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如雨點的拳腳狠狠落在楚孝風身上,原本做好了吃痛的準備,卻驚奇的發覺自己渾身上下不僅沒有傳來絲毫的疼痛,反而覺得舒暢無比。不會吧,難道我天生犯賤,喜歡被虐?楚孝風一臉鬱悶的想道。
既然自己不懼怕挨打那就要想辦法打人了,骨子裡,他可不是一個任人欺凌的人。在宮中,即便他體弱多病,整天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也沒有哪個人敢觸碰他的霉頭,因為他們知道,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三殿下其實是最不能招惹的對象,有皇帝陛下為他撐腰,得罪了他就等著他的各種報復吧。他是天下的皇子,他有著皇者的尊嚴。
四周早已站滿了圍觀的人群,有的面漏憤慨低聲咒罵,有的面帶譏誚指指點點,總之,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為楚孝風解圍,試問誰會為一個乞丐出頭呢?也許這只是他們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領頭的大漢滿意的看著縮在地上被自己兄弟暴揍的楚孝風,想他王二狗在這清荷鎮上怎麼說也算是一號人物,仗著一身蠻力和身邊有幾個兄弟,橫行鄉里,欺男霸女。就連州府的捕快們都要給他三分薄面,理由很簡單,他每個月的孝敬錢都是最多的。
「彭」的一聲悶響,就在王二狗得意洋洋的自我遐想時,正在暴打楚孝風的那三個大漢齊齊的栽倒在地,痛苦的哀嚎起來。而楚孝風立刻反客為主,對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大漢抬腳狠狠踹去,隨著這一腳的落下,那大漢就像一顆炮彈,貼著地面劃出了十幾米遠,「轟」的一聲將一個販賣首飾的小攤撞的稀巴爛。
圍觀的眾人以及王二狗嚇得齊齊後退一步,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乞丐外加醜八怪,一腳將一個八尺大漢踢飛,這需要有多麼強大的力道。王二狗更是匆忙向後看了一眼,準備隨時開溜,難道自己今天踢到鐵板了?
剛剛楚孝風被三個大漢暴打,本想著借三人停歇的瞬間快速出手,打中他們腿上的麻穴,讓他們下盤不穩,跌倒在地,自己趁機逃走。誰知,隨著拳頭的揮出竟帶起「呼呼」風聲,這讓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什麼時候自己的拳頭變的如此迅捷有力了。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自己的拳頭準確無誤的擊中了三人腿部的麻穴,結果卻是導致三人直接骨折。
掃視了一眼四周恐慌的人群和嚇得連連後退的王二狗,楚孝風懶得理會,邁開步子飛奔而去,那速度簡直堪比奔跑的獵豹。
「我的媽呀!那是個怪物麼?」王二狗見楚孝風遠去,怪叫一聲,拔腿就跑,他要去找黃捕頭,無論如何,必須把這個怪物關進大牢,要不然自己等人還不被他活活打死。
香河邊上,楚孝風猛灌了兩口河水,剛才飢腸轆轆,疲憊不堪的感覺蕩然無存。現在,他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原本自己孱弱的身體似乎脫胎換骨,有著無窮的爆破力。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怪老頭的破湯藥當真這麼神奇?還是世間真的存在活神仙?」楚孝風躺在河邊,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剛才自己那超越常人的氣力,他更加疑惑起來。自己的體弱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難道真的就被一碗莫須有的湯藥給治好了?
今天,毒醫的心情十分不好,因為昨晚他又拉了一夜,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自己醫術精湛卻連一個小小的拉稀都對付不了,這讓他百感鬱悶,心情煩亂。見楚孝風從外面優哉游哉的走進來,心中更是不爽,不待楚孝風開口便吼道:「臭小子,回來的這麼早,難道你想讓你的同伴早點死麼!」
「啪」的一聲,一塊碩大的銀錁子落在桌子上,楚孝風連說話都省了,直接將他忽略,逕自走進最左邊的茅草屋,準備睡一覺。這三天,他一直神經緊繃,此刻醫藥費有了著落,倦意襲來,讓他頓覺腦中昏昏沉沉。
「嗯?你你」毒醫直勾勾的看著楚孝風的背影,愣是沒說出一句話,這小子從哪裡得來的十兩銀子,要知道,一個普通的百姓之家,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半兩銀子,在這個並不算繁華的小鎮上乞討能討來十兩銀子?打死他他也不信。
一覺醒來,楚孝風頓覺神清氣爽,渾身暢快,伸了個懶腰,側身看著躺在身邊昏迷不醒的蕭霄,歎了口,低聲說道:「蕭護衛,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如今只有你才能證明我的身份。」
「毒老頭,給老娘滾出來!」突然一道女子的吼聲傳來,震的楚孝風耳膜生疼,顯然這人運用了內力。楚孝風眉頭一皺,難道是毒老頭的仇家找上門來了?他可不想那個可惡的老頭有什麼意外,畢竟,蕭霄的性命可全都捏在他的手中。
茅草屋外,一個妙齡少女正叉著腰惡狠狠的瞪著一臉賠笑的毒醫,在她身後,十幾個身穿白色短打衣襟的虯扎大漢恭敬的站立著,隨時待命。楚孝風悄悄的探頭望去,見如此陣仗嚇的脖子一縮,這麼多人,而且個個手中都有棍棒,他就算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敵得過他們,更何況那女子好像還有一身武藝。
不過那個少女面容靚麗可人,身材豐腴飽滿,倒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楚孝風心中暗暗讚歎:這清荷小鎮地方不大,美女卻不少。想到在胡同裡遇到的那個極品美人,楚孝風一陣神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到那個絕色美人。
「嘿嘿郭當家的,您看能不能再通融幾天?」毒醫一臉賤笑,對著面前少女低聲下氣的說道,那表情要多賤就有多賤。就連躲在茅草屋中觀望的楚孝風都在心中強烈的鄙視他,這人還有沒有自尊了。
「通融幾天?毒老頭,老娘我都通融你半個月了!」少女不為所動,一把抓住毒醫的脖領將他拉到面前,冷聲說道。
「嘿嘿郭當家的,你輕點,我衣服髒,別髒了你的手,小老兒最近幾天確實手頭有些緊,嘿嘿」毒醫頓時一臉苦澀,但還是盡量保持著自認為最和藹的笑容。
「毒老頭,我告訴你,今天要不還錢,要不就留下一隻手!我們福壽賭坊向來是規矩森嚴,你自己看著辦吧!」少女一把將毒醫推倒在地,隨手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扔在地上。
毒醫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短刀,可憐兮兮的看著少女,那樣子活像一個被人輪*奸過無數遍的無助少女。都怪自己手賤,看到骰子就手癢難耐,欠下福壽賭坊三千兩白銀。讓他這個視財如命的老人怎麼償還,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呢。
「得了!再寬限你十天,若是沒錢,老娘就把你賣到妓院做龜公!」看著毒醫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少女一把奪過短刀狠狠說道。
「多謝郭當家的,多謝郭當家的,小老兒就知道,郭當家的乃是觀音在世,不,是如來在世」毒醫一改剛才的可憐相,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嘴臉,笑呵呵的說道。
「行了,有力氣還是想想怎麼還錢吧!」少女顯然對拍馬屁很不感冒,不耐煩的說道,若是再討不到錢,他老爹可真的發火了。
「是是」毒醫急忙點頭稱是,從懷中摸出一個香包遞到少女面前,討好的說道:「郭當家大恩,小老兒無以為報,這是小老兒偶然得到的飾物,看它做工精細,女工娟秀,覺得還值幾兩銀子,是小老兒的一點心意,望郭當家不要嫌棄。」
「嗯這個香包確實精緻無雙,上面的龍鳳均是金絲所繡,四周的紋飾也是名貴的翡翠瑪瑙,再加上它們個個小如米粒,價值更是不菲,這東西何止幾兩銀子,說它價值千兩黃金也不為過。」少女可不像毒醫那般不識貨,把玩著香包娓娓道來。
「什麼!」毒醫「噌」的一聲站直了身子,而後一臉的哀傷,抱住少女的腿嚎啕大哭起來:「郭當家的,我弄錯了,其實這是我女兒留給我的唯一遺物,當年我女兒為救我死於非命,這是留給我的唯一念想,還請郭當家把那個香包還給小老兒,可以讓小老兒每日祭拜亡女。」
「毒老頭,你當我是三歲孩童麼?告訴你,香包是你送給我的,以後這就是我的!」少女一腳將毒醫踢開,厭惡的掃了他一眼,準備轉身走人。忽然一隻大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讓少女差點驚呼出聲,少女萬分不悅的轉過身,還以為是毒醫死纏不休,沒想到卻是一個滿臉麻子的醜八怪,嚇得她向後一退,不料腳下一滑,重心不穩將那醜八怪撲倒在地。
楚孝風直覺的一條滑膩的異物入口,甘甜清香,美妙無窮,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胸口更是被兩團鬆軟的東西緊緊貼上,壓得自己有些窒息。少女睜大了眼睛,驚駭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醜陋臉龐,一時間忘記了喊叫。她身後的一眾大漢剛剛衝上來,卻驚見如此尷尬的一幕,頓時也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