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難料,於揚的蜜月期剛過沒有多久,妻子黃芳芳就t了,這對於揚是件喜事也是惱人的事情,畢竟於揚常的身體需要必須暫時停止了。不過這對於揚的父母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畢竟老兩口都是快古稀的老人了。黃芳芳成了重點保護的動物,家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營養品,都是公婆托人從香港和日本帶來的,還給了黃芳芳一大筆錢,並且留下話只要生男孩,獎金加倍。
養胎的日子倒也不枯燥,幾個牌友每天還是照例來報道,於揚迷戀上了街邊的遊戲機回來的時間也晚了。自從那幾個牌友上次見過晏衛衛之後,他們各自的生活已經悄然的生了變化。馬嬸的兒子學習成績似乎提高了,馬嬸的臉上總是樂開了花,逢人便講自己兒子如何如何的爭氣,如何如何的努力。而小徐的性格也有了極大的變化,不再有面對女人時的靦腆和害羞了,他每天晚上都到小段的家裡報道,而小段的小臉上更加的滋潤,像花一樣粉嫩嫩的有光澤,牌局上兩人也常常眉來眼去的,牌桌下也偷偷的捏上彼此一兩把,總被馬嬸笑罵。
有人說,孕婦是肚大命旺手氣好,但是今天黃芳芳的手氣差,不停的放炮,還沒四圈兜裡的錢就沒剩幾個了,他們幾個麻將打的大,沒把都是5上下的。
「今天怎麼回事啊,老是摸峰的,不是紅中就是白板,連個明槓都沒有……」黃芳芳有些惱了。
「唉,美女啊,不著急不著急,時間還早呢,慢慢往回撈……」小徐的口才好像進步了不少,此刻他臉上掛著一股子邪笑,讓黃芳芳很不舒服。
「滾,就你小子話多,咋不掛牆上呢。」馬嬸馬上打了一個圓場。
「不過,說實話,我上次和小段去了大師那裡以後,好像運氣好多了。你看,今天這牌打的,想啥牌就摸到啥牌,孤孤的張子,只要一伸手……」
「你們去了,回來都沒見你們說的。」
「我們去了,不過當時可能大師燒的香太濃了,具體的情形也沒有記不太清,不過我回來以後,我娃的學習還真上去了,全班五十幾個娃,我娃排到前幾名了。說起來也挺神的。」
「可不是嘛,你看我的口條不錯了吧……」小徐笑嘻嘻的插著話。
「那都有你的話,不過你們不知道,大師每次做法的時候都會洗掉去的人的記性的,不然去的人要求太多了,那天小徐給大師要了個好口條,咱馬嬸求大師給她娃一個好學業。你看不是都靈驗了嗎。」小段的解釋似乎很符合邏輯。
「那段姐。你求啥了?」
「我還不是求師傅讓我那個死鬼。在外邊不要搞東搞西地。再帶身病回來……」
「你認識地師傅咋這麼厲害地……」
「那是。大師啊……」幾個人差不多異口同聲。
「唉。要不帶我去呀。我想看看肚子裡地娃是不是男地。我家老於給地壓力太大了。」
「這都到啥年代了。這家人還重男輕女。那行。改天我去約下師傅。來現在打牌。」不過牌局沒有進行多久就結束了。原因是黃芳芳困了。小玲去買菜了。家裡就剩下了黃芳芳一個人。她隨手拿起一本懷孕指南之類地書。可就翻了幾頁就覺得一股困意襲來。眼皮重重地於是斜躺在客廳地沙上。就在這懵懵懂懂中。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個女子地背影。
黃芳芳這時的睡意很濃,和女子之間就像隔了一層白紗,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女子的個子不是很高,穿著一件紅色的連衣裙,屋子裡的門窗都關著,但女子的裙角在微微的擺動,倒是很曼妙。這時,門開了,自己的老公於揚進來了,黃芳芳剛要叫,但是現老公卻徑直向那女子走去,並張開手臂,把那女子攬進懷中,就視沙上的妻子為無物。黃芳芳有些惱了,雖然自己現在懷孕不能和丈夫親熱,但是也絕不容許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子有染。於是,黃芳芳努力的撐起身體,向丈夫走去。但是於揚並沒有現妻子正走向自己,依舊和懷裡的女人忘情的熱吻。黃芳芳怒了,是真的怒,因為面前的那個女人正得意的衝著自己笑,那張臉很討厭,很俗,並且那張笑臉是刻意的,是挑釁的。
她憤怒的另一個原因,面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什麼美女,長相很普通身材也一般,並且女子身上的那條裙子也很廉價,沒有什麼款式,很老舊。隨風飄過來的那股氣味也是那種地攤香水的味道,她實在搞不清楚丈夫到底看上這個女人
怎麼飢不擇食的。
黃芳芳終於走到了兩人的身後,她的手臂已經和那個女子的臉很近了,那個女子還在笑著,並且笑的放肆,而自己的丈夫於揚完全沒有現身後的妻子,還在忘情的在那女子的脖頸上吻著,喘息著很衝動。於是黃芳芳攢足了勁,甩手向那張討厭的臉掄了過去,她要用這巴掌打怕那個女人,也要打醒自己的丈夫。可是,黃芳芳的巴掌在觸及面前女子的瞬間竟然落空了,反倒是自己一個踉蹌向前撲倒在地上,很重,痛,很痛。黃芳芳的後腦升騰起一股針扎般的疼痛,眼前的於揚和那個女子竟然不見了,她清晰的看到自己趴著地上。
這時,黃芳芳的膝蓋和手臂傳來一陣劇痛,她慢慢的爬起來,突然感覺自己大腿上有股熱流,低頭一看,竟然是一股暗紅的血順著大腿內側流了下來。這時大門響,門開了,小玲提了一籃子菜和水果回來了,看到這種情形也嚇呆了,手裡的菜籃掉到了地上。
「快,打電話給大哥……」黃芳芳努力的說完這句話,就昏了過去。
於揚接到家裡的傳呼並沒有馬上回電話,而是把遊戲機上的分,也就是手裡的錢全部送給遊戲機室老闆以後才回的電話。打了幾遍,家裡沒有人接,突然感覺不對勁,就立刻給自己的丈母娘打了個電話。聽到丈母娘帶著埋怨的講述,也是慌張了一番,立刻打車趕到了南大街的粉巷醫院。黃芳芳已經躺在病床上,顏色很難看,幸好檢查了一番現只是先兆性的,不然她見到於揚的時候一定會衝上去的。
不過,她心裡唯一安慰的是剛剛的只是一個夢。
黃芳芳沒有埋怨自己的丈夫,因為她希望這個時候不要讓自己的老公心亂,因為於揚的臉上露出一種很明顯的疲態,眼睛紅紅的。不一會於揚的父母也趕來了,看得出他們更緊張,來了之後問長問短,當得知肚子裡的孩子還在的時候,總算露出了一點笑容,然後找關係安排最好的病房給自己兒媳,然後很快的走了,老兩口最近迷上了交誼舞,就是在街頭那些大爺大媽最愛的那種。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回去休息吧,看你累的。」
「哦,那我讓小玲明天給你做湯,好好補下。」沒有過多的客氣,於揚走了,沒有在妻子的額頭留個吻,這讓黃芳芳有些不開心。
黃芳芳住的是一個單間的病房,看起來剛剛裝修過的,病房裡的物件都很新。看來於揚的父母正的在醫院有關係,不一會來了幾批醫生和護士來查房,很照顧,黃芳芳頓時有了一種得意和滿足。黃芳芳的姑媽也來了,她是這裡的骨科的大夫。
「有什麼問題就說話,在這個醫院咱有關係的。」姑媽是個很和藹的老女人,胖胖的。
「姑媽,你回去吧,我公公在醫院也認識領導的,剛剛都來看了。」
「呦,看來你們家的小於還是可以的嗎?」
「那有啥問題儘管說,我今天值班,在後樓的三樓骨科,有事情可以去找我,我還要去查房」姑媽走了,病房裡留下了黃芳芳一個人。
黃芳芳仔細的回想著自己摔倒時的情景,心裡有點懊惱,懊惱自己為什麼不會喊一聲就行了,為什麼要親自的衝上去。她不斷的想那個時候,她的丈夫於揚會站在誰哪邊,雖然兩個人結婚只有短短的兩個月左右,但是自己在丈夫心中的位置到底在那裡,她還是沒有多少自信的。有時候,她也會覺得那個整天躺在身邊的男人陌生。但是她的確生活生了改變,不再每天擠公交車上下班滿身臭汗有時候還被一些男人揩油,也不用為了一點幾塊錢的加班費和車間主任勾心鬥角,更加不用每天穿梭在震耳欲聾的紡紗車間,那簡直就不是女人該干的工作。
入夜了,周圍安靜了下來,護士來查了房,給她換了吊針瓶就不知道到那裡聊天了,走廊外邊靜悄悄的,這層樓是新裝修的,住進來的病人還不是很多。黃芳芳打開電視,裡面全是雪花點,一個台都沒有搜到,剛剛來的比較急,也沒有帶書之類的東西解悶,很無聊,就開始強迫自己睡覺。
黃芳芳今天的確有些累了,一躺下沒有幾分鐘就進入了夢鄉。
突然,黃芳芳感覺到自己病房的門被推開,一陣冷風從病房外吹了進來,朦朦朧朧的,她像是又看到那個穿紅裙子的女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