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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章 山河破碎(上) 文 / 妖劍記

    天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自洪荒大戰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打上天。天庭諸將似乎養尊處優慣了,三十三重天如擺設一般,天庭守軍聞風而敗,落荒而逃。只見魔主身騎萬丈魔龍,身後是浩浩蕩蕩的九州魔兵,耀武揚威,一路暢通無阻,頃刻間就到了凌霄寶殿的大門口。

    四大天王運起渾身解術,拚命來擋,那魔龍不過擺擺尾,便把他們丟到天邊去了;凌霄寶殿護殿四聖奮力來攔,魔龍一聲怒吼,把他們震下了雲端。九州降將見魔主如此厲害,天庭如此無能,更是鬥志昂揚,長驅直入,直殺入凌霄寶殿。只見那玉帝端坐寶座之上,臉上早沒了顏色,殿中文臣跑得乾淨,武將不堪一擊,擒帝易江山似乎只在反掌之間。

    這一刻,魔主笑了,笑得很大聲,他握著魔刀從魔龍上一躍而下,向玉帝走去,斬頭只需一步;魔軍笑了,他們終於如願以償奪得了天下,天帝寶座已是囊中之物;玉帝看著魔主,也笑了。只見魔主一轉身,手上的漆黑魔刀竟然變了顏色,鮮紅鮮紅,難道這刀也因嗜血而變得興奮?

    不,不對!那哪裡是魔刀,那不是妖劍嗎!那不是他們的紅頭兒,而是正牌的妖劍!那把劍上面,沒有玄字,這是怎麼回事?

    浩浩蕩蕩的魔軍還沒來得及思考,眼前的景象竟然扭曲了,玉帝離他們越來越遠,四周的一切蒙上了一層霧氣,一幫人如墜夢中!那魔龍失了控制,散做萬千兵刃,卻偏偏都有意識,一時間慌了神,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接著,一件漆黑的物件被扔了進來,如同墜入霧海中的玄鐵,驚得魔軍魚兒般亂跳。那是真正的魔刀,被金色的紋路束縛著,掙扎著,無力的沉在了泥淖一般的霧靄中。

    魔主竟然把魔刀扔了!他們的魔主到底怎麼了?眾魔將來不及看,便陷入深沉的黑暗中。

    凌霄殿前三十三重天變成了一張畫,落入一人手中,那是坐在輪車上的牙。蘇蘇變回了人形,問道:「你們準備怎麼處理他?」她指的是魔刀。

    花小舞不吱聲,只是望著牙,卻聽牙道:「那東西早迷失了本性,不要也罷。」說著一轉身,面對高位上的玉帝,雙手呈上了畫卷。

    太白接過,遞到玉帝面前。玉帝看著那卷軸:「原來失蹤三十餘萬年的另一半太極圖——山河破碎,竟是在你手上。」

    「這不過是乾爹留給我的東西罷了。昔日太極圖被魔刀一分為二,成了山河社稷圖和山河破碎圖兩份,如今,我願以此圖來毀了我那魔化的真身。」

    玉帝含笑點頭。命太白將圖交給老君。太上老君將圖接了。隨手一抖。那一干投靠魔主地人馬便被抖了出來。天兵一擁而上。紛紛用捆仙繩綁了。那些人哪裡料到會是如此下場。早嚇得不行。慌忙磕頭。只求減罪。玉帝見這些人一副奴才嘴臉。心生不悅。不願再理。命天兵押下去不提。

    「那些兵器怎麼辦?它們只不過是被魔主下了咒……」蘇蘇道。

    「既然已是魔主之物。自然不能留。」玉帝語氣森冷。「還請老君想個法子清理乾淨了。朕才好安穩睡覺。」

    老君笑道:「聖上交給我。不就是盯上了我那幾個爐子麼?」說罷接過那卷軸。

    「既然此事已了。我也告辭了。」花小舞也不下拜。抱了抱拳。就拉蘇蘇要走。蘇蘇還愣愣地看著太上老君手裡地山河破碎圖。那裡面囚著萬千兵刃。出陣陣呼救之聲。那般淒慘。令人心生憐憫。蘇蘇知道那些只是兵器。並沒有生命。可是她否認它們。卻像在否認自己一般。想到它們即將被煉成鐵水。心裡不是滋味。

    「老弟。你先別走。還有事要你幫忙。」老君忽然掉了個頭。攔在花小舞跟前。

    「誰是你老弟。」花小舞撇撇嘴,對老君套近乎的表現頗為不滿。

    「老頭子我叫你一聲老弟,你吃虧了麼!」老君吹吹鬍子,滿臉不快。

    花小舞白了他一眼,不再吭聲,算是給老君面子。

    蘇蘇納悶了,這花小舞到底何許人也,似乎連做老君的弟弟都不屑。

    只見老君在花小舞耳邊耳語了什麼,花小舞蹙了眉頭,看了一眼蘇蘇,道:「你先跟牙回去,我去辦點事,隨後就到。」

    蘇蘇突然把他胳膊一抱:「又想甩開我?我不幹,你去哪,我去哪!」

    「是不是煉化魔刀?我也要去。」牙堅定的看著花小舞和老君,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罷了,都來吧。」花小舞不再多說,太上老君歎了口氣,領了眾人往兜率宮去了。

    原來老君叫花小舞幫忙是為了討要冥火。冥火乃地府之物,天庭是無權使用的。而那魔刀被天火燒了幾十萬年絲毫沒有損傷,只有拿冥火試試了。

    這雖然是焚燒兵器,但對蘇蘇和牙來說卻和屠殺同類沒什麼兩樣,花小舞原本是想支開這二位的,沒想到這兩個竟然要求旁觀。他哪裡知道牙對自己那魔化的半身深惡痛絕,且心存畏懼,不親眼看見消失心裡的陰影永遠也不會消除;而蘇蘇仍矛盾著,卻又缺乏行動力,身為兵器的她心存不忍,可身為人的記憶卻又讓她自覺與那些冷兵器劃清界限。但至少,她有義務目送它們最後一程。

    老君把那畫卷丟進了煉爐,花小舞以手捏了訣,指尖一點幽藍落入煉爐中,頓時幽藍色的詭異光芒瀰漫了整個兜率宮。

    眾人對這火焰心存畏懼,不自覺地退後,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哼哼,你們還真下得了手啊!我的孩兒們,豈容你們欺負!」

    話音剛落,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落入了煉爐,火花亂濺。

    「玄!」蘇蘇驚呼出聲,幾乎衝上去,被花小舞伸手拉住。

    「那個傻瓜!不過是兵敗而已,為什麼要尋死!」雖然玄已魔化,但是與他短暫的接觸中,蘇蘇能感受到那顆並未絕情的內心。蘇蘇對現在的玄既憤恨,卻又不捨,可從未想過要他死。封已經不在了,玄幾乎是她在這個世界僅存的親人。

    「他不會尋死的。」牙冷冷道,眼睛炯炯的盯著那煉爐。

    果然,只聽一聲大喝:「哼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刀,果然瞭解我!」一聲爆響,煉爐頓時炸得四分五裂,現出一個幽藍的人形來。

    幾乎被燒成骨架的玉骨上附著著幽幽的冥火火苗,空洞的眼洞裡是熊熊的怒火。猙獰的右手上握著漆黑的大刀,刀身一甩,金色的符文頓時四分五裂。刀上騰起了漆黑的霧氣,如同黑色的毒蛇,條條扭曲著,在四周狂舞。

    玄,像一個復仇的惡鬼,從團團的冥火中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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