑟狂喜地心情。

    亞瑟會變成這樣。全是因為莫德雷德啊。考爾暗自感慨。如果是那從未蒙面地父親欠他地。就讓他還吧。

    如果是死在亞瑟劍下。那是多麼大地榮幸!考爾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哼哼哼。莫德雷德!你拿走地。我要你十倍償還!」亞瑟大吼著。似乎一劍還不解恨。彷彿只有把考爾捅成馬蜂窩才能滿足他地**。

    考爾已經倒在了地上,神志開始渙散,思維天馬行空地亂飄,沒想到他的生命就要這樣結束了,雖然沒有成為英雄,他卻是滿足地,只不過,他有些對不起養父,他老人家辛苦把他拉扯大,教術,他卻來不及回報便先一步離開了,會讓老人家傷心吧?他想到了梅林,那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偏偏生了張不老的容顏,那傢伙應該會去找個新的傳人吧?不過如果梅林知道了亞瑟回來了,會是如何反應呢?可是作為莫德雷德的後代,他也沒臉再去見梅林老師了……他想到了白羅地公主,然後,某張明艷的臉蹦了出來。

    「僕人一號,沒有主人地允許,你怎麼能去死!你不是說要用生命來愛我嗎,可現在,你怎麼擅自把生命送給了別人!」紅撲撲的臉蛋因他地違約而氣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滿了怨責,微翹得鼻尖幾乎貼到他地,氣呼呼的吐氣直撲到他的臉上,把考爾嚇得機靈靈一哆嗦!

    新娘,他的新娘,他還沒有娶到啊!

    一瞬間,那張臉化作一團紅影,在他面前模糊了,原來不過是幻覺……是啊,那個驕傲的姑娘,真會為了他露出這般表情麼?可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他就要死了,他再也不能看見她了……

    想到這裡,考爾感到鑽心的疼痛,比那長劍貫胸的疼痛還要厲害千萬倍!考爾突然後悔了,他一時頭腦熱就把小命送掉了,可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還沒有談戀愛,他還沒有追求到他的愛人,他怎麼能死,怎麼能死?他後悔了,他簡直就是個大笨蛋啊……他的視線混濁了,只有一個朦朧紅影在面前晃動,嘈雜的聲音撐滿了整個腦子,有他自己的,也有別人的,有興奮的,也有憤怒的,他聽不清,他只覺得自己太傻太傻,他好想活,他好想重回那個現實的世界……

    亞瑟的第二劍沒有刺中,被人擋開了,出手的是那個

    抽掉生氣的龍騎士。

    「我倒忘了,這裡還有一隻螞蟻。」亞瑟仰著頭,睥視著她。

    露絲恨恨的盯著亞瑟,眸子裡能噴火來。

    「哼,我還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王八蛋!連自己的孫子都不放過,還好意思在這裝大牌!」露絲呸了一口,「你那點破事,也就能哄哄這些小孩子了!要唬你祖奶奶,還差得遠!」對於有數萬壽命的露絲來說,考爾不過是個屁大點的小娃娃。

    「我沒有這樣的後代,他們只不過是毒瘤!」亞瑟眼中只有仇恨,考爾的出現只會讓他瘋狂。

    露絲搖了搖頭:「,我也傻了,我跟這個腦子不清楚的亡靈有什麼好說的!」她說著再次擋開了亞瑟的劍。

    一而再的干擾觸怒了亞,他終於把頭轉了過來,正視著露絲:「擋我路,殺!」他話音剛落,那群死騎猛地一肅,邁著整齊地步伐,帶著毀滅一切的殺氣,壓了過來……

    考爾不知自己掙扎了多久,但是他的努力並沒有成功,他眼前那團紅色正在遠離,越來越模糊,頭頂上響起了一個聲音:歸來吧,我的勇士,眾神的殿堂為你敝開……考爾茫然了,難道那是天堂的聲音?可是他不要去天堂啊,他要去找新娘,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團紅,明明近在咫尺,卻空無一物。

    「走吧,我走吧,我的殿堂歡迎勇士的到來。」那聲音響在耳畔。

    不,不去!考爾猛地推開他,一瞬間,迷霧消失了,他的身體急急向下墜落,彷彿落入地獄地深淵!緊接著,傳來了露絲一聲驚呼:「考爾!」

    亞瑟看著明明已經神遊太虛的考爾直著站了起來,不禁暗暗吃驚,他身上的氣勢,竟連亞瑟也有些寒。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水晶杖中的頭骨第一次開口說話了,「真是有趣的血統,有意思,有意思。」

    「哼,我要他死,誰敢阻我!殺了他!」亞瑟才不管頭骨的異常,他只知道決不能讓這個報復的好機會就此溜掉。

    那群死騎卻在考爾面前止步前,對亞瑟的命令不理不睬。

    「殺了他!你們想造反麼!」亞瑟憤怒的催促。

    死騎環繞著考爾,低垂著頭,似乎在表示敬意,就在這時,考爾突然抬起臉來,瞳子裡竟然墨黑一片。他沒有動作,沒有語言,也沒有表情,那群死騎卻齊齊後退了兩步。

    「小小人類,我還不信殺不掉了!」亞瑟了,單騎衝了上來,座下骨馬突然一聲驚嘶。

    「你不能殺他。」亞瑟馬前猛然冒出來一人,那人身材極瘦,全身裹在漆黑地袍子下。

    「攔我,死!」亞瑟咬牙切齒的向那人劈過去,骷髏頭卻大喊:「不可!」不過它的阻止顯然晚了一步,亞瑟的劍劈在那人頭頂,卻砍不下去了,這下,亞瑟也吃了一驚。

    那人也沒什麼動作,只是自言自語著:「唉,竟然鬧這麼大了,主人知道了又要抱怨了。」那人說著摘下了斗帽,露出的竟是個骷髏頭。

    「你也是死靈!」亞瑟倒抽一口冷氣。

    「算是吧。」那人不緊不慢的走向考爾,「這個人,殺不得。」他說著看眼戰戰兢兢的人類,最終目光卻落在了一個頭戴藍色大簷帽的法蒙身上,亞瑟覺得這兩人之間氣氛似乎不怎麼對頭,但是他們誰也沒動,只是一瞬間,以至於亞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你到底是誰?」亞瑟望著骷髏人,看來這傢伙不是簡單的骷髏兵,不免慎重了些。

    「我叫剛拉提,來自極北之地地死亡國度。」剛拉提慢吞吞說著,伸手在考爾面前撫過,口裡低喃著,「睡吧,孩子,還沒到你醒來的時候。」考爾突然栽倒在了剛拉提地臂彎中。

    死亡國度?亞瑟暗自心驚,那裡不是亡靈的大本營麼?與神界各佔一方的死靈之國,輪迴之所,可不是他這個肆虐人間的亡魂能夠企及的。為什麼他們不讓他報仇?亞瑟看著考爾地目光中壓抑著怒火,但他約束住了自己,並沒有在那死國的使跟前輕舉妄動。

    這些傢伙想做什麼?露絲雖然和考爾只有一面之緣,但畢竟是她地救命恩人,雖然她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卻恩怨分明,不能讓這個大好青年葬送在亡靈手裡。露絲眼中噴出了怒火,可在剛拉提的目光下卻動彈不得。

    「不用這麼激動,小姑娘。我是在幫他。」剛拉提地聲音變得極為和善,他四顧一番,所有人不由得倒退兩步,顯然被他的來歷嚇壞了。剛拉提這才慢吞吞地說,「人我帶走了,你們繼續。」話尾帶著森然笑意,剛拉提消失在了虛空中。

    場中片刻地寂,誰也沒想到這個來自死國的傢伙竟然就這麼走了。亞瑟直到確定剛拉提離去才終於緩過勁來,他何時被人這麼壓制過!憤怒在一瞬間爆,而可憐的聯盟軍營便成了他洩的對象。亞瑟昂著頭,看著密密麻麻的營寨,臉上又浮現出了扭曲的獰笑:「我的軍隊,踏平這片土地吧!」浩浩蕩蕩的蹄聲淹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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