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從東方冉冉升起,給這片大地帶來了光明和溫暖。
整個金鸞殿,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燦爛的光輝,那些貢士,一個個聚精會神地打起了草稿。
每個貢士都在專心地寫著文章,在場當中的貢士,每一個都是博學之士,所有的人一起寫文章時,文章的精氣充滿了整個金鸞殿,讓整個金碧輝煌的金鸞殿,看起來不再那麼充滿銅臭,而是充滿了浩然正氣。
場中的貢士,年紀從十幾歲到六七十歲的都有,陳逸與西門情兩人,在整個大殿當中,是年紀比較輕的兩個,那些貢士當中,青壯年則是佔了大多數,畢竟神童雖有,但是並不可能一次出現好多個。
諸葛青雲坐在椅子上,目光從一干貢十掃過,看到西門情時,不jin微微一笑,看來,他對於去年京城的解元還是很滿意的。
當看到陳逸的時候,神情不jin微微一愣,因為所有的貢士都已經開始動筆寫了,而陳逸竟然還在閉目養神。
見此,諸葛青雲心中暗道:「小小年紀就能寫出錦繡文章,果然不簡單。」
時間慢慢流逝,終於,過了一個時辰後,陳逸睜開了雙眼,此時的他,雙眼充滿了睿智,有著一股天下盡在掌握之中的氣勢。
陳逸並沒有去看其他貢士,而是直接拿起了筆,沾了墨水直接在題紙寫了起來,並沒有像其他貢士那樣,先在草稿紙上寫好後,再去謄抄一遍。
「臣對:臣聞帝王之臨馭宇內也,必有經理之實政,而後可以約束人群,錯綜萬機,有以致雍熙之治;必有倡率之實心,而後可以淬勵百工,振刷庶務,有以臻郅隆之理。」
……
「一法之置立,曰吾為天守制,而不私議興革;一錢之出納,日吾為天守財,而不私為盈縮。一官之設,曰吾為天命有德;一奸之鋤,日吾為天討有罪。蓋實心先立,實政繼舉,雍熙之化不難致矣,何言漢宣哉!臣不識忌諱,干冒宸嚴,不勝戰慄隕越之至。臣謹對。」
諸葛青雲本來看到陳逸過了一個時辰了,竟然還沒開始動筆,心裡不jin有些惱怒,以為陳逸知道自己只是過個場,不再寫今天的策論。
直到陳逸睜開雙眼,拿起筆,一刻不停地寫起來,心裡才稍微變得舒服起來,畢竟,他可不想看到一個狂妄無比的文壇宗師。
時間在過了一個多時辰後,諸葛青雲就離開了座位,開始在大殿中巡視起來,而其他的考官也是一樣。
諸葛青雲在巡視當中,偶爾會拿起一些貢士已經謄寫好的文章來看,看到寫得好的,心裡記下了他們的名字,到時,拿給皇帝看的文章也就有了著落。
諸葛青雲來到西門情的身邊,見其下筆也如有神一般,心裡微贊,再看了他寫的策論,心情更是愉悅,因為,這是他現在看到的最好的策論。
很快,諸葛青雲就來到了陳逸事身邊,看到陳逸整支筆好像「活」起來一般,心裡不jin微微有些驚訝,看到他寫的字飄逸出塵,心裡對於陳逸更是再看高了幾分。
陳逸寫的時候一刻不停,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寫作當中,因而,並沒有現諸葛青雲的到來,還是自顧自地一刻不停地寫著。
諸葛青雲站在陳逸的身後,看著陳逸所寫策論的內容,心裡心駭無比,他完全被陳逸所寫的內容給震憾了。
陳逸憑藉著前世的記憶,還有前世中國五千年歷史的經驗,再結合今世所學,引經據典,旁徵博引,寫出了無數跨時代但是又能夠實現的策論,一篇驚世之作,在他的筆下慢慢地誕生。
諸葛青雲過了好久,才從那震憾當中清醒過來,心裡是五味俱全。
想要自己進士及第的時候,已經三十歲了,而現在,人家年紀輕輕,就能寫出如此驚世之作,讓他想想都有些汗顏。
位雖高,人卻老,千金難買少年時,果然是至理名言,諸葛青雲心中不jin如此慨歎道。
陳逸一刻不停地寫著,洋洋灑灑六七千字,在短短的兩個時辰完成,寫完時,同樣是一股精氣沖天而起,不過,並沒有那天來得那麼厲害。
不過,即使如此,還是讓在寫的許多貢士驚呆了一下,感受著那強大飄逸的氣息,所有的貢士都生出了嚮往之心,不過,他們很快就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繼續投入到寫作當中。
西門情也是被陳逸所弄出的動作微微震驚了一下,不過,他這次本來就不是向著狀元而來的,而且,被陳逸打擊的次數也多了,心裡已經有了免疫力,因而,只是稍稍震驚了一下,就重新投入到寫作當中。
寫完後,陳逸就再次閉目養神了起來,沒有去理會周圍所生的事情。
諸葛青雲看到陳逸弄出如此動靜,他的心境並沒有生任何的變化,因為之前他已經感覺到了文章的不簡單。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流逝,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夕陽西下,日暮降臨,鐘聲響起,今天的殿試也在悄然中結束,所有的貢士向幾位考官鞠了個躬,就緩緩退出了大殿。
一出大殿,大部分的貢士都在竊竊私語著,許多貢士看向陳逸的眼光都充滿了敬佩,畢竟在文人當中,達者為師。
一些世家子弟,還有一些家世不錯的人,都紛紛過來和陳逸打呼,陳逸雖然很討厭他們,但是還是一一應付了過去,然後加快了腳步,離開了皇宮。
甩開了那些想要與他結交的人後,陳逸不由抹了一把汗,喃喃自語道:「真他ma的受不了,幾乎一個個說的都是屁話,聽得讓人打寒戰,和他們打交道,全身不自然,簡直不讓人活。」
「不過,有幾個人倒是不錯,身有正氣,倒是值得結交。」想到那幾位身有正氣,說話鏗鏘有力的貢士,心情才好了一些。
回身看了一眼城門高大的滄浪城,陳逸暗罵了一聲,然後好像鬆了一口氣一樣地低聲道:「科考終於他ma的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