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玲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轉過身去,可一聽到高哲的聲音身體卻又不自主地顫抖起來,眼淚大滴地滾落。難道她就只能用這種威脅的方式來證明自己那麼在乎高哲麼?她不是這樣的人才對啊!她覺得自己好悲哀,對高哲的冷淡她完全沒有辦法,來軟的行不通,因為高哲根本就不在乎,而來硬的她自己又下不了狠心,到底怎麼辦才好呢?難道她就只能這樣委屈自個兒麼?
「玲玲——」聽到她的抽泣聲,高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於陳玲玲那些話,他不知道應該如何以對。他雖然覺得有些冤枉,卻也有些愧疚,哪個佔多點卻說不清。他不敢說自己當初利用陳玲玲全都不是故意的,但要說完全是他有意的卻也對他不公平,所以,他怎麼說都不對,「如果你覺得我傷害了你,我無話可說,不過,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可這一切,與愛情無關……」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或許,到了現在,他說什麼都是錯的,可不說,那也更是錯的!
「夠了,高哲!我已經卑微到不像自己了!你還想怎樣?」陳玲玲吼了出來,情緒有些失控,她指著高哲,憤怒又痛苦地喊著,可是喊過之後,她心裡的鬱悶仍然無法洩,煩躁的她開始砸起東西來。「你就只能挖苦嘲諷我麼?說什麼希望我幸福,與愛情無關,哈,你還真是會說——我——!」她一揮手,一個價錢不菲的花瓶從架子上滑落,瓷片碎了一地。陳玲玲看了地上一眼,轉身又拿起身邊桌子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那清脆的碎裂聲似乎讓她的心裡舒服些。
「啪啪——」瓷器破碎與硬物撞地的聲音在沉靜的夜裡尤為刺耳,很快的,梅捷帶著人闖進房間,「玲玲,你在做什麼?」梅捷看著一地的狼藉,皺著眉頭看向陳玲玲,卻現陳玲玲冷著臉,沒有跟她說話,只是摔著東西,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玲玲,是他又欺負你了麼?」她惡狠狠地瞪了眼高哲,不過,高哲完全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轉頭,似乎沒有感覺到這一切,讓梅捷感到有些錯愕。
高哲感受著陳玲玲的痛苦,心裡很是難受,他想坐起來,卻覺得傷口處撕裂般的疼,但是,他仍是沒有猶豫,忍著疼坐起來,「玲玲,我想我還是離開比較好——」傷口滲出的血染紅了纏在他身上的紗布,疼得他額上滿是汗,可他還是硬撐著把話說完。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怎麼還能夠繼續在這裡住著。
「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否則,我絕不饒你!」陳玲玲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撂下了冷冰凶狠的回話,轉身就離開了,倒是本來漠然冷傲的梅捷留了下來,不住地審視著強行挪動身體的高哲身上那正滲血的紗布。
「高哲,現在你走出去,很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呢,這個世風日下的社會,估計你死在外面了也不會有人救你的,所以,你最好還是保重身體——」她的話聽起來像是在嘲諷,卻說的都是實話。「玲玲這裡很安全!」
「梅老大,麻煩你派人通知小馬哥來接我,我高哲可沒那麼虛弱,那麼容易死掉!」高哲仍然硬氣地說著,卻看見梅捷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既然那麼多人想除掉我,那麼就來吧!我奉陪到底!」他冷笑著,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露出一點膽怯,這也是他僅剩的引以為傲的自尊了。
「高哲,你有種,我服你!不過,我警告你,這一回找上你的可不是阿康一類的角色,如今,玲玲不願意罩你了,你得小心了,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梅捷突然停下來,轉移話題,「小馬哥,還在海獅娛樂城麼?」她一面說話,一面揮手,遣退手下,猶豫半晌,才開口,壓低聲音,「我聽說你和警察的關係不一般,大家都說你背景不單純——」
「我身邊的人都是警察,我和警察的關係能不密切麼?不過,我現在成了他們的恥辱,他們恨不得將我趕盡殺絕呢!」他哭喪著臉,半真半假地說著,卻現梅捷臉上卻是沉思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奇怪,平時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竟然聊了起來,這麼投機的談話讓兩人都沒有想到。
小馬哥來的時候,兩個人正聊著,知道高哲受傷不輕,小馬哥帶了幾個弟兄前來,很是緊張,不過,看到高哲能說能笑,倒也放鬆了不少。離開陳玲玲家的時候,陳玲玲躲在房間裡沒出來,只有梅捷送高哲一程,道別的時候,梅捷一再地告誡高哲要小心,因為更厲害的人已經注意到他了。
「還有,我上次在你那裡遇到個警察,看起來倒也不賴呢,不過,不知道能力怎麼樣呢?是不是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呢,你要知道,做錯一點,你可能就會害了很多人!」梅捷的最後一段話是耐人尋味的,小馬哥不懂,高哲也不懂,卻明白梅捷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說這話,於是,心裡有了些許主意。
「哲哥,梅老大真是很厲害的角色,在男人堆裡打打殺殺,年紀輕輕,就到了這樣高的地位,多有魄力啊!」小馬哥看著梅捷的背影,誇讚道,「呵呵,哲哥,如果你要是能和她成了,我們的勢力就很壯觀了。他自言自語地說著,一回頭,現高哲早已經沒心情聽他嘮叨,直接讓手下抬他上車,連忙追了過去。他沒現,他們的人剛一離開明珠苑的大門,有數條人影就從門邊閃了出來,開著車悄悄地跟上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