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李承,你在說什麼呢?」傑瑞不解地看著自己的朋友,「你說她嗎?你叫她什麼了?容器?」
被稱作李承的男人一腳邁進屋裡來,順手關上了門,邁著方正的步子走到冷茉跟前,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看著她,「至陰體質,絕美的容器。」
從這個男人走進屋子裡的一瞬間,冷茉就感覺到了,他身上有兩個氣息,一個相當微弱,另一個相當強大,而且帶著令人作嘔的邪惡氣息。
「生前作惡太多,死了怕下地獄嗎?所以才來侵佔活人的軀體?」冷茉冷冷地看著李承,「所謂黑貓,就是你嗎?」
李承微微地彎下身子,看著冷茉的眼睛,「你很聰明嘛,不過就是聰明得太晚了,很快就會被做成任由擺弄的容器,美麗的容器。」
「喂喂,李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傑瑞顯然被搞糊塗了,他聽不到這兩個人在說什麼,滿臉迷惑地望著他們,試圖得到解答。
可惜這個時候沒有人給他解惑答疑,李承瞟了他一眼,「傑瑞,你的功勞我記下了。這個靈媒師我就帶走了。」
「等等,等等。」傑瑞攔住李承,「你想要帶她去哪裡?你不是說她是警局派來調查顧客昏厥案件的人嗎?你不是說讓我幫你困住她一天,你去搞定那個女人,平息了那些傳聞,保住春光巴黎的名聲,保住你的生意就行了嗎?你為什麼要帶她走?你要幹什麼?快放她走吧,她可是警察的派來的探子,搞出麻煩來就不好了。」
冷茉終於明白這個傑瑞是怎麼回事了,忍不住冷笑:「咖啡師先生,你別白費力氣了,他現在不是你朋友了。我不是什麼探子,我是靈媒師,是魑魅魍魎忌諱的通靈人。你被他利用了。他編了好大一個謊話,讓你把我困在這裡,然後他們好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哈?什麼跟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承,你到底做了什麼?」傑瑞又急又氣,「你利用我?騙我?為什麼?」
冷茉繼續火上澆油,「對了。咖啡師先生,你的臉根本不是被什麼野貓抓傷的。恐怕昨天晚上你睡著之後,有個骯髒的東西佔用了你地身體,利用你去殺人,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把你的帥臉給搭進去了。」
「李承。你告訴我。冷茉說地都是真地嗎?到底怎麼回事?」傑瑞一把抓住李承地衣服。「我醒來地時候覺得臉很疼。是你告訴我一隻黑貓抓了我一下就跑掉了。當時我就很納悶。我房間地窗戶關得好好地。野貓是怎麼進……啊……」
傑瑞地話還沒有說完。李承抬手就是一掌。將他打昏在地。陰沉地看了冷茉一眼。「不要想耍什麼花樣了。你以為他一個普通人能做什麼?用反間計有用嗎?他能救你出去吧?」
「耍花樣地不一直都是你嗎?怎麼?你又是採陰補陽。又是采陽補陽地。那麼想還陽嗎?」冷茉冷聲地諷刺他說。「輪迴使覺得你太骯髒。不讓你投胎。你就寄希望於還陽了?」
李承似乎被冷茉惹怒了。抬腿就是一腳。將冷茉連人帶椅子一起踹翻在地上。「你他媽地說夠了沒有?要不是老頭不讓我碰你。老子先給你開開苞。」
「哼。果然是個狗腿子嗎?」冷茉躺在地上。面色不變。嘴巴依然不饒人。「那個老頭子就是你地主子嗎?」
提起老頭子。李承地眼睛裡不由自主地閃動著畏懼地光芒。似乎不想再跟冷茉說話。抖了一下披風。冷茉便覺得一陣異香撲鼻。再次暈了過去。
李承迅地解開了繩子,將冷茉扛在肩上,出門而去。
就在他們離開不到十分鐘,洛塔三人在小邊地帶領下也趕到了傑瑞的單身宿舍。
「老闆,敵人,在裡面。」到了門口。小邊皺了皺小巧的鼻子。語氣篤定地說道。
洛塔和小夜對視一眼,同時掏出了傢伙。破門而入。
出乎他們意料地是,四處不見冷茉的身影,只有一個男人昏倒在地上。
小夜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沒死。」
「敵人。」小邊指著倒在地上的傑瑞警惕地說,「黑貓。」
洛塔有些吃驚地看了小邊一眼,「你是說昨天晚上用黑貓攻擊我的就是他?怎麼看他也是一個普通人,沒什麼法力的樣子啊。他能驅使那麼多式神?」
「一半,是他。」小邊吸了吸鼻子,「另一半,逃走了。」
小夜被搞糊塗了,「小邊,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會分身術?等下,你不是說他離魂了吧?三魂七魄都在位啊,怎麼回事?」
「另一半,帶走了,老闆。」小邊用力地嗅了幾下,顧不上解釋,急急地衝出門去。
洛塔也起身跟了出去,小夜看了看地上的傑瑞,問道:「洛塔哥,這個一半敵人怎麼辦?」
「以防萬一,賞他幾張符咒好了。」洛塔一邊回答一邊追著小邊而去。
冷茉再次睜開眼睛,就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四面封閉的空間了,這應該是一個倉庫,一個角落裡胡亂地擺放了一些雜物,剩下地絕大部分空間擺滿了塑料模特,不,準確地說是各式各樣的人形自慰器。男性,女性,各種姿勢,無所不有。
整個空間裡充滿了血腥、腐屍和塑料的味道,被封印在女性自慰器裡面的陰靈看到冷茉醒來,似乎蠢蠢欲動。又好像受到什麼限制,不敢輕舉妄動。
與這空間的氛圍格格不入的是,一張豪華到不可言說的大床靠著一堵牆擺放著,上面斜臥著一個人,一件白色的浴袍裹在肥肥胖胖的身上,一張滿是脂肪地臉像蒸熟的饅頭,看不出多大年齡。沒有什麼頭,寥寥幾根亂七八糟地豎立著,倒是從那兩道花白的眉毛能推斷出。這人的年齡應該不小了。一雙不懷好意地細眼正仔細地打量著冷茉。床前站著的正是那個擄了她來的李承。
冷茉能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散著強大的力量,比那個附身在李承身上的陰靈要強大得多。「你就是那個幕後黑手嗎?」她冷聲地問道。
胖子聽到問話,瞄了冷茉幾眼,不答反問:「你就是那個靈媒師嗎?不錯,你有一副好天資。很適合做我地容器。既然你們把柳輕給毀了,你讓你來代替她吧!」
「柳輕果然是你用來採陰補陽地中轉站嗎?」冷茉從他的話中證實了自己地猜想,不由得冷笑了兩聲,「為了什麼?長生不老?」
胖子優哉游哉地看著冷茉,「錯,我不過是閒得無聊,做個試驗而已。我想看看那巫書上記載的東西有多少是準確的。」
「吳大民就是你的一個實驗品嗎?」冷茉想起那對雙胞胎的事情,忍不住問道。
胖子並不否認,輕描淡寫地說:「我不過是提供了方法。人還是他害的。不過好像對他起作用了,他的容貌年輕了不少,只不過是吸食了三對童男童女地腦漿而已。就能年輕十幾歲,已經過我的實驗期望了。」
「喪盡天良!」冷茉忍不住忿忿,「那麼小的孩子,還不懂世事,就成了你這缺德實驗地犧牲品,你會下地獄的。」
胖子並不著惱,臉上一直掛著膩歪的笑容,「我有什麼錯?錯的是那些貪圖的人。吳大民如果不貪圖長生不老,單憑我一句話。他會去害人嗎?那些女人也是,她們自己不撿點,耐不住寂寞,不然怎麼會給我可乘之機呢?我倒是無所謂了,不管男人精氣還是女人精氣,都可以為我所用,還能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你會下十八層地獄。」冷茉恨恨地說,「你騙了那些女人也就罷了。竟然連那些小女孩也不放過。汲取她們的精氣也還罷了,為什麼還要殺了她們?」
胖子嗤嗤一笑,「誰讓她們不聽話,事情傳揚出去,引起那些天師的注意,我在v市可就呆不下去了。這樣的風水寶地,我可捨不得馬上就離開。不過還是引起你的注意了,所以我不得不跟你演了一場戲。」
「演戲?什麼戲?」冷茉不解。
胖子似乎說累了,指了指李承。「徒兒。你來給她解釋解釋。」
李承很恭敬地答應了一聲,轉向冷茉說道:「你以為我師父那麼容易暴露嗎?如果不是他故意留下雲若地魂魄。你恐怕這輩子也查不到這裡吧?」
「故意留下?你們把另外幾個女生的魂魄怎麼樣了?」冷茉心裡一凜,厲聲地質問道。
李承指了指並排著幾個人形自慰器,「都在這裡,雖說不太中用,也還勉強能做容器。」
「不過你也算是聰明人了,竟然能這麼快就從美容中心轉移視線,查到春光巴黎。我本來只想讓你在狄瑞曼美容中心止步就可以了。不過既然這麼好的容器自願送上門來,我何樂而不為呢?」胖子又很有興趣的加入了談話,「所以我就讓李承利用了一下那個咖啡師,故意讓你們抓到柳輕的魂魄,然後就把你抓到了。」
冷茉見他笑得很是猥瑣,忍不住脊背涼,「你想對我做什麼?」
「你一定很好奇吧?我是從哪裡找到這麼多鬼魂的。」胖子費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指了指那些人形自慰器,「他們可是我從千頭山找來的寶貝!」
「千頭山?!就是傳說中的天師墓場?」冷茉暗暗吃驚,對千頭山她有所耳聞,那是一個著名的古戰場,有無數士兵地冤魂遊蕩。
胖子見冷茉面露懼色,得意的哈哈大笑,「可不是?你想想啊,這些士兵常年在外打仗,沾不到半個女人,他們的飢渴程度會是什麼樣子的?他們每一個汲取了不少女人的精氣,現在只需要全部匯聚到一個女人的身上,再為我所用,那我的力量就又能提升不少。我想沒有人比你這個至陰體質的靈媒師更合適的人選了。」
胖子突然停住了笑聲,對那些人形自慰器做了一個奇怪地手勢,「將士們,這個女人歸你們了,盡情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