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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雪狼毫 文 / 兵痞帝皇

    「我我」楊虎無言以對。當初自己決定安身清荷鎮時,關旭關元帥曾經多次勸說他,可是他愧疚妻子因他而死,毅然決然的離開了自己曾經的舞台。近年來邊關告急,圖駑、吐蕃等番邦外夷屢屢滋事,若是自己還在邊境,豈會讓這些蠻夷頻繁逐鹿中原,自己的確是間接的害死了許多人,自己的妻子是人,難道別人就不是人麼!

    「一句簡單的承諾,讓楊都尉拋棄了自己的恩師和兄弟,讓大周無數的子民遭受外夷屠戮,楊都尉好男兒!」楚孝風突然臉色一凝,冷冷的說道,語氣嘲弄不屑。

    「神醫」見楚孝風話鋒陡轉,隆世傑驚出一身冷汗,若是惹惱了自己的這位兄弟,免不了又是一場風波。而坐在對面的許道遠卻是嘴角含笑,暗道:醫人醫心,我倒看看你這個所謂的神醫如何醫心!

    「哈哈哈」楊虎怔怔一愣,而後仰天大笑起來,笑聲悲慼蒼涼,令在坐眾人禁不住動容。他緩緩站起身來,對著楚孝風深施一禮,低聲說道:「不錯,我是個罪人。五年前,在地牢中,妻子懇求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將兒子撫養成人,並且讓我發誓此生不要再為軍人。自那一刻起,楊虎心中只有對亡妻的愧疚。她本是一個官宦人家的小姐,自幼錦衣玉食,享盡世間榮華富貴,自嫁給我後,沒享受過一天好日子,還因為我而死。」

    「愧疚讓你履行著對亡妻的承諾,可離開戰場的你,卻活的醉生夢死!」楚孝風再次冷聲說道。

    楊虎低頭不語,眼中含淚,他忘不了那群患難與共的兄弟,他更忘不了師父當年的悉心教導。

    「對亡妻的愧疚讓你背負上了沉重的誓言,而你的離去卻又讓多少家庭流離失所。這幾年邊關形式堪危,偌大的王朝中居然出現了無將可用的悲涼景象,軍方只靠關家三帥抗擊外侵,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楚孝風輕聲說道。

    而後信步走到楊虎身邊,正色道:「若是楊將軍想要如此一生的話,蕭風無話可說。可若將軍心中還有一絲男兒血腥的話,你違背妻子誓言的所有懲罰,蕭風願為天下蒼生替你背負!」楚孝風一把扶起楊虎,連稱呼都改成了將軍,他字字懇切,句句肺腑,令身旁的隆世傑與范增二人眼前一亮,此人絕非凡品。

    「我我我懇請神醫為我醫治,給楊虎指出一條明路!」楊虎熱淚盈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放聲大哭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個鐵血錚錚的漢子終於將憋在心裡近五年的苦悶徹底的釋放出來。

    「三尺龍泉萬卷書,上天生我意何如?不能報國安天下,妄為男兒大丈夫!」楚孝風突然仰天大吼,其聲宏如鐘鳴,震耳發聵。所有人頓感熱血沸騰,心情激盪,彷彿置身茫茫洪流之中,願作中流砥柱,與天比高。

    「啪」的一聲,郭清箏使勁拍了一下楚孝風的肩頭,笑道:「醜八怪,沒想到真有你的,我身為女兒身都被你說的熱血沸騰,好樣的!」

    「悍女,你就不能輕點。」楚孝風揉著疼痛的肩頭,嘀咕道。這郭當家難道不知道什麼是溫柔麼?一個女孩子整天粗野狂放,難道鎮山侯就是這麼教導女兒的。

    「多謝神醫,楊虎這就回去好好反思。」楊虎擦了把眼淚,低聲說道。對著楚孝風躬身下拜,而後又對著隆世傑微微點了點頭便走出了宴會廳。

    「神醫大恩,隆世傑雖死難報!」隆世傑對著楚孝風恭敬的說道,他不僅醫好了自己的怪疾,而且還為楊兄弟打開了心結,此人手段之高明,世間罕有。

    「哈哈舉手之勞而已,見如此虎將就此埋沒塵埃,蕭風心中不忍,所以多說了幾句。」楚孝風不好意思的哈哈一笑。

    「小女子謝過先生大恩,自我與乾爹識相,他便鬱鬱寡歡,心患重疾。如今他心結已解,全仰仗先生醫心之術,小女子感激不盡。」許貞甄起身飄飄下拜,對著楚孝風微微一笑。

    「許姑娘客氣了,當初許姑娘贈與在下十兩紋銀之恩,蕭風未敢忘懷。如今僥倖幫了楊虎將軍,也算是對姑娘善心的回報吧。」楚孝風對著許貞甄輕聲說道,聲音和煦恬淡,讓人如沐清風。

    「哼!市井之徒,以為會一點旁門左道就敢妄自尊大,真是井底之蛙。」許道遠見楚孝風大出風頭,心中不快,低聲的冷哼道。他身邊的許貞甄聞言眉頭一皺卻沒有說什麼,畢竟那是自己的爹爹。而隆世傑三人則是同時面漏不悅,在場都是清荷鎮的大人物,你一個州府對一個晚輩喋喋不休,豈不是失了身份。

    「呵呵蕭風才疏學淺,生於市井,自是井底之蛙。哪像州府大人,書香門第,滿腹經綸,堪稱屋頂之蛙,高人一等。」面對許道遠的嘲諷,楚孝風淡淡一笑,輕聲說道。

    「撲哧」一聲輕笑,郭清箏對著楚孝風豎起大拇指,不知怎麼了,今天她覺得這個醜八怪真是可愛極了。

    「你!」許道遠「呼」的一聲站起身來,指著楚孝風說不出半句話來,他渾身輕微抖動,顯然氣的不輕。

    「咳咳大家相聚一堂便是緣分,都是玩笑話,許兄何必太認真。」隆世傑乾咳一聲,呵呵笑道。若不是你身為此地州府,我隆世傑才不稀罕與你結交。隆世傑見許道遠此人心胸狹隘,狂妄自大,心中頓覺厭惡,為什麼自己以前沒看出此人竟是如此貨色。

    「哼!」許道遠冷哼一聲,重新坐回原位,只是眼睛卻惡狠狠的盯著對面的楚孝風。

    「今日隆員外宴請我等,老朽也不好空手而來,略備薄禮,還望隆員外不要嫌棄。」見氣氛有些尷尬,范增呵呵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個金色的長方體小盒子,對著隆員外說道。

    「范先生哪裡話,您能屈尊寒舍,世傑已經心存感激,豈敢妄自尊大。」隆世傑邊說邊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許道遠,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

    「此筆乃是當年龐太師所贈,可惜老朽無福消受,今天就轉贈給隆員外吧,也算是為隆員外的康復添花送錦。」范增微微一笑道。從金色的小盒子中拿出一隻朱紅的毛筆,此筆通體透亮如玉,上刻古典紋飾,筆頭蒼白似雪,柔順滑膩。

    「我的天!這不是雪狼毫麼!」楚孝風眼中瞳孔猛然放大,忍不住脫口而出。這可不是人間之物,想不到龐太師為拉攏范增居然下如此血本。

    「嗯小友也識得此物?」范增微微有些驚訝,今天楚孝風給他的驚訝太多了,令他越來越好奇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高人。

    「雪狼毫可是傳說中的文房四寶之一,傳聞此筆寫字入木三分,字跡百年不化,其筆桿是用雪狼王的椎骨所制,其筆頭則是用雪狼王的絨毛所製。持此筆入深山荒林,蚊蟲不近,虎豹不侵,聽聞他人說,此筆最大的妙用就是無墨書字,令人驚歎。」楚孝風兩眼放光的緊盯著范增手中的雪狼毫,早將自己要低調行事的告誡拋之腦後,這可是傳說中的毛筆,豈可交臂而失之。

    「咯咯蕭先生也太誇大其詞了吧,世上哪有這種神奇的物件。」許貞甄聞言輕輕一笑,柔聲說道,其實她也很好奇,難道真如楚孝風所言,此筆可以無墨書字?

    「就是,世上哪有這種毛筆,要是有,那還用墨汁幹嗎?豈不是成文房三寶了。」郭清箏也是一臉的好奇。

    「販夫走卒就是販夫走卒,聽市井傳說聽多了吧,可笑之極!」許道遠自是不會放過如此良機,冷嘲熱諷道。

    「哈哈哈諸位聽老朽說,蕭先生才學之廣博令老朽自歎不如,的確如此,這支筆的妙用完全如蕭先生所說。」范增哈哈大笑道,對著楚孝風點了點頭,起身在桌子中央位置找了一塊空地方,輕輕寫了一個「人」字。但見他雖是輕輕落筆,卻給人一種千斤力感,雪白的筆頭劃過,竟真的留下漆黑的墨跡,讓在場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原來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存在。

    「如此大禮,世傑萬不敢收,請先生收回。」驚見如此神奇之物,隆世傑急忙對著范增說道,好東西他不是沒見過,可這等神奇的毛筆他連聽都沒聽過,太貴重了。

    「隆員外這就見外了,老朽說過無福消受,倒不如轉贈給隆員外。」范增將毛筆收進筆盒,隨手放在隆世傑身邊,彷彿放下了一個普通的茶杯,這讓楚孝風對范增的尊重更近一層。常言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范增視如此寶物如草芥一般,當真名士也。

    「這毛筆雖說神奇,但也比不得我這件禮物。」許道遠見隆世傑對范增態度更加躬謙,心中不忿,淡淡的說道。

    「許叔叔到底拿的是什麼禮物?清箏這次要大開眼界了。」郭清箏聽許道遠如此說,期待的眨著大眼睛說道。

    「甄兒,拿出咱們為你隆世伯準備的禮物。」許道遠聞言更加得意,對著身邊的許貞甄說道。

    「是,爹爹。」許貞甄從身邊的矮凳上拿起一個卷軸,似是一副書畫,遞到許道遠面前。

    許道遠接過卷軸,「嘩啦」一聲,將它打開,頓時一副百獸爭春圖映入眼簾。許道遠提著畫捲走到左側牆壁上將它掛起,呵呵笑道:「這幅《百獸爭春圖》可是價值連城,千金難買。」

    「俗。」楚孝風掃了一眼,淡淡的數道。他聲音雖小,但還是被許道遠聽進耳中,不由得怒斥道:「黃口小兒,知道什麼!」

    「此畫上的落款乃是前朝奸相秦鶴,此人是位響噹噹的朝中佞臣,民間小人,為博得魏襄王歡心,竟花重金買下大才子諸葛青的作品,將他的名字改成自己的名諱,果真,此畫獲得了魏襄王的稱讚,秦鶴因此得到了大量封賞。你們說說,用金錢和齷齪的交易得到的東西是不是很俗呀。」楚孝風眼眸微瞌,嗤之以鼻。

    「哈哈妙!小友言辭犀利,發人深省。」范增聽後拍掌大笑,不自覺與楚孝風拉近了些許距離,蕭先生也改稱小友了。

    「你!」見楚孝風和范增一唱一和,許道遠恨不能上前將兩人狂毆一頓,氣得他吹鬍子瞪眼,只能幹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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