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妃有些驚奇地道:「不會吧,至尊您是天下無敵,連『遮天手』秦逍遙和『化鐵手』鐵空山聯手都無法勝您,這天下怎可能還有人連您都不能必勝?」
西門無敵緩緩地道:「你自小在本門長大,應該記得,當年四大魔頭橫行本門的時候,他們的武功、勢力該是多麼地強盛!可是十三年前魔門那一場劇變,『天魔流星』和『地魔無情』伏誅,『歲月不饒人』與『幻魔真君』倉皇逃竄,隱跡江湖十年,直至三年前因秦仁的出現才再出江湖。
「四大魔頭何等人物?當年他們四人聯手,本尊因尚未悟透『滅神心經』與『誅仙寶菉』,即使本尊與師尊聯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就算今時今日,本尊神功早已大成,亦無法一擊滅掉『歲月不饒人』與『幻魔真君』,他們在本尊手下仍可走過七招左右。若二人聯手,則可撐得更久。
「可是在當年,四大魔頭的全盛時期,卻有一人,能獨力攻破四大魔頭的合擊陣勢,三招就殺掉『天魔流星』與『地魔無情』,令『歲月不饒人』與『幻魔真君』不敢戀戰,倉皇敗走。這等高手,你說本尊怎能輕言必勝?」
酈妃奇道:「至尊,此事阿酈倒是聽說過的。可是那擊敗四大魔頭的高手,不是老教主請回來助陣的嗎?怎地會是宮裡的人?」
西門無敵輕輕搖了搖頭,道:「那高手倒不是本尊師尊請回來助陣的,而是主動來給我們幫忙的。四大魔頭坐大,本門勢力遍及全國,身為大秦帝國的皇帝,嬴聖君又怎會容忍不受他控制的本門橫行江湖?十三年前那個大年夜,本門內亂,四大魔頭敗亡二人,另二人出逃,江湖白道趁機圍剿本門各地分壇,三宗五堂折損大半人手,本門從此一蹶不振,足足十年時間才展起來,這一切,其實都是嬴聖君暗中操縱!那高手,實則是嬴聖君的貼身侍衛。」
三少聽到這裡時不由大吃一驚,三年前與喬偉、黎叔說起這件事時,三少還以為那三招擊殺天魔流星與地魔無情的神秘高手應該早就死了,沒想到卻是在這京城皇宮之中。
難怪西門無敵不敢殺當今皇帝取而代之,原來這世上還有他對付不了的人。
只聽那酈妃又說道:「但是阿酈在宮中三年,怎地從未見過那貼身侍衛?」
西門無敵輕笑一聲,道:「那人武功通神,又豈是你能現得了的?再者,如今嬴聖君不出宮門半步,對天下事早已失去了掌握,又沒人來刺殺嬴聖君,那人又哪有現身出手的機會?更何況,當年那人如今應該已經死了。」
「既然那侍衛已經死了,至尊何不對嬴聖君出手?」
西門無敵搖頭道:「那侍衛雖然已死,但是他的接替者還在。嬴氏當年還是諸侯的時候,便得了部奇典,名為『真龍寶鑒』,據說是世上最強的武功。但那『真龍寶鑒』修煉起來對人體的損傷奇大,凡修煉此功者,均無法活過三十歲。
「因此,嬴氏自家並不修煉此功法,專找一些資質奇佳的幼童來修煉,輔以珍奇藥物,令其十一、二歲時便有江湖一流高手的水準。而到了二十左右,便可功法大成,無敵天下。本尊想十三年前那高手表現出來的實力,當已無敵天下。現在又過了十三年,那人該是已過三十歲死了。
「但是嬴氏每十年便會培養一批這等高手,雖然最後成功的絕不會過一個,可是算起來,這一代的侍衛也應該早就養成了。每當本尊接近養心殿的時候,便會感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彷彿有一頭極為凶險的猛獸,正盤踞於養心殿之上,對著周圍所有的人虎視眈眈。所以本尊猜測,那侍衛一直就在養心殿中,暗中保護著嬴聖君。」
三少聽得欣喜若狂,沒想到這次夜入深宮,竟然可以知道如此之多的秘密,看來冒點險的確值得。
酈妃頓時羞紅了臉,道:「若依至尊所言,那他每天豈不是……豈不是可將阿酈與嬴聖君親熱的情形盡收眼中?該死,阿酈施展媚功之時那情態何等地不堪入目,現在卻被旁人看了去,這……這如何是好?」
西門無敵淡淡地一笑,道:「阿酈,在本尊面前,何必作這小女兒姿態?莫以為本尊不知道,你可是最喜歡旁人**你與男人交歡的。**的人越多,你便越是興奮。」
阿酈頓時嬌羞無限地撒嬌道:「至尊,你怎能這般說人家?人家不依啦……」
三少和秦霓兒頓時噁心地直想作嘔,若不是忌憚西門無敵,兩人恐怕早已衝了出去,一人行毒殺萬遍之舉,一人行先姦後殺之事了。
西門無敵笑道:「好了阿酈,今晚到此為止,你回養心殿去罷!嗯,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時機正好,本尊殺了嬴聖君便是。」
酈妃奇道:「至尊,您剛才不是說,那養心殿中有嬴聖君的貼身侍衛,不便下手嗎?怎地現在又起心殺嬴聖君了?」
西門無敵道:「因為……今日有客,助我西門!」
話間突然轉身,正對著三少與秦霓兒藏身的柱子,豎起食指,輕輕一指點出。
這一指看似沒有出任何氣勁,一點指風破空的聲音都沒出,甚至連空氣都未曾給指勁破開,產生哪怕一絲輕微的波動。他這一指,就好像一個全無武功的人點出來一般,看上去半點威勢也無。
但是三少與秦霓兒卻是大驚失色。
三少如今何等境界?西門無敵這一指點出,三少便知西門無敵的指法已到了無影無形、無聲無息的最高境界!
無暇思考追究西門無敵究竟是怎樣現他們的,三少與秦霓兒閃電般縱身後退,想循原路退回。
「轟!」一聲巨響,三少與秦霓兒原來藏身的那根銅柱下半截突然像受到了巨力打擊一般,碎成了漫天銅粉,那管狀通道頓時劇烈震盪起來。
正與三少一起往後疾退的秦霓兒臉色一變,喝聲:「不好!」反手拉住三少,不退反進,向著那已經給打出一個大洞的出口衝去。
三少還沒來得及詢問,便聽一陣尖利的細物破空聲響起,回頭一看,只見通道壁上的夜明珠給那一指爆的勁力震得紛紛脫落。珠子脫落後露出圓形孔洞,無數閃著幽幽藍光的鋼針從孔洞中激射而出,釘得那管道叮鐺亂響,火花四濺。
不想給射成刺蝟的三少與秦霓兒不得不變退為進,衝出了通道,但這樣一來,二人便正好與西門無敵正面相對!
三少與秦霓兒站穩身形,正面面對著西門無敵與已轉過身來的酈妃。
只見那酈妃生得千嬌百媚不說,全身上下還無一處不散出誘人瘋狂的嫵媚妖冶的氣質,而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偏偏又有一種難言的清純。
女生的清純與淫婦的**氣質摻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魅力,令三少在見到酈妃正面的第一眼時,幾乎將她認成了九陰聖女。
但是酈妃顯然不是九陰聖女,九陰聖女的氣質比她更高貴矜持,淫猥中卻又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典雅風範。
而且不出三少所料,酈妃上身果然也沒穿內衣,那大小適中,挺拔渾圓的胸脯上凸起嫣紅的兩點,在油燈和燭火下散著朦朧至極的妖媚感。而她小腹下那片若隱若現的黑色神秘地帶,更讓人頭腦充血,呼吸急促。
如果是在平時,見到這樣一個存心勾引人的女子的話,三少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撲上去幹了再說了。但是現在,西門無敵就在眼前,三少卻是連半點色心都無。
管狀通道裡不住地響動著珠落玉盤一般的叮噹聲,無數夜明珠跳動著從通道口滾下,有的珠子上還釘著一些鋼針。
但是三少現在已無心去理那些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了,任由那些珠子跳到地上,滾落一地,將整間大殿漸漸鋪滿。
夜明珠幽藍的光芒漸漸取代了油燈與燭火的光芒,將整間大殿染成幽藍一片。渾身漆黑的西門無敵在這等環境中顯得更加陰森可怖,令秦霓兒不由自主打起了寒噤,慢慢靠到三少身旁,扯住了他的袖子。
三少此時心中反倒是出奇地平靜。在這生死關頭,他反倒放下了一切的顧慮,輕鬆無比地面對著西門無敵。
他反手握住了秦霓兒的小手,只覺那小手入手冰涼,手心濕滑一片,顯然已經滲出了冷汗。轉過頭,三少對著秦霓兒微微一笑,道:「霓兒,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好!說得好!」西門無敵拍起了巴掌,他看著三少,語氣裡帶著淡淡的笑意,道:「一別三年,想不到三少爺如今已變成一位有擔當的男兒漢。比起當年那個玩過女人提起褲子就走的**賊,卻是好了不知多少倍了。」
三少淡淡地一笑,道:「西門無敵,三年沒見,你還是這般鬼鬼祟祟。你什麼時候能像個男人一樣,以真面目示人?」
西門無敵道:「西門曾經說過,只要你們有讓我出十二成力的本事,自然夠資格看我的真面目。三少爺,你現在有讓我以十二成功力對待的本事了嗎?」
三少緩緩抬起了手掌,道:「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西門無敵擺擺手,道:「三少爺,三年不見,西門對你甚是掛念,好不容易再次相見,三少爺何必如此對待西門呢?你可知道,當年你跌落懸崖之時,西門心中是何等想法?西門想的是,世上沒了你三少爺,必定冷清不少。我西門失去了三少爺你這個好對手,人生也必定寂寞不少。後來得知三少爺你重出生天,西門欣慰無比,得到消息的那個晚上,西門為三少你多喝了三杯酒,險些醉倒。三少爺,現在時間還早,殺嬴君也不急於一時,何不與西門敘敘舊呢?」
三少冷哼一聲,道:「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之間,必定有一個躺下來!西門無敵,出手吧,少爺我接著就是!」
西門無敵緩緩搖頭,語帶失望地道:「三少爺,你何必如此急著要跟西門分個勝負呢?難道三少就不想知道,西門是怎樣現三少爺的?」
三少道:「不必你說我也知道。想來我與霓兒剛剛打開殿頂的機關入口時,你便已經知道我們進來了。憑你的功力,我和霓兒在殿頂上講的話,你想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西門無敵點了點頭:「三少爺猜得沒錯,西門的確一早就知道你與霓公主進來了。只不過卻不是你們上這虎嘯殿頂之時,而是從你們進宮起,西門就已經現了你們的蹤跡!那麼三少爺可願猜上一猜,為何西門不及時揪出三少爺,反倒說了如此之多的機密給三少爺知曉?」
三少憤然道:「想來是你認為殺我跟霓兒易如反掌,不怕被我們聽去了機密!」
西門無敵笑道:「三少猜錯了。西門本以為三少天縱奇才,任何事情都是一點就透,沒想到三少也有出錯的時候。西門之所以不怕被三少知道那許多秘密,實是因為,那些秘密根本就不算秘密。今晚之後,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今晚這些秘密,只要嬴聖君一死,一切的秘密就變成了廢話。所以,西門才無懼被三少知曉。更何況,西門這次並沒有打算殺死三少。」
三少冷笑一聲,道:「你少跟本少爺打馬虎眼。你不想殺本少爺?那何必要留下本少爺?讓本少爺和霓兒好好離開不是很好嗎?」
西門無敵搖了搖頭,笑道:「三少錯了。西門並非不願讓三少離開,實在是因為,今日殺嬴聖君一事,還需三少鼎力相助啊!」
三少臉色一變,道:「你究竟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