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不表意見,說什麼都是劇透,自己看吧——我承認我是起名無能星來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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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抱著那包骨頭頭也不回地往外走。陵墓內的兵器見她殺氣騰騰,哪個敢招惹,各自遠遠避開。轉眼間蘇蘇已經闖過主廳,到了甬道。她還算給玄和牙留了幾分面子,否則乾脆打個大洞出去了。
真沒想到,好不容易與玄重逢,竟會是這分光景,蘇蘇心裡澀澀的,說不清是啥滋味。就在這時,原本是敞開的石門忽然轟隆一聲合起來,蘇蘇愣了一下,難道她要走還不讓麼?心下火起,手指間紅色的劍氣便冒了出來,卻見一團淡金色擋在面前,不是玄是誰?
「你什麼意思!」趕她走的也是他,現在她急著救人,難道這便宜父親還要阻撓?
那火焰緩緩燒著,慢慢啟齒:「冥兒,別怪你爸爸,我也是在氣頭上……」
呃?敢情是來認錯的?蘇蘇有些短路,這轉變也忒快了點。心裡驚訝,面子上還是冷冰冰的,蘇蘇瞪著眼睛跟他對視,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變化。
那火焰仍舊平緩,聲音古井無波:「哪個做爹的不是為孩子好,我也是怕你吃虧……難免急躁了些……冥兒,你還在怪我嗎?」
這個,好像也沒說錯,蘇蘇驚疑不定,拿不準玄的本意。那火焰的跳動太過平靜,毫無波瀾,可越是這樣,她越是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是玄啊,她為什麼放心不下?
「冥兒,別走……既然是你看中的人,天庭也好,地府也好,我救他就是……」那火焰漸漸變得暗淡,似乎對方也游移不定,玄也害怕她走嗎?他是在留她?
蘇蘇抱著那個紅布包,看著裡面的森森白骨,記得以前是如玉一般的光澤,現在哪裡還能找到一絲一毫?小花沉默了好久了,久到蘇蘇害怕哪一天會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不知不覺間,鼻子裡竟然酸酸的。
「你真地願意救他?」蘇蘇遲疑著問。要再相信玄一次嗎?
「怎麼。你連我也不信了嗎?」那火焰變得更暗了。微微顫動著。看得蘇蘇心疼。
蘇蘇小心地揭開渾元綾。再次拿出那顆頭骨。細細地撫摸著。原本是可怖地東西卻彷彿她地寶貝一般。她竟捨不得交出去。彷彿這一失去就再也拿不回來了似地。她是怎麼了?
這一瞬。被鎮魂釘鎖住地那縷金色流光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竟然急流動起來。把那鎮魂釘撼得劇烈顫動。出嘶嘶地聲響。蘇蘇心下擔心。欲問玄。一抬頭。卻見一縷黑色一閃即沒。
蘇蘇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卻能感覺到那轉瞬即逝地殺氣。她是妖劍啊。這樣地小動作。又怎麼可能逃過她地覺察。可不要太小看她!蘇蘇當下把那頭骨塞進渾元綾。緊緊護在胸前。死盯著玄道:「別裝了。你根本沒打算救他!我已不是你女兒。你讓開。我出去。否則。別逼我動手!」
那火焰忽然變成了黑色。黑得如煙如墨。卻如火焰一般跳動。牆壁上地彩繪頓時失了光彩。在黑幕地籠罩下變成幢幢鬼影。詭異非常。
「你到底是誰!」蘇蘇怒了,這樣的氣息,絕不是她認識的玄。
「冥兒啊,我的冥兒,怎麼,連你爸爸也認不出來了嗎?」那聲音沒變,語氣卻千差萬別,帶著霸道的狂氣,卻又柔和非常,似乎有一種魔力,叫你信任他。
不要用玄的聲音誘惑她,這個可恥的傢伙!蘇蘇一怒之下手指一動,但見紅光一閃,封堵的石門頓時一分為二,可那黑色的東西仍然張狂的舞動著,似乎在嘲笑她的無能。
「冥兒啊冥兒,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劍對魂體是沒有用的嗎?」那傢伙笑得刺耳。
「我管有沒有用,砍不了你,至少也砍得了門!」蘇蘇狠狠瞪了他一眼,抬腳就要走,那黑焰又擋在她面前。
「你什麼意思!」
「你好狠的心啊,看見爸爸變成這樣了也不管,竟然還兵刃相向,爸爸很傷心……」哀怨的聲音啊,聽得蘇蘇雞皮疙瘩直掉。
「你根本不是他!」可是,為什麼玄會變成這樣?蘇蘇很擔心玄出了事,可是小花也要人救啊,她一次顧不了兩個。不要再猶豫了,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她怕再多呆一刻,她就狠不下心走了,她怎麼能放任這樣的玄留在這裡?可惡啊。
蘇蘇埋頭向外衝,再不敢看那團魂焰,那傢伙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甬道的石門一扇扇合併,蘇蘇見到一道劈一道,看也不看,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淒厲的暴喝:
「嫂子,你做什麼!」
蘇蘇一抬頭,卻見棒槌站在一邊,懷裡抱著個孩子,那孩子竟然瑟瑟縮縮的不停顫抖著,身體在人與金屬之間閃爍,似乎是一把小刀,而他的身上卻有一道長長的血痕。
那個,難道是她做的?蘇蘇一驚,低聲蹦出一句:「抱歉!」繼續往外跑。明明都是兵器,為什麼要這麼像人啊,蘇蘇突然很討厭那個把它們變**的傢伙,那傢伙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亂嘛!偏偏那個傢伙就是玄,亂了亂了,全亂套了。
結果蘇蘇還沒跑兩步,面前竟然黑壓壓的堵了一大群人,領頭的赫然就是那個玩疊羅漢的大錘子。
蘇蘇停步,轉頭,卻見身後也站了一群。蘇蘇心知他只不過是無情無淚的兵器而已,可這這些兵器現在全是活人的樣貌,神情各異,一臉不解的看著她,這叫什麼事兒啊?
「你們……」蘇蘇不知道說啥好了。
「雖然你是妖劍,我們從心底敬畏你,可是你不該對乾爹刀刃相向。」那個大錘子說。
「嫂子,你為什麼要拒絕大哥?」棒槌看上去很難過。
對乾爹刀刃相向?你們又哪裡知道,那個根本不是玄啊?蘇蘇想揭,可那黑色的火焰早已變成了淡金色,在人群的後面慢吞吞的跳動著。
那個卑鄙的傢伙!蘇蘇張了張嘴,一個字沒說。
「你抱著的,就是你的劍主吧?」一個細細的聲音傳來,卻見一個瘦高個站出來,拉長的臉和羸弱的身軀,完全不像刀斧一類,倒更像一條蛇,難道是個鎖鏈一類的兵器?
蘇蘇一聲不吭,劍主,似乎是這裡的忌諱,這裡的兵器,多半對主人深惡痛絕。
蘇蘇恨不得殺出去,可是這些兵器全部有血有肉的站在這裡,想像著他們被砍成一堆廢鐵的樣子,蘇蘇下不了手,她知道,幾十年的人生,讓她心腸變軟了,可是,難道她就要這麼被這群無知的小輩困在這?這絕對不是她的作風。
「你們讓開!」蘇蘇不打算再多費唇舌,手一揮,掌中多了一把赤紅寶劍,強烈的殺氣暴散開來,等級差些的兵器已經顫抖著匍匐在地,膽子小些的乾脆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蘇蘇面無表情,刮面的罡風把近處的兵器一股腦刮開,個個胸前血肉模糊。
「嫂子,你!」棒槌終於怒了,滿面通紅的大喝。
那錘子卻乾脆衝了上來:「哼,不要以為你是妖劍,老子就怕了你!你不把我們當人,我們也不把你當朋友!」
蘇蘇輕輕一笑,把他們當人?他們不把自己當朋友,憑什麼自己要把他們當人?驕傲的妖劍,什麼時候需要屈尊去同情這些無知的東西!
那抹艷紅,頃刻間與這些兵器戰成了一團。她恍如赤紅的火焰,引得飛蛾撲火,又如綻開的毒花,誘得蜂蠅迷醉而亡……
不多久,站著的只剩下蘇蘇,地上呈環形倒了一片。蘇蘇還算留情了,這些傢伙只怕休息些時日又活蹦爛跳了吧。罷了,反正都已經被她得罪光了,還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幹嗎?
蘇蘇正這樣想著,卻有一縷銀絲掛上了她手裡的紅綾,蘇蘇抬步欲走,那紅綾卻感覺到了異常,與那急於探入的銀絲纏成了一團,這一扯一拉,紅綾竟被拽開來,二百零六根白骨四散飛濺,下面正是一群虎視眈眈的兵刃!
哼,動不了妖劍,不如把她護著的劍主大卸八塊吧……那些有氣沒處撒的傢伙們頓時振奮起來,渾身的傷痛也不再是傷痛了。
「見鬼!」蘇蘇一個飛身抓住了那枚頭骨,死死抱在懷裡,反手把那放出銀絲的瘦個子斬成了銀屑!眼看那些骨塊落入兵器群中,她再也不留情面,眼睛裡紅光暴射,無數道劍光射出,眨眼間那些蠢蠢欲動的兵器就被活活釘在牆上,動彈不得,紛紛現了原形,可那些散落的骨頭,也已被砍壞了大半……
看著一地的殘骸,蘇蘇忽然陣陣寒。「小花,小花……」蘇蘇僵立在原地,死死抱著那枚頭骨。那大骷髏要怎麼回來?把這些碎片重新拼起來嗎?他可以辦到嗎,就像她一次次看見的那樣?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那個神通廣大的傢伙……心裡這樣說服自己,可為什麼眼睛這麼漲?她不要哭,不要流淚,並沒有該傷心的是生啊,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回到以前一樣,她不要哭——為什麼,為什麼視線模糊了,為什麼眼淚擋不住?
一旁的棒槌已經看呆了,至始至終他就沒動手,這一刻,更是動不了手,呆呆的坐在地上,望著悲怒交加的蘇蘇。大哥呀,你在哪啊,教教他該怎麼辦,嫂子威了,把弟兄們都打趴下了……動啊,為兄弟們報仇,可是為什麼動不了?為什麼,他該怎麼辦?為什麼他這麼笨,這麼笨啊。
「哈哈,做得好,做得真好!」就在這時,那火焰忽然又飄了過來,竟然變成了黑色,這下,躺著不能動彈的兵器都看傻了,現了原形的兵刃也微微顫動著,似乎在震驚,在抗議。
蘇蘇皺了皺眉:「你到底要怎樣!」面對這個和玄關係密切的魂體,蘇蘇也不知道怎麼辦,但是她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我嗎?我想做的事情很簡單……」那火焰顫動著,忽然變得明亮起來,黑色變得明亮,怎麼看都很詭異,怎麼想都不可思議,可它確實變亮了,無數蛇形的觸手延伸開來,吐著杏子,如箭群,如蜂群,黑壓壓向那些兵刃射去,眨眼間,兵刃上便被烙上了黑色的刻印,竟然是上古的「玄」字。
「你瘋了!」蘇蘇大吼,這傢伙,竟然給所有兵器下了咒,這些兵器都將被迫認他為主,永不背叛,那下咒人的名諱,竟然就是「玄」!
玄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那個把鑄劍作為神聖行為的鐵匠,把每一件兵器當成孩子來養的神兵之父,對一切束縛深惡痛絕的玄,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眼睜睜的看著一道黑色向棒槌射去,那個幾乎癱軟的胖子竟然面目呆滯,忽而哈哈傻笑。
「夠了!」蘇蘇大怒,舉劍劈過去,她卻忘了這魂體根本不懼她的劍氣,黑色的蛇形觸手從她的劍氣中穿過,啪的一下打在棒槌身上,棒槌應聲而倒,變成了桂木搗藥棒,上面刻著一個漆黑的玄字,冒著絲絲黑煙。
蘇蘇看呆了,無所不能,神通廣大的妖劍,竟然看著朋友被烙上主從的刻印,卻無能為力!
「就剩下你了,我夢寐以求的冥兒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那黑焰張狂的大笑,所有的觸手拎成了一股,向蘇蘇砸過來。
明知道自己劈不開,蘇蘇仍聚集了渾身的力量,她不會屈服的,她絕對不要認他做主人!這條陰險的毒蛇!
蘇蘇睜大了眼,她一定要牢記這裡的每一幕,要把這憎恨與不甘印在心裡,生怕自己會遺忘,可是那咒最終沒落在她身上,奪目的金光忽然去盡一切陰霾,一道人形擋在她面前。
金色的戰甲,長長的絲,這恍如天神一般的靈體不正是花小舞?
「小花?你好了?」蘇蘇試探著問,花小舞並沒有動,仍然背對著她,面向那團黑焰。
「喲?被鎮魂釘封了還有這般力氣?」那黑焰收拾著自己被打飛的觸手,絲毫不見慌張。
「你要收妖劍,好歹也要問問我這個劍主吧!」花小舞語氣生硬,聲調竟然不穩!
「自身都難保了,還有心情來管閒事?」那黑焰忽然哈哈大笑,「沒想到你也有失算的一天,你以為我是給她下咒嗎?哼哼哈哈哈,終於抓住你了!」
話音剛落,卻見黑色的鎖鏈憑空出現,把花小舞金色的靈體死死縛住,那上面綴著來自遠古的文字,靈體開始顫動,忽明忽暗。蘇蘇擔心的湊過去,卻見花小舞額頭上赫然釘著那枚鎮魂釘,他面色痛苦,在極力隱忍中。
蘇蘇知道,花小舞會現身,定然費了極大的力氣,他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苦?一時間心如刀絞,舉起那頭骨大叫:「小花,別管我了,你進來啊,進來啊,告訴我,怎麼拔掉那東西,我該怎麼做……」
「我沒事!」三個字,花小舞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同時甩出一串咒符,直向那黑焰射去。
「你瘋了,封了魔刀不算,還想來封我?鎮魂釘,縛靈咒,就憑你這模樣,封魔咒的威力你能施展出來幾分?怕不是要魂飛魄散!哈哈哈,真像看見你飛散的樣子!」黑焰大笑。
蘇蘇聞言心裡一緊,魂飛魄散?小花會魂飛魄散?眼看著那咒文就要打到黑焰,忽然魔焰輕跳,就見鎮魂釘上黑光一閃,竟顯出一個「玄」字!
難道這鎮魂釘也已認他為主?蘇蘇暗叫不好,一時間卻束手無策,卻見那鎮魂釘忽然變成根柱子一般,猛地紮下來,咒文頓時會化作飛灰,金色的靈體一下子被擊得粉碎!
「小花——」蘇蘇沖天的怒氣再也無法抑制,再顧不得其他,犀利的劍光就向那鎮魂釘劈過去,突然間金光大盛,一個調侃的聲音道:
「哎呀呀,好大的怒氣!」
聽見熟悉的聲音,蘇蘇倉促收劍,難以置信的看著光環內,一團金色忽閃忽閃,如同眨巴的眼眸,極為親切。卻見那鎮魂釘直接被彈了出來,掉在地上叮咚一聲脆響,沒了光澤。
一時間,那黑色的火焰竟也呆住了,渾然忘記了跳動!
緊接著,從那金團中伸出萬千金絲,伸向她懷裡的頭骨,伸向地面的碎骨,每一根骨頭都在瞬間變得生機勃勃,帶著玲瓏剔透的玉質光澤,盤旋著,歸入那團金光中,很快,一副骨架赫然成型。
這還不算,只見淡金的嫩芽從那骨頭上萌生出來,轉眼間如鱗片一般覆蓋全身,金光漸漸變弱,一個俊美的男子從中踏出,燦爛的金色長在他落地的一瞬間便成了墨色。
蘇蘇看呆了,這傢伙,就是花小舞?她怔怔的從上看到下,臉倏的一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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