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走馬神仙壩,猛遇兔豬知不知?捷腳橫三界外,翻身便入九蓮池。大千世界,紫陌紅塵,看得穿的未必逃得出,逃出了的未必看得破!無奈,無奈。
我們總應該有些幫手吧,這個建議被王笑飛嗆了半天,說什麼八字沒有一撇的……不過他後來想想也有道理,說不定還是個大案呢。(事情我誇大了一點點)王笑飛給同事打了個電話,不一會來了幾個人高馬大的便衣。而我也高彬打了一個電話,這件事總需要有個證人吧。天亮了,我們開始的密切注視大樓進出出的人群。而他的幾個同事則被安排在樓下的幾個關鍵位置把守。時間已經是早上的8點半了,還是沒有什麼動靜,看著樓下進進出出的人,高彬忍不住開始打起哈欠了,他是從來沒有起過這麼早的。
「看,是不是這兩個人!」這時,大樓的出口出現了那兩個一男一女的神棍,由於他們來的時候天色還比較黑,王笑飛還不敢輕易下判斷。這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樓裡出來,其中丹增的手裡提了一個很大個的黑色袋子,兩個人神色慌張,不停的左顧右盼。
「嗯!」我剛剛回答了一聲,王笑飛已經衝了出去,而他的幾個同事則很有默契的包抄過來。沒有費什麼力氣,王笑飛幾個人就控制住了那兩個人,丹增垂頭喪氣的被按在地上跪著,而那個老女人則掙扎著,叫嚷著,直到看到我才低下頭不再吭聲。
「這裡是什麼?」王笑飛一邊大聲呵斥著一邊打開了袋子,袋子裡面裝的全部是錢。
「帶走!」我這時才第一次感到,王笑飛這傢伙其實還是很威嚴的,很有型的。王笑飛帶高彬去錄口供,我一個人趕快坐上電梯上到公司。
公司的大門是閉著的,外間的辦公室裡沒有一個人,但是整個辦公室卻瀰漫著一股很奇怪的香氣,聞上去立馬感覺到頭暈,噁心,思路不清。**香,我趕忙衝到窗邊打開公司外間所有的窗戶,窗外一股清新的空氣立刻湧了進來,讓自己好受了許多,而公司裡的人呢?
王總那間辦公室的門也是關著的,門框上面貼了一張黃色的畫符,但是歪歪扭扭的,看不出畫的是什麼符,我猜這應該是那兩個神棍搞得怪用來撐門面,做氛圍的吧。我猛的推開王總的辦公室,辦公室很黑,而裡面的香味更重、更濃,公司的幾個同事都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裡面,我們肥碩的王總倒在最前面,頭衝下屁股撅著。隱隱約約的看到,在王總的前面的方桌上,擺著一個燃塊香的香爐,那奇怪的香味就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方桌的前面,仁波閉著眼睛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時,我的頭又開始暈了,眼皮很重……
仁波搖醒了我,我睜開眼睛一開,公司裡的人和王總都在旁邊,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沒有一點精神,尤其那個王總,用手拚命的,很用力的扇著自己的耳光,啪啪的,很解恨。這時,我才注意到辦公室裡窗戶關著,並且拉著窗簾,四周的牆壁上貼滿了亂七八糟的符紙,香爐裡的塊香似乎已經燒完了,不再有那種令人暈眩的香氣。
「你來了。」仁波很小聲的對我說。
「嗯。丹增已經被我截住了。」
「好地!」仁波說完這句話就閉上眼睛。嘴裡開始唱誦佛經。
「南無薩怛他.蘇伽多耶.阿囉訶帝.三藐三菩陀寫……」隨著仁波地禱念。辦公室地靠近王總大班台位置地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大片暗紅色地血跡。並且隨著仁波禱念聲地加強。血跡越來越大。並且很明顯地從牆上滲出了一滴滴地鮮血……
「……囉闍婆夜、主囉跋夜、阿祗尼、婆夜烏陀迦、婆夜毗沙、婆夜、捨薩多囉……」仁波低著頭頌念著。手裡地佛珠不停地轉動著。牆上地血跡加快了向下滴落地度。血量也加大了。同事地同事和王總開始驚恐地向後退。其中那個李會計已經衝到門前。用力地拉門。可是那個大門無論如何也打不開。急地那幾個人跳著腳。很瘋狂。
「你們不要動!」可是我地喊叫淹沒在同事們恐懼地叫喊聲中。王總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裡。牆上地血跡已經逐漸接近他地腳面。牆上地那些符紙被一陣不知道那裡出現地風。吹地唰唰是響。四周都是搖曳地陰影和風。溫度驟降。
「……跋闍囉波你、具醯夜、具醯夜迦地、般帝、訖唎擔、毗陀夜闍、瞋陀夜彌、雞囉夜彌、囉叉罔、婆伽梵、印兔那、麼麼寫……」周圍逐漸安靜了下來。同事們全部龜縮到牆角。瑟瑟抖。只有仁波一直沒有停下頌念。不過度加快了。聲音也加大了。
在我眼前。
牆壁上不停向下咕嘟嘟的湧著血,那血是暗紅,粘稠的,散著陣陣惡臭;那血流就像長了眼睛集中在王總的腳下,並且慢慢向上湧,腳面、小腿,一直到膝蓋的部分;周圍的符紙被陣陣陰風吹的唰唰的響,房間裡似乎開始迷茫黑色的,一縷縷的黑霧……王總站在那裡,血流在不停的向他聚集著,他噴滿膠的型已經凌亂,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向下淌著冷汗,眼珠子不停的在眼眶裡轉動,眼角滿是淚水,也是大顆大顆的。這時候,仁波朱古的頌念突然停止了,周圍除了唰唰作響的符紙,什麼動靜也沒有。
「你出來吧。」仁波突然對著王總的方向說。
王總聽到仁波這聲像是命令般的聲音,身體一震。我看到他的眼睛依然不停的打轉,而嘴角卻露出了一種輕蔑的神態。
「哼!」這聲像是從喉嚨裡出的聲音,低沉,但是有力。此刻的王總像是換了一個人,他的動作很僵硬,他抬起手,開始解自己的西裝上的紐扣,一個扣子,兩個扣子……然後慢慢的脫掉,那件嶄新的西裝丟在了地上,頓時西裝沉沒在血水裡,不見了。然後是裡面的襯衣,那是一件白色的襯衣,一個扣子,兩個扣子……再脫掉,丟到地上,再沒入血水之中,消失不見……他的上身已經裸露了出來,我第一次看到王總那身白票票的肉,那真是白的另人噁心。
王總拍了一下自己的滿是脂肪和臭油的肚子,冷笑了一聲,繼而用兩隻手抓起肚子上的肥肉,用力的向兩邊撕扯,很用力,但是在撕扯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用力撕扯著,就像那個肚子不是自己的那樣,找尋著合適的角度,摸索著合適的力道。撲哧一聲,那聲音就像一個氣球被突然放走了氣一樣,王總的肚子被他自己活生生的用手撕扯開了,裡面立刻露出了暗紅色的,排列齊整的腸子,並且在瞬間,那一條和著血污的,也不知道是大腸還是小腸的腸子,從肚子裡飛飆了出來,並且一段段的向地下攢動,很快掉到了地上,沒入到那堆血污裡。王總站在那裡,繼續著冷笑,竟然同時用手伸進自己的肚子裡面拚命的向外扯,更加快了腸子落地的度,一節節的……
「……阿祗尼、婆夜烏陀迦、婆夜毗沙、婆夜……」仁波又開始念誦佛經,別難過這一次他手裡多了一個金色的搖鈴,叮鈴鈴,他一邊念著佛經,一邊輕輕的搖動。王總終於停止了手裡的動作,任憑腸子向外流出……
一道突如其來亮如白晝的閃光,伴隨著「卡嚓!」一聲巨大的響雷,驚得我眼睛一閉,脖子一縮。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景物竟然瞬間生了變化,辦公室的黑暗消失了,血污消失了,王總依舊呆站在那裡,不過身上完好無損,襯衫和西裝還是好好的穿在身上,牆上的符紙不見了,眼前的方桌包括那個香爐都不見了,只有同事們依然龜縮在門邊,面面相覷,讓我可以證實剛剛生的事情不是幻覺。
「他被人種了血枯咒……」仁波平靜的放下搖鈴。
「我已經幫他解開了,不過,我們還沒有回到陽間,大家小心點。」仁波的話音剛落,同事們紛紛聚過來,七嘴八舌的。
「我們這在那裡呢?」
「這是靈界,現在有個高人在和我們鬥法,這個人的法力一般,但是相當的邪惡,看套路應該是從南方來的。剛剛你們看到的不是幻象,只是我用了楞嚴咒趕走了血枯咒的孽靈。孽靈的出現是剛才那個樣子的,沒有成堆的血是無法解開的。」說完這話,仁波轉頭看著王總,王總慚愧的低下頭,不做聲。
「是你招惹了他吧,你是欺人在先,快把你的蠱壇拿出來。」仁波雖然年紀很小,但是說話的語氣和語調是那種讓人無法逃避威嚴。王總聽到這裡,趕忙點點頭,走到自己大班桌後的書架下,顫巍巍的拿出了一個灰褐色的陶土罈子,大概也就是茶葉罐的大小,上面纏著一層黑布。
「你下的這個咒太邪惡了,做生意用不到這樣的,正邪本無路,只在一念間。」仁波說完打開了纏在蠱壇上的黑布。我湊過去,裡面隱約看到一些諸如:人的頭、指甲,還有幾個共有5種顏色紙包裹的小紙包,最恐怖就是裡面有幾個已經斷頭的蟾蜍、黑蛇和甲蟲。裡面的味道是雜陳的,腥臭。仁波把蠱壇放到桌上,右手拿著佛珠,左手拿著搖鈴,嘴裡開始禱念起來,也就是幾分鐘時間,蠱壇裡飛出5種顏色的霧氣,很稀薄。那五種顏色分別是:黑、紅、白、藍、綠。
「我……」王總支吾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記得,要種善緣,不是結惡果,阿彌陀佛!」我想仁波一定讓這個曾經感覺良好的生意人汗顏了。我聽過關於老闆的傳說,知道他白手起家的那份辛苦。不過當他從書架下拿出那個蠱壇的時候,我算是真正瞭解他,鄙視他了。我知道那個蠱壇就是十分邪惡的:煩蠱,只是一種很少見的蠱毒法術,來自於廣西民間。主要是用幾種去頭的毒物加上被整蠱人的毛、指甲,再混合5種顏色的陰土,由下蠱人念動咒語,注入定力,在一年之中就可以讓被下蠱那個人,事事煩心,掉落頭,先是一根,兩根,繼而就是整把的掉,最後被下蠱的人會自己拚命的抓自己的頭皮,知道抓出腦漿……但是這種蠱術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而下蠱的時候也需要高人親手才可以,而這個肚肥腸滿的王總怎麼會懂得用呢?很詭異。後面一定有高人。
「是誰教你用的?」仁波很威嚴。
「嗯,我就覺得用了以後,自己的身體反倒越來越差,做事情更不順了……」王總沒有正面回答仁波的問話,但是看得出他很緊張,不停的冒著汗。
「是誰?」仁波不依不饒,繼續追問著。
「他已經走了,不在西安了,是一個外地的朋友……」
「還朋友呢,這是一個很邪的蠱,不是害別人的而是害你的,你不說,我沒有辦法找到解封的方法。」
「啊!什麼害我的?不是增財的嗎?」王總腦門上的汗越來越多,他不停的擦著汗,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是的,我化解了這個蠱毒對你未來的傷害,但是你已經種了比較深的毒,需要找到根源化解,不然一定會影響你未來的運程。」仁波的老成讓我感受不到他年齡裡該有的童真,反倒是越來越成熟,老練。
「我,我告訴你,下蠱的人叫於揚……」王總終於下決心說了他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