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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0 不知所蹤 文 / 如意菁華錦

    歷三十二年末,大雪紛飛,人情冷淡,有些人在擔憂南江國老皇帝到底熬不熬得過這個無情的嚴冬,也許還有些人在惦記一旦老皇帝駕崩西歸,如何以最熱烈士氣高漲的姿態將皇太子殿下捧上王位……這都是後話了,紅雀大街在一陣淡淡的梅香芬芳中迎來又一日曙光,推開門出來站大道上一看要嚇一跳,積聚一夜不曾消停的雪層層疊疊,竟然堆到半人高,咯吱咯吱踏在上面,卻不小心會將雪踩實了,看著漂亮是漂亮,銀裝素裹的,皇城化為雪城,望之一片曠渺的銀白,就是雪積下來不好鏟走了。

    沒有多少人家有這個閒情逸趣坐看青竹化瓊枝,大清早就有人敲開了千疊樓的大門,吵吵嚷嚷說要裡面的美人們來陪酒作樂。

    「這雪天什麼都玩不了,窩家裡無趣,正好日日來你們這兒玩耍,本大爺邀請了一切同僚朋友,你們盡心服侍,將姑娘們都喊出來跳舞奏樂!」縮著脖子蹭到樓裡來,迎面撲來一陣暖氣,夾雜沁人心扉的熏香,目光所及之處皆為瀲灩金玉,畫棟雕樑,朱門繡戶,光臨的官員臉上一抹喜色,大聲喊道,「要最美麗小嘴最甜的姑娘,你們伺候得好,本官有賞!」

    也有人說過到煙柳閣去瞧瞧新鮮,但到底沒想降低自己身份,堂堂一個南江國官員,去私人妓院裡光顧一些殘花敗柳,庸脂俗粉一類的,實在叫人不能忍受,不過聽聞煙柳閣裡獨獨就那位頭牌如師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模樣標緻不止,煙柳閣就不用去了,要能會以會這個頭牌姑娘也不錯……但大雪天裡畫舫哪裡出動得了,引河表面都結一層脆冰了,著實沒意思,還是上來千疊樓,逮住官妓們嬉鬧一番才是上策。

    大方地甩兩顆份量不少的碎銀兒給守樓門的丫鬟們,往常丫鬟們早歡歡喜喜地接過去,還甜甜地答一聲謝爺賞賜,這話官爺們最為愛聽,但今日丫鬟們精神都有點恍惚了,呆呆地接過賞錢,半天沒反應,猶兀自傻愣地站門前。

    「怎麼,嫌爺賞賜得少了?」

    見進門的官爺一臉悅神色,丫鬟們頓覺自己地失態,連連道歉,請了人進樓,可回頭站受樓門前,半晌又恢復恍然的樣子。

    漫天大雪,一如千疊樓裡眾位姑娘們的心境。

    「讓你們樓裡最好的官妓出來陪爺!那那幾個,叫什麼雅名的,都請來!」擺手急急讓嬤嬤們喚美人們來陪侍,這些官爺沒現樓裡嬤嬤細微緊張的神色,隻猴急地要見人,嬤嬤一邊讓丫鬟們趕緊送酒菜,一些樂人子在旁擺弄樂器緊促奏樂,轉移官爺們的注意力,來往疾走地嬤嬤丫鬟對視,從彼此目光中都只能讀出深深的恐懼!

    在這一刻,千疊樓裡的人甚至都荒唐地盼望著,今日京都所有的男人們都往外面跑去,別踏進千疊樓一步!

    什麼煙柳閣地。都好。千疊樓出大亂子了。如何瞞下去啊!

    「你說……樓主大人能去哪兒了?」躲到陰暗地角落裡蜷縮身子。交頭接耳。姑娘們地聲音不知是給這大雪天凍得地。微微抖。聽起來恍惚類似被拋棄於小巷裡小貓小狗們地微弱哀叫。

    無意中現樓主柳怡宴並不在千疊樓時候。樓裡人第一想法是不可能!

    樓裡進進出出都會精細地記載在居行冊上。樓主近年來出樓地次數寥寥無幾屈指可數。專屬她地車輿馬車都蒙塵已久了。現樓主不見蹤影。但這些車兒們尚詭異地留在原地沒有動過地痕跡。事情實在太荒誕。豈非人兒能若晨間露水一般蒸了不成?

    總之。她們地樓主柳怡宴大人即使是再任性。再疏懶於理事。再再令樓內人們頭疼心驚。但她……畢竟是她們樓裡地主心骨啊。多年前前代樓主淒慘縱身一跳。樓裡混亂了多久才得以平靜。現在說她們親愛地樓主大人人間蒸了?這也要人眼前一黑幾欲暈倒地消息。被每個人死死地藏在口中。卻洩露了在恐慌地雙眼眼神中。

    難道。人會平地飛走了?

    下意識昂頭眺望高聳的屋簷樓閣,望到那彷彿伸手就可觸及天穹的頂端,腦中緩緩幻出了一個模糊荒謬帶著點神話色彩的念頭,姑娘們面面相覷,驚恐萬狀。

    「怎麼這樣久還沒人來啊,來人啊!」粗狂暴躁的聲音驟起,前廳的官爺們等不耐煩,厲聲在喊了,引樓裡一陣隱秘地恐慌,忙碌的丫鬟嬤嬤們傷不得知,樓上各位貴篁們以及其徒兒如何在商榷處理此事。

    合十雙手暗暗祈禱,望貴篁們神通廣大,

    一個樓主大人出現。

    …………

    「哦,你要做什麼,行不通!」

    「天啊,此地不能擅自闖啊,怡宴回來就要遭了!」

    「如意,你膽子真大!」

    此起彼伏地驚叫聲,樓主柳怡宴的廂房大門被狠狠推開了,搭拉一聲響,內裡陳設佈置一覽無餘,藏不藏得住一個大活人,眼下都有了判斷。

    「此事毫無先兆,怡宴她……」裹著厚厚地狐褶子大氅,巴掌大的小臉浮現一種蠟白色地病態,赭師流嵐彷徨頻顧,幾月裡生這樣多事,本來重病之身的她如何不能頻頻病情作,此時身子搖搖欲墜,還固執撐著一口氣要站在這裡,唯希冀能看到不過是一場烏龍人能重新被找到了的情況從小時候開始,玩任何遊戲都是柳怡宴贏到最後的,她們三人從來疲於奔走。

    「怡宴到底在想做什麼啊?」赭師百思不得其解。

    魚牽機默不作聲,環視一圈,容止若思。剛才一眾人勸阻如意推開怡宴的房門進去查看,只有魚牽機是冷著一張臉用行動來贊成。「擁有天大本事,怡宴也不一定會鐵心離開千疊樓,她說過,天下之大,何處都一樣,既然何處都一樣,何必強迫自己背離原地。」

    赭師聽出弦外之意,驚叫:「魚姐姐你以為,不是怡宴自願離開千疊樓?」

    「我們對怡宴的信任,太重了。」

    柳怡宴也是人,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即使她是一樓之主,即使她多年來從未有任何軟弱一面示人。

    綣玉棠說不上是會珍的關心柳怡宴,但她的行動比如意還積極,風風火火地也跟著跑進房間裡去,翻動一番,金睛火眼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大有不罷休的姿態。她的臉上表情也是陰晴不定,找不到人最後才隱隱察覺不妥,原先綣玉棠還當柳怡宴在玩什麼花樣呢,聽了魚牽機的話眼前一亮,她就倚門陰笑說道:「稀罕事,我們的柳妹妹柳樓主也有受制於人的一日。」跟在後頭的明月胭脂之流靜靜看三位貴篁對話,或詫異或淡定,各有心思,赭師覺得綣玉棠的話刺耳,就讓綣她少說,綣玉棠擰頭,去凝視著還在房間裡一個人忙乎的如意的纖細背影。

    「人都走了,我們還盼望啥,直接選下一位頂替了就行,反正樓裡少一個多一個不也一樣,只要那個位置上面有個人端端正正地坐著,誰也不會說閒話。」

    「怡宴會平安回來的,玉棠,不要說這種話。」

    期期艾艾笨口拙舌從來不屬於花蝴蝶綣玉棠的形容,她桃腮微暈,大大方方地笑道:」魚姐姐這是什麼話,玉棠還能盼著柳妹妹早死不成。「美目圓睜,姣好紅唇裡吐說出來的話語卻是陰陽怪氣的,在場的都想著沒準綣玉棠真的就盼望柳怡宴死在外面。

    「如意,如意,出什麼大事了?」

    遠遠傳來了一陣親切的人聲,已經頹廢了許久時日的ど妹此時表現得多少恢復一點生氣,蹬著腿上樓來,看見幾位貴篁整整齊齊站在那兒,ど妹也是一怔,特別看到赭師師傅難看的臉色,心中一痛,驚聲說道:「赭師師傅,還有另外兩位貴篁……這是怎麼了?」哆嗦一下就上前去扶著赭師,ど妹雖然還懵懂未知,但雙目漸漸滲出怒火。「樓裡出事了?有人來找麻煩?」

    「ど妹,是樓主不見了。」

    「啊?」ど妹傻眼了,怒氣消去,換上迷惑震驚的表情。

    「不要慌,也不要跟樓裡樓外的人透露半分消息,我們要好好商量,如何將人找回來。」赭師抬頭看如意,問道:「如意,看也看過了,最後一個跟樓主見面的人是你,你還記得,那時候樓主交代過一些什麼。唉,怡宴她雖然很有一套主見,也不常喜事前將決定告知旁人的,但她從來沒這樣沒有交代,不聲不響就消失啊,千疊樓是什麼地方,她怎麼能亂走,她是……她是……」赭師吞吐半天,還是沒能將下半句說完千疊樓是南江皇室和樂正氏一族監視囚禁柳怡宴的地方,身為皇室血脈,柳怡宴怎麼一走了之呢,這是至樓裡其他人於何地,萬一此事洩露出去,後果堪然。

    如意眉尖微蹙,眸中翻騰著眸中激烈的情緒,袖角寂然垂落地面,她孤零零站在梳妝台前,忽而顫抖著手伸出去拿起一個錦盒,猛然一打開,一把霞彩奪目的金扇,正安靜地平躺在裡面,彷彿是甜甜熟睡的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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