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由男孩向男人過渡的秦仁仰躺在床上,頭枕著自己的一隻手臂,嘴上叼著一枝香煙(不要問我煙是從哪裡來的,我也不知道),美美地吞雲吐霧著。
剛剛由女孩變成女人的蕭湘月像一隻小貓一般蜷縮在秦仁懷裡,纖細的手指在秦仁的胸膛上劃著圓圈。
「公子,對奴滿意嗎?」
「嗯,非常滿意。」
「那公子可願多盤桓幾日?」
「哦?丫頭,你是想讓我把銀子在你身上花光吧?你可知道,為和你睡這一晚上,少爺我可是花掉了五十萬兩紋銀啊!媽的,比怒江賑災的銀兩還要多……」
蕭湘月臉上神情一陣黯然,但那黯然一閃即逝,她隨即媚笑起來,一手勾著秦仁的脖子,一手伸到秦仁身下,抓著他那分身一陣亂搖,「那你願不願意在奴身上把錢花光呢?公子~~~」
秦仁倒抽一口涼氣:「丫頭,輕點輕點,少爺的子孫根要斷了!」
「不放!」蕭湘月擺出刁蠻女的樣子,天仙般的臉孔湊在秦仁面前,眨了眨眼睛,說:「你要是不答應奴,留下來多陪奴幾天,奴就是不放!」
「好了好了,少爺答應你就是了!」秦仁不禁頭大。他雖然立志要當天下第一**賊,可卻不是要做第一摧花賊。天下美女雖多,可是像蕭湘月這般顏色的,恐怕也不多見。美女在男人面前多是大佔便宜的,尤其是蕭湘月這個給了秦仁第一次,同時也讓秦仁經歷人生第一次的女子,在秦仁心中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月兒啊,」秦仁隨口叫出「月兒」兩字,連自己都不知道蕭湘月已經在他心中佔了一席之地。「不知道你和江南『抱花堂』總堂主蕭山河是什麼關係……」
蕭湘月神情再一黯,強笑道:「我不認識什麼蕭山河……」
秦仁本是隨口問問,也沒注意蕭湘月的神情。他哦了一聲,說:「聽說那蕭山河是江湖中第一美男子,以一枝鐵簫名聞天下,一身內力深不見底,據傳他的「七絕天音」是江湖第一以音制人的奇功。而他一手創立的『抱花堂』,聽說是個雲集了天下美女的所在呢!那蕭山河貪花好色,座下弟子非美女不收,聽說他的十七個老婆,都曾經是他的徒弟……嘿,蕭山河,真狼中豪傑也!」
秦仁雖然武功不行,但是江湖典故卻是知道不少。逍遙山莊的情報機構「江湖謠言」專事收集情報,散播謠言,以假象掩蓋真相。許多江湖事跡在經「江湖謠言」組織刻意扭曲傳播之後已經失了真,但是逍遙山莊卻能知道最真的真相。這也是逍遙山莊保證情報永遠領先他人的不二法門。
秦仁少時除了苦練輕功,苦習配藥之外,對文化學習還是很感興趣的。古典插畫名著諸如《活春宮》、《春宮麗人行》、《青樓糜夢》、《三個男人與一百零五個女人的故事》之類的,秦仁早已倒背如流。而江湖典故這些東西也是秦仁感興趣的,許多事情都很有趣。可以說,論對江湖典故和對江湖人名的瞭解,秦仁敢認第二,秦逍遙都不敢認第一。蓋因秦逍遙對學習的興趣不如秦仁大罷了。
蕭湘月聽秦仁講蕭山河的壯舉,言語中透露出對蕭山河的仰慕之意,臉色頓時陰沉得可怕。她強笑著說:「公子講這些武林典故,奴卻是不懂的,公子豈不是對牛彈琴?」
秦仁撫了一把蕭湘月滑膩的臉蛋,笑道:「天下哪有像你這般迷人的牛?丫頭,那抱花堂的總堂所在,離這烏雲城也不過七百里之遙,少爺想去抱花堂見識一下那裡的名花。嘿,到時候說不得要采它幾朵!」
蕭湘月幽幽道:「以公子的人品武功還有財力,天下有多少女子能抵擋住公子的誘惑,要采那名花,還不是手到擒來?」
秦仁哈哈一笑,「丫頭,你這話說到公子心裡去了!不過呢,這泡妞**也有學問,光憑臉蛋和錢是不行的。你看今天得到你,除了錢之外,公子還不是因為有一身天下無敵的武功,才能收拾了那魔人布歐?若不是公子功夫厲害,早就被那魔人布歐砍成碎片了,哪有機會品嚐你這迷死人不賠命的妙人兒?不過這種手段也就在青樓行得通,要是碰上一個貞烈女子,諸般手段無效之下,也只得用藥。春藥迷藥齊上,包她烈女也變**,哇哈哈哈……」
蕭湘月暗自搖頭,秦仁如此厚顏無恥是她沒有想到的。不過她一個青樓女子,又能說些什麼?儘管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蕭湘月還是忍不住道:「公子,你使盡手段,若得不了一個女子的心,便是得了她的身體又有什麼用?」
秦仁搖了搖頭,說:「我唯願縱意花叢,使天下美女盡折腰;我唯願一生瀟灑,風流揮盡畢生時光。得心何用?豈不是為自己徒增牽掛?欲得人心,自己先要付出真心。我凡夫俗子一個,哪來那許多真心付出?虛情假意我作不來,便是流連這歡場,也不過是一筆交易,我出錢,你出身體和青春,明買明賣,公平無比。你會對一個恩客付出真心嗎?若你能對我真心,少爺就算散盡千金,也必真心對你。可是你自己也知道,歡場中人,最忌真心,若輕易動心,這碗飯也就不必再吃下去了。」
完這番話,秦仁輕笑一聲,哼唱起前世一歌來:「如果心想要自由,不要說什麼枷鎖不讓你走;如果心真倦了,什麼繁華不可拋,世上什麼容顏不會老!」
蕭湘月癡癡地聽著,看著眼前少年英俊的面容,和他眼神中透露出的迷茫。她只覺這不比她大的少年眼神中竟然透出滄桑之意,雖然言語間自命瀟灑風流,可是那更像一種看破一切後的自暴自棄。哲學家的痛苦多源於他們的睿智和脫,看破了一切,哪有什麼樂趣可言?悶騷也就罷了,可那心靈上的寂寞卻是最可怕了。秦仁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堅定了作**賊的心願,願一生縱意花叢,在紅粉骷髏間尋找樂趣,嘗盡天下美女動人玉體,卻不想付出半點真心。
「如果心真倦了,什麼繁華不可拋,世上什麼容顏不會老……」蕭湘月癡癡地念了兩遍,心裡一陣蕭索。她這絕世容顏美則美矣,然而年華易逝,到人老珠黃之後,她還能像今天這樣,令英俊少年為她揮霍金錢,為她一怒殺人嗎?
「公子,奴好怕……」美人往秦仁懷裡縮了縮,緊緊纏在他的身上,說:「公子,你能帶奴走嗎?」
秦仁一愣,隨即道:「帶你走?你是這歡場的頭牌,將來前程不可限量,為什麼要跟我走?」
蕭湘月幽幽地道:「公子,難道你忍心讓奴冰清玉潔的身子在別的男人身下強笑承歡?你是奴今生第一個男人,難道就不想做奴最後一個男人?」說到後來,竟泫然欲泣。
秦仁狠抽一口煙,一時間心裡竟有些恍惚。答應她吧,以後把馬子好像會多些麻煩。不答應吧,這美人兒實在嬌艷,留她在這歡場中賣笑,秦仁心中還真是捨不得。但凡男人,這佔有慾都是很強的,自己碰過的女人,要留下來給別的男人分享,絕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到,秦仁也不例外。
想了想,秦仁道:「好,我帶你離開這歡場。少爺別的不多,錢卻是不少的。明日一早,少爺便為你贖身吧!」