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天師!」冷茉握著噬魂劍的手緊了緊,冷聲地問道,「小邊是石晉在哪裡?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惡人天師細長的眼睛瞟了瞟冷茉,「上次沒正式給你打招呼,不過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沒想到冷秀的女兒出落得這麼漂亮,比她當年還水靈幾分!」
「你果然認識我母親嗎?」冷茉咬緊了銀牙,「是不是你殺了我母親?」
「想問問題啊?可以!」惡人天師拍著肥胖的肚腩哈哈大笑,「不過要先過關,過得一關我回答你一個問題,過不了就恕難從命了!」
洛塔忍不住扁了扁眼,「年齡一大把了,還那麼幼稚,玩什麼過關遊戲啊?不過呢,反正也沒有什麼好打時間的,看你怪寂寞的,陪你玩玩也未嘗不可。那第一關來玩什麼呢?是不是猜你的體重啊?有日子沒見,你的肚子已經從黃土高坡上升成青藏高原了,就是豬長肉也沒這麼快吧?你到底浪費了多少糧食……」
「你這個小子很嗦,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惡人天師聽洛塔自顧自地說了一大串,臉上那自得的笑容頓時不見了,白眉毛一抖一抖地瞪著他,「上次你燒我身體的那筆帳還沒跟你算,正好這次我們來個徹底大清算!」
洛塔一點也不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小氣?那麼遙遠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怎麼還念念不忘的?變成烤乳豬有什麼不好。總比你四處害人對人間地貢獻大!」
他這哪裡是忘記了,分明記得很清楚。惡人天師似乎不想跟洛塔鬥嘴,細長的眼睛透著精光,打量了洛塔幾眼。「上次我想問你,我看你挺眼熟。莫非你是洛天那小子生下來的孽障?」
「哎哎,沒文化真可怕。」洛塔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像你這種做盡壞事、喪盡天良、給父母祖宗丟臉的人才被稱作孽障!我老爹雖然不中用了點兒,可是骨子裡還是個大好人。從來沒做過虧心事,所以才生了我這麼優秀地兒子!」
「噗——」小王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從惡人天師出場開始他就感覺到一股很大的壓力,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人相當畏懼。他雖然看不到靈體,但是也能感覺到,這個人身上帶著一種讓他厭惡畏懼地氣息。不過那兩個人看到惡人天師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尤其是洛塔,一直很悠閒地跟那人鬥嘴。他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放鬆了起來,一放鬆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惡人天師感覺自己被一個普通人恥笑了。不由得心頭火氣。惡相頓生。一揮手。也不見出什麼暗器。小王便慘叫一聲摔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冷茉和洛塔一驚。沒想到惡人天師會對他下手。雙雙撲過去搶救。
「放心吧。死不了。他很礙眼。我不過讓他先睡一會兒而已!」惡人天師哼了一聲。說道。
冷茉試了試一下。小王還有鼻息。脈搏也正常。不過是受到氣流地沖蕩暫時失去了知覺而已。於是放下心來。瞪著惡人天師警告他道:「他不過是普通人。不准動他!」
「我對普通人沒興趣。」惡人天師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地自負。瞟了冷茉一眼。「就憑你一個小丫頭還想威脅我?就算是禿眉那老傢伙和洛天那小子一起來我也不怕」
洛塔不滿地瞥了二惡天師一眼。「喂喂。別一口一個小子地叫。好像很瞭解我老爹一樣!」
「最起碼比你瞭解!」惡人天師冷冷地拋過來一句。
洛塔不屑地聳了聳肩膀,「不知道你這份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惡人天師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你說洛天那小子沒做過虧心事?我看不見得吧?不然為什麼那麼早就退出天師界,成了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
冷茉見他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看了自己一眼,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突然動了一下,「你認識我師叔?」「我說過了,想要問我問題先過關!」惡人天師復又露出得意的笑容,「過了關有問必答,過不了就休怪我欺負小輩了。」
「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怎麼婆婆媽媽地?」洛塔很無聊地打了一個呵欠,「一對一打一場,輸了的就乖乖聽話,多簡單!非要做一些不痛快的事。」
惡人天師揚起有四五層的下巴,很不謙虛地哼了一聲,「就憑你們兩個小輩能還想跟我一對一的打一場?做夢!二十年前洛天和冷秀聯手都沒能打過我,你們覺得自己比你們的父親母親還厲害嗎?」
「二十年前到底生了什麼?」冷茉聽惡人天師這麼一說,急聲地問道,「你到底對我母親做了什麼?」
「我說過了,要問問題過了關再問!」惡人天師大袖一揮,他身後的濃霧登時散開,露出一個方形的法陣來,「我給你們一個小時地時間,能破了這個陣法就算你們贏,我可以回答你們一個問題。過不了,哼,你們地靈魂和軀體就要歸我驅使!」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沙漏,揚手扔進了法陣之中,「當這個沙漏裡的沙子漏完地時候,就是遊戲結束的時候。你們要珍惜時間!」
話音未落,人已經隱沒在白霧之中不見了蹤影。
「哼,看來必須要按照他地要求做了呢!」冷茉看了看那像是豆腐一樣被四四方方切開的白霧,竟然可以用法力讓白霧退避,而且能堅持如此之久。看來他沒有說大話,僅憑她跟洛塔二人是打不過他的。雖然不知道他地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大老遠把自己引來絕對不會是要玩玩過關遊戲那麼簡單。不管他目的何在,總要問出小邊和石晉地下落。把這兩個人救出來才行。
洛塔站在外面仔細看了看那個陣法,很普通,普通得不像是陣法,更像是女生玩跳房子畫出來的東西。如果不是那四條黑線散出竟然地法力。他真的會以為惡人天師在跟他們開玩笑。
「這是哪一國的陣法啊?」洛塔有些摸不著頭腦,一般來說陣法要有施法之人,承法之物,也要有守陣之人,可是這不過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畫格子,四角各放了一塊小石頭罷了。
冷茉對陣法地研究也不深。她多半時間都在自學。雖說有禿眉師傅時不時地指導一下,但是那個渾身怪癖的老頭說的東西她多半不懂。如果不是她聰明,自己分得清楚是非正邪,搞不好就被那老頭帶上了歪門邪道。但是她看得出來,這個陣法看起來簡單,但是暗藏玄機,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破除的。
她蹲下身子看了看壓住陣腳的幾塊石頭,乍看之下沒有什麼特別。仔細一看就能現。石頭上扭扭曲曲地刻著奇怪的符號,看起來有些眼熟。跟她在長途汽車後面地人頭裡現的那張符咒上面的咒文很像。雖然早就料到是惡人天師在搞鬼,但是沒想到這個人一路上都在對他們使絆子。還真是老頑童的性格。
單從外面看是看不到陣眼的,只能進去了。她扭頭剛說話,就見洛塔高舉著伸縮棍,一臉壞笑地看著陣法,登時明白了他要幹什麼,「洛塔,你不會是想……」
「他只說讓我們破陣,沒說從裡面還是外面吧?」洛塔笑瞇瞇地跟冷茉確認。
冷茉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麼怪異的想法,忍不住苦笑,「他確實是沒說過,可是這種方法行不行啊?」
「管他行不行,破了就是!」洛塔手起棍落,對準裡自己最近的那塊小石頭砸了下去。
「砰!」伸縮棍碰到石塊,金光迸現,出一聲很大的聲響。看樣子洛塔使上了不少地力氣,可是那小石頭卻分毫未動。
洛塔覺得整條手臂都麻酥酥地,但是他可不是一個會輕易認輸的性格。登時把全身地力氣都灌注在雙臂,再次揮起棍子往小石頭上砸了下去。
「砰!」棍石相撞,再次出了巨大的聲響,這次似乎有了效果,那小石頭滾了滾,離開了原本地位置。這讓洛塔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他大概很有失敗感,畢竟兩條胳膊都麻掉了,只讓這塊小石頭動了半尺不到的距離。
但是對於一個陣法來說,失之毫釐謬以千里,那塊小石頭動了幾寸,整個陣法便出現了巨大的漏洞,原本分開的白霧忽地一下,又結合在一起。
「好啊,你們這兩個小鬼竟然使用詭計!」惡人天師空洞洞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了過來,饒是空洞,也能聽出他有些氣急敗壞。洛塔的不按套路出牌,讓他精心設計的陣法瞬間失去了效用,讓他怎麼能不惱火?
洛塔笑瞇瞇地收起伸縮棒,「願賭服輸,你也沒說在什麼地方破陣,現在我們破了你的陣法,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想加附加條件啊?晚了。乖乖回答我家小茉的問題吧!」
冷茉想惡人天師一定很有羞愧,白白活了七十年,自稱詭計多端,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耍了。別說是惡人天師了,換做是她,有人用這種方法破了自己精心布下的陣法,她也會哭笑不得的。
惡人天師沉默了半晌,似乎不屑於跟兩個小孩計較,於是很大度地說:「你說得沒錯,願賭服輸。是我沒考慮周全,這一局是我輸了,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小邊是石晉在哪裡?」冷茉立刻問道。
惡人天師哼了一聲,「那兩個千年靈你不必操心,等你過了所有關我自然把他們還給你。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問個別的問題!」
「是不是你殺了我母親?」冷茉馬上問了這個折磨了她將近二十年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