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平一郎聽完了大阪警署對案情的陳述後,突然想到了一年前在神戶生的一樁懸案。但他什麼話也沒說,兩眼望著窗外,不知在想著什麼。
眾人見他如此,誰都沒有做聲。
過了一會兒,他起身走出了議會室。眾人也不約而同的跟了出來,走了一會兒,他站住,回過身來對助手野村道:「野村君,請辛苦一下,再次勘察一下案現場,要特別留意吉野早先生過去的遺物。」
野村點頭稱是。
他又抬頭對大阪警署的人說道:「請諸位繼續與北京警方聯繫,密切關注章一木的情況,我可能不久要前往北京。」
說完這些,他現了身後的多田俊男,便走過去說道:「多田君,章一木這個人您瞭解多少?」
「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很了不起。」多田俊男回答。
「他過去來過日本嗎?」
「來過!」
「你肯定?」
「肯定!」
大竹平一郎沒有再問什麼,而是徑直走出門外。
也不知是嫌警署的空氣不夠新鮮,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他使勁兒呼吸了幾口空氣,這才轉身車。
車子很快駛了阪神高路,約五十多分鐘後,他來到了神戶港口附近,一戶靠近海邊兒的人家兒門前。
下了車,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一位中年婦女問了句:「是誰呀?」
「是我,警士廳的大竹平一郎!」
「請進來!大竹君!」中年婦女開了門。
由於一年前來過,大竹平一郎認識這位中年婦女,是滕川家的兒媳婦,名叫江下美惠。
自從丈夫籐川浩一死後,一直跟公公婆婆一起生活,沒再改嫁。
可就在一年前,公公籐川又離奇死亡,這個家也就剩下了婆媳二人。由此可見:江下美惠,是一位很可憐也很傳統的那種日本女性。大竹對她很有好感。
「再次打攪您,真是對不起!」進了屋,大竹平一郎說道。
「沒關係,請坐大竹君!」江下美惠一邊說著,一邊端一杯茶問:「是為我公公的事?都一年多了!有線索了嗎?」
面對江下美惠的提問,大竹平一郎沒有回答,也無從回答。他喝了一口茶後說道:「對不起!我這次來,是想通過您婆婆瞭解一下,您公公滕川先生生前和過去的一些事情!」他的話音剛落。
從裡屋便傳出了顫巍巍的老婦人的聲音:「請大竹先生裡邊坐!」
江下美惠起身,拉開了裡屋的門,沖大竹平一郎道:「請!大竹君!」
大竹平一郎彎腰走了進去,坐在老婦人躺著的踏踏米旁。
「有香煙嗎?」老婦人問。
「有!」大竹平一郎趕忙點著一支,伸手遞給老婦人。
老婦人接過去,深吸了一口,說道:「啊!謝謝您,有什麼事,您就請問!」
大竹平一郎欠了欠身,直接了當地說道:「前不久在大阪的吉野電器總部,生了一起離奇的血案,吉野早董事長以下九人被殺,是被同樣一種類似於斧頭的凶器致死;吉野早死時面容坦然,而其餘人卻是面部猙獰,很顯然是受到了極度驚嚇。我想這與一年前的同一天,您先生滕川的案件,如出一折,故此特來打攪,給您添麻煩了!」
老婦人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感到多少驚訝,而是使勁兒抽了幾口煙,之後,她把煙頭遞給大竹平一郎,大竹平一郎接過來,在自己面前的煙缸裡掐滅。
老婦人這才欠了欠身,坐了起來。「您是說大阪吉野電器的吉野早嗎?」
「是的!就是那個吉野早!」大竹平一郎回答,又緊接著問:「您認識他?」大竹平一郎感到十分驚訝!
「您看看這個!」老婦人很吃力的打開了身旁一個手提箱。
大竹平一郎欠身往裡一看:裡面全是嶄新的日元!
他又吃了一驚,忙問:「這……?」
「這就是那個吉野早,幾天前派人送來的!」老夫人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送錢來?」大竹平一郎問。
「您知道,我家滕川是個殘廢,什麼也幹不了,家裡一向很拮据,我們只有一個兒子,可結婚沒多久,出海打魚,遇海嘯,再也沒有回來,兒媳一直跟著我們過,全靠了那個吉野早照應。不然,我們哪能活到現在?!」
「原來是這樣!那麼,滕川先生和吉野早到底是什麼關係?」大竹平一郎問。
老婦人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她凝神思索了一會兒,才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們是少年時期的同學,就算是一起長大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