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倌雛兒,兄弟我們對不住你了,有個有錢有勢的錢下來,說要讓我們兄弟幾個好好折騰你一番,這種好事兄弟們當然就二話不說接下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可叫我們好等,幾天才出來一次,」帶頭一個色迷迷地盯著如意帷帽下的臉,「人家大老爺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姑娘細皮嫩肉的,小臉蛋可白,摸起來一定滑溜,哥兒跟你好好玩玩一下。」說著後面三個有功夫,孔武有力就站好在堵住小巷,小巷外面的人一點都瞧不到裡面情況。
簡單的地痞流氓可沒有這頭腦和嫻熟的動作,看來有人花錢請了熟手,往常常常有些富家人子看中某個良家婦女,人家不依,不好丟了面子,各家家奴誰外人都認得,不好來行見不得光偷雞摸狗之事,就暗中就請這些作奸犯科無所不為的惡棍來幹,一個有的是錢,一個沒了良心,正好天衣無縫,多少無辜可憐的人就這樣遭殃,看著那帶頭之人一番話,如意她靜靜站了半晌。
放肆叫人噁心的目光牢牢地粘上她,被堵在陰暗小巷裡,叫天不靈叫地不應,普通姑娘家遇上,早花容失色,嚇得腿軟了。
從頭到腳的細節沒放過觀察清楚,如意雙手上除了剛才買下來幾包東西以外,並無可疑威脅他們的東西,纖細白皙的手腕和盈盈一握的小腰,眼前少女出落得芙蓉水嫩嬌柔,才說完的一番話可不是什麼廢話,就是暗示這個可憐地姑娘,要是你順從一點聽話,可能還能留條活路,光天白日拖著個還有餘溫的死屍走誰都不高興,給點希望人就能堅持下去,僱主見到活物給錢才痛快,至於後面少女的下場他們可不放心,怎麼折騰無所謂要棄屍,還須僱主另外收一筆呢,兄弟不干白活。
看教坊出身的姑娘冰雪聰明,定然聽得懂這話裡隱含的涵義,嚇怕了一點都不掙扎,這下好辦。
「誰派你們來的?們想怎麼樣?」聽聽,你且聽聽,多麼嬌滴滴酥松入骨的嗓音。
現在還問這個,真乃是個真的丫頭,「呀!……」她忽而一把揭開帷帽,剎那華鬢作亂,臉色有點泛白,她眼尖兒,伸手指一下帶頭那男人衣裳上一處黑褐色類似污的地方,一眼就辨出著所謂「污跡」的真面目。
斑駁血跡,卻前些日子,從某家高官府上接活兒,夜裡偷偷運出一具面目全非女屍時候沾上地,那府上杖打人至死,壓根不懂怎麼處置屍體,連扔亂葬崗都懶,要他們這些人隨便拋屍河底就算,幹完活拿了錢還曾道晦氣,白白污本大爺地衣,眼下好轉卻是有奇效,起碼這標緻的少女給震住了,後頭可有好看的。「血?哥兒最愛見血,待會兒你就知道,嘿嘿!」
人渣敗類。
如意她一面小心地喊聲救命,又一面往後退半步,當然這幾嗓子是沒有用的,她樣子纖弱可人,驚惶哀怨的神態只引人殘忍地征服欲,讓跟前幾個男人白白看笑話,他們權衡就當自己是貓,現在是慢慢按爪玩弄摧殘她這一隻小老鼠。
「小子素來安分。在樓裡老實學藝伺候人。哪裡得罪各位大哥。」她納藏眸底深處地陰氣。柔順狀垂眸。縷縷青絲貼著泛紅臉頰。「是那位官爺跟小女子過不起。大哥們請饒過小女子吧。實在不願死得能瞑目。」她瑟瑟抖。還強作歡笑。腮邊撲簌簌一下子滑落一串兒淚珠子。有驚人效果。
「這話說得不對哦。狀元爺可說了。你清倌兒可囂張。眼過額頂誰都不放眸裡。不過是賤籍地奴才。嘖嘖。現在求饒遲了……」
走過去。如意雙眸光芒一閃。手欲給予一掌。手腕卻給抓住了。鬢雲亂灑。春光乍洩。「人渣!」
…………
…………
「這娘娘腔。不對!是這個臭女人!」
金浩苦惱不已地一個人往回走,自自語。
這個還有一年才及冠,現今嘴下無毛的小少年眼下是滿腹心事無處宣洩。
「隨便哪個姑娘家都會比她靠譜,自私自利,白白讓爹爹為她擔心兩年之久,個性惡劣,還作弄人,八百年她也別指望能嫁!」
隨口一句詛咒,金浩一怔,後知後覺,覺得自己說重了,殘留著一絲稚氣青澀的臉龐一陣窘然,俗話說女怕嫁錯郎,在他的認知裡,詛咒姑娘家嫁不出去是比這個還惡毒,連忙裝著偏頭呸呸幾下,一切當重來算沒說過。
繁華得人來人往的紅雀大街,他忽而停下腳步,悶悶地回顧,身後早見不到那名為如意的女人身影。
「就不知道我人生
,次進京嗎,這個不負責任地女人!還說年紀比
千疊樓還是認得路回去,不濟也可問問路人,他不過不滿如意這種態度,「色女!」他低低啐一口,還是覺得不舒服,剛才如意往他身上靠過來的時候,那手指就不安分,在他手臂內側滑來滑去,動作風騷撩人,激起金浩一陣雞皮疙瘩,差點沒當場推開她。「回頭一定要爹爹馬上離開,這裡待不得。」摸摸自己地頭,他只恨自己為什麼兩年光陰荏,怎麼仍然是比這個印象中的娘娘腔還矮……執拗地孩子氣作。
「呃,好像,不對……」
他仔細想想。
如意在他手臂上劃的那麼幾下,好像,似乎,能連起來成字?
「糟!」
他急起來,身影成一道閃電。
…………
…………
「狀元爺要小女子地命?」
小巷中,那抹已經黑的跡眼前,甚至能嗅到淡淡的令人作嘔腥味,她臉色微變,以帷帽隔開男子的碰觸,欲言又,美目微睇綿藐。「大哥怕誤會了!」
男子臉一跳。「清倌兒還玩什麼把戲?」謹慎起見,不禁回頭看一眼同伴,並無不妥異常之處。
「奴家且對狀元爺仰慕久,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放肆,何來那膽子,目中無人之說?」
「砌狡辯。」那大漢男人冷哼,卻在看見如意泫然欲泣,含嬌帶怯一雙明眸,不自製失神一頓。
「不瞞大哥,有兩位德高望重,位列品;的官爺看上奴家,其中一位正當今狀元爺,奴家身不由己,兩位官爺爭風吃醋,大哥這下要加害奴家的話,怕另一位官爺是雷霆動怒,怪罪遷怒下來,大哥招致禍難。」她再次變得嬌弱楚楚動人。
這個……大漢眼神閃爍不定,這也像是真的,青樓裡這種狀況不少,他可看多了,回想那僱主下令時候的臉色口氣,一時間大漢猶豫起來,殺個官妓而得罪一位官爺,懷疑這樣做值不值。他又沉聲問是哪位官爺,名諱官職一一要對上讓如意說出來,如意脫口而出一個官名,接下來的對答都流暢不假思索,看樣子不像撒謊欺騙。
「官爺們互相爭鬥,從不顧及下面卑微的人,奴家和大哥一個樣的賤命,望大哥好好想想,為了奴家這個不相干的人賠上得到一位官爺的怨恨,千萬不值,大哥今日放奴家一馬,奴家千恩萬謝。」
「那好,我不動你,但你跟我走。」聽如意低低訴說半天,大漢踟躕了片刻,咬牙就終究想通了,他只把人交出去拿到錢,狀元爺下面是怎麼處置,就不關他這些小人物的事了,雖說嘗不到這個小妞有點遺憾,但能收錢又不得罪官爺,當然是這樣最踏實可靠。「你們這些青樓裡的丫頭最多心機,別不老實,我可以剝掉你的衣裳,在你嬌嫩的臉蛋上剮下一片薄肉來,你想看到你這樣子嗎?不想吧,反正狀元爺沒交代不能傷你。」男子面目猙獰,有凶殘之色。
「哪裡敢,奴家一切聽大。」
如意不再刺激這個天性敗壞的男子,把握個度,順水推舟。
卻是猶不放心這個伶牙俐齒機靈的少女,大漢雙目溢出精光,狠一把撕了如意的袖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衣料撕裂的聲音在小巷之內迴盪久久不絕。如意反應也快,喊一聲把身子往外掙,快掙脫出來,大漢把她抓住往懷裡按,她在想怎麼金浩動作這麼慢,手上掙扎力道不少,好似慌亂中手拍向大漢的臉,剛才她在藥材店裡抓抓撿撿,手心猶沾著嗆人的藥粉,沾進口鼻雙眼裡可要不得,能當場火辣辣腐蝕痛得人毛豎立,四肢抽搐,當下一時大意中招,大漢口中悶哼一聲,渾身橫肉疼得抖,手上一鬆,讓她趁機借力一送,就分開幾尺距離,為了不讓站外面的幾人看出中間貓膩,她一邊慌張而忙亂的以手掩了胸,踉蹌滾幾步,跌跌撞撞差點崴腳摔倒,起身扯著衣裳倉皇的哭著向了外面跑。
猶掩著臉帶假哭腔地喊道:「不要過來,不要過……」
外面幾個還當老大在跟嬌弱小妞玩把戲,一個個樂呵呵一臉豬哥樣,沒多加提防她。
「清倌可人兒往哪兒跑啊?」他們起哄作笑,全擋在她前面,戲弄戲謔的口吻,賤賤且放光的眼睛全盯著她的半露酥胸。
她精緻美麗的妝容暴露在空氣中,青蔥根般的雙手在袖管綣握成拳,蓄勢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