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平一郎那天和李天浩見過一面之後,心裡一直想著李天浩說的那個奇怪的小女孩,他知道這個小女孩出現在吉野董事長的葬禮,絕不是偶然,她肯定與這起案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也似乎更使案件變的匪夷所思了。
他驅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剛一打開電腦,就現郵箱裡有一份大阪警署來的電子郵件,郵件是大阪警署轉來的,內容就一句話:「大竹這傢伙想破案,沒那麼簡單,恐怕連你自己是誰都不清楚?哈哈!」
信人的署名是:一個幸福的人。
一看到這句話,大竹平一郎直驚得目瞪口呆!
好半天,他才繼續看下面大阪警署的附帶說明:大竹平一郎先生,這是一份來自於本市一所瘋人院的普通郵件,您知道吉野早和籐川案件已在網炒的沸沸揚揚,警署每天接到的訪客和留言,足有千份之多,但這一份我們覺得很奇怪,也不像是惡作劇,所以事先派人去瘋人院,做了一番調查,但沒有找到信人,也沒有現任何可疑跡象,故而,我們把這份郵件的內容和這所瘋人院的地址一併給您……
大竹平一郎看完警署的附帶說明,以及瘋人院的地址,低頭仔細揣摩這句留言,先他自己認為:這個自稱是「一個幸福的人」的網民,不僅清楚地知道吉野早和籐川本人的有關情況;還道出了一個天大的玄機,那就是,大竹平一郎自己的確不清楚自己是誰,他是在福利院裡長大的!也就是說,他自己根本就不清楚生身父母是誰?所以也就無從知曉自己的身世!
看來,當務之急是必須找到這個神秘的件人,哪怕推遲了北京的行程,也必須找到他,這也許是整個案件的突破口,他想。
他沒有等候野村回來,自己一人驅車,按照郵件的地址,匆匆趕到了瘋人院。
這是一所不大的、帶有福利性質的國立精神病院,大竹平一郎從車下來,抬眼望了望這座掩映在綠色植物之間,不是很大的但有些古怪建築物,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畏懼感。
他習慣地拉了拉衣領,抬腿走進了門廳,一位戴眼鏡的年輕醫生把他領進一間專供病人使用的電腦室裡,指著其中的一台電腦說道:「警署來的人說,那份郵件就是從這台機子出的!」
「那麼,有多少人能接觸到這台機子?」大竹平一郎仔細看了一下這台電腦問。
「有四十幾名病人和十幾名醫護人員可以接觸到!」醫生回答,他扶了扶鼻樑的近視眼鏡,望著大竹平一郎回答道。
「您是說全部病人和全部的醫護人員嗎?」大竹平一郎問。
「是的,是這樣的!學電腦、玩電腦,也是我們對病人採取的一項,很有效的輔助治療措施!」醫生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麼,七十歲以的人有嗎?」大竹平一郎想了想問,因為他想,如果這名件人,果然清楚吉野早、籐川、乃至自己的身世,那麼他的年齡肯定不會小。
「有,只有四個年齡較大的病人,大概年齡在七八十歲左右!」醫生回答。
「為什麼是大概?沒有具體年齡嗎?」大竹平一郎疑惑地問。
「是這樣的!」醫生馬解釋道:「我們這所醫院是專門為一些孤寡軍人,政府官員,開辦的福利性質的精神病院,患者大多無親屬,或者說,您知道,一般得精神病的患者,大都連他們自己是誰……也不清楚;另外,即便是有檔案,或因國家機密,或因技術機密,他們的檔案只能保存在國家的某部門或某機構裡,絕不會保存在醫院裡。因此,他們年齡、姓名、身世等,基本無從考證,只能估計個大概!」
「明白了!那麼他們都能操作電腦嗎?」大竹平一郎抬頭望著年輕醫生問。
「因人而異,沒有特別會的!主要是為了配合治療而已!」醫生笑了笑說道。
大竹平一郎也笑了笑,隨後又問:「他們住哪?」
「4o1、4o2、4o3、4o4室,屬重症監護病人!」年輕醫生指著一條樓道的盡頭說道。
「能帶我去看看嗎?」
「當然,請您稍等,我去取病例!」醫生說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