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冷茉吃驚地望著洛天,「為什麼說只有洛塔的血才能解開我的封印?」
洛天微微一愣,繼而呵呵笑了,「沒什麼意思,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敏感呢?」
「小茉,你別聽這健忘老頭胡說八道,他的嘴巴從來就沒個把門兒的。」洛塔瞥了洛天一眼,對冷茉說道,「從小到大他只要畫血符就騙我說:只有你的血才能如何如何!也不知道被他騙走了多少血,他這是要謀殺親兒子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臭小子,誰要謀殺你?」洛天抬手在洛塔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瞪起眼睛凶他,「老子我用你的血造福於民,你應該感到榮幸,哪來那麼多廢話?」
洛塔無奈地看了冷茉一眼,「你看吧你看吧,他每次都說造福於民!」
洛天見冷茉還是半信半疑,心事重重的,笑道:「小茉啊,你知不知道你是至陰體質?不管是你先天的力量還是傳承於靈媒師的力量,都是屬於至陰之力。封住至陰之力就要用至陽的力量,解開至陽的力量就需要用至陽體質人的血來做開啟封印之門的鑰匙。洛塔正好就是至陽體質,這樣解釋你能明白嗎?」
「師叔,明白是明白,但是世間有至陽體質的人極少吧?」冷茉看了洛塔一眼,「而且他還是幾百年來唯一的一個至陽體質……」
「唉,我說你這丫頭疑問怎麼那麼多呢?」洛天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出生的那天是鬼門大開的日子,而且你的能力又是少見的,當初靈異協會的長老們就決定要封印你的能力。所以找了四個有純陽體質的天師合力封印了你的力量,四個純陽之力就相當於至陽之力了,明白嗎?」
冷茉驚訝地看了洛天一眼,「師叔,你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唉,反正你遲早要知道地。我就不瞞著你了。」洛天把寫好的血符一字排開,用嘴吹了兩下,才接著說,「當時被靈異協會找去封印你能力的四個人裡面就有我一個。」
「我明白了。」冷茉點了點頭,眼睛裡閃動著異樣的光芒,「原來又是靈異協會在搞鬼。那個協會果然有問題!」
洛天有些吃驚地跟洛塔對視了一眼。見洛塔帶了埋怨地眼神。連忙對冷茉說:「小茉啊。靈異協會當初也是應了冷秀地要求才封印你能力地。你可不能亂來。辜負了冷秀地一番苦心啊!雖然你師叔我也對靈異協會那些老東西沒什麼好感。但是他們地能力都是很強地……」
「師叔。我不會做什麼。你放心吧。」冷茉笑了一下。「我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
洛天撫了撫胸口。「那就好。我怎麼覺得跟你這個丫頭說話心驚膽顫地?你師叔我老了。經不起嚇了。你可不能這麼嚇唬我啊!」
「你那是自作自受!」洛塔掃了他一眼。哼道。「誰讓你嘴巴大。亂說話地!」
小夜在一邊聽了半天。又是純陽。又只至陰又是至陽地。聽得糊里糊塗。忍不住問道:「洛老爹。這個法力跟體質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就拿我們男人來說。至陽體質一生下來就有強大地力量。只要稍加修煉。就能成為優秀地天師。像你們這種純陽體質地人。刻苦一點也是能成為不錯地天師地。而那些體質普通地人。窮其一生也未必能領悟法力地奧秘。頂多成為半吊子天師!」
「我也是純陽體質的人?」小夜驚奇地打量了自己幾眼,「我怎麼不知道。沒什麼感覺呢?」
洛天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你學的是西方法術吧?西方法術不注重體質的修煉,注重借取外物的力量,當然也就不會在意你是什麼體質了。但是不管學什麼法術,體質還是起至關重要作用的。就像生在有錢人家的孩子,生活會比生在普通人家的孩子寬裕一點,過起日子來游刃有餘,道理是一樣地。」
「哦,我明白了。其實我的導師也一直在說我天資很棒。原來是這樣。」小夜有些興奮地說道。「洛老爹,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以後可不可以經常去拜訪你啊?」
洛天搖了搖大蒲扇,笑瞇瞇地問:「你會下象棋嗎?」
「啊?不會!」小夜有些迷惑地問,「跟下象棋有什麼關係?」
「哎,我已經退休了,你不會下象棋你去找我幹什麼?」洛天擺了擺手,「等你學會了下象棋再來找我吧。」
小夜哭笑不得地看了洛塔一眼,「洛塔哥,你家老爺子怎麼這麼怪啊?」
「我已經習慣了!」洛塔輕描淡寫地說。
「我說小茉啊,你找我來不是給什麼人招魂的嗎?這話題怎麼越扯越遠了?」洛天不耐煩地嚷起來,「快幹正事吧,我還有棋局呢!」
冷茉點了點頭,看了小邊一眼,「小邊,我先把你從人造軀體裡召喚出來,一會兒你也好跟石晉好好談談。」
「嗯,老闆。」小邊毫不遲疑地點頭,只要能讓她見到石晉,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小邊是她的守護靈,不用擺招魂陣那麼麻煩,只要念她們心有靈犀的招魂咒就可以了。小邊以靈體的姿態出現之後,小夜立刻將她的軀體送進了她的臥室,以免一會兒裡面咒力太大受到損害,到時候禿眉師傅又要裡唆了。
「小邊離這裡遠一點,等我給小茉解封之後你再過來。」洛天面色嚴肅起來,吩咐著小邊道。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很有幾分威嚴地,可以想像當初做天師時的風姿。
洛天吩咐洛塔和小夜將寫好的八張血符按八卦方位排開,讓冷茉靜坐其中,便掐著奇怪的手勢誦念了幾句,只見八張血符一一亮起,散出微弱的紅光,紅光越來越盛,將冷茉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小茉,排除雜念。心意相通!」洛天囑咐了冷茉兩句,自己盤坐在地,飛快地掐著手勢。
小夜看得呆了,忍不住悄聲地問:「洛塔哥,你老爹做的那是什麼手勢啊?好酷哦!」
「不知道!」洛塔很誠實地搖頭,換來小夜的一頓白眼。
冷茉坐在中間。感覺週身先是一陣溫暖,而後越來越熱,熱到心緒煩躁。就在這時洛天提示她要排除雜念,心意相通,她連忙鎮定心神,讓五感混沌,心意清明。她感覺身體某處有一股力量在緩緩地流動,開始細微,而後變得強壯起來。不斷侵蝕著阻斷去路的阻礙,一下,兩下……
就在她以為封印要解開地時候。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陌生地影像。她看到一個肚子很大地女人,應該是孕婦,正跟一個面容俊朗的男人依偎在一起,表情甜蜜地說著什麼。女人地影像有些模糊,但是她能感覺到,那是冷秀。而那個男人的影像卻非常清晰,濃眉,稜角分明地臉,眉宇之間帶著凜凜的正氣。他很溫柔地注視著身邊的女人。嘴角帶著滿足的微笑……
「難道是父親……」她恍然大悟,剛想仔細看清楚父親的模樣,卻被洛天厲聲地喝止了。
「小茉,如果你不能排除雜念,會讓心脈受損,力量暴走,到時候我就不得不封印你全部的力量,你連普通的靈媒師也做不得!」
冷茉驚而回神,馬上排除雜念。心神守一。那力量本已經焦躁不安、大力地衝撞著阻礙之物,此時因為冷茉心神鎮定,立刻安靜了下來,慢慢地侵蝕著阻礙。這時候她覺得有另一股力量從另一面遊走過來,兩股力量合力衝擊著阻礙,終於匯聚到一起。
洛天見冷茉渾身散出清冷的光芒,知道封印已經解開了,連忙吩咐洛塔,「洛塔。把最後一張血符貼在她的後心處。集中精神,默念三句凝神咒。」
塔連忙抓起最後一張血符。跳進法陣,貼到冷茉地後心,默念了三聚凝神咒。
洛天感覺冷茉的力量已經平伏了下來,於是收回了法力,血符上的紅芒立刻消散了,那八張血符已經變成了八張空白符紙。
「起來吧,已經好了!」洛天恢復了笑瞇瞇地神情,搖著大蒲扇,可是臉色有一絲疲憊。
冷茉站起身來,仔細感覺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卻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剛才那兩股力量彷彿消散在血脈裡了。
「師叔,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什麼感覺也沒有?」她忍不住迷惑地問道。
洛天呵呵一笑,「力量本來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想有什麼感覺呢?」
「啊,不是,我以為解封之後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可是……」冷茉紅了臉解釋說,「好像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洛天笑而不語,想起剛才因為她分神差點釀成大錯的事情,於是問道:「小茉,剛才你為什麼走神了?」
冷茉也正想問這件事情,於是說道:「我看到了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女人長什麼樣子看不清楚,可是我直覺認為那就是我母親。男人倒是看得很清楚,濃眉,大眼,直直的鼻子,稜角分明的臉,感覺很熟悉,可是我卻從來沒見過。我就在想,會不會是……」
「那就是祁皓師兄!」洛天似乎看透了冷茉的心思,又忍不住埋怨道,「這個冷秀還真是喜歡做那些不痛快地事,想告訴孩子父親是誰直接跟她說不就完了,還費勁把記憶封印在她大腦裡,也不怕孩子解封的時候分神出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