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革,我可能要離開黃埔了鄧演達頹廢的坐在沙上,無奈的說。
高振一聽,有些不解,最近獨立團太忙了,南洋又來了批愛國華僑,大部分都是年輕人,還希望能夠加入獨立團。為了能夠妥當的安置他們,高振可謂是竭盡腦力。
「擇生,軍校裡面生什麼事情了?」
鄧演達點了下煙灰,搖頭感慨:「你這段時間不在軍校,不知道啊。」深吸了一口煙接著說道:「整個軍校都快成了他蔣介石一個人的了,我們教練部都快成了擺設了。」
一聽算是明白了,蔣介石開始在軍校裡面排除異己了,估計是王伯齡他們幾個幹的事,總是拿身份干涉鄧演達的工作,起了紛爭之後,蔣介石又總是袒護王伯齡。
高振想著想著,身體裡冒出一種無力感:「嗯,王伯齡他們也就這點本事。我估計啊,顧祝同他們介個也不回老實的下來。」
鄧演達想到了什麼,瞥了下嘴:「你什麼時候回軍校?最近敬之也總是在我這個獨立團的黨代表面前牢騷,說你現在越來越像後娘了,把軍校這個孩兒給忘了。」
高振呵呵的笑了兩聲:「可別聽他的,我對軍校可從來沒虧過。對了,現在軍校裡面的學員怎麼樣了?」
「哼,還能怎麼樣,整天吵來吵去,訓練的時候都沒見到那麼有**。」鄧演達沒好氣的說道,最近學校裡面有不少堵他心的事,狠狠的掐滅了手上的煙。
高振心中一凜,腦子立刻開動起來,猜想到八成還是黨爭的問題,這種爭論從學校一開始就有,這幫學員大多數是懷抱著熱血報國的理想加入軍校的,政治敏感度極高,比一般的年輕人還要激進,只要對方的觀點跟自己不一樣,想方設法的也要把對方給將過去。雖然吵起來激烈,但好在礙於校規不敢動手,但無疑會影響平時的訓練,亦或是戰場。
「這幫學員啊,還是閒的。你看咱那幫士兵,每天累得躺下就睡,哪有那空討論這個那個,有點時間都在抓緊充實自己。」說道這裡,他臉上充滿著驕傲的顏色。
倆人正聊著,教授部的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赫然是黃埔軍校的校長蔣介石。一進屋看到高振,眼睛裡閃露出一絲驚訝。
「文革,你可是稀客啊。」蔣介石率先打起招呼,倆人連忙起身迎接,雙方對於對方的到來都沒有準備。
「介石,你這不是在挖苦我麼。」高振打趣的說。
蔣介石示意倆人不用客氣,三人從新入座後,蔣介石詢問了一下獨立團在江西的事情,高振把該說的都講述給他聽。
「好兵啊,可惜了。」蔣介石聽了也有絲難過,緩緩地拍著腿感慨道。
「對了,介石,現在學校裡的學員問題不少吧?」高振知道蔣介石喜歡維護他的權威,有時候又不願意自己出面,不少人還喜歡向前湊著給他當槍使。現在幫他一把,一方面可以讓他知道自己的意思,另一方面警告一下,不要太過。
蔣介石點頭說:「這批學員,一天到晚年不閒著,得空就議論來議論去,不可避免啊。」
這番話讓鄧演達聽著有點怨氣,你要是老老實實的做你的校長,不亂伸手會這樣麼。
「我看這問題不是出在學員身上,倒像是我們的問題。」高振沒有太在乎倆人之前微妙的氣場,毫無避諱的說道。
聽到這話,蔣介石臉色立刻大變,但很快穩定下來,聲音有點冷:「文革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是有意見的話就儘管提出來。」
看到這舉動,高振不緊不慢的說道:「總理說過軍校的原則三分軍事七分政治,軍事上面我沒什麼意見,但是政治部目前的工作做的不好,可以說是瀆職了。我看你現在有必要插手一下,要求他們改進。」
這讓蔣介石有點尷尬,他還以為高振要批評自己呢,原來是幫自己出謀計劃,於是試探的說:「忠革,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也有同感。我都不知道批評過政治部邵主任多少次了,可是我黨的同志根本就不明白道理。」
「季陶這麼一甩手,可是給咱們帶來不少困難啊。要我說你就暫代一下算了,政治部的工作看起來難,其實很簡單的。」看到蔣介石臉上露出興趣後,接著說道:「黃埔的學員跟我那個團的士兵不一樣,他們只要掌握軍事技術就完了,但你這裡還要掌握革命理論。軍事鬥爭這方面倒是次要的,真正的擔子應該是動群眾、宣傳革命思想。要做到這兩點不容易,好的口才是基本,能言善辯,擁有號召力才是關鍵。我建議舉辦一個辯論會或者一個劇團,給這幫閒不下來的學員們找事做,堵不如疏啊。」
鄧演達和蔣介石有點驚奇的看著侃侃而談的高振,一直困擾他們的難題竟然這麼幾句就迎刃而解了。倆人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但還有很多細節上存在疑惑。
「忠革,這個劇團我瞭解,讓他們排一些宣傳革命的演出就行了。但這個辯論有什麼好處,你說說。」蔣介石面露遲疑的問道。
「他們不是喜歡爭論麼,那我們就讓他們辯論,擬個題目讓他們辯論,這樣他們不就不會瞎吵了麼,還能通過辯論明白很多的東西。有些話比我們說要管用的,二位覺得呢?」
蔣介石聽到這話算是完全理解了高振的意思了,這一招算是夠陰險的。鄧演達沒有體會到這一層的意思,興奮的表示贊同。
「哈哈,看來文革你不來則已,一來則解憂啊。」蔣介石滿臉笑容的說。
三人再把細節都商量了一番,叫來了政治部的邵主任,算是把這兩件事情定了下來。
接下來邵主任和蔣介石同時離開了鄧演達的辦公室,邵主任回去後招來了學員當中最為出色的幾人,蔣先雲、李之龍、賀衷寒等人,告訴了他們蔣介石給他們分派的任務。而他們幾個把這事跟學員們一說,原先還互相喋喋不休的人都興奮的表示贊成,軍校裡的生活雖然比軍營好一些,但時間一長也容易讓人覺得枯燥無味,現在找到了新的活動,當然會讓眾人都感到高興了。
等煙酒不沾的蔣介石走後,高振和鄧演達紛紛掏出自己的煙趕緊點上,相視一笑,均搖頭說自己在這點上比不上他蔣某人。
高振點完煙後撇了下嘴說道:「擇生,我比較贊同你的看法,還是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
鄧演達聞之一愣,疑惑著想了一下,但還是為高振的話感到不解。
高振躊躇的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後說道:「介石這個人控制**太多也就罷,奈何心機也是如此,我也唯恐避之啊。」
此話一出,倆人都陷入了深思當中,抽完了手上的煙後,高振起身示意鄧演達不必相送,臨走前囑咐道:「望為兄早日定奪,自作珍重。」
最先舉行的是辯論會,才氣出眾的黃埔學員在接到消息之後,很快的就對照休息時間拿出比賽程序、方式和組委會成員及評判人組的初步意見交給了蔣介石。
此時湘軍幹部學校也被編入黃埔軍校,成為學生第五區隊,從對數來說是單數,蔣介石只好要求獨立團也派出代表。比賽為淘汰制,第一輪勝出者進入第二輪,最後剩下的兩強之後,進行決賽。
參賽隊每隊由五人組成,分為主辯,第一、第二、第三幅辯,材料人負責提供資料支持,不允許言。兩場比賽之間可以更換人選,但必須是本隊學生。
評為由蔣介石、廖仲愷、鄧演達等校方教師等等
吵吵嚷嚷的辯論賽的事情準備妥當了,學員們又開始為組建劇團你一句我一句的出著主意,把全校有文藝特長的網羅了一遍才作罷。
辯論大賽上,黃埔精英紛紛亮相,第一隊中就有蔣先雲、賀衷寒、鄧文儀、曾擴情……
最差的估計就是獨立團派出的代表了,他們在場上的表現連在戰場上的1/1o都沒有揮出來,腦子裡還在琢磨著討論這個有啥意思,還不如聽德國顧問講課呢,就被高振一個一個的踹上了台。
六隊人馬先經行抽籤,決定自己第一輪的對手是誰後,馬上開始唇槍舌劍,你方唱罷我方唱,你來我往的不亦樂乎。高振在評委席上看著自己的獨立團代表被別人將來將去,心裡那是個焦急,奈何參賽的代表們不為所動,干坐在那裡聽對方說來說去。
第一輪勝出的有第一隊、第二隊和第五隊,再加上被集體選擇復活的第三隊再次經行了激烈的比賽,最後獲得勝利的是名嘴最多的第一隊。
辯論大賽的成功讓最佳辯手蔣先雲這位已經在學員當中有著很大名氣的年輕人,聲名鵲起,不少人把他在考試的時候全科第一的事情爆料出來後,被刻上了黃埔一傑的名號。
高振從蔣介石的目光中,能夠看住這位蔣校長是如何的欣賞這名才俊。
辯論大賽之後,學員們把更多的熱情投入到了組建劇團當中,這對他們才是一次真正的考驗。於辯論大賽相比,組建劇團不僅僅是考驗他們的組織能力,還要有更好的才華才能夠勝任一些角色。
時間慢慢的來到1o月份,高振和蔣介石卻不約而同的抽身出來,一個要抓緊整編自己的部隊,一個要建立自己的部隊。
在剛要整編沒多久,一群從南洋遠道而來客人應邀來到廣州,並帶來了一批精裝的華人青年。這裡面有馬來西亞的華人、新加坡的華人、菲律賓的華人和印尼華人等等。
在國民黨「一大」之後,高振劉蘆隱的介紹認識了不少海外黨部的代表。一段交流之後,高振向他們詢問了一下海外華人的境況,在得到答覆之後,高振希望能夠通過他們和南洋華人代表取得了聯繫。
同時,高遠征在南洋的工廠表示願意為華人部隊提供武器,這受到了不少當地華人代表的好感。當他們聽說可以組建組建一支部隊送回中國訓練和專業的軍事指導之後,南洋的華人開始踴躍跑名。
他們來到廣州後,受到了孫中山領導的革命政府人員及高振的熱烈接待,通過幾次會談,雙方達成了幾項合作計劃。當然合作項目都是雙方試探性的合作,這裡面還要考慮到國際、國內和雙方的一些看法和反應。由1ooo多青年組成的華人部隊被編入了獨立團。
高振為了不打亂已經確定下來的整編計劃,把這批人從新變成了一隻部隊,起名為獨立團南洋支隊。下割一個步兵營,兩個炮兵連,武器補給都由南洋華人提供,訓練和獨立團一起,學的東西也大部分相同。最然高振感到欣喜的是,他們還為獨立團提供5名有經驗的外科醫生,和15兩卡車專門為運輸物資。
此外,他們還購買了跟獨立團同型號的步槍,炮兵連配置的是47毫米口徑的射機關炮,這種火炮射為8o每分鐘。高振看著這種火炮,不由得感歎道,如果我在南康城戰的時候就有這種火炮,那會下令毀掉心愛的炮營。
自南洋華人被編入獨立團之後,高振手上已經有了3ooo餘人的一隻武裝力量,成為廣州的一顆璀璨的明星。獨立團在江西的戰績也被一一表理出來,尤其是3天殲滅一個旅的事跡別眾人歌頌。
士兵和南洋華人從新整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後,已經顯露出了不少的軍人作風,需要的只有在磨練之後出現在戰場。
不過想要形成真正的戰鬥力,還需要一些時日,這批補進來的士兵,除了南洋的一些華人之外文化素質比較欠缺,為此高振也算是接近腦汁了,專門把他們編入文化基礎比較高的班裡面,接受基礎教育。
正當高振還在為自己的部隊和蔣介石的教導團之間會產生什麼衝突琢磨不定的時候,一個從北京傳來的消息讓他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