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術是種古老、神秘與邪惡的法術,我想那個下蠱的於揚必定是個邪惡的人。仁波朱古口頌佛經,搖動手中的法器銅鈴,所有人都從離魂的狀態回到現實,如同做了一場大夢。
王總被警察帶到警局錄口供,調查丹增和老女人利用**香盜竊巨款的那個案子。原來,那兩個神棍打著給公司做法事的幌子,用隨身攜帶的**香麻醉了公司所有的人,盜竊了用於公司裝修的十數萬巨款,要知道當年金額涉及十萬元以上的案子,就算是相當大的了,更何況還是一起少見的麻醉搶劫。王笑飛懵懵懂懂的就破了這麼一個大案,以後請客看來是少不了的了,而對我這個好友更加佩服的五體投地。而王總對我也是千恩萬謝,親自送上了千元的獎金,這點我很開心,但是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完全倒地了,公司其他人醒來之後完全不記得曾經生過什麼,只是記得自己佛香迷暈的事情,後來成為了公司一個長久的談資。
仁波暫時住到我的蝸居裡,他的到來給我這個小小的蝸居帶來了幸運和快樂。嚴凌很喜歡這個可愛的轉世靈童,每天下了課就來纏著他,在她的眼裡,仁波就是知識和智慧的化身。而仁波也非常喜歡和我們這幫人一起混,整天都笑嘻嘻的,絲毫沒有靈童身份下的那種姿態,這段日子是我蝸居最熱鬧的時期了。
轉世靈童的智慧是我們一般人難以理解的,作為轉世的佛,既神秘又遙遠,我在家裡佈置了一個小小的佛教道場,那副巨大的唐卡佔了整整一面牆,從此我的家裡也整日瀰漫著沁人心脾的羅布林佛香的味道了,很舒服。
知識需要積累,經驗也需要沉積。在仁波的指點之下,我們大家對於鬼門以及鬼王的信物有了長足的認識和瞭解。尤其是我們手上的鬼王信物,信物之間有合作,也有牴觸,在不同的場景和條件下,鬼王信物的效能會有很大的差異,這也就是解釋了我的鬼王葫蘆為什麼在一定的場合下無法啟動,而有些時候又可以收放自如。鬼門是客觀存在的事物。在陽間,每一個人群密集的城市裡都存在無數的鬼門,那扇通往陰間的鬼門實際上是沒有開闔之說的,開與關的概念是很相對的,當陰陽旋流無法平衡就會出現鬼門的開或者閉,鬼王的信物是陰間鬼王守護各自領域的法器,之所以失落也是因為陰陽旋流的失衡。陰與陽的廣聯性很大,是各界守護最難以把握的東西,就像氣場,不融合,不交錯,相互作用,相互抵消。沒有平衡的陰陽兩界是充滿危險的。
「鬼王葫蘆」屬於至陽至剛的法器,可以吸收強大的陰氣,也就是陰魂,怨氣越重功能越強,是陰間「智煉鬼王」的信物,是地號叫地獄的第一法器,出白光代表太陽的至陽,以六字真言克制陰魂。
「金剛缽盂」則是屬於阿啾啾地獄的席法寶,主色為紅色的至陽法寶,可收冤魂怨氣幻化的多種煞氣和殺氣。當初收取桃花女鬼的刀叉陣,正是這個法寶的妙用,擁有者是緊牙地獄的「智呼鬼王」。
「還魂金鎖」是掌管世間周天循環的法寶,可以在靈界中逆行時空,主色為綠色,代表希望和未來,如同仁波朱古的神通之一的——宿命通,持有者為阿啾啾地獄的鬼王「懸壺鬼王」。
「降龍金鞭」是大號叫地獄「號角鬼王」的法寶,可以降服冤鬼,化解孽債,是陰間代表陽剛的利器之一。這些鬼王的信物在陰與陽旋流中不幸失落了,同時也造就了目前兩界中的矛盾,並且不斷的激化、加強。
怨氣,就像這個城市的味道一樣,每個城市都有屬於自己的味道。在青島,你可以聞到海蠣子的味道;而新疆的烏魯木齊則是飄香的烤肉;廣州呢,西安呢。怨氣瀰漫在這個城市的上空,有時候遮天蔽日,有時候又晴空萬里。就像這次仁波的到來,你不得不大聲的感歎,這就是緣分,奇妙而神奇。
仁波通宵神通,但是並不會因為我們的日漸熟悉而展示出來,我佩服他的沉穩,也欣賞他的固執,無論我們其他人如後溝誘,他都笑笑而已,從不給我們解密圍繞在我們身後不遠處的那個未來。
……
王笑飛終於請客了。這天他笑吟吟地帶著大包小包地禮物來蝸居看我。那行徑簡直就像是賄賂。都是西安地本地名產:什麼德茂恭地水晶餅。老鐵家地柿子……餅琳琅滿目地一大堆。不過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孝敬我地。進得門來一付低頭哈腰地摸樣。尤其是見到仁波朱古地時候。那種形象和我們人民警察地光輝形象大為逕庭。
原來丹增地案子破了。追回了很多人地損失。王笑飛也因為這個案子得到了上級部門地通令嘉獎。還當上一個什麼中隊長。看來未來有些前途無量了。而且從仁波看他地表情中也可以證實。我們每一個人都受過仁波朱古地摸頂。當然這區別於我們常說地灌頂。佛陀度化眾生有無量地方便法門。摸頂便是其中一種。佛經中經常可見到佛給弟子摸頂地例子。《華嚴經》中善財童子在參訪文殊菩薩時。「是時文殊師利遙伸右手。過一百一十旬。按善財頂。」所以得到大師地摸頂就是件功德無量地大事情。
王笑飛帶來了一個令我們興奮地消息。他已經打聽到了於揚地下落。這個人現在就東郊地西光廠地家屬院。並且已經被他地手下密切監控了。但是沒有證據暫時按兵不動。
「這個鈴。還是我來解吧。」仁波朱古地這句回話。可能就是王笑飛最希望地。當仁波說出這句話地時候。王笑飛差一點把仁波舉起來。看來這小子真地是立功上癮了。在西安生活需要很好地人際關係。而王笑飛作為人民警察和公僕自然是我重點培養地對像之一。
西光廠在西安地東郊。那裡雲集了眾多地軍工大廠。動不動一個廠子就好幾萬人。記得小時候打架地時候。不怎麼敢惹東郊地學校。那裡地學校組建有棒球隊。打架地時候。一輛自行車帶一個人。全部是帶著當年還不常見地棒球帽。腋下夾一支明晃晃地棒球棍。好幾十輛車。排著隊。浩浩蕩蕩地從東郊一路殺過來……
王笑飛開著一輛很破舊的麵包車,連車牌都看不清了,車上坐著我和仁波,高彬,高彬則是毛遂自薦主動跟著的。車子停在西光廠家屬區的後面,那裡有一棟三層的小樓,從外表看很破舊,走廊堆滿了雜七雜八的雜物。
「這要從下面的大門進去,樓梯在門裡。我派人看了這裡好幾天了。」王笑飛一邊給我們介紹著地形,一邊和一個旁邊走過來的人打招呼。
「隊長,一直沒有人進出這裡,已經好幾天了,但是晚上三樓那個房間的燈會亮,證明裡面有人。」王笑飛的手下很恭敬的給他們的隊長介紹著情況,還很禮貌的和我們點著頭。
「三樓?其他房間呢?」
「沒有動靜。」
「你們只要確定有人在裡面搞迷信,給個信號,我們就進來。主要是現在講究文明執法,沒有證據,也不好和這個廠子的保衛部門聯繫……」看來這小子已經決定讓我們給他做馬前卒了。
「好的!」不用我說話,穿著便裝的仁波回應了他。
於揚,我們來了,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