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崇智一經被送走,汪精衛就出面表示廖案已經接近尾聲,隨著時間的臨近,高振越的有些忐忑不安,回味了這段時間所生的事情同時揣摩今後的走向。廖仲愷走後,蔣介石邀請汪精衛出任黃埔軍校黨代表的事情也已經傳出,看來他倆之間的味道更濃了。
對於這種事情,周主任等在內的**人和鮑羅廷都很樂於見到二人的合作,他們也成為了目前廣州國民黨左派的代表。可是高振經過了這次的事情深深農的體會到,國民黨內部從來都沒有左右之分,所有陣營都是為了權力的角逐而聚集起來的一幫人,無論是誰,最後都會與**分道揚鑣,最後都舉起了刀,尤為這倆人砍的最狠。
但是知道結果又能怎麼辦呢?雖然利用這次的機會,他借助胡漢民和局勢控制住了右派裡的不少人,但是汪精衛依舊坐在主席的位子上不是?出於對於其漢奸的厭惡,就算他本能的排斥汪精衛,但也改變不了大多數人對他的看法。看來只能選擇和蔣合作,一邊制衡他的同時,一邊讓他代替汪精衛。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這個都是最佳的答案,雖然可以找機會除掉他,但是之後呢?思來想去,高振並不認為自己能夠在這種局面下代替了蔣在歷史上的作用,別的不說,除掉他之後能不能穩坐釣魚台而不成為眾人所指都是個難題。算了,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雖然國民政府並沒有處理完內部的糾紛,但是在此東征也如箭在弦上被提了出來,為此,蔣介石特意的邀請高振前來商談,不外乎,這僅僅是一個借口。
「介石兄,」高振來到軍事委員會,看到在裡面等待的蔣介石便笑道:「多日未見,別來無恙啊。」
「忠革兄也是,來來,今天你我二人可是抽出時間來好好聊聊了。」蔣介石倒是頗為意外的想要直奔主題。
「自然,我也正是此想法。」高振邊入座邊說道,也是早有準備。
「廣州的事情快要結束了,忠革,你有什麼打算?」蔣介石淡淡的問道。
高振含笑而說:「自然是會贛南,這段時間來軍隊的整編雖然有條不紊的進行,但是很多地方我還是放不下心來。怎麼,介石兄難道不憂慮這些麼?」
「忠革可能不知道,當初許崇智為了一己之私,匆忙的和陳炯明的餘部簽訂了什麼協議,允許他們回到東江,但是不准打救粵軍的旗幟,可是沒想到啊,現在人家不僅僅是打出了旗號,還聲稱只聽從許崇智的命令而不服從我們軍事委員會的。可見,我們的擔子還不輕啊。」蔣介石淡淡的說道。
「不過是有人還想當外國人的猴子罷了,我看他們對於介石來說,可謂不堪一擊。」高振對於那幫人倒是頗為不屑,也知道這幫人又聯繫到了港英的支持,拿到了不少槍和軍餉。
「哈哈,」蔣介石聞言大笑,贊同道:「的確是如同猴子一般,不過我看忠革更擔心的是我們這裡也有些猴子吧。」
「難道不是?」高振淡淡的反問道。
「難道忠革是擔心他汪精衛才執意要留下胡漢民等人?」蔣介石突然冷冷的問道。
「是。」高振回答的毫不猶豫:「許崇智縱容屬下,理當問罪。但是展堂那裡,我看多半是他汪精衛為了得到蘇俄方面的支持的同時,借手除掉政敵,這樣做和胡毅生等人的所作所為有何區別麼!」
「原來如此。」蔣介石嘀咕道,怪不得自從他聯絡了胡漢民之後並不反對自己對於許的所作所為,看來自己的做法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啊,但是這個底線又在哪裡呢?現在還只是能看出個大概。
「介石兄,當今的中國需要的是一個統一的聲音,雖然我黨以革命為己任,但是你也看得出來,有些人到底是什麼打算。」高振語重心長的說:「所以我希望介石能夠站出來,如果你肯放棄紛爭,我想他汪精衛也不會再強制下去。這樣,介石既沒有損失,同時也能獲得右派他們這些人的諒解。要知道,他們的力量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能夠挺你一把的。」
蔣介石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內心裡卻在琢磨得失。許崇智已經被趕走了,軍事上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撓,但是若想在政治上有所作為,就要踩下汪精衛。如果能夠得到黨內人士在關鍵時刻的支持,獨攬大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如果再能拉過蘇俄或者是共黨的支持,豈不是……高振也正是看出了這點,才即清楚又隱晦的提出來,別忘了關鍵時刻我們能夠支持你。對於蔣介石時候相信,他倒是並不擔心,現在胡漢民算是徹底和汪精衛走向了對立面,自己也表示的很清楚,其他的人也還不用二人說什麼,只要是有時機能夠反汪,只要有人出頭,都會一擁而上。所以說不用說的很白,蔣介石也能清楚其中的道理。
想到這裡,蔣介石已經完全的被高振打動了,這種可能性很高,看來以後要多多的和這個以後能夠左右時局的人好好的交流交流。
幾乎與此同時,汪精衛也在努力的爭取黨內人士以及蘇俄對他的支持。鮑羅廷和他本人看的很清楚,沒能除掉胡漢民和支持他的主要勢力,都是出自於高振的干擾。對於雙方要舉行會談的這件事情,汪精衛並沒有告知於鮑羅廷,本來他想把關於高振衛士的那份報告扔出來,卻也擔心無法控制的反擊,故此漸漸的處於了劣勢。
九月底,汪精衛、蔣介石、胡漢民、高振四人聚在一起,商談廖案之後政府、軍事事宜。會議一開始,四人都不說話,會場內顯得有些沉靜。汪精衛感覺自己力主的排胡是再無可能,而蔣介石突然按兵不動開始讓他擔憂是不是這三個人準備聯合在一起倒己。而高振和胡漢民也清楚,想讓蔣介石不支持汪精衛容易,但是想讓他跟著一起反汪,可謂白日做夢。
蔣介石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有些漠不關心,又有些玩味。左右看看雙方之後,打破了僵局:「自從仲愷兄遇難之後,我黨內部的紛爭就一直被外人當做笑話,這次我們有機會坐在這裡,不如腸舒己見,達成一個共識,如何?」
汪精衛聽完神色略略有些失落,坐在那裡瞟了一眼三人道:「我也覺得如此甚好,如果不是有人為了一己之私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我想也不至於如此。」
這話一說完,高振和胡漢民的臉色就有些難看,明顯是藉著話推脫自己應該負責責任,好像真是當以凜然似地。
「我看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還是把目光放在展上來吧。畢竟主凶等人都已經受到了嚴懲,我黨也能給世人一個交代,如果繼續紛爭下去,得不償失。」胡漢民話不多,有些緊張,說完輕輕的咳嗽了一下。高振正好在等待這個時機,將桌子上的一杯茶水遞給了胡漢民後,連聲說道:「我和展堂的意思一樣,現在不是我們紛爭的時宜,不過要想徹底的安定下來,還要看某人的意思。」
胡漢民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下,內心的不安也便稍許的落下,轉而看了看汪精衛的嘴臉有微笑道:「其實這次紛爭的徹底根源在於長期以來我黨內人士的政見分歧,這段時間以來,我也藉著閒暇的時間同意了我方的看法,今天就在這裡說出來,既能排消敵意,又能撇清誤會。」
聽到胡漢民的話,汪精衛有些不適,難道他們這段時間來已經形成了統一陣線?這可是一個不好的消息。自己這邊還持有不同的看法,而對方早已做好了準備,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胡漢民的影響力。
正當汪精衛坐立不安之時,蔣介石卻說道:「展堂兄此法甚好啊,這段時間來我也分析了一下,一直以來,我黨內左右陣營當中的人不相為伍,自然多有誤會,不如就藉著這次機會,敞開胸懷,看看咱們的爭論到底在哪。」
他這個話,可是讓汪精衛徹底的清楚,蔣介石已經要收手了,如果再下去,怒不奉陪。這不由得讓其對蔣介石有些不滿,又無可奈何,因為他自己也清楚,卻有苦不能言。這次能夠藉著廖仲愷的死排除異己,更多的是靠的蔣介石的軍隊,如果沒了這支有足夠份量,又能夠支持自己的部隊,自己馬上就會成為孤立者,早晚被人推下去。看來不僅僅是低估了高振和胡漢民的能力,就是連蔣介石,也低估了。
胡漢民卻沒有理會汪精衛的搖頭不已,順著話就說到:「自從廖案生之後,我和忠革不僅統一了右派的共識,更多的是排擠出了那些為了一己之私而忘記革命的,也就是被別人稱為的右派人士。而根據我們的商討,我們對於政見可以規劃為三大類,第一:聯俄問題;第二,聯共問題;還有最後的就是如何領導工人、農人積極的參與到革命當中。」
「其實這三點也是總理的三大政策的細化,在這裡,我要解釋一下我方對於這三點的看法……」胡漢民說的,和那天和高振磋商的內容差不多,不過有些細節還是因為需要做了一些修正。
高振等他一講完,自己微微笑了一下,正色的說道:「汪主席、介石兄,你們對這個有什麼看法麼?不如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