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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2 再見瑞之 文 / 如意菁華錦

    如意,你那個姓懷的傢伙有朝一日,真到樓裡來尋罵他,你莫攔著哦!」

    「哪個男子你給過好臉色,ど妹。」

    「書獃子說了,男子漢敢作敢當,有所為有所不為,是古時候聖人的話,雖然我不理解,但那個傢伙總一次次讓你失望,師傅也說,讓愛戀情愫蒙蔽雙目的女子,看不到真假分不清黑白,他對不起你,當然由我這個你的好姐妹代替你教訓他啊。只要他日後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保護你照顧你,我才同故意將如意你交給他,縮頭縮尾連樣子都不敢給人看瞧到,不敢親身到千疊樓來算什麼好漢,如意,日後他要帶你走,ど妹才不會點頭哦!對了,明月啊赭師師傅啊就是樓主啊,都不會點頭哦……」

    ど妹低頭掰著手指一個個人數著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今日卻是如意先推她一把,將她送走。

    ど妹你不懂哦,太容易得到手的東西誰還會惦記,日日陪伴於身邊的不會珍惜,織女牛郎一年一度鵲橋相會才難能可貴,樓外的人懂將我們千疊樓的官妓姑娘比喻為月宮仙娥,古來多少人吟詩作對詠月歎天,正是因為得不到。

    希望卿鴻經此一役,能成熟一些,陪伴你白到老。

    「如意,說什麼好,能說什麼好?」

    久別重逢,能說什麼,其實她也想過很久,高樓珠簾北卷待涼風,竹戶南開向明月,夜裡對燭看蠟成淚,長削成五千仞,燈前更件單薄地羅衣,伸出冰冷的手撫著無端絲絃纏重影的錦瑟箏琴,數一下多少夜霧濃重凝結成了霜掛懸於闌干,啞啞壓壞了枝椏,紅妝寶鏡珊瑚台,青瑣銀簧雲母扇,哀星河高路且逶迤。

    …………

    啊驚叫,驚魂不定,她一邊盡力掙脫一邊呼喊。

    「我自己回去!」以為是樓裡地人追出來了。她怒道。

    踢出一腳給抓住了小腿。露出肌理雪白細膩地腳踝。腳踝上繫著地金鈴忘記取下。此時一陣顫抖歡快地作響。順勢一扯她整個人就往前撲。撲到一個溫暖地胸膛裡。松束地散掉了。頭巾悠然飄落。在空中劃個曲折優美地路線。輕輕躺到一張攤開早候著地巴掌中央。這隻手寬大手指修長。拿著頭巾冷不防覆蓋於她雙眼之後。視野忽而一黑她又是一陣緊張。莫名惶急無比。

    「姑娘。」

    溫熱地氣息噴到頸項內側。某人低啞地聲線。似乎看著她地反應。險些失笑。

    「歡喜劫色還是劫財?」忽而壓低磁性地嗓子。故意地惡作劇附在她耳邊。嘴唇輕輕地擦過她微微紅地耳垂。壓低地嗓音直接送到耳中。明顯感覺到懷裡地渾身一顫。

    「懷瑞之!」

    如意忽而反抱住他,楊柳依依成蔭,他似乎沒想到她的動作,躑躅第一想到就是護住她的身子,兩人滾進林子裡,滿身落葉塵埃。

    「……無需這樣激動吧,還是你要懲罰本公子?」暈頭轉向從地上爬起半邊身子,手肘撐在地面,衣襟微鬆帶子鬆垮垮垂下,他才暗自道出師不利,兩年不見忘記這傻丫頭性子大不一般女子,閒閒地開口,待暈眩感褪去他瞇起眼兒,垂下眼簾定眼一瞧樂了,人還被他壓在身下。

    「懷瑞之!」

    她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

    眼眉輪廓透出一股熟悉感,兩年來想過無數遍的面容,除去那次驚鴻一瞥,她終於見到了他。

    頭巾覆住她半邊臉,隱約可見長長的眼睫抖動了一會,站立的楊柳下眺望遠走化成小黑點的船隻,她目光幽深渺然,神色哀愴,抱她一瞬間,她又變得尖銳充滿利刺,似乎為何事在憤怒,而現在,她反覆喊他的名字,朱唇一張一合,吐字間輕巧好似怕將會嚇壞了枝頭膽怯地小鳥。

    他低下頭去,緩慢地一扯,掀走擋住她視線的頭巾。

    「是我。」應她。

    渾然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青絲若地上盛開綻放的妖艷花朵,長袖褪至手肘部分,她伸出雙手捧起他的臉,這個舉止暗暗嚇了他一挑———纖纖十指,除去厚繭變得細膩若羊脂,觸之如雪山飛絮,冬潭底石,甚是冰冷刺骨。他才覺她的臉色也一片石蠟般的慘白,獨獨是她的唇一點紅,若嬌嬈美艷的紅梅怒放,纏綿溫韻,別具一種艷麗。

    「……兩年間日日送我紙條的人,是你?」

    「……是我。」

    「今日之事,也是你先聯繫上卿鴻?」

    他聳肩,頷。

    他每表態承認一次,她地雙眸就愈亮,微波蕩漾,緩緩就仿

    雨洗過的黑曜寶石,帶著水滴的清澈光澤。

    如意摸到他地臉,有溫度,下巴還有青色的鬍渣,他似乎很累很疲憊,但仍然對她展露微笑,身影宛然,笑意如水,眼眸底下淺淺地陰影,寫滿很多晦澀深淺不明的情緒,像剪碎了地燦爛陽光碎片,一笑起來就耀眼迷離深不可測。

    他直視著她的紅唇,笑道:「你要我們這樣談也是可以地,」故意貼近幾分,幾乎到鼻尖碰筆尖的距離,兩人面面相覷的幾乎可以感覺到對方吐出的呼吸,他甚至已經能看到她微微敞開的領口內裡旖旎風光。他不自在地挪開一點角度,俯到她頸項邊溢出笑聲,並讓她聽到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天真冷。」他陡然念叨。

    冷……她不眨眼地看著他,惟恐遺失一些東西。

    「你可記住,是你先越禮的……」默念一遍這個膽大的傻丫頭,他霽顏一笑放下心頭枷鎖,滿足地抱起她柔軟的腰身。「好了,……真暖。」

    僵著身子半晌後如意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腦海中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見他沒有更進一步的舉止行動。

    被一輩子誤會成為登徒浪子也甘願,為了卿鴻之事奔走多日的懷瑞之將下巴枕在她肩頭,舒服地掩闔著雙目,他在光明正大地享受著暖香滿懷。

    不規則的呼吸,呼出來的白氣瀰散動盪,光影澹宕香氣氤氳,生平第一次抱著個男人,如意的耳垂染上香艷酡紅。

    剛才她在做著什麼,對,該是送ど妹去見卿鴻的……

    不碰也知曉現在臉頰滾燙,不知悄然蔓延成什麼樣,她左顧右盼,身的感覺都彷彿集中在了敏感的頸項,她微微地仰著臉,覷著眼睛,下意識就用燙的臉蹭一下他,全是無心若了親暱無間的耳鬢廝磨,片刻後,她才低聲呢喃:「……快起來。」

    太小聲,我聽不見,懷瑞之一臉整以暇地故意裝著沒聽到,低低歎一聲,雙臂往內收緊一寸餘,隔著衣物交換彼此溫度呼吸。

    不小心蹭到他下巴的胡茬了,摩挲得微微地麻癢,她拿手欲隔著兩張臉的碰觸,卻現騰不開手,他……

    呼嘯而過的簌簌秋風亂了一地代表死亡的枯黃落葉,林子樹木枝葉瑟瑟作響,絲絲長變得柔順服貼在臉頰兩側,霎時為她增添了無盡的風情,她靜靜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滑過她通紅的雙頰,慢條斯理地,帶著蘇麻顫慄的觸感一路向下幫她捋開縷縷青絲,然後她眨著清亮的瞳眸,終究看清了他的臉,看清了他的全部神情。

    頓失去往日的聰明頭腦,她模模糊糊地想,輕輕地咬一下唇。

    …………

    慢悠悠坐起來,懷中空出個位置自然覺得空虛,冷風一吹吹走殘暖餘溫,他攬著袖子席地而坐,不知想什麼獨自勾起嘴角笑了一陣,才拍拍衣裳上的塵土站立,優雅地伸手過來給她。

    「任打任罵,姑娘請便。」

    按南江國保守頑固的國風,這樣抱一抱懷瑞之鐵定要負責背後還需背負登徒浪子之名,雖說開始時候他並沒有這種逾禮的打算,可惜,他低估了如意的衝動,與高估了他的自持冷靜。

    「送人上船,才看到你也到了,原想既然這樣跟你見一面,傻丫頭,你歡迎的方式真好。」

    「……」

    深知他在故意調侃,如意扶著柳樹,面上的紅潮緩慢褪去,她一頭青絲洩在雙肩,慌忙彎腰拾起頭巾,背過身,握著頭巾在手中卻遲遲不願意在懷瑞之面前整裝束。聞絃歌而知雅意,頓覺她的羞澀難為之處,懷瑞之暗中樂了,笑道:「本公子今日被迫成為登徒浪子了,這就離開將地方空出給你。」

    楊柳林外見,他原本打算這樣說的,轉身之間,一隻手卻堅定地挽留了他。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心中微動,面上是啞然失笑的表情。「本公子又不是一去不復返,兩年不見,你膽子變大了,卻也失去了耐心嗎。」

    也變得更美麗了,這一句他在心裡默念,幽幽沉澱為一種難以言喻的甜蜜痛楚。

    「知道你藏住有很多問,本公子說了不走就不走,本公子在傻丫頭你的眼中沒有信用嗎。」眸色深上一分,他過了一會兒才隨口接道,「還是你欲讓本公子替你束?看你整衣?」那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之間的親暱舉止。

    如意怒視他,更像情嗔,手拉著卻是不放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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