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開著九嶷山,帶著楊氏兄妹匆匆趕路,卻見藍天白雲之間,屹立著一座聳入雲端的白玉門牌,上面「南天門」三個朱紅大字氣勢磅礡,絲毫無損。看來天庭淪陷的傳聞果然是假的,瞧,連南天門都好端端的立著呢。
土地把山停到一邊,幾人到了門前,只見一青衣秀士拿了一把青鋒劍在門口晃悠。
「那是何人?」飛煉小心翼翼問道。南天門跟前的人物,只怕來頭不小。卻聽土地壓低了聲音道:「那是增長天王。這小子有變裝癖,穿紅衣的時候定是喝多了酒,這時候見誰都是兄弟,最好應付;穿紫衣的時候八成在氣頭上,千萬招惹不得……」
「那現在什麼意思?」這就是增長天王?一身淡雅青衣,那氣度,那風範,哪裡有一點威武的樣子?倒更像一個讀書人。
「這大叔要是穿了青衣,定是有職在身,看似溫文爾雅,實際上最是麻煩,什麼都公事公辦,打不得一點馬虎!」楊菲若說話間竟掩不住笑意。
「看你這表情,定然有對策了?」總覺得這位大叔似乎吃過她不少虧。
「這還不簡單,把他變成紅衣的天王不就得了?」楊菲若掏出了一個酒壺,往楊比翼懷裡一塞。
「這是什麼意思?」楊比翼愣愣的望著懷裡的酒壺。
「當然是你去,只有你去那位大叔才不會起疑——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我記得我們是去救人的,怎麼就到了南天門了?」楊比翼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對呀,我記得是去魔窟的方向……上北下南左東右西……左西……左東……」土地比劃著,年紀大了,腦袋不好使了。
楊菲若見到了熟悉地增長天王。幾乎忘了正事。聽這麼一說才抬頭望了望。這一看可不得了。只見小丫頭白著臉。一字一字說:「咱們沒走錯。是南天門……掉——下——來——了!」最後幾個字幾乎是用喊地。但無論多麼大地嗓門。也無法掩蓋她心中地慌亂。畢竟。楊菲若還只是個一百多年仙齡地小輩。對眾多老仙來說。僅是個孩子。
土地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楊菲若緊張地語氣。天頂那反常地色澤。都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眼花。
只見碧藍地天空愈地深邃了。穹頂之上竟是一團墨藍。而那藍色之中。一點白點急擴大。白地耀目。白得刺眼!
「今天怎麼有兩個太陽?」總是慢半拍地楊比翼還停留在表觀地認識上。現在地景象。絕對不是他地智商能夠理解地。
「笨啊。你見過這麼古怪地太陽麼。」楊菲若敲著兄長地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
「有沒有可能是太君煉丹失敗了?」楊比翼還在尋找一切可能性。
「老君煉什麼東西能把南天門都炸到地上來了?」
「老君煉東西也不需要冥火……」土地想起了那點幾乎砸到他那寶貝九嶷山的藍色火星。
一個結論昭然若揭——天庭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出來。
「這天恐怕要塌了。」這時候,飛煉的聲音無異於重磅炸彈,轟隆一聲,在這幾個天庭出生的人心裡炸開了花。
「你胡說!」幾人異口同聲。天庭,屹立了幾十萬年從來沒出過大事。天庭是他們永遠的家,是他們的鐵飯碗,是他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幹什麼針對我?又不是我說的。」飛煉無辜的攤攤手,只見紅衣的增長天王一手抱著空酒瓶,一手攀著他的肩膀,腳底虛浮,兩腮泛紅,一口一個兄弟,在飛煉耳邊滔滔不絕。
楊比翼驚歎于飛煉灌酒的本事,出於本能的伸出了大拇指,顯然沒來得及消化「天塌下來」這條信息。楊菲若難掩心中的不安,把遲鈍的兄長一拉,不顧一切地向三十三重天奔去。土地慢吞吞跟在後面,卻見飛煉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還是要去找那條蛇?」
飛煉點了點頭:「天庭與我無關,天塌下來我也要看到他平安。」
「保重。」土地說罷,也進了天門。
「你也保重!」飛煉隨手給了醉醺醺的增長天王一個定身咒,正要離開,卻聽背後一聲巨響,那南天門似乎被什麼東西撞進去了,竟然咂出了一個「大」字形的洞來。看來某個兄台要減肥了,不過天庭的事,跟他一個下界妖怪沒什麼關係。
南天門,天界大門,進了門便是另一個天地,土地幾人前腳進了天界,卻聽後面傳來震耳欲聾的大喊:「諸位,捎上我!」土地等人一回頭,覺得眼前一暗,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以萬均之勢當頭砸下。這幾位幸而身手敏捷,紛紛脫離彈坑,那機關小狗護主心切,瞬間幻化出一群小狗崽,擋在眾人跟前,對著那怪物一陣狂吠。那怪獸似乎不願傷人,趕緊來了個緊急剎車,腳指頭堪堪停在那一群小狗崽跟前,強大的氣浪把幾隻小狗掀了個肚皮朝天。
只見一顆碩大的頭顱掙破了糾纏不休的雲絲暴露在眾人面前,伴隨著啪啪的振翅聲,一對幾丈寬的肉翅延展開,拍打之下的颶風讓土地不自覺地用了腳底生根的口訣。
「這只蜥蜴是什麼?」楊比翼老實的問。
「蜥蜴當然是蜥蜴。」楊菲若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誠實過。
「誰是蜥蜴!」那怪獸忽然大吼著,大腳一跺,破損的南天門搖搖欲墜。
「好了好了,阿諾,別鬧了。」伴隨著春風般溫暖的嗓音,一個女子從那怪獸身上落下,揭開牙白的兜帽,露出一頭火焰一般的絲。
「你們好,我叫露絲,這位是我的搭檔,我們等了三千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回家的門開了,我們希望你們能讓我們上去。」
「門?什麼門?」楊菲若奇怪的反問,卻見那露絲指了指頭頂。
只見天頂又生異象,那一團慘白之中,,竟漾開一圈圈紋路,如同石子落入了湖水,波紋中現出一個巨大的怪圈來!
天庭正面臨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天火和冥火的激烈碰撞,帶來的將是整天最高天界的毀滅。但對於玉帝來說,能除掉幾十萬年的心頭大患,這賭注下的值。
太白怎麼也想到不到,一向溫和的玉帝,爆起來竟是如此激烈,然而那幾個遁世的老頭子並未出面阻止,看來一切只怕是被默許的。而隨著第三十三重天一起毀滅的不僅僅有魔主、有魔刀,還有妖劍,以及她的劍主,還有盤古斧,東皇鍾等等失控的上古存在。
一次次的動亂,最終的結果都是天庭地位的抬升,這一次只怕也不例外。不服從的東西,總有一天會從玉帝手裡的黑名單上抹去——太白覺得陣陣膽寒,這就是帝王!但是,這麼大的動作,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事情似乎遠沒有那麼簡單……
爆炸出現的一瞬間,觸目皆是一片白,抹煞一切的白,是純潔的美麗,卻又冷酷到無情。在那一刻,纏鬥之中的神兵皆停下了,蘇蘇震驚的望著那瀰散的白光,心底湧起一陣無力的恐懼感,帶著幾絲茫然,幾分不解,旋即被更大的悲痛取代。
玄,魔刀,小花都在那邊!冥火和天火的光芒她是見識過的,就算在爆炸中心的是她,只怕也已燒成了灰。
她呆了,一時間恍如木雕!
不,這不可能,沒看到結果,她不會罷休,絕不!
「小花!」「牙!」「爸爸……」哪怕有一個活著,她也不會放棄,可她的喊聲單薄的像一撕就碎的玻璃紙,回應的只有死寂的空間中嗚嗚的風聲。她不要命的在那光芒中奔走尋找分毫可能的生機,任燒盡一切的烈焰炙烤她的肢體。她面目全非,彷彿支撐自己的只剩下骨架,她一遍遍的呼喊,直到喉嚨被烤得變形,不出聲音。可她越來越覺得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喊得再大聲又有什麼用?沒人能聽到了……
一切的一切,就這麼沒了?就這麼結束了?
牙不惜毀掉自己的真身,為阻止魔刀甚至甘願放棄自己的人生;花小舞一個局外人,竟然忍受肉身的煎熬阻止玄的計劃。她不能預料最終的結果,但他們還在努力,還沒有失敗,她原本相信一切終會圓滿,原本相信命運定不會負她,但為什麼一切就被這麼一把火燒光了?
這個結局也未免太簡單了,這不是真的!
沒了,什麼都沒了。她沮喪,她更憤怒,誰,究竟是誰放的火?答案昭然若揭,此時能同時拿出這兩種火的,除了天庭,還有誰?他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天庭來插一槓子!一個後晉的管理組織,什麼時候又有了主宰他們生死的權力?
這樣的現實,她不能接受!
盤古斧看著迎面而來的白光,渾然不懼,嘴角嗜著輕嘲的笑,舉起他手裡的大斧子,擋在了東皇鐘面前。
「你……」鍾兒雕塑一般的面容竟有些觸動。
盤古斧大斧一揮,亮藍色的弧光頓時向那白光斬去,劃開漆黑的裂紋,旋即被那白光吞沒。白色之中,只有盤古斧猖狂的大笑:「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哈哈哈,他死了……」那笑聲竟有些悲涼。
白光被巨大的斧子一分為二,成三角狀從他們身邊擦過,盤古斧巨人一般轟然跪地,光鐺一聲丟了斧子,卻聽冒牌妖劍說:「沒這麼簡單,事情還沒完……」
盤古斧一回頭,整個正面血肉模糊,被灼得紫黑的面容抽搐著,啐道:「你又懂什麼!」
「主人的刻印消失了,可是我知道還沒完,因為我見過……」冒牌妖劍摸著自己的胸口。
話音剛落,那死寂的白色中竟然有了波動。只聽「啵」的一聲,一個水泡突然從那生命絕跡的爆炸中心冒出來,劃開了連成一片的白色死光,「倏」地射向天際!
蘇蘇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個急擴大的怪圈,那個不是自己妖心融合時出現過的破空之門嗎!可是她在這裡,開門的是誰?難道是魔刀?
既然門開了,魔刀定然還在,可能其他人也還在!可那圈子似乎為了粉碎她的妄念,竟然上演著爆炸時的那一幕:觸目的白色死光席捲整個視野,糾纏中的玄和花小舞瞬間融化,被燒得連塵埃都沒留下(,盡在ac,被刺激的魔刀一瞬間開啟了破空之門,那把刀卻墜入了無盡的虛空,虛空中,無數漆黑的觸手,像貪婪的毒蛇,猛然從那門中噴湧而出!
「不!我不接受!」蘇蘇大喊著向那門衝過去,急切地心情讓她不由自主變成了妖劍。赤紅的妖劍像一顆流星,貫穿了雲層,貫穿了死光,貫穿了空間,留下一圈圈餘韻,在她撞上去的一瞬間,層層疊疊的波紋也疊加在一起,一股腦和那破空之門撞在了一起!一時間,天地震盪,那怪圈不穩定的閃動著,四周的氣流形成了漩渦,黑色的觸手掙扎著,把一切東西往裡面拉。
盤古斧遠遠凝視著破空之門,圈內影像不停的變幻,最後終於定格了,畫面中竟是插在九嶷山上的那把妖劍!
「那個笨蛋,就那麼想倒回去麼!」盤古斧不屑的啐道,眸子裡是不清楚的情緒。
可那一格並沒有持續多久,忽的一蕩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色,如同千萬隻巨手,把那安逸的九嶷山畫卷撕得粉碎,更多的觸手像蔓延的樹根,刷刷的從那圈中伸出來,一道道戳穿地面,竟把尚未散去的白光沖得四分五裂。緊接著,更為粗大的黑色如同一根巨柱從那怪圈的中心射出,轟然砸到白光的中心,一瞬間,那白色的火光如同被撲滅的烈火,連煙都沒來得及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盤古斧動容了,搖搖晃晃站起來,再次舉起了手裡的大斧子,沖那大圈大喝:「哪裡來的孫子,不知道這裡是老子的地盤!」
那圈內的黑色也不回應,自顧自的向外冒,密密麻麻的黑色根狀物覆蓋了整個天際,整個第三十三重天變成了一片漆黑的樹林,那些黑蛇仍不罷休,箭矢一般向下界衝去。盤古斧第一次被人無視,火冒三丈,巨大的斧子攜著刺目的藍色弧光,呼呼就是一斧子。那鋪天蓋地的巨大斧影瞬間斬過漆黑的茂林,無數黑色被斬斷,但只是一瞬,更多的黑色觸手從那門中蜂擁而出,再次密密麻麻扎滿了大地。
蘇蘇不知道生了什麼,她只知道自己不願接受門內呈現的現實,而就在那一刻,有什麼東西變了,她突然現自己站在一個岔路口,無數的絲線像羊腸小道一般延伸到遠方,又像樹枝一樣無盡分支,她似乎在哪見過這樣的情景——是了,她在心海見過,那是妖劍身上的花紋。
但這一次,她才現那根本不是花紋,每一筆,每一畫,都是一個她,那是她自己!她能看見她們所見,她能聽見她們所聞,她能知道她們所想。每一個,都是她,她只有一個,卻又有千萬個。
她們哭,她們笑,她們失望,她們落寞,她們憤怒,她們在問她:你想要哪個未來?但沒有一個是她想要的。她一回頭,卻看見蔥鬱的九嶷山上,和煦的暖陽中,大樹斑駁的影子裡,陳年的巨石上插了一把鮮紅的妖劍——那是一切的開始。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就可以重溫失去的記憶,她可以回到九嶷山的妖怪身邊,她可以跟著花小舞當一把不需要打打殺殺的劍,整天遊山玩水,吟詩作畫……她不會招惹天庭,也不會想起玄,她不用再被捲入幾十萬年前的糾紛。回眸間,最美好的時光竟然在過去——她是一把妖劍,可是她還沒有好好當過一把劍,便已倦了……
「倦了?累了?到我這裡來吧,我的世界永遠為你敞開……」一個溫柔的聲音忽然響在耳畔。
「你是誰?」
「你唯一的親人,你唯一的戀人,你唯一的未來——」一瞬間,所有的小徑合成了一股,成了陽光明媚的金光大道,所有的她變成了一個,一個活潑可愛,無憂無慮的紅衣少女。
大道的另一邊是一望無盡的原野,金燦燦的油菜花田一直延伸到了雪山腳下,楊柳依依的小溪畔水牛在唱歌。群山碧水間炊煙繚繞,一座三層的白磚紅瓦小洋樓成了綠葉環繞中的奇葩——這畫面和地球真是該死的相似!房子前的院落裡,一個男子在和一隻矯健的黑狗嬉戲,忽一抬頭,望向她的笑臉竟如同綻開的二月朝陽——本是陌生的面孔,卻熟悉的讓她落淚!
「你是誰?」蘇蘇問。
「我以為我介紹得很清楚了,我是你的唯一……」
蘇蘇只覺得雞皮疙瘩抖了一地,她對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明亮生物一向不感冒。
「你是我的唯一,但我只怕不是你的唯一吧?你這一套,我見多了!」蘇蘇說罷,掉頭就走。
「不,不是這樣的,你等等!」那男子大喊,英俊的臉孔因真情的流露而更顯動人。
蘇蘇頭也不回,補充道:「而且,我不接受唯一的未來……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那男子忽然笑了:「你終會來找我……」小橋流水的世界越來越遠,變成了無盡的黑暗。蘇蘇現自己回到了剛開始的岔路口,可那千萬條小徑正被黑暗貪婪的吞噬。
「見鬼了,你到底是誰!把我的未來還來!」
一團漆黑中,蘇蘇身周的紅光格外明亮,但回應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沒有聲音,沒有方向,沒有未來……蘇蘇突然覺自己的無力,空有妖劍的能量,卻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不,不對!她還活著,怎麼可能沒有未來?她究竟為什麼會來這裡?她為什麼不接受既定的現實?她在逃避什麼?她為什麼需要選擇,她到底要什麼未來?
一連串的問題讓蘇蘇忽然清醒了,她想起來了,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她的不捨卻如潮水一般傾瀉而出,無法抑制……她要去找小花,那個她嘴上一直固執的否定,內心卻早已認定的劍主——她不相信他就這麼消失了!
蘇蘇咬著牙,按捺著忐忑的心,腳下卻歪歪斜斜萌生出了一條小徑,小徑上忽然出現了另一個自己,對方似乎因為看見她而吃了一驚,卻又露出恍然之色。
「我幫你找他。」那個自己說著念動了口訣,指尖一點鮮血帶著淡淡的金光騰空而起,劃破黑暗,照亮了蘇蘇的世界。
沒想到竟然有戲?蘇蘇難抑心中的驚喜,立馬向那金色追去,結果追到半路才想起來了,那個不是以鎖魂玉為心臟的冒牌妖劍嗎,只有那塊玉裡有花小舞的一滴血!
土地等人和那隻怪獸在天界穿梭,躲避著從上面射下來的條條黑箭,那些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柔軟的彷彿無形,卻又堅硬的恍如金剛。那東西貫穿了三十三重天,一直扎到了人間。天頂那古怪的大圈漆黑一團,卻又忽明忽暗的不住變化,實在匪夷所思。
「那就是你們回家的門?」楊菲若好奇地問。
「現在還不是,但是我們回家的門,就是這個。」露絲把躲避黑箭的重任交給了自己的搭檔,好心的跟楊菲若解釋。
「你們從哪來?」單純的楊比翼當然沒有想到自己用的是搭訕通用語,結果引來的是那位巨型搭檔不滿的龍息。
「當然也是從門裡來的。」純潔的露絲小姐完全沒有別的想法,有問必答,「我等了三千年才等到這門再次開啟,三千年前就是玄冥劍開的門,結果之前那把居然是假的……」露絲美女打開了話夾子就開始滔滔不絕。
楊菲若越聽越茫然,在腦海裡翻找著類似的情形,卻不得而知——難道自己聽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土地暗暗冷,天庭舊事百齡的小孩子不知道,他卻是聽過的!他想起了洪荒時的驚天秘聞,作為鎮守妖劍數萬載的九嶷山土地繼任者,那件事雖然被天庭封鎖,卻瞞不過他。眼前這長相怪異的一人一獸難道來自於那個年代?土地掰掰手指頭,那可不是三千年,而是三十萬年!這位紅美女,很顯然是個數字白癡……
就在這時候,那位一直悶不吭聲的怪獸搭檔突然出欣喜的呼喊,強大的肺活量幾乎把這幾個人耳膜震破:「來了!來了,回家的門!」那怪獸大翅一扇,載著它的搭檔一眨眼就沒了影。
土地望著那如同離弦的劍般射進破空之門的異界來客,那怪圈內已不再是漆黑的一團,而是有了一副圖畫,畫面上殘屍遍地的戰場上,兩撥形態古怪的人在激烈的拚殺!
「夠了!」盤古斧憤怒的咆哮掩蓋了一切,破空之門的開啟似乎引了他的真怒,傷痕纍纍的巨斧終於現出了真身,貫穿天地的巨大斧子雲霧繚繞,沉積著歲月的藍色光彩。大斧一揮,天地震盪,風起雲湧,所有人都覺得身形不穩,而那些殘餘的黑色觸手則被絞得粉碎,洞開的破空之門被砍出了一道裂痕,一時間四分五裂,化為烏有。藍光劃破天際,如同一顆流星,無力的墜入遙遠的天邊,只有不甘心的咆哮,似乎在強調自己的權威:「老子開的天地,這就是老子的地盤!」隨後,一道白光拔地而起,追了過去。
一切僅生在瞬間,轉眼便又如常,天空中除了放射狀的雲絲,又碧藍如洗,彷彿什麼都沒生過,只有天界的斷壁殘垣,見證著這些事實。
「她走了……」冒牌妖劍淡淡的歎息,望著破空之門消失的方向,心裡卻有些竊喜:那個花小舞果然沒死。看來,這顆鎖魂玉她還可以再賴一段時間,至於和青璃的約定,早被她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就在這時,忽聞雷聲隆隆,戰鼓聲聲,滾滾雲團中現出成千上萬的天兵天將,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剛剛爬上來的土地等人百口莫辯,瞬間被潮水一般的天兵團團圍住。冒牌妖劍搓了搓手心,言不由衷的笑道:「唉,人家最討厭打架了……」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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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章是「下」就一定是下,雖然至少可以分出來兩個「繼續中」了……
另外,現現在支持虐花小舞的人穩步上升,已經越了牙了,不過很遺憾,這位仁兄現在還虐不了,後台實在太硬了……什麼,你說我一直在虐?不可能吧,前面那些能算虐麼,一點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
第三卷開始轉型,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