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純潔的天性總是隨著社會閱歷的增長被周圍環境的危機泯滅。白雪卻非常幸運,自幼就被白景坤百般呵護溺愛,從來沒有感覺到過人心的險惡和社會的壓力,所以依舊保持著純潔的天性。因為腦垂體腫瘤的影響,嚴重抑制了身體激素的分泌,所以白雪的身體一直停留在十四五歲少女時期。無論心理還是生理,白雪完全沒有一個成年人該有的感覺,而是像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一樣,惹人疼愛。
白雪身邊最親近的人除了父母就是這位經常被自己揪鬍子的鍾伯伯。白雪經常好奇,為什麼中伯伯這麼慈祥卻那麼多人怕他,很多時候周圍的人對鍾伯的恐懼甚至比白景坤還要強烈。
不理睬鍾伯的勸阻,白雪依舊調皮地揪著鍾伯的山羊鬍,她知道鍾伯不會生氣,更不會衝自己火,嘴裡調皮地說著:「鍾伯老不羞,人家都領了身份證了的,已經成年啦!鍾伯以後不許這樣摸人家了,會害羞的。」
「事啦,我的雪兒成大姑娘了,哈哈!——」白景坤把白雪抱了起來,自肺腑的大笑著道:「既然雪兒成大姑娘了以後就要懂禮貌,尊老愛幼,知道嗎?以後不許揪鍾伯的鬍子了。」
「知道啦!」白雪把頭紮在白景坤的肩頭,看到杜水愣愣的站在門口,白雪好奇的問:「爸爸他是誰呀?」
「哦,來我給你們介紹介紹,這位是你的新任班主任,杜水,杜老師。特地來探望你的!」白景坤抱著白雪走到杜水面前介紹道。
杜水看著像個小女孩似的白雪,傻傻地一笑,點了點頭:「你好,以後你就跟我混了。」
白景坤一陣愕然,有些看不透杜水,剛才介紹手術方案還說的有理有據,很像一位知識豐富的教授,可是此刻居然說出這麼句不入流的話來,如果不是先前有了良好的印象,白景坤肯非把杜水當成是哪條街上冒出來的小混混給轟出去不可。
「你是我的班主任?」白雪把頭紮在父親的肩膀上給杜水來了個全身掃瞄,忽然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說:「好小哦!」
杜水心裡咯登一下,這鬼精鬼靈的丫頭太不懂得尊重師長了,無論是指年齡還是身體,一個男人被個女人評價「好小哦」都不會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不許沒禮貌,剛才不是說了領了身份證就是大人了嗎?要懂得尊老愛幼。」白景坤輕輕拍了白雪的**一下教訓道,不過語氣依舊柔和慈愛,沒有責怪的意思。
「可是他不老嘛。真地好小哦。需要尊重嗎?」白雪沖杜水吐了吐舌頭。把頭轉到父親臉前。眨巴著眼睛問道。
杜水被白雪幾句話搶白地直翻白眼。居然被學生給藐視了。還好白景坤及時解圍:「聞道有先後。自古達者為師。不論長幼。杜老師地風水醫術高明地很。你地手術就是杜老師提供地方案。還不快謝謝杜老師。以後可要跟老師好好學習。」
白雪轉過頭來看著杜水道:「謝謝杜老師。以後我肯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絕不辜負老師、家長還有黨和政府地期望。」
杜水看著白雪攥著小拳頭宣誓似地模樣。覺得這小丫頭地承諾似乎太深刻了些。正想說些什麼又被白雪搶白:「那個……杜老師。您看病人都習慣這樣兩手空空嗎?是不是我以後也要學習下您這招空手套白狼吶?」
杜水忽然得意起來。新虧自己早有準備。在醫院門口買了一袋芒果。不然還真被這小女生給挑禮了。趕緊從陽台邊上地桌子上把那帶芒果提了過來。炫耀似地在白雪面前晃了晃:「老師怎麼會那麼不懂禮貌呢。看。這不是給你買芒果來了嗎?」
「哇。天吶。好大一袋芒果耶!」白雪故作驚奇地指著杜水手中那戴其實只有五六個芒果地小塑料袋誇張地喊道。演戲地功夫可能是遺傳了父親地優秀基因。居然讓杜水感覺自己這袋芒果似乎真地很大。可是白雪接下來地話立刻就把杜水整懵了:「大學老師地工資一個月應該有好幾千吧?如果再加上班主任地補貼什麼地收入不少了。就拎這麼五六個芒果來看你生病地學生。老師。你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嘿嘿……嘿嘿……」杜水尷尬地笑了起來,還好臉皮夠厚,給自己找了個勉強的理由:「我才來醫大當老師,工資還沒法呢……再說我不是怕你吃不完浪費嗎?這可不是個好習慣,老師這是為了你好,嘿嘿……」
白雪白了杜水一眼,才不相信他的鬼話,看杜水就覺得是那種撒謊都不眨巴眼睛的人。
「誰說我吃不了,我最愛吃的就是芒果。哼!現在就吃給你看,鍾伯,給雪兒削芒果吧。睡了這麼久,真的很想吃了呢。」
坐在裡側一直看著白雪微笑的老者拿了個盤子出來,走到杜水面前接過杜水手中的塑料袋放到病床上。看了白雪一眼,示意表演正是開始。鍾伯突然從腰際抽出一把尖銳鋒利的匕,從塑料袋中拋起一個芒果,不等芒果落下,手腕一翻挽了一個漂亮的刀花,刀風呼嘯,寒芒一閃即逝。長長的芒果皮「啪」地一聲被匕挑進垃圾簍裡,鍾伯手腕又是一翻,寒芒又起,唰!唰!唰!……芒果肉被匕切割成均勻的小塊落進盤中,拳頭大的芒果眨眼間便被鍾伯削的只剩下乾淨的小核,不等芒果核落進盤子,鍾伯手腕一抖,挑進垃圾簍中,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連貫瀟灑。
「好耶!鍾伯真棒,雪兒最喜歡看鍾伯表演削芒果了,還要,還要,鍾伯再來!」白雪興奮地擺著小手喊道。
鍾伯受到白雪鼓勵,會心地一笑,如法炮製,一口氣削了三個芒果,托著滿滿的一盤芒果肉遞給白雪:「快吃吧,貪吃鬼,呵呵!」
看了鍾伯剛才那凌厲的刀法,杜水終於恍然大悟,難怪外面戒備森嚴裡面卻只有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和外面那些荷槍實彈的彪形大漢比較起來,鍾伯手中那把鋒利的匕更有殺傷力,有這麼厲害的高手在裡面坐鎮,難怪白景坤會放心地讓自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