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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9 未了 文 / 如意菁華錦

    前,蘇嬤嬤與皇后娘娘一番面談,「蘇嬤嬤,既然是\蕩,赦免了你暴人庫裡的身份,跟咱家走吧,瑞寧宮主子欲召見你一次。」當時如意與愛鳳都不在身邊,蘇嬤嬤見到瑞寧宮皇后派出來的人,挑好的時機與詭異用心,蘇嬤嬤不知道,原來那位皇后娘娘還會用這種陰謀詭計————誰都以為皇后娘娘不過是個時而偏執過狂的婦人。

    瑞寧宮是南江皇后居住的行宮,在蘇嬤嬤認識這位皇后娘娘時候,皇后還未是瑞寧宮的主人。

    當年的樂正貴妃,如今看起來,一切當好。

    站在陰冷大殿之上,等著榻上的皇后擺手遣散了眾宮人,只留下身邊一位康嬤嬤,蘇嬤嬤時隔幾十年重新面對面看這位皇后娘娘,目光飄過皇后花白的,稍顯憔悴黯淡的面色,再見皇后娘娘她斜倚在香榻上,一手抓著的居然是鳳印,蘇嬤嬤幾分了悟,臉上巨大的疤痕不經意駭人地跳了一跳。

    「蘇筱頤。」

    不意外皇后記得蘇嬤嬤的名字,當年宮中要記住一位風光無限的尚樂宮大人名字不是難事,何況蘇嬤嬤跟菊初南這位菊妃以及念殿的主人走得如此近。

    「你培養的好丫頭,似乎要被指為本宮皇兒的側妃了,日後這個丫頭就會日日來礙著本宮的眼,你……滿意嗎?」

    皇后娘娘僵硬的語氣,坐在榻上,手扶著邊兒,養尊處優多年的貴人姿態。

    看來皇后娘娘今召見蘇嬤嬤不為敘舊,卻乃是興師問罪的,蘇嬤嬤不回答,卻繼續瞟著皇后娘娘的一雙手————一隻緊緊握著鳳印,似乎是下意識,長長的指套刮在鳳印旁,上面的滴血瑪瑙閃爍著陰寒滲人的光澤,很多年前這位樂正貴妃也愛佩戴指套,蘇嬤嬤還記得一次御花園宴會,這位妒火中燒的貴妃娘娘還試圖隱秘地用指套刮花了妃的臉,可惜給菊初南現破壞了。

    另一隻手,搭在軟榻一側,手心空蕩蕩。

    蘇嬤嬤直視皇后,「聽聞皇后娘娘你信佛多年了,但今日一看,果真宮深處,什麼謠言都能滋生。」

    皇后神情一僵。髻上大鳳冠爍爍。雙目旋即噴出怒火。蘇嬤嬤只挑皇后痛處戳。若不是當年事。皇后以其性情。何以會信佛。若不是千疊樓今年送進來地死丫頭。皇后又何以白白毀了十幾年地安寧平靜。皇后慢慢握緊了手。原本該待在手心地佛家持珠。早就沒有影蹤。瑞寧宮仍舊擺著地佛龕和香燭成為一種尷尬地存在。隱隱在提醒著什麼。宣告著什麼。

    「你被本宮扔到暴人庫待了多久。本宮就信佛了多久。既然你這個老奴都能從暴人庫出來了。本宮棄佛忘道。也是容易不過之事。」皇后她反唇譏之。「早在幾年前。宮中有人提議撤去暴人庫這無謂地地方。犯罪地奴才直接杖打至死或在扔到牢裡即可了。是本宮沒有同意。繼續留下你這個老奴地性命。蘇筱頤。卑微地人要學會感激。」

    假如今日皇后地為了說這種事情而下召見。想來已經沒有必要說下去。蘇嬤嬤冷淡漠然地態度激得皇后娘娘怒極反笑。

    「本宮不過是可憐你。蘇筱頤。你一直被蒙在鼓裡地可憐蟲。」

    好像能夠打擊到當年三人其中一人是令人愉快地。皇后娘娘說著頓一下。幽然側瞥看身邊地康嬤嬤。見康嬤嬤垂手緘默。皇后又復看殿前地蘇嬤嬤。瞧著那橫貫整張臉地疤痕。彷彿憶起猶有焦糊味地殘礫黑木。當年大火中面目全非地屍體。

    「當年本宮拉攏過姓菊地賤人。你們幾個不是鬧過一陣子反目成仇嗎。本宮抓住機會。想過欲把那個賤人拉到自己陣營中。好對付一個人無依靠地妃。至於你。一個小小地尚樂宮。本宮根本沒有放在眼裡。」終於入正題了。皇后瞧著空曠昏暗地大殿周圍。知道除了現在在殿上幾個人。根本不會再有人能傾聽這邊地動靜。可她還是固執地以為。以為有什麼鬼神。當年地冤魂。都聚集潛伏在這裡。等著恥笑她侮辱於她。皇后娘娘微微壓低了聲音。更顯陰森詭譎。

    「你們全部怪本宮,全一味責怪本宮……」

    她忽而笑了起來。

    「全瞎了眼,呵呵。」一旁忐忑不安地聽著的康嬤嬤也不由地驚詫色變,瞎了眼,瞎了眼,倘大的前殿不斷迴盪著這含恨一句一聲,如泣如訴,恍若皇后在泣血訴說十幾年得到的不公與憤然。

    蘇嬤嬤冷眼看皇后失態,皇后娘娘口中所謂你們,到底全心全意在乎的,不過的那個寡情薄倖的南江皇帝一人,那個男人才是造成一切悲劇的兇手,蘇嬤嬤卻不會同情皇后—

    「若皇后你要找人訴苦的話,找錯人了,慈寧宮的皇)f護著自己兒子,所謂你的夫君,而沒空聆聽你的滿腹委屈,皇后你也不需要紆尊降貴,隨便找個暴人庫出來的老奴才來吐苦水,蘇筱頤未必奉陪。」

    心口又開始劇烈絞痛,皇后扭曲了面孔,狠狠地擋開一旁關心忙遞上茶盞國哀的康老奴,猛力槌榻起身對蘇嬤嬤說道:「好,你可是在可憐本宮?!」

    「皇后母儀天下,坐於鳳座,為南江女子猶羨不已,是何等尊貴的人物,老奴我這等微賤之人,皇后又何須區區老奴來牽掛可憐。」

    熒熒燭火跳脫搖曳,大殿頓時陰暗如九幽地獄,皇后只覺得一時之間,心中混沌迷茫,多年的悲苦冤屈,如同出柙猛獸一般,再也關不住。

    「不是本宮,不是本宮!」

    撕心裂肺地,她喊了一聲,在這午後寂靜的殿中,簡直要讓人顫慄生出冷戰。

    「那場大火你們都怪本宮,你們這些沒良心瞎了眼的人,可知道,害死妃的,從不是本宮……」

    …………

    …………

    皇后娘娘她苦苦背了十幾年的黑鍋?

    「不是皇后你,還會是誰?」

    浮生夢,像春水一流,樂歷年間,一個春光明媚的午後日子,在京都皇城那個方方正正,外牆塗著一層火紅色,看上去金碧輝煌的巨大建築內,一間宮殿之中,一位面相淒苦,倚著榻手抓鳳印的老婦人,或許很多年前那些晦澀難辨的秘辛生以前,她豆蔻年華進宮艷壓全宮,卻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彷徨無措間,更被別人所利用,在坐上皇后之高位同時,永遠被很多人深深地怨恨著詛咒著。

    誰未曾天真無邪,滿懷對未來的殷殷期盼。

    「是皇太后?」

    蘇嬤嬤沉吟忖度著,突然想起,真正有動機,有手段的,卻是還有很多人。

    「抑或皇上?」

    剝開光鮮靚麗的外殼,每個人都可以去懷疑猜忌,更不排除是皇后自己在故弄玄虛,蘇嬤嬤要聽皇后自圓其說,當年事情生在彈指之間,根本如今回望之全是混亂,揉滾在一起的線團從何尋頭。見此景,殿前一直沉默的康嬤嬤壓低嗓溢出一聲老歎,憂慮而哀憫,彷彿理解可想像了,自己可憐的主子在這宮中鬼魅橫行,人人各存心思的詭譎境地,為何情願守著佛經過度日如年的日子。

    蘇嬤嬤懷中揣著一個疑問,回去面對如意寫滿擔憂的面容,覺得有些眼熟,卻實在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有這般相似的感覺。

    …………

    …………

    「還會有誰,還會有誰……」

    並不為忤,皇后重複不斷的呢喃。

    直至半日以後,蘇嬤嬤接過如意遞過來的兩幅畫卷,聽著如意說的話,又細細打諒一番,才如茅塞頓開,疑團如過冬融雪,眼前霎時化明朗。

    如意說,蘇嬤嬤,雖然不知此計可否能成,但如意真的很想,帶著嬤嬤你一起,離開這個皇宮。

    多年前那個諸福殿裡的菊妃娘娘,跑到念殿去,一邊逗弄著搖籃裡剛剛誕生的小人兒,一邊側過臉來,微微抬起眼眸,對身旁人幽幽地笑道,笑如清菊淡雅,美麗無雙的容顏上浸漬些許淡淡的沉痛悲鬱,她說,月娥小蘇啊,我真的好想……離開這個皇宮。

    「人去哪裡?」

    走進安皋小殿後面,蘇嬤嬤只看到愛鳳一個人。側邊梅花式洋漆小几上凌亂的筆墨紙硯,硯台裡的墨汁還未曾乾涸,斜歪歪地擺在一旁的是筆尖沁出黑水的紫毫,旁邊一塊皺巴巴濕布,上面有點點墨痕。「她又畫了一副,往諸福殿跑了?」明明交代得這般清楚,那蠢丫頭還是要去送死。錯估了如意的能力,蘇嬤嬤見愛鳳愛理不理罕言寡語的態度,也不欲再問,走出安皋小殿,望大殿外一片混亂,煙燎火氣,宮火把一片地方照耀得明如白晝,乍眼見深衣尚樂宮佝僂著背子,帶著神色驚惶未定的宮娥們步出,抑或是說被匆匆趕出了正大嘉明殿。

    「現在已經來不及。」

    尚樂宮抬頭不驚覺現在站在外面的蘇嬤嬤,表情變得古怪非常,似悲又類哭,當年就是從這位面上有猙獰疤痕的蘇尚宮手中,才接過尚樂宮一位的,此時目光一觸,感觸紛至沓來。「原本人就是不一樣的。」幽幽惦記著那個此去九死一生的丫頭,蘇嬤嬤負手廝見宮人侍衛歸站,忽而聞到大殿裡鏗鏘急促的樂聲,殿內若詭譎煥煙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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