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飄零走進家門的時候時候已然不早了,進了門,他更不遲疑,逕直走進寧宛然所居住的小院,恰恰看到蓮兒捧了托盤悄無聲息的開門出來。
揚一揚眉,葉飄零壓低了聲音,問道:「她睡了麼?」
蓮兒點了點頭,輕輕道:「今兒下午,小郡主帶了檀小郡主一同過來,纏著小姐說了好一會子的話,還有那個討厭的慕容公子總也糾纏不清的,弄得人很是煩惱……」
葉飄零微微訝異:「慕容公子?哪個慕容公子?」
蓮兒撇嘴,很是不屑道:「就是慕容家的那個紈褲子弟!」
慕容源暉原就是澠都出名的花花公子、紈褲子弟,妻妾無數,風流情事滿天下,只是礙於慕容家的勢力,多數人家吃了虧卻也只能啞巴吃黃連,生生的吞了下去。
「慕容源暉麼?」葉飄零先是一怔,隨即恍然,呵呵一笑,調侃道:「敢情這小子是想利用宛然讓我掉掉面子……」只是他注定是要踢到鐵板了。
蓮兒點頭,低聲道:「小姐剛剛喝了姜茶,才睡下不久……」
「姜茶裡加了藥了沒有?」
「加了些靈芝液,小姐睡的很沉,估計明兒就能全好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自己走過去,悄無聲息的推開了的安息香味道輕輕氤氳,有種溫暖安詳的感覺。
房間一角,火盆燒得正旺,寧宛然靜靜的躺在床上,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他走過去。抬手輕輕撫上她地面容。
明天就是第二天了……
他不由地歎了口氣。雖然對上官憑說地很是肯定。其實他地心中畢竟還是有些患得患失地。因為在意。所以便開始擔心。不復有往日那種閒看花開花落地悠然與從容。
宛然。你可莫要讓我失望。你若真讓我失望了。卻也怪不得我。
我葉飄零。從來不是正人君子。從來也不會依循所謂地正道……
正道若不能得其所哉。我便走走捷徑又有何妨。他忽然想起上官憑。於是微微一笑。想著今兒這一掌印了下去。來日楚青衣不知要如何報復……
青衣,雖然你一直嘴強得很,其實你的性子原也是葉門一脈,再做不得假。
床榻上的寧宛然輕輕的歎了一聲,微微輾轉了一下,睡的更香了。吞虎嚥,吃相極差的楚青衣。
「吃地這麼急,有事麼?」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楚青衣嘿嘿一笑,嚥下口中的一大塊雞肉。抬眼看著拜望一下南皇陛下,有事找他商量!」
上官憑揚眉,眸中透出訝異的光芒:「什麼事情?」
楚青衣一面拿起湯匙盛湯,一面一本正經道:「今兒已經是第二天了,明兒若是不出意料,宛然就要回來了。我昨兒睡覺的時候,忽然想起弄丟了她的東西,得趁著今兒找上一找,免得她回來一時問起來。我不好交代!」
上官憑錯愕,想了一陣子。也實在想不起來弄丟了什麼,因皺眉道:「是什麼東
楚青衣丟下湯匙,舉手隨便的畫了一個圓。
上官憑沉吟許久,也還是摸不著頭腦,因茫然信口胡亂猜道:「球?」
他原是隨口一說。不曾想到楚青衣竟點了點頭,答道:「雖不中亦不遠矣!」
石楠在一邊撲的一聲笑起來:「你弄丟了宛然的球?」寧宛然好靜不好動。若說弄丟了琴,她倒是相信的。弄丟了球,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上官憑一聽宛然地球。已然猜出了八分:「你是說雪球?」
楚青衣滿意的點頭,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上官憑也!」一面說,還拿了眼角很是不屑的瞥了石楠一眼。
石楠沒好氣的回她一個白眼,冷哼了一聲。
「雪球在岳漓函那裡?」定的答案,立時便問了一句。他心中其實甚是喜歡雪球的活潑伶俐,一時不見了,心中還很是失落了幾日,只是諸事紛繁,不得時間去尋。
楚青衣搖頭,答道:「我只是聽說岳漓函身邊有一隻很是通靈的小貂……」
「那必然就是雪球了!」上官憑脫口道,他一生也只見過雪球這麼一隻堪謂通靈的小貂,因此才有這麼一說。
楚青衣又搖了搖頭:「據段昭說,那是一隻通體漆黑的小貂……」
石楠與上官憑一時啞然,好一會,石楠才懶懶道:「黑貂……宛然那只可是通體雪白的!你難道指望宛然中了重生之術後竟能黑白不分!」上官憑急忙點頭稱是。
楚青衣舉起兩根手指向二人搖了搖,挑眉洋洋得意道:「我們可以弄點東西把那黑貂給染上一染,染成白地,不就得了!反正宛然很久沒見到那只球了,想來也記不真切
上官憑冷汗涔涔,苦笑道:「自古只聽說白染黑,這個……黑染白,怕是不易罷!」
「那就多染幾次……」楚青衣滿不在乎的答道。
石楠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連腰也直不起來,半日才道:「楚大俠,明兒我找段黑布給你,求你給我染了白罷!」
上官憑想著那只可憐地黑貂,被反覆泡在染缸中的慘上不覺現出幾分惻隱之色。
楚青衣沒好氣道:「只這麼一天的工夫,我可到哪裡去找一隻白貂去,說不得染成啥樣就啥樣了,宛然若是問了起來,只是答她那貂換了毛便是
上官憑聽她這般一說,不由搖頭道:「這樣更是不妥,你不若老實告訴宛然,只說雪球走丟了,待得了空,我們再慢慢尋它。若實在尋不到,只是去長青山再抓上一隻便是,雪玉貂雖然稀少,捕捉又是極難,卻也並不是獨一無二的東西!」
只是寧宛然與雪球感情頗深,其他雪玉貂只怕難以取代雪球的地位。若說找只黑貂來染上一染,充當雪球,那更是無稽之談,異想天開之至。
楚青衣歪頭想了一會,理所當然道:「且待我今兒先去看了那只貂再作決定!」
上官憑見她猶自不肯放棄,不禁無奈,正要再勸幾句。
卻聽楚青衣理所當然地開口道:「我去看看那只黑貂,若是果真乖巧通靈,就先弄了回來送給宛然,只說是給雪球聘的兒媳婦……這樣也算是補償麼!」
石楠正夾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細嚼慢嚥著,忽然聽了這一句,一個疏忽,一下子便嚼到了舌尖,一時痛地眼淚汪汪,還又忍不住想笑,直憋的面色都紅了,狼狽至極。心意已定,多說無益,只得低頭吃飯。才剛吃了一口飯,再想想楚青衣荒謬地念頭,一個忍不住,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om,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